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药后忽觉死亡近，红衣人妖述真意 ...
-
日子又开始波澜不惊了起来，虽然累了些，苦了些，好歹作息是极为规律的——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不过学的东西有差异而已。
上午，所谓的琴棋书画舞什么的，每天学习两种轮着来。这，原本是极为正常且普通的事情，就像在接受花魁是如何炼成的训练一般。只是，如果杨依雪没有发别人都是天天上同样的课程，偏就自己是轮着来，导致学习进度断断续续还总被惩罚，杨依雪觉得自己的培训定位还是很容易的。当然，时常被一同学习的人所敌视，也是非常正常的。估计在那些人看来，杨依雪学习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日子悠闲从容得很，明显受到了特殊待遇。
因此，偶尔发生的特殊情况，忽略忽略也就过去了。比如，不小心被带到专门训练容貌精致的男童的地方。一个个小小年纪就就被采用某些不太人道地手法阻止其男性特征的发育，也就知道男的除了可能用来训练成武力超群的打手外，也可以培养成倾国倾城的优伶。再比如，欣赏到了非常精彩的尖刀舞。好几个美男美女赤脚在比较钝的细长石头上学习不远处，老师站在闪亮晃眼的刀刃上翩翩起舞的美丽景致。
下午，也就是锻炼锻炼身体，跑跑长跑，蹲蹲马步，打打拳而已。虽然，地点不时比较有特色，灌木之中和别人对打，碎石地上赤脚计时跑，在蛇坑上方点大的木桩上蹲马步，效果非常不错。虽然不时有人受不了，受点儿重伤，交待交待小命，也不过就是生理上的训练而已，有点毅力有点想法的人，一般还是能够坚持下来的。
杨依雪唯一可惜的是，都那么多天了，也始终没碰到那一男一女，可惜名字都还不知道。想想那日，看见面前有人时候，那两个小人儿的震惊，哦，不对，是惊恐，杨依雪就忍不住想摇摇头。真是太不淡定了啊！亏那几日都像个人形机器人似的，咋就突然那么人性化了呢？虽然，不仔细观察感受也发现不了，但总归不如密室里那么镇定，明显骗不了抓他俩走人的人。也不知那两人在学些什么？
想这些自然是无益的，不过，拿来度过晚上等待折磨降临的时光应该也小有作用。
晚上的生活啊，才比较具有复杂性和可挑战性，给这种每天机械重复的生活稍微带来了几许趣味。关键人物，姓苏的红衣人妖，身份是篁啥啥门，医啥啥堂的副堂主而已。那天被折腾得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不太清晰。
也不是没想过打听，比较悲哀的是明里的称呼完全不一样，一个非常普通的江湖组织名字，圣华门。似乎很像所谓的魔教名字，当然也不排除走正道路线的可能，可这个名字的确和那晚听见的名字有极大的差异。
其实，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幻听了，红衣人妖压根儿没说什么。但某天她对着苏人妖喊了“苏堂主”三个字后，人妖惊了，也怒了。于是，他身边的几个仆人直接就七窍流血，含笑而亡了。那几个仆人和她稍微有点儿熟悉，偶尔会聊两句。唔，这里的人一般都喊苏人妖汪副堂主的。
通过近日的研究观察，苏人妖汪副堂主性别的确为男，生理功能正常，心理从言行上大多数时候是中性微微偏向于男性的，衣着品味却一直比较偏向于女性。
苏人妖汪副堂主还是一名非常彪悍的药品研究人员。于是杨依雪最近也扮演了不短时间的小瓦尔多鼠的角色。
每晚被扎扎针，喂点儿药。效果通常都很明显，有吃了全身发痒的，结果第二天白天痒着被赶去听课。有吃了发情的，浑身发热，看谁都像是大冰块可以降火的。有吃了全身抽疼的，就像骨头被人捏碎似的。偶尔，极其偶尔，也有吃了浑身很舒服的。
苏人妖很有恶趣味，那些吃了让人身体不怎么舒服的药丸，通常都做得是看着圆润饱满，闻起来香甜可口，而有贼好效果的……也一个模样。唯一的差别是，前者吃起来味道很好，后者吃起来味道很糟。不过，这只是最开始，后来人妖嫌弃这方法太过直白了些，味道和模样就愈发……唉！
人妖的心理不好猜啊不好猜，杨依雪抬头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含泪无语。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有益的药，有害的药，好看的，难看的，美味的，恶心的，这六种分类现在随即组合，是八种组合方式吧？杨依雪觉得自己又困了，很困，很困，不正常地困。思维减慢，伴随着心跳同时减速，身体逐渐麻木起来，今夜的药效终于开始发作了。
体验慢慢死去的感觉吗？呼吸逐渐艰难，大脑开始缺氧，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吧？原来一向死得很干脆。这种感觉也算别有一番风味，杨依雪在心底默默感叹。
门被打开了，杨依雪很诡异地感觉到这点，而且伴随着两种熟悉的脚步声走近。门外似乎还有人，平时服侍那俩所谓副堂主的人。
“你……？”听声音，是黑衣变态的，好像不只一个字，可是听不清了，头有些昏沉，不，是疼痛，身体反应更加迟钝了。
“没什……，试……效……了。”红衣人妖说些什么？好模糊……杨依雪霎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房间内，对话仍在继续。
