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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俭朴古风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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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预谋的逃跑。
从D市北上去往X市……
他们俩拿着两个行李包,从高铁站出发。
早上五点钟,雾气蒙蒙,高铁站已经聚满了人。
她坐到候车厅里,看着行李。
他站在远处接电话,是他妈妈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但是她不管,这几天她不去想这些事情,只想着他们俩就够……
他接完电话走过来,问她饿不饿……
她摇摇头,把他拉下,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闲聊。
他的肩膀很宽阔,靠着很舒服,衣服上的洗衣服味道还时不时往鼻子里面钻……
“要不要睡一会儿?”赵含木摸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一直都这么短,什么时候可以留长呢……
她还是靠在肩膀上,听见他这么问,摇了摇头,睡觉干什么,他们俩说说话多好。
他们一直闲聊,赵含木能说的事情太少,大多时候都是刘易水讲自己公司的事儿……
一直等到薄雾散开,太阳大亮,他们才上车。
高铁要下午六点才能到,他们俩买的坐票……
进站的时候安检,李易水看着前面收出来等等打火机突发奇想问他,他一直都不抽烟吗?
“我高中的时候抽,后来就戒了。”他说。
不用问原因肯定是为了缉毒,他真的为了工作付出很多啊。
“你这次怎么能请假的?警队不忙吗?”
她们排着队一点一点往前挪。
赵含木回头勾她的下巴,然后才说,他请的年假。
“我有一个问题,你要是旅游的时候看见有吸毒的,会管吗?”问题刁钻。
赵含木还真没有想过,他要是自己出来旅游那应该会管,但是现在他是和刘易水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时间注意的那么仔细。
“我觉得我应该忙着看你了,没有时间顾着别人。”他挑着眉毛,慢吞吞的说。
“切,这么伶俐的一张嘴。”
两个人说着笑着走进车厢,两个座位的那排正正好,不会打扰别人,也不会被人打扰。
“要吃零食吗?”他从包里掏出一大袋,放到小桌子上面。
刘易水撕开包装袋,把薯片塞进嘴里,然后又给他喂一片……
她从车窗往外看……
他们已经从高楼城市走到平原乡村了,满眼的金黄麦田,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好像是地上的太阳,明亮夺目……
“看什么呢?”他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到腿上。
“好漂亮的田啊。”她指着外面。
赵含木顺着手指看出去接着又看回身边的女生,“确实很漂亮。”
刘易水回头看他,这哪里是在看外面,明明是盯着她看……
她瞪他一眼,又看向车窗外。
坚持不了多久,他们俩就靠在一起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把身边的男人拍醒。
一起往餐车方向走……
吃完饭,他们俩没有回座位,站在车门处聊天。
他突然谈论起来工作的事情……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啊?”
刘易水看他一眼,他们俩很少过问对方这些,“我?一般般,我打算干几年然后换一个工作。”
“那你想换什么?”他靠在那里,微微驼背。
刘易水自己也想过这个事情,她对市场营销这个专业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而且她也不属于能说会道的类型,现在相对简单的客服可以上手,但是再难一些就不行了。
她自己想去出版社工作,和书相关的事情她还挺喜欢的……
但是现在她不打算说出来……
有时候刘易水真的很不理解自己,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生起来莫名其妙的自尊。
比如现在,她害怕自己说了之后,他会疑惑或者会不理解,她不想听见这些……
“没有,我还没有想过。你有什么建议吗?”她说。
赵含木拉着她,让她看向外面。
“风景漂亮吗?”他把下巴搁到她的头上,身高正好。
“漂亮。”怎么突然从工作又转到风景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外面真的很漂亮,你不要太着急工作怎么样,先玩儿几年好不好嘛?”他突然说这些。
刘易水有些诧异,“啊,玩什么?我不工作怎么养活自己?”
