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来风》翼荆

16、螳螂

　　“小韩老板啊，不知现今韩桑堂都在与哪个江湖家子合作？”
　　裘老板问韩垚淇。

　　韩垚淇见裘老板没安什么好心，就说到：“裘老板，和我韩桑合作的江湖大家，自然只有裘家。不过在这江湖之外的，倒是还有一个，他姓冯。”

　　裘老板一时没明白韩垚淇话的意思。韩垚淇和桑圆走后，裘老板打了三个电话，为的是查韩垚淇这几天的行踪。

　　韩垚淇走着走着，摸了摸包里的那块石头，对桑圆说：“你不是有点喝多了吗？你先回去吧我去韩桑堂绕绕。”

　　韩垚淇看着桑圆进了东区别墅的大门，自己走进别墅和韩桑堂之间的胡同，打开了第二个井盖，做了几组深呼吸，纵深跳进井里。

　　井有三四米深，井底有一大块石头，其余都是水，韩垚淇正正好好落在石头上，随后韩垚淇小声说了句：“道分黑白，人心皆黑。”

　　那块大石头上缺了一块，韩垚淇将自己包里的石头放在缺口处。等了大概五分钟，水里出现了一个小舟，小周上站了一个身穿白褂，披着头发的老人，老人朝韩垚淇这边望了望。这是个老年男人的模样，不过，脸颊处有一个黑色圆圈。舟停了，韩垚淇虽然害怕，但也上了舟。小舟拐了大概五六个弯，终于看到一面大铁门。

　　铁门上有个类似于密码锁的东西，密码是黑市建造者的生辰，老人填上了密码。大门打开，韩垚淇眼睛睁的更大。

　　这是一座建在水上的城，里面的店分布在南北两列，中间是水，停了几个小舟，和地上差不多，只是极其阴暗，且到处都是水。韩垚淇告诉老人自己是第一次来，老人没有说话，继续滑着，过了大概十分钟，舟停了，停在这城的尽头，是一个像宫殿一样的建筑，只不过不似宫殿有那般好看的颜色，这个建筑成黑、红色，看着就很阴森。

　　第一次到地下黑市的人都会被送到这个地方，就差不多是找这个地方的老大请安。现在“银爷”是这里的黑市老大，不过没人见过这个神秘的银爷。

　　现在这江湖上有一句话，“上金下银，右裘左胡。”“右裘”就是歌舞厅老板，螳螂裘爷。“左胡”是首饰阁老板，黄蜂胡三爷。至于这上金下银的上金，是近几年才出名的，这就是孙金牙，孙金牙人虽看起来挺好相处的，还挺不着调，甚至何沛人说往东他也绝不敢往西，就是这么一个人，也是让黑市小卒闻风丧胆的金爷，这种笑面虎才是最吓人的，“上金下银”这黑市老大在下，而这孙金牙在上，可见他的地位有多高。

　　韩垚淇放慢了脚步，她对这的一切都很陌生，战战兢兢的，双腿都在发抖。不过韩垚淇不能让除了划舟老人以外的人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韩垚淇走进阴暗“宫殿”这叫银洛阁，里面坐了一个戴着面具，身穿黑色大褂的男人。男人虽然坐着，但能看出身材高大，还没等韩垚淇说话，那男子就问到：“金爷的人？”
　　他的声音很粗很低，同时也很空灵。

　　“孙金牙？啊不是，他是我的人，啊也不对，我应该是他的人吧，额…我也算是他老板。”

　　那男人冷笑一声：“小孩儿，你太干净，可能你比同龄人懂得多点，但还是小孩，入黑市，你想好了吗？”
　　韩垚淇有些沉默，银爷见她没说话就又补充道：“入黑市的人可都是迫不得已的，我很看好你，不如跟着我做事，我是银爷的人，我相当于银爷。”
　　韩垚淇一时不知该不该同意，不会混黑市，能巴结上老大也是不错的。银爷的这位手下和韩垚淇聊了快一个小时，二人握了握手，银爷手下又叫了划舟老人将韩垚淇送回去。