“第二十五个了。”黑衣变态直直地看着红衣人妖，偶尔狂躁的眼里，现在平静一如大海。
“恩，好像是重了点儿，似乎又要不行了。”红衣人妖微微皱眉，嘴角却是轻轻地上扬，一种矛盾得感觉，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欣喜。
“你向来这样不知轻重。”黑衣变态走近杨依雪，手放在鼻前，只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呼吸，而且并不规律。
“不知轻重？”红衣人妖听到这话，猛地一甩长袖，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半晌，嘲弄似的说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知轻重的法儿来？”
黑衣听到红衣的笑声时，已然微微皱眉，待听到后面的话时，站了了起来，看着红衣点点头道：“也是，反正他也一切随你。”
红衣人妖听到这话，脸色蓦然一寒，踏着诡异而轻盈地步伐，迅速来到黑衣面前，并揪住黑衣变态的衣领，冷声道：“宇副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黑衣变态只是靠近红衣人妖，一边嘴角往上轻提，不尽的嘲讽和轻视；“没什么意思。”说完，黑衣变态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情绪。
红衣人妖先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马上，这强烈的情绪就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满身的妖娆，仿佛九尾狐妖转世，从肢体到动作，每一处似乎都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似乎只要他言一个字，就可以让人神魂颠倒。
人妖就这样很妖很妖地走到黑衣变态旁边，凤眼微闭，笑容妖媚地望着变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变态略微粗糙且偏黄的脸蛋儿，引得黑衣变态浑身紧绷。
“你他妈地要干嘛？”黑衣变态先微楞，随后立即把面前多于的手猛地挥开，漆黑的瞳仁里夹杂着些微怒意。确切点儿说，眼睛里还有些别的复杂的情绪。
“宇副堂主”红衣人妖在黑衣变态的耳边吹着微弱的气流轻声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不要乱猜哦！”那个“哦”字，仿佛集中了人妖所有的妖气，惹得黑衣变态浑身僵直。然则很快地，黑衣变态猛地往房门窜去，用足了轻功那种，就是脚接触地面的时候，仿佛有些软。
“汪辰，你他妈个变态！”黑衣变态在到达门口后，狠狠骂道，声音不太清亮，有种高级春药初初显露作用时，一个正常男人可能拥有的语气。
“恩，这里没正常人。”红衣人妖看着黑衣变态转眼不见的身影，脸上保持着诱人的微笑，只是一双手窝得死紧，眼神也不太平静。
终究遗忘不了那段岁月啊！红衣人妖默默感叹，微笑着转回身，走到床边，看着呼吸缓慢地近乎停止的杨依雪。
背部柔嫩白皙如大家闺秀的纤长手指轻轻落到了杨依雪的脸上，指腹却是截然相反的粗糙。
软软的脸，白白的脸，嫩嫩的脸，手指轻轻压下去就是一个小小的坑，落到嘴角，就像一个甜美的酒窝。
这样，似乎很像小时候的自己吧？红衣人妖看着手指的位置，眼神却并没有聚焦在那个地方。
你当然不像我，红衣人妖狠狠点了两下杨依雪的额头，留下了红色的印记。
至少，是个聪明地变态的小娃儿，而且性子压根儿不像那种幸福家庭养大的娇小姐。红衣人妖用力拔了杨依雪的两根头发，乌黑，柔软。
所以，如果你能活着走出那里的话，那就努力地逃跑吧，但你准备了很久的东西，还是留下的好。红衣人妖扯断了那两根细长的发丝，轻轻一吹，看着一截一截的黑色丝线飘飘往下落。
能够的话，你会想要报仇么，我放走的第五个小娃儿？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不想报仇的人。只是，你可能成功吗？不管怎样，你表现得总是极为出色的。红衣人妖笑得温柔却诡异。
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这个组织烟消云散呢？埋葬了自己二十年岁月的地方，那个人……也该受到挫折了，致命的最好。红衣人妖觉得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种酸涩的快感。只要不是通过自己就好。
红衣人妖从兜中取出三颗黑色无味的药丸，轻轻在杨依雪身上藏好。虽然比你自个儿准备的减少了不少，看好歹帮你安全无忧地逃出这里的份上，这交换应该是很划算的吧？只是接下来，希望你有足够的好运。
红衣人妖笑了笑，眼睛干涩，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一切都倒塌掉呢？很期盼啊……
红衣人看着手慢慢握成拳头，真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药后忽觉死亡近，红衣人妖述真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