《[隐王]莫言离殇》十九青草

13、博弈、新生

　　“你好，牧野小姐。”
　　镇静！一定要镇静！现在慌了什么都完了！
　　“您好，服部先生。”我外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连我自己都能感到心已经快到嗓子眼了。
　　“哦？你居然知道我？”服部关了门，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挂着那伪善的笑。
　　“只要看过电视的人都知道的，您可是非常著名的评论员兼政客。”我承认我在装傻。
　　“原来是这样。”
　　“不过没想到您居然是灰狼众的头领，刚才看到您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我继续装傻。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灰狼众的首领的？和穗他们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他们对有关灰狼众的事可是守口如瓶。如果您不是灰狼众首领的话，又怎么会知道我这个毫不相关的人？而且又恰好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来看我？”我突然觉得现实世界人的头脑怎么都没有动画片里的灵光呢，这么简单的问题很容易想明白吧。
　　“呵呵，牧野小姐很聪明。”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夸我么？
　　“服部先生这次来不是单单为了打招呼的吧？”我不想跟你拐弯抹角，与其绕来绕去的，不如直接了断的好。
　　服部佟十郎稍微楞了一下，就笑着说道：“既然你问的这么直接，我也就直接入主题了。牧野小姐是怎么知道我们灰狼众的？”
　　“我是在雪见和您讲电话的时候听雪见说的，仅仅是几个词而已，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和雪见说过了。”
　　“真的是这样吗？”服部用怀疑的语气问我。
　　“是的。”我确实也没骗他。
　　“一般人知道这个事情都会装作不知道，你却在医院就直接把你听到的都说了出来，这不合常理吧？”
　　果然，服部在思考分析这方面比雪见强上太多了，居然会问的这么细。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灰狼众啊、隐世啊都是什么，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得了的事。”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拿这些东西去威胁雪见？”果然，服部还是不相信我。
　　“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雪见说他不会再继续付医药费和出院费，之后转身就走了。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决定赌一把的，没想到弄成现在的样子。”我继续骗、继续骗。
　　“那你的家里人呢？医药费应该由他们付的吧？既然这样又为什么硬要雪见来？”
　　“我没有家人。”服部佟十郎，我的资料估计你都看了好几遍了，何必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家人呢？”
　　服部佟十郎，你绝对是故意的！
　　“服部先生，关于我的所有资料想必您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何必再这样？况且，我不喜欢谈论有关我家人的事。”果然，跟自己讨厌的人说话就是让人很生气。
　　但是服部听了我这么无礼的话，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牧野小姐果然有意思，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对不起，我没有顶撞您的意思，只是那个话题我真的不想提起，而且，您也不想在那种无意义的地方绕弯子吧。”听着服部的大笑，我心里漏了一拍，再这么放肆下去，我就可以去见阎王了。谦卑！谦卑！
　　“那好，我也就不绕圈子了。牧野小姐今后准备怎么办？”服部停止了那让我惊悚的笑，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向我问道。
　　服部啊服部，这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没想到你居然反问我。既然这样，我就将计就计……
　　“我想加入灰狼众。”我直视服部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说完后，我明显地感到我们之间气氛骤然凝重起来，虽然服部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与此同时……

　　“和穗。”
　　和穗听到有人进来，赶紧从资料中抽出身。
　　“啊，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头领的，xx小姐说头领来了医院。头领呢？”雪见进屋后，左右环顾了一下，问道。
　　“头领在那孩子的病房……”和穗的声音相比刚才小了很多。
　　“什么？头领这么快就见她？”雪见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
　　“……恩，我也没想到。
　　“进去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和穗低头看着桌上的资料说着，“哥，你说那孩子会不会有事？”
　　“我怎么知道……”雪见往墙上一靠，双手插兜。
　　“可是……”
　　“剩下的不是我们能做的了，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哥哥……”

