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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又缺题目 ...

  •   当留纱说表演前要先练练并不是一句空话时,幸村为这一点倍感苦恼。虽然严格来讲需要烦恼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光在卧室里听见客厅传来哼哼唧唧类似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吧,幸村不得不承认,其实那声音不算太糟糕,如果不是打扰他复习gong课的时间,幸村会很乐意承认,她的歌声还算不错。

      不过在留纱认为并不是在打扰他复习gong课的时间,只是使他复习gong课的时间缩短了四十来分钟……而已,幸村感觉自己又一次在经历磨练。

      他想起爱默生的一句名言:有了精神上的痛苦,肉体的痛苦变得不足道了。

      上一次留纱把他嘴皮子撞破,牙齿震得发麻牙龈流血,那就是典型的肉体上的痛苦。如今留纱每天用摸不着形状没有气味连房门都没办法阻隔的歌声折磨他,使得之前在他记忆里残留的关于那个吻的全部印象,除了当时周围仁王他们拿他开玩笑,就剩初吻已经没了这个事实。
      他暂时都不想再和任何人接吻了,虽然以前也没有想过。
      不过,有时候一个人待房间里时,幸村会忍不住拿指背轻轻碰一下嘴角,然后说出所有人听见都会吓一跳的句子,通常那时他是喃喃自语,

      “没有哪个白痴会猜到,一个当哥哥的把初吻给了妹妹……Inceste……”最后以一个法语单词结尾。那个单词翻译过来就是,□□。

      对此柳莲二在以后的日子里一针见血地评价,说他不过是在杞人忧天,不然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柳生会叹一口气跟着附和,说当时仁王都猜对了,他眼睛挺毒。

      但是留纱远不会想那么复杂,连像幸村那样咕哝“没哪头笨猪会猜到,我把初吻给自己的哥哥了”的情况都没有,回忆起那个撞得跟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趴在他身上的情景,除了很不好意思她只觉得痛。
      至少在她打定主意要在客厅练习嗓子时,敲开幸村房门时她已经敢直视他的嘴唇了。

      留纱抬抬眼皮,视线从幸村嘴唇上一掠而过,望着他的眼睛很诚恳地询问:“如果在表演前我每天都练习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幸村有些冷淡地说:“那是你的事,不要来问我。”
      “意思是我自己可以做主了?”
      “你的事当然你自己决定。”听完留纱转过身一蹦一跳高高兴兴往客厅去了,手脚异常麻利地打开电视,以及搁电视一旁、才进驻到幸村家里的卡拉OK机。她像包厢里穿衬衫西装的服务员一样,拍着话筒慢慢调试,然后取出随机赠送的话筒套将它包好。

      留纱站电视机前唱第一支歌时,声情并茂。幸村坐房里吃惊地抬起头。原来她跑来问他是指这个。

      他默默待在椅子上忍受了一首歌的时间,在她点第二支歌前从房间走出,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地问:“你准备在客厅练?”

      纱纱转脸过来疑惑地看着他,至少在幸村看来那种表情的确是够困惑。
      她疑惑一会儿,指着电视机反问:“可是如果不在客厅练,我该去哪儿练习呢?”
      幸村愣了一下,打量她一阵,过几秒才点点头,“把音量调小一些。”

      留纱乖乖地捡起遥控器,把伴奏音量从二十五降到十,想了想干脆又调到七。
      于是半分钟没过,幸村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因为光听留纱的话筒声在卧室里四处乱撞远比听见她合着配乐的声音左右回荡要来得恐怖。
      至少之前他还隐约能分辨那些曲调是什么,估计间奏什么时候会结束。但现在,除了听见留纱对着话筒很有感情的清唱,还得提防在间奏长达三十秒或者更久、当他以为这首歌都结束应该换一首新的或者重新开始时,留纱又憋着嗓子开始吼高潮。

      这种情况很快就勾起了幸村关于童年的记忆。
      小时候妈妈有一次带他去游乐场的鬼屋,在幸村以为鬼屋已经到了尽头所有的妖怪都被抛在身后时,突然一只青白带了血斑的手伸到他眼睛前。
      那时的他觉得心惊肉跳。
      现在的他,依然会感觉受到惊扰。

