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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光的转变 ...

  •   七十九

      蓝紫色的椭圆形男士玻璃耳钉,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宛若神明的眼泪。

      亮和光聊完后,就进入了给佐为做耳钉的环节。光在师傅指导下第一次做饰品。

      “我把握得不好,这看起来好像比以前的佐为的耳钉形状稍微大一点。”光说着,回忆着幽灵时期的佐为。

      亮在旁边安静地陪着,默默观察光的表情。亮其实还有点担心光,因为他提起了过去,但光好像沉浸在了做耳钉的过程中。

      有些游客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两个男孩在火炉前忙活着。会特意过来硝子馆做首饰的男孩子并不多见。

      光擦了擦汗水,把冷却后的耳钉放在灯下仔细端详,然后望向亮:“塔矢,你有什么建议吗?这好像有点单调。”

      “往椭圆形中间加图案装饰会不会好一点?”亮说出自己的建议。

      “可以加一些紫藤花或者夕颜花的图案?配佐为的狩衣和水紫色的头发。”光同意地说,在放置男士装饰单品的盒子里挑选着。

      亮也走过去,和光并肩站在一起,跟光一起挑。

      “往耳钉中间加这个怎么样?”亮从饰品盒里挑出一个用玻璃雕制成的银色雄狮图案,只有半颗围棋的棋子大小,然而做工精巧。

      “哦,你挑的是雄狮?”光想起来佐为一开始对亮的棋的评价,就是形容亮像棋盘上的狮子一般。后来从佐为那里知道了这个比喻,亮好像就很喜欢雄狮的图案。

      其实,亮是喜欢佐为这个人吧,所以才把佐为的每一句话记在心上。光很明白。

      “既然你有灵感,那你来设计吧。”光把两颗蓝紫色耳钉交给亮。

      亮边仔细地把雄狮形状的玻璃镶嵌在蓝紫色耳钉中间,一边和光分享:“我和妈妈在迪奥银座的时装展上看过类似的设计,大约是一年前,是迪奥和英国设计师推出的雄狮珍珠男士耳钉。”

      光闻言,意外地望着亮。他没想到亮会忽然说起这个。

      亮好像看出光的惊讶,就说:“我刚才突然想到的。抱歉,你要是不知道迪奥,就忽略我说的吧。”

      “我当然知道!我常去银座买耐克的单品,迪奥就在对面。”光震惊地笑了,“没想到塔矢你也会知道这些。”

      ##

      就这样,光想起了和佐为一起逛银座商店的回忆。

      迪奥银座(House of Dior Ginza),光和佐为逛街时经过。乳白色格子礼盒般的建筑外观,裙装用蕾丝与黑绒剪裁而成,编织出现代女性的奢靡与优雅。

      “小光,这就像另一种样式的女官十二单衣,不同质感的布料层层交错,交叠出正装的层次感。看来在现代的职场,日本女性喜欢这种简洁的配色!这和千年前讲究色彩饱满艳丽的宫廷女眷服饰太不一样了。”佐为兴奋地站在橱窗前说。

      迪奥商店的现代水晶霓虹灯,落在佐为美艳的胭脂色唐绢狩衣上,让长袖上的清丽的紫色夕颜花刺绣也荡漾出流光溢彩的波纹。

      再一次,现代与古典、大和与西方的奢华撞击着,美得惊心动魄。

      在中央银座最繁华的街道上,光给佐为说起迪奥、路易威登、香奈儿、普拉达、阿玛尼等品牌。

      “真有意思,小光,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奢侈品,而且都不是本国制的。”佐为微笑。

      “哦?你们当时也有奢侈品吗?”光对平安时代的一切很感兴趣。

      “是的。在我们平安朝,最贵重的莫过于从唐朝漂洋过海的秘色青瓷和唐绢了。”佐为露出怀念的表情,“醍醐天皇的皇子重明亲王《吏部王记》(りほうおうき)提到‘御膳沉香折敷四枚、瓶用秘色’。就我们那时所知,唐朝的越州窑秘色青瓷便是名满平安朝的奢侈品。”