　　病房内……

　　“为什么？”服部听到我的回答后问道。
　　“因为我想活下去。”
　　“你也知道灰狼众是个危险的组织，不知么？”
　　“如果我不加入的话，那我立刻就会死，就算不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有生存的基本要素，加入反而有活下去的机会。”我毫不避讳地说道。
　　“你说的还真是直接”，服部轻笑道，“但是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加入？”
　　“因为灰狼众的未来需要我。”
　　“哈哈，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服部听了又大笑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我可以帮助您想实现您的理想。”
　　“哦，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理想。”
　　“改变世界。”
　　“你怎么知道？”服部声音变得有些严肃。
　　“很简单，只要将您作为评论员的演说和灰狼众联系起来，就可以了解您的理想了。”
　　“那你有什么本事，这么有自信？”
　　“本事没有，反正那种东西是可以学的”，我指了指我的头继续说道，“但是我有头脑，这是后天学不来的。”
　　“哈哈，好一个‘我有头脑’，怪不得雪见还有和穗都说你不一样，让我留你下来”，服部听了我的话，笑着站了起来，“我明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灰狼众的一员了。”
　　！
　　我成功了？
　　哈哈，我居然成功了！
　　没有人知道此刻我的后背已经湿了，手心也都是虚汗。和服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是在几秒钟内思考了无数遍的，而且都是抱着豁出去的念头，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哈哈，我莫言果然是有头脑的天才！
　　不过，雪见会帮我求情我倒是没想到，不错不错；和穗小姐的话我倒是可以想象。真是多亏了他们兄妹两人了。
　　当然，兴奋之余我也忘记服部还在旁边，恭敬的态度还是必要的。
　　“谢谢头领！”我笑着向前欠了欠身子。
　　“不过你现在还不能独立行动，必须找人作监护，这点你没意见吧？”
　　你都已经定好的事，还要问我……
　　“当然没有。”
　　“那么等我定好了再派人通知你。”
　　“那个，头领，我可以自己挑么？”如果你给我指派给出了雪见、雷光之外的人看管，比如山田那种人，那不就等于杀了我么？
　　“恩？你想找谁？”
　　“雪见。”
　　“为什么？你跟他很熟么？”服部有些不解。
　　“因为雪见不会打我。”我心里已经开始酝酿复仇计划了。
　　“打你？谁打你了？”
　　“一个叫山田的。”
　　“山田？我知道了。那你以后就跟着雪见，我会跟他说的。”
　　“谢谢您了！”原来服部这么好说话啊。
　　“再有就是你的身份问题了。”
　　“身份？”
　　“就是表世的身份。”
　　“不是学生么？我才16岁，应该是上学的年纪吧。”
　　“学生……也好，就依你说的，档案方面我会找人弄的”，服部说完，整了整衣服，“还有别的要求么？”
　　“……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换个姓……”
　　我实在是不喜欢“牧野”，不是因为不好听，而是每次一有人叫这个姓的时候，我就会想到牧野零那狠心的父母，心里就很不舒服。既然他们已经把我抛弃了，牧野家就和我没关系了。至于名字，我是很喜欢的。“零”，就如同字面意义一样，是“不存在”的意思，和我现在的状态很贴切——我对于这个世界，就是“零”的存在。
　　“……可以。既然你以后跟着雪见，那就改成‘雪见’，在表世和隐世的资料中，会把你们设定成亲兄妹，就跟和穗一样，你看怎么样？”
　　“雪见零……雪见零……雪见和彦和天立和穗的妹妹……雪见零……”我在心里反复念着“雪见零”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我也有哥哥、姐姐……
　　在这个世界，我也有家了么……
　　“怎么，你不喜欢？”见我一直发愣，服部问道。
　　“不……我挺喜欢的！谢头领了。”
　　“那就好，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啊，头领，我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不想杀人，可以么？”
　　“可以，我也没说要让你去杀人。”
　　“那个，还有就是……”
　　“你的要求还不少啊？”服部已经开始有点生气了。
　　“最后一个了……”我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得寸进尺，小声说道。
　　“说。”
　　“我没钱……要买衣服和日用品什么的，还有学费……”估计雪见也没钱吧。
　　“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些开销我会给雪见的。”
　　“真的？太感谢您了！”
　　“没问题了？”
　　“没了没了。”
　　“这几天你先听和穗的，其他的事等出了院再说。”
　　“恩，我知道了。您走好！”
　　“恩。”
　　说完，服部就离开了我的病房。

　　啊！这个世界太美好了！
　　看到服部离开后，我立刻伸了个懒腰，起身开始活动起来。刚才僵直地坐了半天都疼死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灰狼众了，而且还在雪见手底下，真是太顺利了！
　　果然，“否极泰来”这个词语真是太有道理了！
　　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空、飞鸟、一目无边的白雪，深吸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我牧野……不，雪见零的人生就是新的开始了！

　　呼……终于写到加入灰狼众了……过不久宵风就要出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