      但是留纱唱得很愉快、很舒心,甚至考虑要不要把切原约到家里一起练习。他们可以对唱情歌,两个人唱的歌一般都比较好听,而且唱起来更有乐趣。

      终于在留纱把MP3用数据线接好,拉过椅子放低嗓门叽哩呱啦念一段听不懂旋律的rap时,幸村忍耐力到了极限。

      “你不能唱一点稍微正常的?”他“咔哒”一下开了门,抱肘斜睨她一眼,发现她眼睛盯着MP3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屏幕,全神贯注。

      留纱抬起头,扁扁嘴说:“这个很正常,在……嗯,在国外很流行的,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没听过他的歌。你想听听看的话,我可以把它放出来。”
      幸村注意到音量已经调到五,只有站到电视机附近才能听清楚机器里那男人到底在哼唧些什么,好似被人捏着喉咙,歌词半句吐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会唱……”他仔细分辨一下,依然不敢肯定这究竟是不是中文。
      “什么?”
      “会唱外国人的歌?”幸村摇着头,“这不是英语。”而且就算是英语,幸村依然会觉得神奇。留纱会唱英文的rap,跟切原可以听懂英文歌词一样的神奇。

      “本来就不是英语,这是中文,是中文,”纱纱把MP3举在手里,听见对面的人问她,“你怎么会唱中文歌?”
      “用相似的音标注!”相当理直气壮的答案。这个答案让幸村蓦然觉得她无聊,浪费宝贵的时间在一首歌上。

      不过最后他也只能认命,亲自拿遥控器把音量调回十五,说:“还是保持这个音量比较好。”有伴奏的没有无伴奏的恐怖。

      “那个,我想问一下,”留纱拿着话筒径直追去他房里。门没关,但她还是象征性敲了两下。
      “干什么?”幸村回过头来。
      “我可以叫切原来家里练习吗?你知道的,我们要一起表演。”
      “想好节目了?”
      “我可以和他对唱,”留纱笑嘻嘻地望着他,“对唱需要配合,配合就需要练习。我们总不能分开来练吧?”

      幸村不易察觉地轻微皱了皱眉头,“切原可能没那个时间。你不能麻烦他每天训练结束还要跟着你回家练习唱歌。他也有自己的安排。”
      “我没说每天,只要一个周末就行了,不然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练一练就行了,也不用唱得太好。”说完她歪着脑袋看他,“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来问我?”幸村不大耐烦,说完又自觉语气有些过头,不禁换了副柔和跟往常一样的调子解释,“你应该先问问切原,还有,其实你不用太在意这个表演,那些学长他们人都不错,大家聚在一起只是想开心一下,你唱不好不会让你重来的。”
      “但他们会叫我跳舞,”留纱把嘴撇一下,“我不会跳舞,也没有跳过。”
      “他们不会的。”
      “会的,仁王学长肯定要叫我跳舞,还是和切原一起。”
      幸村笑了笑,“他不敢,你可以放心了。”
      留纱放宽一颗心,点点头说:“哦,明白,反正你在他们就不敢叫我跳舞了。所以如果到时候他们有什么奇怪的要求,你一定记得要维护我。”
      “我已经维护过你了。”幸村脱口而出,发现留纱登时眼睛瞪得溜圆,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哦不是,我是指……”
      留纱立刻打断他,抿抿嘴唇冲他甜甜一笑,“那你就记得继续维护我。”
      幸村简直哭笑不得,转回头挥挥手说:“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隔天纱纱真的去约切原到家里练习对唱了。但是切原更紧张他的游戏机。
      “多和田,问你一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切原刚讲完开场白就听见隔壁留纱很干脆地讲,“你直接说。”
      “上次我借给你的游戏机,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留纱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不好意思,借那么久还没还给你。明天我就拿来学校,你别介意。”
      “不,不是,”切原摆摆手,回过头望了后门一眼,“我是想说,这几天你不要把游戏机带来学校。最近风纪委员会查得紧,万一看到会被没收的。”
      “那没问题,到圣诞节我拿过来应该就安全了。”
      切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哦”了一声,说:“那是,那是,过节的时候肯定没人检查。”不过现在才十一月底,离圣诞节少说也有二十天。

