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万良

9、第 9 章

　　季墨钱不多，离开宫颜后正无措时是这个叫夏燃的女子收留了他。答应第一个月先不付房租，等季墨有了钱再付。彼时季墨离开了盈满与宫颜的记忆的A城，去了B镇，没有再上学。
　　季墨不知夏燃为何肯收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自己。只有夏燃知道自己是因为第一眼便喜欢上季墨才同意让他与自己分享住处，甚至帮季墨介绍了工作。夏燃比季墨大，在B镇一个二流大学就读。这天季墨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决定请夏燃吃饭，夏燃要了很多酒。然而最后喝醉的却是季墨，夏燃扶季墨回家。
　　刚进门，季墨便往沙发上一倒，夏燃去厨房打水给季墨擦脸，端着水回客厅却听见季墨嘤嘤地在哭。夏燃从没见过季墨哭，甚至对季墨的从前一无所知也不闻不问。此刻夏燃缓缓向沙发靠拢，却听得季墨断断续续的句子自口中溢出：“……颜，颜，要我怎么向你解释……随便编造一个谎言搪塞你？……永远不说将哀伤埋在心底？……对不起……颜……对不起……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你，我是你已经遗忘了的小墨……呜呜呜……呕——”季墨吐了，夏燃连忙帮他收拾，待他缓过来一点，夏燃想喂他吃药，却听得他继续说：“呵呵呵……你是谁呀，噢，夏燃么，嘿，……夏燃，你相信人有前世么？……哈哈，你怎么可能相信！……换做谁也不会相信的！……呜呜！……谁会相信当宫颜告诉我他的名字时那些莫名其妙复苏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啊！……喂！你知道么！那是一只猫的记忆！一只叫做小墨的黑猫的记忆！……我就是小墨啊！……可是他忘了！他早就把我忘了！……要我怎么说……！呜呜……”
　　夏燃呆了，他没想到醉酒后的季墨会说出这些。她无从辨别季墨说所内容的真假，可当她直视季墨那双墨蓝色的双瞳时，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季墨眼里的哀伤，如此浓重而化不开的哀伤，任泪水冲刷依然深植入底的哀伤！她就这么糊里糊涂信了季墨的酒后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