      光说:“你们千年前的唐朝舶来品是真的奢侈品,但我们的不是。”

      “哦,怎么说?”佐为对现代的一切也很感兴趣。

      “因为,真正的富人都不太买这些牌子的单品的。我看塔矢亮从来就没去购物过,听市河小姐说,塔矢的西装都是他妈妈给他在瑞士定制的。狩野熏也没穿过现代装,她就只穿和服。我感觉贵族的衣装都是私人定制的,不会摆在橱窗里贩售。”光说出自己观察到的。

      “也是。”佐为点点头,他身上的狩衣也都是熏找京都的匠人定制的,“如果按你所说,这些爱马仕、香奈儿、迪奥如果不是现代奢侈品的话,又算什么呢?”

      光说:“设计单品当然本身是有价值的,但它们的消费者都是中产,更多的是满足平民对贵族的想象。好像穿上了就是富人一样。其实是虚荣心在作祟。”

      佐为点点头:“可以理解。千年前的女官也愿出重金向到过唐国的商人购买汉字典籍,希望在宫中能出口成章,成为唐诗汉赋的专家。这是一种好的虚荣心。”

      “我就是虚荣的现代中产。”光半开玩笑道,“所以我时不时会关注耐克又出了什么新单品,但是……一看价格,再看看职业三段的工资,我就觉得自己又大手大脚了。而耐克不算奢侈品了,跟迪奥什么的比起来。”

      “小光,你不虚荣。你是刚刚成年,在东京立足需要一个过程,而且,你从小就喜欢耐克这牌子啦,只是现在不靠父母,靠自己买,暂时有负担而已。”佐为温柔地纠正道。

      “谢谢你佐为。”光抱住了佐为。

      “我现在也能靠赚钱了,你看到喜欢的耐克运动衣、跑鞋,都尽管买吧!”佐为一副恨不得把赚来的钱都给光用的表情。

      “哎呀,我用你的钱干嘛,你都留着吧。将来旅行或者开道场投资用。”光虽然对佐为的提议有点动心,但还是懂事地推辞。

      ##

      一想到佐为在银座纯真的反应,光就要笑了,只是没想到,亮也了解时装品牌。

      此刻的亮截然不知光在想什么,只一心一意地装饰要送给佐为的蓝紫色耳钉。光看着亮。火焰冉冉,把亮白皙精致的侧脸映得朦胧而美丽。

      认识六年了,从没在下围棋以外的地方看到塔矢亮如此专注的样子……

      虽然知道很傻,但光还是忍不住想——原来,塔矢亮不是只会下棋的……

      大功告成后,亮把镶嵌了雄狮图案的蓝紫色玻璃耳钉交回到光手里:“你觉得怎么样?”

      “真漂亮!雄狮的阳刚跟紫色玻璃的柔美取得了恰到好处的平衡。”光惊艳地说。

      “我也觉得不错,有些复古的宫廷气息。”亮在旁看着耳钉说。

      匠人师傅和助理少女看到,都夸赞他俩眼光好。

      助理少女毫不吝啬奖赏:“收到你们礼物的男士真幸福啊!想必,是你们最重要的人吧。”

      亮闻言,心中触动不已——是的,佐为和光一样,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亮才希望他们俩都幸福。

      光很高兴,他大方地道谢,请助理少女拿礼盒把耳钉包装起来。

      “塔矢,我对你印象太深刻了,”光说,“你们贵族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有艺术方面的修养?”

