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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最痛的吻(上) ...

  •   后来众人于寿司店门口分手。等幸村几个都走得不见踪影了,柳生才摇着头在一个转角路口探出身子,叹一口气说:“柳,究竟你是乱猜还是推测出来的?”
      柳莲二从旁边阴影里款款走出,有些内敛地笑了,说:“我没做别的,只是稍微分析了丸井的个性而已。”
      仁王抱肘将背倚在电线杆上,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过几秒努努嘴开始抱怨,“真倒霉,赌什么输什么,没有一次是赢了的。”
      柳莲二立刻转头安慰兄弟,“没事,仁王,下次我把机会让给你,你赌真田不会搭理切原。”
      仁王一挥手不怎么耐烦地说:“算了,要真那样赌了,真田肯定搭理切原。”

      如果你听完以上的对话依然没能明白他们刚才是干了什么约定了什么,那下面我会作简单的陈述。

      事实上寿司店里柳生送一筷子鳗鱼卷到真田碗里并不是他心血来潮,当然更不是一时良心发现想要慰劳一下平日里劳苦无比、认真负责的真田。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验证究竟在知晓切原也参与进那个外人觉着无聊他们几个倒是很觉好玩的赌注后,真田会不会和切原讲话。
      因为赌真田会不会给出解释结果实在太过明显。柳生仁王三个都很肯定,真田虽然不是哑巴,但他绝对不会对别人解释自己是怎样无情的拒绝一个女生。但赌真田会不会对切原讲话情况就很值得分析了。

      当时仁王两眼望着被夕阳染红的肃杀天边,脑海里连番设想如果真田在切原承认错误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当然,切原会害怕拿筷子的手会发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仨也一致认为这已经失去了打赌的价值。
      最后仁王得出结论,真田极有可能说一句话: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喜欢讲这句,尤其是严肃的场合喜欢对切原讲。
      于是仁王和柳生决定一起押真田会和切原讲话。

      柳莲二当时就笑了。他闭着眼睛算准真田肯定不会详细解释,但是幸村问他他不可能不回答,于是知道部分事实又不完全清晰明了的丸井势必会插嘴,而在丸井插完嘴后真田还会理切原的可能性肯定小于十。
      分析完后就会发现其实柳莲二也是在赌,只不过他很聪明地将赢的几率扩大到起码百分之九十了。

      事后仁王望着柳莲二,一边问他一边暗自庆幸,还好,只是一碗加料的豚古拉面,“刚才幸村说随便点的时候,真应该阻止他。”
      说完柳生跟着也叹了口气,“这个说法确实不大妥当。尤其是……”连自闭症都可以装的小女生,你怎么就能肯定她点餐的时候不专挑高档的点?
      柳莲二却不以为意露出一嘴的微笑,“放心,切原按时到不了。”
      仁王飞快反驳,“切原是路痴,可是幸村他妹妹不是路痴。她会找路切原会跑步,合在一起我们有可能就输了。”
      “她会找路可是她跑步像走路,”柳莲二绕口令似的讲完,伸手拍拍仁王肩膀,用动作告诉他担心基本是多余的。

      谁知柳生呆了片刻,突然痛心疾首地望着柳莲二说:“莲二我真的看错你了。想不到连幸村妹妹你都不放过。”
      “啊?”仁王有点犯迷糊,随即反应过来,笑嘻嘻一巴掌拍去柳莲二肩上,“老实交代,柳,你整天盯着人家妹妹什么意思?撬切原墙角呢。”

      柳莲二摇着头很深沉地说,“这个不用观察,只要你看过她跑步就能明白了。八百米与没尽全力的第一名拉开一圈多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跟不上马拉松队伍。”
      听完仁王点点头,说:“哦,明白。切原跑得快可是没法背着她跑,就算拉着她跑也不太现实。那么多人看着呢,影响不好。”
      “倒不是影响不好,”柳莲二立刻纠正仁王的说法,两眼直视着他脸说,“其实是幸村不会允许。”
      “有内幕消息?”柳生用镇定的表情问出了一个八卦的问题,得到的答案是柳莲二讳莫如深的一笑,“没有,是我猜的。”

      当然真如柳莲二预测一般,马拉松开始没过多久切原和留纱就迷茫在半途中了。注意,是切原和留纱,并不是只有切原自己。
      不过迷路的责任留纱起码要付一半。原因是她贪小便宜,而且眼神不大好使。
      切原负次要责任,因为他没能及时劝阻,顺便还推波助澜。

      当时留纱跨过起跑线快走二十分钟后,她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把头转过去打算叫切原休息一下时,切原先开口了。
      他面露难色,思索一阵迟疑着问她,“多和田,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跑啊?”
      留纱有点惊讶,“你没事吧切原?我们明明跑了二十来分钟。”
      “什么?”切原一时反应不过来,表情茫然。刚刚明明是走来着。

      于是切原吞吞口水说:“你叫那个……是跑步啊?”
      “当然是跑步,还有,我已经跑不动了,你说怎么办?”留纱赖在墙边不肯挪脚,叹了口气说,“早知道这么费体力,干脆就别赌了。”
      切原好言劝她,“多和田,其实多运动对身体有好处的,尤其是慢跑。”当然快走也行,只是走完马拉松全程和慢跑完马拉松全程,那个时间差应该是很可观的。
      切原真心希望在天黑前可以到达终点。