      游戏机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唱歌的事情立刻被留纱搬上台面。
      她一本正经征求切原的意见,顺便吓他一下,“是这样,我想了一下,觉得我俩还是对唱比较好,万一我唱歌的时候学长们叫你伴舞,那就不大好了。”
      “当然不好!”切原真的吓了一跳,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然是仁王雅志面目峥嵘叫他跳舞的模样。
      切原甩甩头,思考一阵说:“不过我觉得,学长们真的会叫我伴舞?”
      “谁知道呢?”留纱翻翻上眼皮,“反正大家都是出去玩的,玩开心了自然会希望有人助兴,叫不想跳舞的人跟着音乐跳一段什么的,也算是助兴嘛。或者说,”她顿一回,望着切原问,“其实你是会跳舞的?”
      “不会,我怎么可能会跳舞?”切原摇着头飞快否认,说,“那我们还是对唱好了。你看看,我们到时候唱什么?”
      “我觉得准备一首还不够,万一有人刁难说节目太短了呢?”

      切原直觉仁王前辈很有可能这么说,情不自禁点头表示附和,“是,那是。所以我们准备两首?”
      “两首恐怕也不够。”
      “三首?”
      留纱一挥手说:“三首太多了,又不是开演唱会。”
      “那……”两首不够,三首太多了。切原困惑地张大眼睛。

      “我们准备两首对唱,然后一人再准备一首。”
      这个更像开演唱会吧?切原一边想着一边看留纱讲得眉飞色舞。他猜她应该是很喜欢唱歌的那型,至少肯定不讨厌。

      “你觉得呢?”切原走神时又听见留纱问他,忙点着头附和,“是,我觉得可行。两首对唱你都选好了?”
      留纱脱口讲了个歌名,说:“另外一首唱老歌比较好。流行的来一首,经典的也唱,你认为呢?”

      实在想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切原只能点着头答应,“当然,这样准备看上去最妥当。”不过他敢肯定,比起唱歌,学长们更喜欢看他给多和田伴舞。至少仁王前辈一定会这样想。

      “那这个周末我在家等你,你是上午来比较方便还是下午?”
      这个问题切原听着有点糊涂,一脸迷茫的神色,“你是说让我去你家?”
      留纱撅起嘴,有点不高兴了,“我一早就跟你说了啊,来我家练习,我们家有卡拉OK机。去KTV练要花钱的。”
      “可是,我去你家,部长会不会不高兴?”其实切原想问的是,我去部长家副部长会不会不高兴。但是这个问题太过怪异他没敢说。虽然不经思考第一个浮上心头的担忧的确就是这个。

      “不会的,我都跟他说好了。还有,如果你不想别人看见,可以星期六下午来,那时候我家没人。”

      最终切原点点头,说好。

      后来仁王听说切原要趁周末跑去幸村家练歌,觉得这事光听就有些惊悚,忍不住问比他知道得还少的柳生,他说:“切原是不是吃错药了?跑到幸村家练习唱歌。”
      柳生看着他笑,“你激动什么?跟你又没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也打算周末去幸村家练歌?”
      “比吕士,你这个连笑话都算不上了,”仁王摸摸下巴,换上一脸的高深莫测,“难道是我形势估计错误?其实不是她和他有奸情,是她和他有奸情?”
      柳生暗暗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怕幸村到了这种程度,只敢用人称代词‘他’,名字都不敢说了。”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你照样能明白。”过几秒仁王才接着感慨,“听柳说星期六下午幸村家没人,不知道他回家后看见妹妹和别的男生站在客厅对唱情歌,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他。”
      “我会的,”仁王有点痞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不过我会告诉他是你叫我去问的。”
      柳生一瞬间感觉,仁王嘴巴又上一层楼了。

      切原在星期六下午去了幸村家,如约定,但是没如约定的时间。不过切原也很实在,虽然约的两点四十,一吃完午饭十二点半不到切原就从家里出发了。他连自己找路的时间都大概算了算,只不过算少了二十分钟。幸好那二十分钟切原和留纱都可以承受。尤其知道留纱家除她外没有任何人在,切原敲门的时候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但门开的一刹那他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门的另一边幸村正对着他面挂微笑,十分友好又很君子的那种。
      切原模模糊糊里听见幸村招呼他进去,似乎说的是:“快进来,切原,我们等你很久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又缺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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