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不可能是绿茶》纯瑜

22、第 22 章

　　得到了答案的魏若泫兴致缺缺，随后张却陵没在长安殿呆多久，便被魏若泫有别的事要做给应付走了。

　　张却陵也没把过来是给五公主讲课的这件事放在心上，听到自己能走了反而舒了口气。

　　文公公负责把人领出宫门，见身后的张却陵好像在思索什么，性子也比之前闷了。

　　若是寻常，文公公必然就将人送至后宫门口便罢了，不过张却陵这小子还是很得公主喜欢，为人有点圆润但不滑头，有点小聪明但不张扬，还算是可造之才，便一路带着他出了宫殿。

　　张却陵被送到门口，文公公张望了一下，好奇道“诶，张大人您的马车呢？”

　　张却陵一愣，“在下是平州人，如今只是租了个小屋，所住之处没有备马车，也就今日早晨来的时候，特意让我学生府上的车夫来送我入宫罢了，送到了马就回去了。”

　　文公公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如今科考的名单已公布，但是具体轮到什么职称，又被授予什么官职，被哪门哪户的大人所欣赏，那都是未知的事情。

　　看来小县城里的商贾还是赚不了几个钱啊，看张大人如此清贫的模样！

　　如此身贫志坚，文公公差点就想拿着袖子抹眼泪了：“张大人等等，让咱家给您备个马车走吧。”

　　也是他的错，平常公主根本不会邀请人进宫，他差人下了旨意便也没管张大人能怎么过得来。如今之后的每天若是公主要请张大人来讲学，他得提前备好才行。

　　文公公捏着袖子这般想着，哪怕张却陵再怎么说不用，还是给他张罗着招了辆马车差车夫给他送回府里。

　　张却陵拗不过文公公，只好无奈应下。

　　坐到马车里，张却陵转念一下，既然都上来了不如直接去红馆那处看看。这么想着，张却陵边拂起马车帘布，让车夫转个方向去城东红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张却陵就听到车夫说到了。

　　方才在车上休憩养身，听到声音后他睁眼，下了车左右环视一圈，就知道这个小二层楼古色古香的酒楼便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红馆面积不大，仅有两层楼，但是这几日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已然成了城东乃至京城的话题中心，因此人头涌动，进进出出的人也挤得水泄不通。

　　他往前走了两步，嘴巴就控制不住地睁大，任凭凉风灌入。

　　张却陵想了很多遍，如果真的是同事见同事，那么两人见面的氛围应该如何，第一句话应该讲什么，然后再顺口问上那句让他们相认的自行车如何了……

　　如何？！

　　它竟大剌剌摆在了门前供人做参观！

　　那门口水泄不通的人至少得有一大半是围着它转的！

　　还有那门口的时钟标志！

　　红馆这掌柜是不是疯了！

　　张却陵是看明白了，为了集结他们的人力，他已经无所不用之极。

　　又或者说是……他们？

　　张却陵拧起眉头，硬是挤进了人群中，人潮汹涌，前进后退好几次。在最后被挤出去之后，他拉下脸，撸起袖子，硬是用脑壳顶着顶着把自己顶进去了，可算是迈入了门槛。

　　期间还伴随着周围人：“谁在挤我！”

　　“别推啦！后面的头都要掉啦！”

　　“这么个冲劲儿兄弟怎么不去建设抵抗匈奴的城墙，祖国需要你啊！”

　　店小二眼尖地扫到一个试图浑水摸鱼进来的客人，他脚上跟抹油了似的，一溜就到了张却陵跟前：“欢～迎～光～临～客人～，但是亲亲我们现在需要排队哦！”

　　张却陵迈进门口拂了拂皱起的袖子：“要等多久？”

　　店小二挤着亲切的笑，嘴里的话却没多温暖：“约莫估计两三个时辰，您面前还有百八十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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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却陵拂袖的手一顿，上下打量了店小二一眼，好像在评估这句话的真实度。这下是真怀疑他们是为召集人马，还是为的给红馆拉人气赚钱了。

　　他尝试地跟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时钟的标志，看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自己人。

　　店小二眸中闪过一丝狐疑，这几天怎么老有人给他指这玩意。他抬头看了看，噢了声，对张却陵说道：“大人是在好奇这东西吧，这就是我们掌柜做着玩的，没什么别的意思。您要是好奇那铁马，还是到门前去参观吧！”

　　张却陵沉默，看来这个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你们掌柜在哪？”

　　店小二笑笑：“ 不好意思啊客官，咱们掌柜今早就出门了不在，这回来的时间也说不好。”

　　张却陵无奈之下又问：“那应小姐呢？”

　　店小二这回是真起了警惕心，应小姐也参与掌事这件事，知道的也就他们店里的人，要是还有，那便只有上回给崔掌柜讨了不愉快的“玄伍”公子。

　　可他们红馆都是护犊子的人！

　　莫非来一个踢馆，他们就任由人家把脚踩在自己的脸上吗！

　　再说了，应小姐早就说过，她的名号千万不可以随意对外公布的。

　　店小二的笑多了些假模假样：“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未曾听过这位小姐，咱们这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您是来找人怕是不合适。”

　　行。

　　张却陵面如死灰伸出手：“……给我个号码。”