      留纱听完切原的“强身健体论”想了想很老实地坦白,“我承认,你说的很对,可是,我真的跑不动了。”
      切原说:“那我们不跑,我们慢慢走到终点。哦不,我们还是……稍微走快一点吧。”
      留纱抿着嘴唇看他一阵,说:“可是,如果我们慢慢走,那样赌约就输定了。”
      “其实输了也没关系,请唱歌而已,”她为什么要把后面那句“走快一点”自动屏蔽呢?一时切原心里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从见到光明的希望变为光明变成黑暗的绝望,他已经渐渐明白,这回能按时到达终点是不大可能了。
      去年他没能按时签到是因为跑太快,拿百米冲刺的速度跑马拉松,结果不小心冲错了道,到的时候记录员已经回家吃饭去了。最后被恰好去超市买东西、路经巷子口的柳生给碰到,开了张证明,然后第二天带他去办公室才签了个到。

      这一次,切原又不能按时到终点了,不过不是他缺一个人带路,是他多了一个跑步神经为零的负担。
      他要为这个麻烦负责,可是被负责的人样子看上去比他还难过。

      于是切原只能在自己没得到半分安慰的时候,先安慰留纱,他说:“没关系,多和田,其实就算我们赢了,也不过是他们轮流请吃饭。七顿饭而已。”
      “有七顿?”纱纱愣了一下,咧嘴“嗤”地一下突然咬着牙伸展双臂又使劲扭了扭腰。
      她说:“那好,我们开始跑吧,按时去终点签到。”
      切原愣住了。

      这时,一个从未见过、个头比留纱高又比切原矮的小男生急匆匆朝留纱的方向奔来。从她身旁错开的那一个瞬间,留纱听见他感叹了一句话,这个不怎么长的句子直接改变了她和切原的未来——可以按时签到的未来。

      “还好有捷径!”他说。
      那个小男孩刚一跑开,纱纱立刻拽着切原从小巷子里一路追过去,神色惊诧无比,“切原你听到没?他说有捷径!”
      当然切原比她还要惊诧,倒不是为了捷径不捷径,主要是很神奇她的速度。切原被她拖着一边手臂一脸的好奇,“你不是说完全跑不动了?”
      “有捷径当然就不同了。”留纱很尽职地跟在小男孩身后,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切原看不过去了,反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追,一边追还一边解释,“算了,还是我拉着你跑比较快。”

      等前面的小男孩马不停蹄迎着远方铅灰色的云朵狂奔了十来分钟,切原先沉不住气了,松开留纱的手纵身一跃几大步跨过去一把拦住他。

      切原看清他T恤正面花纹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他“啊”地叫一声,张大嘴说:“你不是立海大的啊?”
      “什么?”对面小男孩样子比他还惊悚,呆滞了片刻,接着紧咬着嘴唇抖抖索索从裤兜里抓出一把硬币,手发颤地慢慢递过来,“我、我只带了这点钱……”
      切原哭笑不得,“我要你钱干什么?我问你,你不是立海大的?”
      小男生直摇头,“不是不是,我不读立海大,也不认识立海大任何人。”

      切原简直要哭了。敢情追半天捷径结果人家压根不是立海大的。哪个设计师这么创意?居然把T恤设计得跟立海大运动服这么相像,唯一的区别就是胸前多了一排黑色的小字:维护世界和平。

      留纱表情呆呆地愣在原地,等那人一溜烟地跑远了才想起来问切原前因后果,“他不是立海大的啊?”
      “不是,”切原说,“不知道哪个学校的。”没事抄什么捷径啊?终于,连切原也忍不住抱怨了。

      半晌,留纱看着他问:“那该怎么办呢?”
      “问路吧,”切原有点泄气地朝前走两步,回过头说,“现在只能问去终点了。”
      留纱点点头说:“哦,好吧,我们去问路。”

      没过下一个十分钟,他们很快就发现,问路这条路是基本行不通的。这条捷径究竟捷不捷切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和留纱都明白,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小道。又偏僻周遭环境又很差,除了偶尔一只毛发都掉一半的老狗经过,就剩旧报纸的残渣被一阵冷风卷起,呈螺旋形就着一个透明塑料袋游浮在半空里,最后悠悠而落。

      没有人经过,又不能向那只老狗问路,切原决定原路返回。
      留纱犹豫一下问他,“可是切原,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切原低头思索一阵,想想说:“大概还记得。我们也没拐几次,原路回去应该可以。”
      说完他带着留纱一言不发朝原路退回。当然,那只是切原一厢情愿以为的原路。其实在某一个路口讨论到底往右还是往左时,留纱就觉得切原肯定是记错了。

      小女孩比较委婉地开口,毕竟目前的处境是她造成的,“是这样,切原,我觉得来的时候好像是往右拐的。”
      “往左吧?”切原说,“我记得我是往左。”
      “可是,我真的记得是往右。”切原脸色不大好看了,留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一会儿小心地解释,“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时候也是认不清路的,出去买个东西要回去还得打电话问我哥回家怎么走。还有……那个,我……”最后她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把你害了。”

      切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红着脸笑笑,说:“可能真是我记错了。我们还是按你说的走好了。”
      留纱点点头,也笑起来,“那我们快走吧,先回到起点比较重要。”
      切原苦笑的时候被留纱拽住胳膊往左边的方向拉,于是他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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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最痛的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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