      光语气真挚。亮淡淡一笑:“嗯,多少会一些。“

      “你都会什么,多说一点给我听。”光催促。

      亮想了想,看着光说:“不瞒你说,刚刚看你在吹玻璃烧制耳钉的时候,我想起在银座看过的时装展。Dior的创始人克里斯汀·迪奥先生,说他喜欢男士耳钉,因为,耳钉可为整体造型添上点睛之笔,为视觉增添着重感。”

      光惊叹地听着,亮徐徐继续:

      “除此之外,我还想起荷兰海牙的名画《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画家描绘了珍珠耳环上的一点光辉,实则画出了少女回眸时的一片深情。正是因为画里画外交错的爱意,打动了无数人的心,才让这幅油画闻名世界。“

      光心里满是佩服。平时总是和亮下棋,光都不知道亮在围棋以外的地方如此博学,这点就跟佐为很像。他们果然都是“棋坛贵公子”。

      亮顿了顿,侧头看向光,眸中一片柔软的温暖:

      “进藤,你做的耳钉,无论颜色材质,都和藤原老师的气质很相衬。从你不离手的折扇、平时和他相处的点滴细节之中,就可以看出你心中对sai的思念和爱意。”

      光感到自己脸红了,连忙拿过旁边的玻璃杯喝水。

      原来,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说,亮已经懂了。光更明白佐为话里的深意——“你要多相信小亮”。

      助理少女把蓝紫色雄狮耳钉包装好在了红色饰品盒里,递给光。

      光没想到居然会有和亮共同设计耳钉送给佐为的一天,而且,亮这么有时尚的品味,光感觉又认识了多一点的塔矢亮。

      “塔矢,佐为如果知道你也参与了设计,一定特别惊喜。”光宝贝地把盒子收在背包的夹层里,想象着佐为收到这个的表情,光就要幸福得笑死了。

      亮在旁边看到光沾沾自喜的自恋模样,心里顿时一阵忍俊不禁。显然,光对他们共同设计的耳饰满意得不得了,说不定还觉得自己是大师呢。

      ##

      就这样在北一硝子馆度过一个温馨的下午。

      到了离开的时间,亮坚持要结账,光没跟他争,只是在前台的时候,光在旁边加多一句,问助理少女:“请问你们这里有信封吗?”

      “当然!我们送你信封和一张印有小樽风景的明信片。回东京后,一定要记得我们浪漫的北海道哦!”

      “我会记得的。”光由衷说。

      都说关东人冷静有效率,关西人热情崇尚古典,而北海道人,无疑是骨子里最懂浪漫的了——从富良野的花海、岩井俊二在小樽拍摄的《情书》、白色恋人巧克力、北一硝子玻璃工坊的别致巧思就可见一斑。

      光从前以为浪漫是形容恋爱的词语,现在才知道,原来浪漫不仅是情侣间的海誓山盟,还是友人之间温言细语的懂得。

      浪漫,就是向他人展现爱意的每一个瞬间。

      “进藤,你要信封干什么?”亮疑惑地问。

      这时,助理少女把一张牛皮纸信封和明信片都拿过来。光接过,从口袋里拿出亮写给过去的信。

      亮猛然反应过来,但来不及了,光已经快速地折叠起信,和小樽的明信片叠在一起收在牛皮纸信封里。

      “你把我的信偷走了,难怪我刚刚找不到!”亮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生气。

      “什么偷走,你别说这么难听。你这封信不是写给我和佐为的吗?”光理所当然地说,把信封抱得紧紧的。

      “是写给过去的你们,”亮涨红了脸纠正道,他感到异样的窘迫,好像有把柄被光拿捏住了似的,“我这封信,是写给1998年的你们,不是现在!”

      绝不能让光把信件带回去。亮一把捉住光,想要把信夺回来,但是被光一转身躲过了。

      “过去和现在有什么所谓嘛,”光越发理直气壮了,不客气地挣脱开亮的手,“难道你想放回到这玻璃工坊里‘1998年’的黑匣子里啊?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这封信是我的了!”

      “我没说要把信给现在的你!”亮一下对光发脾气了。

      刚刚给亮和光结账的助理少女惊觉气氛的改变,不由得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两个男孩在大庭广众下幼稚地吵架。

      “哈,你倒是让时间真的倒流,把1998年的我和佐为揪出来啊。”

      “进藤光——”亮嚷道,又想抓住光。但光已经冲出旋转门,往硝子馆外面跑去了。光活跃的身影,惊起一大片停在广场上的鸽子。

      助理少女看着外面蹦蹦跳跳的光直笑:“你朋友真有精神!”