　　小舟摇摇晃晃，晃的韩垚淇都有些晕，没一会又到了大石头的地方，韩垚淇走上石头将小圆石拿起，这小圆石就是黑市的钥匙，老人划着舟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

　　韩垚淇愣了一会，突然骂到：“他娘的，这井咋
　　怎这老高啊，怎上去啊。”

　　韩垚淇试了好几次，由于这个大石头还算大，但也不好助跑，就这样快半个小时，韩垚淇跳出了一身汗也没能上去。突然，从井上面一点点进来一个梯子，韩垚淇不敢上去，毕竟她不知放梯子的是什么人。过了一会儿，一个青年男子从梯子走了下来，他和韩垚淇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他将钥匙放在石头缺口处，说出暗语后被划舟老人带走，韩垚淇趁机从他的梯子上去。

　　终于到了地上世界，韩垚淇长舒一口气，这在地下黑市里待着的人就是不同，每个都是那么的瘆人。
　　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两点，韩垚淇蹑手蹑脚的进了别墅，生怕吵醒别人。好不容易进了自己房间，韩垚淇打开灯打算看看银爷手下给自己的银爷写的信，就被床上坐着的男人吓到了。

　　“啊！卧槽！孙金牙？你在我房间干什么呢啊？！”韩垚淇叫到。

　　孙金牙一脸不屑，同时发出了冷笑，他什么都没说，却在用眼神审问韩垚淇，他的眼神让人觉得恐怖，这会孙金牙的气场看着格外强大，压迫感让韩垚淇呼吸都变得不自在。“金爷”的气势韩垚淇也是头一回见，他仿佛在用眼神来逼韩垚淇说出瞒着自己的事，或是说，他知道所有事，只事想让韩垚淇承认。

　　“嘿嘿，嘿嘿嘿，嘿，嘿。”韩垚淇尴尬的笑了会，孙金牙并没有理她。
　　“哎，哎你都知道啦？”韩垚淇用手指戳了戳孙金牙的肩。

　　“唉，算算来七月二十八你到的洛阳，不过啊，你三十号才算是入了黑市，现在是八月二号凌晨，呵，你这小丫头挺牛逼啊，这他娘的才几天啊，巴结上军阀，巴结上黑市老大，还他娘的不告诉老子，爷告诉你，要不是何沛人和你爷你爹对我们的恩，我…我，嗐算了，实话告你，老子跟那个银爷有大仇，他是什么逼人你摸不透。他那种人孙金牙说着说着说的还蛮激动。”

　　孙金牙见韩垚淇一句话不说就又说到：“你和我说实话，谁让你来洛阳找我的？”
　　韩垚淇被孙金牙这一句话吓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孙金牙这么快就知道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也不瞒你了。七月二十三日，我收到一封信，信上说让我在七月二十八日到洛阳并且去六里巷一个叫三禾的古董店，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那个信还让我和你们说重建古董店，但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它说的古董店是韩桑。”韩垚淇说到。

　　韩垚淇在来洛阳的第二天就懂了这一切，她不知那封信是凶是吉，但她太好奇了，就只能按着信上说的，一步一步走，看最后能走出什么。

　　韩垚淇又说到：“我好奇啊，我就想看看最后是什么结果，那个让咱们去初祖神墓的人是军阀的人，我和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在火车站给我黑市的钥匙，还和我说了这的一切，七月二十三日收到的那封信也是他写的。”

　　孙金牙听完这些情绪好像没有那么激动：“嘶，照你这么说，是军阀把你引进黑市，麻烦大了。”

　　“行了，我帮你瞒着。”孙金牙说完关了灯，走出房间。

　　韩垚淇并没有后悔按照信上说的一步一步走，她倒觉得这黑市还蛮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