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黑夜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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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游戏开始的第二百天，也是我依凭在书戟里的第一百六十一天。我始终都无法相信，那天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没办法，那太玄幻了。不只是我，陈流也是这样认为的。
自从那天被她杀了之后，我的意识便出现在一处白茫茫的地方，我估计那是某个人的识海，陈流对此却不屑一顾。不过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那是一个被叫做“失却”的女人的识海。
那个女人说，陈月染用兵解的方式来保全我们俩的意识体，所以那天才会动手杀我们。虽然我和陈流都不相信，不过没办法，我的直觉告诉我，“失却”没有恶意。
对了，顺便说一句，我的直觉虽然不如玛奇和泽田纲吉那般精确，但起码的标准还是有的。我学过涉覆之术。（注：涉覆之术俗称叫掐算）
有点可惜，在失却的识海里，我们不能向外界传递信息，但却可以观察外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看到了她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的原因，尽管那其实非常可笑。
我突然想，如果陈流没有戴着眼镜，那他会不会被气的直接摔眼睛……
似乎“失却”那个女人是有意的，从她出现之后，她的识海里便多了一幅大屏幕，供我和陈流观察外界，也就是陈月染所看到的世界。挺可气每每陈月染在外面跟人玩命的时候，我和陈流都会觉得很揪心。幸好她只是不断的受些小伤，没有一次把命送出去。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游戏开始进入九十天的倒计时的时候，陈月染遇上了一个人，一个和他一样有着“剑气”能力的人。我听见陈月染竟然叫他“大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和那张照片里的男孩子很像，尤其是眉间舒展不开的愁怨，还有那双凌厉的眼眸。
幸好，此时已是夜晚。黑夜，永远是只属于鬼谷弟子的天堂，即使是已死的我和陈流也一样。虽然失去了赖以寄身的形体，但却我们两人却意外的可以依附在陈月染随身携带的两把剑上，然后化身为剑去支援她。
不过我却没想到，那个人太强大了。既没有把剑，也没有运转灵力，仅是勾勾手指凝神定气，我们便已被他的剑气震飞老远。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月染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书戟也断成了两半。即便是如此，他似乎也没有要放过陈月染的意思，冷着眼神一步一步的向陈月染逼近。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月染竟然会狼狈到一边大喊“别过来！你给我滚开！别过来！”这样的话，一边向后退。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在地上摔打摔打再捡起来装回去！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陈月染始终都是那个挂着淡淡的名为自信的微笑，在月光下收割对手生命的死神！是的，死神！
可想在她竟然狼狈到如此之地步，我突然觉得好灰心……
不过幸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怕再死上个第二、三次。更何况失却那个女人说过，只要鬼谷还有一点点的“罪孽”，哪怕仅仅是一两句关于上古、关于神魔之战的传说，她都能活下来，连带着她的识海，她的空间也都可以保存下来。
只是……意想之外的，他把他自己的，鬼谷三把书戟中的第二把——月牙银交在她的手里，然后自己握住书戟的枪头，刺进了自己的心脏。我看到，他顺着书戟慢慢倒下，最后倒在陈月染的身上，在她的耳边低语：“在……游戏结束……之前，不可以死……而且你……必须彻底的……将这场游戏……终结……”因为也只有你。
最后的那几个字，我没有听到，她也一样，只是我比较好运的读出了他的唇语。“你是最特别的”。
明明他是有机会的吧？明明他一点伤都没有受，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条路……我不懂，就算是因为每个鬼谷弟子身上都有的印记让我们都无法自杀，也都逃不出八卦制钱的视线，我也依然不能理解。即便是我的直觉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自己：他累了，他想要解脱。也一样。
很快，游戏进展到还剩下三十天。之前一段时间里，我和陈流就那样子，以自己绵薄之力支援她。同时也一点一点的吸取实战经验，强化自己的战斗意志，磨练自己的杀人技巧。终于，在游戏进行到倒数第十天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那一战，我们的对手叫陈月瑶，一个依然是很特别的，姓氏是陈的小女孩。她的术和决都非常的好，而且她可以瞬发仙术炮并且没有中间的三秒钟CD。更主要的一点是，她也是一个能攻破剑气之壁的很棘手的对手，就像那时的他一样。
似乎老天总爱和我们开玩笑，就在她把陈月染打得奄奄一息只差最后一击的时候，她停手了！并且也治好了陈月染的外伤，还以自己的灵力为引，激发出了陈月染身体里很大一部分尚未觉醒的剑气。
难道陈月染是传说中仅在同人文里才出现的玛丽苏！？！
不，不是的。只是因为，她是最特别的。陈月瑶对着浮在空中的剑灵的我们说：“只有这个人，才能终止鬼谷的这场游戏，结束这几百年来的阴怨。”
……其实，这只是你和他排解自己的说辞的……对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到，你们两人内心里深深的绝望……
鬼谷游戏的最后一天，她成功了，成功的击杀另外两千九百九十九名鬼谷弟子，只差接受继承，便可以成为下一任的鬼谷主人了。可这时，我却犹豫了。因为我不确定，是否她陈月染真的能做到……因为那个女人说过，上一任鬼谷主人有着和她同样的目的，却依然做出了与他的誓言截然相反的事情……
于是，最后一天。我和陈流不谋而合的，释放出自己积蓄已久的灵力，与陈月染一战。我在想，也许陈月瑶和他说的，其实是在指潜伏在陈月染身边的我们吧？因为她对我们戒心比较小，也因为她本身的一点自大。最终，陈月染没能敌过决意一死的我们，我和陈流所依附的剑，一前一后的同时贯穿了陈月染的心脏。
意识一点一点模糊，我知道，那是因为作为我们两人的“宿主”的陈月染已经无法在提供我们两人灵力了。不过这样也好，终于结束了。从前一天的晚上十一点，一直打到早上，也就是现在的大概四点钟左右。黑夜终于结束了，我也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只是，当我阖上眼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一直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冲进鼻腔为止。中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我一无所知，不过想来，鬼谷的“游戏”应该是彻底的结束了吧……
当黑夜结束的时候，黎明也将开始，只是这新一天的阳光代表了什么，却无人知晓。我也只有为醉仙草浇一浇水，以此提醒自己黑夜还将再次降临……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黑夜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