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只是不想养猪[七零]》田九时

6、第6章

　　刘大富内心里也是想带外甥女露露脸，外甥女上过小学，人又机灵聪明，要是在领导那边有个好印象，以后说不准有什么合适的岗位适合她。

　　养猪场只能说是缓冲下，女孩子总得找个上得台面的工作，后续也好说个好对象，外甥女还小不懂这些，李青山又靠不住，他这个亲大舅可得为孩子规划下。

　　刘大富平常不轻易跑镇上，来都是打申请，镇长看到他都有点怕，直到听到母猪成功生出九头小猪，紧蹙的眉头顿时展开。

　　“大富同志，你这工作做得好啊，米糠马上给你批下去。”知道他是干实事的，镇长大手一挥马上给他批。

　　“其实这次多亏我外甥女李芸，要不是她帮母猪接生，那母猪就难产不行了……”

　　为了给外甥女铺路，刘大富把当时的场景口头描述一遍，看到镇长听得两眼放光，刘大富不禁夸外甥女养猪也是一把好手，顺道再表达下想再多申请点米糠。

　　镇长不仅答应给他批，还承诺道：“只要能养出更多大肥猪，这些都能尽量满足你，其实不是我给你们下指标，是上头给我们定的指标，只要你努力做好，后面你这个大队长也能更进一步……”

　　刘大富夸外甥女的话，镇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家十三四岁的姑娘这么能，能给母猪接生啊？

　　镇长还是很看好刘大富的，不然也不会跟他聊这么多，更不可能还说他可能更进一步的话。

　　一个想夸外甥女，一个想激励下属好好干，全程两个人话都没掉地下过，李芸坐在旁边根本不会尴尬，甚至还能从这些话中捕捉到不少信息。

　　虽然镇长权限不大，但是上头给的目标就是养出更多大肥猪，在养猪经费上应该是很充足的，否则镇长刚刚不可能一口应下申请。

　　李芸眼珠子转了转，在他们说完后才问道：“镇长，要是有猪吃了平均每天长两斤肉的东西，两百斤指标半年内就能完成，还只要花比米糠还少的钱，政府会愿意花这个钱吗？”

　　镇长家里也有小辈，完全可以理解小孩子想法总是比较多，他不是那种喜欢打击孩子自信的长辈。

　　于是镇长笑道：“你说的是猪饲料吧？这个确实比吃米糠长得快，但是吃这个的猪撑死能长一斤左右，作用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者猪饲料成本太贵，吃这个不如全喂米糠，不过你这个年纪能这么为国着想很不错……”

　　政府既然要推行全民化养猪，之前肯定做过功课，现在的猪饲料成本高效果却没那么好，显而易见的不可行。

　　这些话镇长觉得没必要跟个小孩说太多，只含糊几句便一笔带过。

　　镇长工作还有很多，米糠顺利拿到手，刘大富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李芸又没个官职，这次不说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到镇长。

　　所以李芸当即把自己知道饲料配方的事和盘托出，当她保证大猪生长速度保守会在三斤左右时，镇长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刘大富听得也有些晕乎，好在来的路上李芸跟他透过点底，再加上外甥女先前露出给母猪接生的手段，刘大富丝毫不怀疑外甥女说知道比饲料还好的配方有假。

　　“如果是真的，我还可以帮你往上申请。”镇长看着她，眼底满是探究，“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方子的呢？”

　　“书里看到的。”知道对方这是怀疑配方的来历，李芸不急不慢补充道：“我过去住在城里，附近有个老头守着废品站，小时候大家都喜欢去里面淘宝贝，当时正好那本书里带插画就在里面翻过好多遍。”

　　“至于那本书，我小时候没钱买不起，废品站的废书又不值钱，胡同里经常有人买几打废书报纸回去上厕所，那本书应该被他当废品不知道卖哪里去了。”

　　反正废品站跟老头都是真实存在的，时间线隔了那么久，那些废书被周围不同的人家买过，真想调查都不知道从哪头入手，所以李芸撒起谎来丝毫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可以让秘书跟我回刘家村记录一下那些猪的重量数据，我打算明天开始先做批饲料给那些小猪试试，不过小猪吃得少，长肉速度可能没有大猪快，大概每天能长一斤半。”

　　“过一周重新来趟刘家村，再称重对比就比较明显……当然这前提需要您批点购买试用一周的材料经费。”