“我养你啊。我可以负担我们俩的生活的。”他低头亲在她的眼睛旁边。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想说的绝对不是工作的事情,刘易水转过来,看着他的脸……
可能是最近工作的事情还有她的事情太多,赵含木看上去瘦了一些 ,脸两边更加消瘦,下颌骨更加清晰。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亮的,就和月亮一样,不管天空是明是暗,月亮一直都在那里。
刘易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我想和你去别的城市生活几年。我们局里现在有去外面学习的名额,我们可以一起去,你趁机玩几年,然后……我们再打算,你觉得怎么样?”
他稍微靠近,抓住她的肩膀,低头平视她,四目相对……
她能感觉到,他是认真的提出这个建议,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去别的市生活呢?是为了逃跑吗?还是为了什么?自己的家庭现在对他来说成了麻烦吗?
她突然想起来早上他接的那个电话。
她其实有点心动,远离这个父母生活的城市,远离大家的目光和猜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他们俩安安静静的生活。
或者他们还可以住在一起,养一只猫,他们早上一起吃饭,晚上她可能先回家把饭做好等他回来一起吃,然后她洗完他拖地。偶尔休假的时候还可以在周围逛一逛,又或者在家呆着什么都不做……
她眼神软下来,伸手摸上他的脸,那你的父母怎么办?
听见这个问题,他的眼神暗淡,眼皮也耷拉下来,一言不发。
是啊,那父母要怎么办?他很冲动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他真的想带着她离开那里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早上王梅的电话打来,他还没有说话,那边就破口大骂,说他眼瞎脑子糊涂找了一个毒贩的女儿,还质问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职业。
赵含木强忍着听她骂完,然后挂了电话。这时候的解释没有一点用处,只会让王梅更加讨厌刘易水……
“含木”
她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我就是……我就是……我的爸妈不需要我……”这个回答太苍白,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含木,这是逃避。我们不能这样,我不能因为自己就强迫你放弃自己的家庭,你明白吗?我知道最近因为我的事情你很苦恼,但是我们不要逃跑,一起面对好不好,不管是你父母还是别的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好吗?你不要担心我会受伤,有你陪着我,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这番话说出来,她的眼泪也跟着在眼眶打转。
她一直都是这样坚强……又让人心疼。
赵含木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脖颈处,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血管热烈的跳动……
“好,只要我们一起走下去,有什么困难都不怕。”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两个人抱着站了一会儿 ,才回到座位。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牵着手,享受这安逸的时间……
到了X市,他们俩搭车去约好的酒店,办理入住。
一进房间,赵含木就开始在整个房间走来走去,翻翻这儿看看那儿,好不忙碌。
她把行李收拾好又把拿着都是床单被罩铺好,看着他的动作好笑的厉害,“你干嘛呢,好像间谍似的。”
“什么间谍,我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违规的物品 看一看有没有硬性摄像头什么的。”他看着房顶说。
刘易水站到床上,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晃来晃去,“那你找到摄像头没?嗯?”
赵含木背好她,在床边一面转圈,一面笑着说,“暂时没有发现。”
“哪有那么多摄像头的 ,我看是你的职业病犯了吧”她前后晃着双腿。
赵含木往上颠了颠她,“那是你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多的不能再多了。我们那时候……”
他突然闭嘴,之后的话不能讲出来,涉及她的工作,不能多说。
“什么什么啊?”她两只手伸出来摸他的下巴,有一些胡渣,摸上去很舒服。
“你没看过那些新闻吗?哪个哪个情侣的视频被放到网上买卖,什么什么的。”他背着她在房间走来走去。
“哈哈哈哈。那我们以后会在网上相见了?我们也要上网站了?”她笑的开心,趴在他的背上直不起腰来。
“好笑吗好笑吗?”他颠着她上下晃荡。
两个人在房间里闹腾很久才停歇下来。
他们俩要出去吃饭,刘易水简单洗漱化妆,他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耐心的等着梳妆的情人。
他们俩现在就是世间最平常的一对情侣,刘易水想 ,她真幸福啊,还有人爱着她。
………………
九月一日
你的勇气鼓舞着我。
我好想和你结婚。
我好想好想你可以一直陪着我,我也可以一直陪着你。
我们一辈子好不好。
………………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俭朴古风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