      亮无奈地摇摇头,又忍不住看着外面活泼的光,若有所思地说:“他有段时间不这样……他可能今天给他的围棋老师做了礼物高兴。”

      “才不是呢!是你那封信让他变高兴了的。”助理少女笑道。

      光在广场上兴冲冲地跑了一阵,看到亮没追出来,停住脚步,回过头,在万丈红霞里有些迟疑地看着旋转门里的亮。

      很久以后,亮还记得这一幕。

      在北国的广场上,光看着亮。夕阳照在红砖的钟楼上,在地面投落出狭长的倒影,鸽子纷纷扬扬地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落下的羽毛像雪一般。烈火般的晚霞为男孩金色的刘海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红色光圈。

      这一刻,过去与现在重叠。亮想起了童年时的傍晚,光宣布真正的自己总有一天会追上亮。那天落日熔金的晚霞,也是像点燃了火海一般的壮丽。

      ——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在期待你追过来了吧,进藤光!

      亮沉浸在此刻温暖又波澜壮阔的心情里。

      “喂,塔矢,你还要我等你多久啊!”外面的光叫了一声。

      在小樽绚烂的晚霞中,亮看着光笑了,向等在广场上的光跑了过去。

      ##

      夜晚,煤油灯一盏一盏地亮起。光和亮打算去北海道棋院的对局室,在晚饭时间前下一局棋。

      亮领着光走过运河,到了北海道棋院。光颇感新鲜地看着棋院门边亮和桑原“本因坊战七番赛”的海报——老人与少年打着雨伞对视,暗涌的激流蕴含其中。这就是光认识的在棋赛中锋芒毕露的亮。

      本因坊战七番赛已过去二局,目前亮的战绩是一负一胜,后面还有五局。

      七番赛之后,等桑原本因坊休养好,就是佐为VS桑原的第三场公开电视定段赛,紧接着是佐为的“阿含桐山杯”中日对抗赛,再然后是佐为的“富士通杯”世界围棋锦标赛。光和亮的其余各项头衔战和手合赛也夹杂在其中。

      “第一次来北海道棋院,比想象中要小。”光端详着这幢小樽运河边的棋院,“东京棋院果然是日本面积最大的了,不知道中部和大阪的关西棋院怎么样。”

      亮说:“关西棋院规模是比较大的,毕竟是东京的主要竞争对手。名古屋的中部棋院次之。其实,小樽的这座北海道棋院是临时的,因为札幌原本的大楼在进行防震检查。”

      “防震检查是必要的,不久前发生过地震来着。”光说着。

      亮领光走在北海道棋院的走廊上,中肯道:“日本的围棋对弈中心都散落在城镇里,倒也不是看棋院规模就能定论的。进藤,你和藤原老师还有许多在不同场所下棋的机会。”

      “可不是有很多场所下棋嘛,连首相府邸都邀请佐为了,你都想象不到。我就打算跟佐为一起去下棋,看看首相府长什么样。”光厚脸皮地说。

      ……

      光和亮边聊工作上的事,边走到自由对局室。

      “您好,我和来自东京本部的进藤三段借场地下一局。“亮对前台的工作人员说。光也向对方点头致意。

      北海道的其他棋士刚结束手合,看到是塔矢亮,都纷纷围过来观局。

      “是东京本部的进藤三段!”
      “sai的学生!”
      “他们是东京有名的势均力敌的对手!”
      “是啊,他们就是新生代中的双子星。”
      ……

      北海道棋士们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很快棋盘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光和亮都是高手,多年来都习惯被人围观起来观局了,此刻从容不迫地坐在棋盘前猜子。