　　镇长听得直咋舌，事情还没开始做张口就问他要钱的，她还真是头一个。

　　尽管带着怀疑，镇长仍让秘书走这一趟，好歹也是他手下唯一一个添了九只猪崽的大队长，正好叫秘书过去看看能不能学到点什么可行之处。

　　不然其他大队也能跟着学习学习，他手下15个大队长，要是每个大队都养头种猪，并且能像刘家村养得这么成功，那很快就能达成上头定的指标……

　　镇长越想，心情越发澎湃。

　　小姑娘要的那些材料费用没多少，只喂一个星期，这点小钱镇长自己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饲料制作过程并不困难，但是小猪跟母猪的饲料配比不一样，还要同时做出一周九只小猪的份量，以及母猪饲料，多亏舅舅舅妈帮忙，一天时间快速完成。

　　看到宿主不断朝着猪饲料的方向努力，系统忽然发现宿主这行为跟口嫌体正这个词一模一样。

　　之前死活都不要绑定系统，最后还是绑定了，刚说完不要做任务，现在自己就暗戳戳把猪饲料这关直接攻克完毕……

　　系统研究一圈后，发现对方这种行为很像人类青少年中的叛逆期行为，再结合宿主十三岁的年纪，系统觉得自己真相了。

　　再看宿主忙完一副摆烂只想休息的样子，系统更加悟了，它越着急，宿主越不想做任务，它没那么着急了，宿主反而卯起劲来做任务……不怪宿主不努力，要怪就怪它没能及时察觉到宿主的需求。

　　要是宿主真不想做任务，何必钻研学习，从书里弄出这个猪饲料来呢？

　　李芸不知道系统内心这么多戏，她捯饬猪饲料纯粹是为了赚外快，自从知道等到八十年代的五百块买不到市中心房子后，她成天都在想怎么增加收入，这事都快成她心病了。

　　外婆不要她交生活费，养猪场拿工分可以充当她在刘家的伙食费，要是偶尔需要买买什么东西，就需要动用到那五百块，等十年后更加不够买房的。

　　节流做不到，那么开源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投机倒把在这个年代属于犯罪，她可不敢做，工分又不能动，想来想去，目前最有机会赚到钱的就剩那猪饲料。

　　一不用投入太多成本，现成的配方；二直接对接镇领导，跟国家做生意零风险。

　　刚开始她倒想干脆把配方卖给那个镇长，直接一劳永逸，不过了解到镇长权限不够大，且自己拿出配方人家愿不愿意配合她试用都不一定，索性不如自己揽下这笔生意，等后面领导看到效果自然就差不离了。

　　反正她也不想挣多大买卖，能多份收入就行，而且没有再比跟国家做买卖还要划算的买卖。

　　就这样，一人一统各自在不同的认知道路上越跑越远。

　　系统出品的配方比后世市面上那些饲料品质更高，一周下来，平均每只小猪增加10斤，也就是每天一斤四两多，跟她当时说的大概一斤半相差不大，况且秘书是提前一天称的重量，饲料是第二天开始喂的，严格来算的话，一斤半每天确实差不多。

　　母猪单看着都肥了很多，不过当时只称了猪崽多重，没过那头母猪的称，但外观看上去也是肉眼可见胖不少。

　　得知验收成功第一时间，镇长就坐不住了，马不停蹄赶来刘家村，就为了商量这个猪饲料的用途。

　　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推而广之，镇长都做好心理准备以为她会开个高价，结果没想到她说的价格不止比外头卖的饲料便宜，甚至比米糠的价格都要少一半。

　　如果说总价占十分，先前那一周饲料成本就差不多占掉将近九分，她现在给出的这个价格才多一分多点，可以说诚意满满得镇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是个美丽的误会，第一次配饲料，失败率肯定会偏高，她说的那个材料费里面还囊括了她预计失败的费用……

　　按照这个价格算差不多能有五分盈利，就算扣除掉人工以及运输费用，大概也能剩两分净利润。

　　不过猪饲料定价本身就不高，这也算薄利多销。

　　镇长本来想的是先在本镇推广，等后续成果展示的时候，其他镇乃至县里看到效果自然会购置饲料，可人家小姑娘出价这么大气，他当镇长的步子迈得太小，显得格局也跟着小了。

　　思索片刻后，镇长打算本镇订购饲料之外，还要跟认识的几个镇长推荐推荐，不能让信任组织的好同志寒了心！

　　听到镇长带来几个镇每个月都要采购猪饲料的消息，刚摆烂几天的李芸笑容都要裂开了。

　　招人！必须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