　　店小二笑着看他，把手头上一沓数字中最末尾的那个抽出来给了张却陵。

　　张却陵只能想着若是这掌柜真是自家人，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店小二是世界的原住民所以才没把这标志的事跟他说。

　　张却陵不知道自己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一押题就中了。

　　来都来了，这菜他要吃，人也要见。

　　犟驴张却陵就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望着这人头涌动，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时空局里的前线人员都必须了解的一条规矩：
　　《不可暴露自己是时空局的一员》
　　《情报部员工不可私下以员工身份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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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这大张旗鼓露面的讯号，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半个月无法退出导致的规则被改变。

　　世界出现了问题，莫非是时空局的人进不来，所以才需要临时召集在场的人马解决这个问题？

　　张却陵蹲在地上，嘴里还叼着根草，眼神死死盯着红馆来往的人，看谁有可能是那个崔掌柜。

　　可连续盯了好久，那崔掌柜看起来忙得很，来来往往的布衣平民和打着轿子来的达官贵人多得很，就是没一个长得像掌柜的。

　　甚至在等那小二叫了他的号码后，也未曾见到管事的那两人。

　　店小二看他性格还算温和，不像是找茬的样子，便还是让他进了，只不过暗戳戳地安排了一个背对着门口视角不好的座位。

　　待崔理回来，又见到了自家小二贼兮兮的嘴脸，不免一阵头疼。

　　“……说吧，又怎么了？”，崔理入门先到柜台后给自己倒了杯茶，跟人聊了大半天，快渴死他了。

　　店小二挤着眼，小声道：“又有人找上来了，找的还是您跟应小姐。”

　　找上他不奇怪，因为自行车的出现，有不少商贾和感兴趣的高门大族都找上他，愿意出天价购买这神奇之物。

　　不过他都拒绝了，直接摆在店门口做参观展览用，有这么多人帮他看着，还免了安保的难题。

　　只是……找上应梨的倒是少见。

　　崔理沉思片刻，“坐哪了？”

　　店小二指了个方向，崔理循着望过去，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着着青衣，宽肩窄腰，看起来像是文人公子的模样，正抱着一块他们店新出的马拉糕在啃，看起来还吃挺香的。

　　张却陵吃得快要落泪了。

　　红馆先是上两盘免费送的凉菜，酸辣开胃，随后不久他下单的小面就上了。

　　牛腩鲜美，汤汁醇厚，舌尖味觉在以疯狂的速度蔓延，唇齿间滋味悠长，一时间在皇宫里受的苦都感觉被美食滋补好了。

　　张却陵也不是没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和柜台，门口依旧人多得很，柜台却空荡无人。店小二也在忙活着，端茶倒水，招呼安排着座位，看起来与先前并无什不同，估计是掌柜还没回来。

　　念及此，张却陵又喊了一笼马拉糕来。

　　不说别的，时空局里的营养液他是真喝够了。

　　红馆这下大改特改，还增加了他们家乡的美食，张却陵捏着刚新上的糕点一边想着。

　　边吃着，一道阴影向自己靠近。

　　张却陵抬头一看，见一人着青灰色的袍子，神情淡然，眼底隐隐有着蔑视，见到自己就高冷问道：“找我的？”

　　崔理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来扮演个上位者的角色。

　　张却陵视线在他有着过夜没挂的胡渣子脸上转了一圈，确定这个人应该没在局里见过，他眼神里有迟疑。

　　张却陵低头一看那人的袍子一角刻着一个圈，是个时钟的标志。

　　崔理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却不回答，暗想这人莫非是另有所图，又问道：“你先报上个名号，随后我们再谈。”

　　张却陵不上当，随便上来就报名号这件事哪能随便干，况且这人不暴露，莫非还想先拿他开刀？

　　张却陵暗哼一句，站起身来，假模假式地作揖问好：“见过崔掌柜，在下张却陵，是城里的教书先生。”

　　五公主说这边掌事的一男一女，想来这个男子便是崔理掌柜。

　　崔理一笑，这后生是在跟他闹着玩呢？他没搭理，又疑问着念了一句：“噢？张公子找在下是想聊些什么？”

　　张却陵磨了磨后槽牙，只可惜时空局一向不让内部的人在世界里见面，不然还可以设一个口诀。

　　视线垂落把汤汁都快喝光了的碗里，张却陵灵光一闪。他猛然抬头，把面前的崔理吓了一跳。

　　张却陵眸色沉着，声音冷静地问道：“聊点崔掌柜喜欢的食物，以下有三种，不知道崔掌柜最喜欢哪个？第一，香芋味的河山牌营养液；第二，原味欧利达牌营养液；第三，巴黎之水营养液。”

　　……好问题。

　　崔理觉得这人脑子确实好用。

　　他摩挲了下巴，沉吟了片刻：“别坑我，我还没听说过气泡水跟营养液厂商有合作。”

　　张却陵像是放心了似的，呼了口气：“行，身份确认成功。”

　　是他耍了一个诈，巴黎水确实和营养液压根没存在合作。

　　崔理斜睨他一眼，自己是货真价实的情报部老员工，他的身份当然没什么好质疑的。但是平白被人这么一问，尤其看起来还像是个年轻人，见了前辈不好好回答问题反而先引他回答，崔理的胜负欲就上来了。

　　“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