      亮忽然发现,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在没有佐为在场的情况下第一次单独对弈。

      光像拔剑般握紧了折扇。再看光的琥珀色眼睛,像猎豹一样虚了起来,战斗的锐利光芒凝聚其中。

      这一细微无声的眼神变化,有一丝丝不同的举止,象征了光的心理状态吗?亮直觉里有了感应。

      “我们下快一点,用阿含桐山杯的快棋规则?“光简单地对亮说。

      “没问题。就按阿含桐山杯的规则。”亮说,尽管亮知道自己不如光擅长下快棋,但还是拿过了两个计时器,放在棋盘边。

      光点点头,执起黑子,一边在棋盘上清脆地落下第一子“小目”。

      ##

      和光的这一局下得快,亮进攻得也快。中盘一度陷入混战,让观局的人发出阵阵惊呼。

      亮暗自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现在的进藤光每一天都在佐为身边学棋,他正以超强的速度进步,敏捷又飘逸。现在的光有多厉害,没有人比亮更清楚了。

      两个男孩用娴熟的秀策流厮杀,汗流浃背。和光下棋,亮总有一种在刀尖上对弈的快感。和势均力敌的对手下棋,感觉是不一样的。

      棋局渐渐绷紧,来到高潮,然而,转折点在于第108手,亮误判了一招,没有成功破了光的眼形,令局势的天平有了微妙的倾斜。

      亮大意的原因非常滑稽,因为,那个时候,光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佐为在找光吗?

      亮平时不会轻易受影响,但一想到也许是佐为有要紧事打过来的,亮突然有点焦虑。

      而光对手机铃充耳不闻,没有去接。手机也就一直响,一直响,响彻了天地。

      周围的人一阵骚动,亮拼命控制自己不要想是佐为,但就越是忍不住要担忧。佐为在亮心里毕竟是最重要的人。

      和焦躁的亮比起来,光完全没有反应。光一专注起来就是病态的,什么也听不到。

      该死,应该在对局前就让光把手机调静音的。亮懊恼地想。

      手机一分钟后不再响了,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动摇,光就把亮精心布置的棋形攻破了,黑棋长驱直入,白大势已去。

      理智地认清在棋盘上被光按倒了的局势,在官子阶段计算出目数,亮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输了一目,进藤。”

      观局的人议论纷纷,在说着光果然厉害,不愧是亮的对手。光因为赢棋而满脸喜色。

      亮的手悄悄握紧了拳。这种低级的失误,本来不应该犯的,在正式赛场上绝对不能输给光!

      两人鞠躬,棋局结束,光居然还是没拿手机出来看,还一副沾沾自喜想复盘的样子:“塔矢,我赢——”

      平时稳重的亮立刻沉不住气了,差点跳起来,在光开口以前不耐烦地嚷道:“进藤光,你刚刚手机响!”

      “咦?是吗?”光如梦初醒,连忙转身翻找背包。

      光刚才果然没听到手机响。他一下起棋来状态真的很可怕。亮有时不知道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藤原老师?”亮担心地问。

      “不,是伊角。从东京打过来的,估计是问候吧,我晚点回他。话说回来,你干嘛突然不高兴啊?输不起?塔矢亮,你前面被我声东击西的打法带跑了,你一下超快棋,就是很容易会因为一点小事失误!”光一副得意和挑衅口吻,直言不讳指出亮缺点的话也多了起来。

      果然,我的直觉没有错,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对手真的要回来了,而且进藤光会以惊人的力量,反弹得更高。亮感到欢喜,但仍然嘴硬道:“进藤,你快把手机关掉。再下一盘快棋,我就不会输给你了。”

      “今晚不下了,走走,我请你去吃饭喝酒!以后下棋的时候还有很多。”光不由分说地收拾着棋子。

      “不,留下来对局。”亮心里洋溢着不甘,非要下赢光才走。

      光马上知道亮在想什么,就拿着手机笑道:“你真的是输不起。给你点时间收东西,出来!我先打电话回复伊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光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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