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盼来人果真出现，病中扎针问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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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杏啊，你今天先把这本书带回去翻翻吧，我和那人有些话要说。”虽然不敢置信自家的双眼，但事实向来是不许人否认的。很快反应过来，强压下喜悦的某人转身对着小徒弟道。
“好的，师父。”知杏是个很听话的乖宝宝，非常听师父的话，这点让杨依雪甚为满意。
“可是师父，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让旁人说闲话的。”仔细夹书走到门口，知杏又蓦地停了下来，回望师父道。
“光天化日之下，共处一室，又能说什么闲话？”杨依雪笑笑，看着自家徒弟一双眼亮晶晶地，就知道听话的乖宝宝在打什么鬼主意。再听话的乖宝宝，也是有强烈的好奇心的。见徒弟堵在门口不走，杨依雪失笑道：“再说了，你不也是孤男一个？”
知杏哀怨地看了杨依雪一眼，那狭长含情的眸子，真真让人觉得自己太过不识好人心。奈何，面对一个心冷似铁的师父，便是再幽怨动人的眼神，也是无济于事的。无奈中，知杏慢慢地，慢慢地移动脚步，直到那人走到了屋前。
当然，她不能挡住师父的客人，所以她现在是离了大门两步远。
这个男人长得好生平凡！眼睛不大，无神；眉毛浓密，样丑；嘴唇肥厚，发紫；头发繁盛，发黄；身材修长，排骨！从上到下，没一处是出色的。师父竟然等这样一个人？
那个男人看到她，微微顿足，像她点了点头，不待她回应，就径自走了进去，无礼！
她还以为是怎样一个男子呢？师父不该会瞧上这种人吧？
八卦的热浪在胸口翻滚，她只想偷偷缩于墙角偷听一番。可又想到这人来人往的街道，虽然近日因为城中热闹，此时又刚好是下午，清净不少，也还是会有人的！她偷偷摸摸……会丢了师父的面子的。
得想法打探一下！某位小徒弟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个男人继续缓慢走进屋内，步伐，轻浮！
屋内，男子刚走近的时候，杨依雪手里正端着两个杯子。杯中泡有东西，一杯是泡了好几次的茶，一杯是晒干了的草药混合物。
“药吃完了？”杨依雪走近，把草药泡的水递给眼前的男子。
男子接过茶，静静看了她一小会儿，才“嗯”了一声，抿了一点儿，润了下干涸发紫的唇。
由此，室内静默。
“就……没什么想说的？”过了一会儿，还是由杨依雪开口打破这满屋的寂静。
“我易容了。”男子缓缓开口道。
“恩，知道了。”杨依雪不甚在意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怎地一眼就知……”男子有些迟疑道，双眉微皱。
啊？也对，这男的容貌又变了几分，她看他的次数也有限地紧，怎会如此迅速就确定此人是他？而且，这人看起来也瘦了不少。这样说来，他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模样也是有差别的，虽说差别没那么大，但她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莫非真是第一次见面，她情绪起伏太大，多年未曾一见，由此让她对此人有了深刻地，非关外貌变化也能认出的认识？
她相信，这人烧成灰了，她一定认不出来。
她认人的能力向来有限。既然注定每次所认识的人，再久也只会是生命中的过客，她又何苦费心去关注那些不过见了几面的人？每次都是长久的接触中逐渐熟悉一个人，也才能远远一看就知道是谁。若一不小心，那人变得稍微多了些，她一般也认不出来了的。而眼前此人这样的，才短短几面的，且加上如此巨大的变化，不应该啊……一时之间，杨依雪也倍觉奇怪。
男子默默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女子，不动不语。
又是良久，转回来心神的杨依雪抬眼才发现，那个男的就端着水杯站在桌子边上，哪怕凳子就在一步之外也动也不动，微奇怪道：“你怎地不坐？”
“好。”男子应了声，就走到凳子前，坐下，身子笔直，双手放于腿上。
这人的话，真是好少……她比较欣赏开朗些的人，比如知杏，她安静虽然安静，但该说话的时候也会不停地说，绝不会让整个屋子的气氛感到沉闷。
沉闷惯了的人，不见得就是喜欢沉闷。
所以，尽管知杏的做法是带了点儿强迫的意味，但她也算是欣然接受了。不过是多个可以打杂的弟子而已，教点儿救人的医术而已。
那日从城南的宅子回来，知杏就一个劲儿兴奋地喊她师父，喊得甚为亲昵。虽然她觉得多个弟子是件麻烦的事儿，看着那张小小的脸上洋溢的喜悦，她却突然觉得说不出口拒绝。可是，就这么应承下来，她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有些不得不说的话，她还是对知杏说了的。尽管刚开始，知杏脸上凝固的笑意果然让她有些不忍。那样神采飞扬，她很久没有自然地展现过了。甚为怀念。
她本是想说，如果知杏想要学点儿医术，她留在这儿的时候，她愿意教一部分，但不必喊师父。她是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当即，知杏就说她愿意跟着他走，不怕路上很苦。也不管她的三哥偷偷地，不停地拉扯她的衣角。
她还说，她会些轻功，也懂点儿毒，要去深山野林一类的地方采些不常见的药。此话还没说完，知杏就很主动地说，不适合她去的地方她不会去的。如果师父要离开，也没什么，她哪儿都能住，她就想多学学医术，免得以后身边的人病了，她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后面还说了很多很多，知杏的回答都让她挺满意的。一想，行路途中，有人陪着解解闷儿，也是不错的。最近习惯了身旁有人，如果一时又什么都一个人，还是难免有些乏味。
于是，她说了，她就教她点儿简单的，无需叫她师父。
大多数时候，知杏没有这么喊。不过偶尔，知杏还是会叫她师父。偶尔就偶尔吧，如果有机会成为长期，也未尝不可以。
她挺喜欢乖巧的女徒弟的。或许，还有她和她那个别扭可爱的三哥的互动吧……
一时之间，室内又是沉默。
或许，她不应该让知杏离开？也不过是个背景不太简单的人，知杏如果一直想要跟着她，迟早也得认识些这种类型的人，躲也是躲不了的。
大不了就是让还没长成的小女孩儿看看成年男子挂得不多的身体罢了，学医的，迟早得看。
医？
“手。”突然想起眼前男子的身体状况，杨依雪顿觉小小兴奋。这人不说话没关系，反正不过是医患关系。她心心念念的，不就是他体内那毒么？
男子默默挽起衣袖，把手臂放于桌上。手臂是正常的肉色，其实男子整体除了看起来像是病弱外，看不出中毒的痕迹。不过，手臂上布满了伤疤，粗细不一，长短不一，深浅不一。
诊脉半晌，发现此人的身体已是极端虚弱，常理而言应该是昏睡才对。可是面前这人竟面若无碍坐得笔直——非常用力的一种方式坐着。
“衣服脱了，床上去，我给你扎两针。”大约知道此人现在的身体情况，杨依雪起身，关掉门窗后，往床尾走去。银针就放在那里的小凳上，包中。
“好。”男子起身，缓步踱于床边，慢慢地宽衣解带。
待杨依雪取出银针，一一消毒完毕后，男子也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唯下半身，稍有剩余。
这人的身子是勤于锻炼的，肌肉结实，虽然清瘦许多，已是隐约可见骨骼，一指按上去，也还是硬实，略有弹性。
肌肉之间，绷得太紧，也不利于下针啊。她还是喜欢软绵绵的□□，轻轻就扎下去了，不像这种，还要运着内力。
男子此刻是趴在床上，背部全是细细的银针，静静地立着，整个人看起来像半只刺猬似的。
“睡着没？”插完最后一根针，杨依雪抹去头上的细汗，满意欣赏了几秒，开口道。
“没。”男子低沉的声音轻轻传来，但姿势保持不变，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回答只是幻觉。
“那好，我想问你些情况。”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睡着，估计那人也是没什么睡意的，还不如让她收集些信息。杨依雪向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男子沉默一下，答道。
“你一般是什么情况下才吃一粒药的？”想了想，杨依雪取来纸笔，道。
纸是粗糙发黄的纸，笔是上好的毛笔。毛笔是那位穷书生所赠，以表感谢。他爹已于半月前去世，他把一切简单办了，变收拾东西离开了此处。临别时，背着一个布包，一个书箧，一大早敲开她的门，恋恋不舍把笔递给了睡意朦胧的她。
“发病。”男子轻声道。
“哪种程度？如果以被针扎为一级，以被人直接慢慢割肉为十级，你是哪种时候吃的？”光两字，太过模糊了。
“……十四级。”男子沉默半晌，道。
十……十四级？
杨依雪执笔的手微顿。
“吃了后有什么反映？”杨依雪看了床上趴着不动的人一眼，继续问道。
“舒服许多。”男子似乎舒了口气？
“如果以全身坐久后的又麻又疼为十级，以舒服大睡为一级，哪级？”她讨厌模糊描述。
“十四级……”男子想了一下，道。
又是十四级？
“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两个十四级的具体感受？”都不在范围内，如何确定药的作用？
“发病，全身剧疼；药后，全身微疼。”男子又沉默许久，道。
……她真想自己尝试一下那是什么感觉，奈何她有稍作尝试，可是这毒对她还是没什么作用。只是刚开始第一天有些腹泻，后面什么事也无。
唉！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盼来人果真出现，病中扎针问不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