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司包子养成日记（综）》玫

39、三十七

　　又一次见到陆小凤的时候，他正坐在大金鹏王的酒席上，上官飞燕，现在应该叫丹凤公主端出了珍藏的葡萄美酒，拿出了琉璃杯。酒水泛着艳丽的紫红色光泽，琉璃杯倒映着满室的灯火通明，流光溢彩，当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

　　倒酒之前，她却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才小心的倒出了酒，抢先喝了一杯，感慨道：“果然是好酒。”

　　她的表现很奇怪，但是我浅尝了一下杯中的酒就明白了，杯中那红澄澄的液体，看上去是酒其实不过是染了色的水，上官飞燕的苦肉计做得完美无缺。

　　陆小凤明显也发现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怪异，称赞道：“当真是美酒！”

　　花满楼也笑着赞叹：“好酒！”

　　我神情冷淡的把尝了一小口的酒放回了桌子上，大金鹏王见到了，问道：“年轻人，你怎么不喝酒呢？”

　　场面一时间就凝滞了下来，陆小凤的表情更奇怪了，似乎是回想起被我毫不犹豫的戳穿的谎话，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大概是在想怎么圆场面。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酒是好酒，但是饮酒误事。”说着我就把杯子往远处推了推。

　　大金鹏王似是有些不赞同的说道：“酗酒纵然不好，小酌两杯却是无妨的。”

　　我摇了摇头，闭上嘴不再说话。

　　场面又僵持了下来，陆小凤无法，干笑两声开口说道：“这么好的酒我也不能白喝，您所托之事，我定然竭尽全力！”

　　大金鹏王站起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哽咽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丹凤公主也在一边流了几滴泪，当真的好演技。

　　推杯换盏之间，已是夜色深沉。饭后回房稍事休息了一会，我就来到了花园。

　　虽然晚上我只是象征性的动了下筷子，对我而言只要有血就能活下去，口腹之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凉如水，今天的月亮很亮，天上没有多少星星，寥寥几个缀在天上。晚上有风，夜风总很凉的。花园里种了很多花，本应是姹紫嫣红开遍的美景，此时却是一片的断井残桓的景象，不少花枝已被折断，本应开的旺盛的花朵现在也就留下了光秃秃的枝，在风里微微的抖着，看上去有几分凄凉。

　　我忽然就明白了上官飞燕出场时的鲜花是从哪里来的了。

　　花满楼正和陆小凤一起讨论着这件案子，此事看上去合情合理，但是疑点甚多，而我到现在才知道花满楼到底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毕竟他的武功不差，警觉性也很高，虽然是个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一哄就走的傻子。

　　上官飞燕在他日常侍弄的花上动了手脚，有的时候嗅觉太过灵敏也不是什么好事，被小心的涂在花上的迷药用水一浇就会完全挥发出来，花满楼再花点时间给花修修叶子剪剪枝，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他着了道了。

　　等到从药性里恢复过来，人已经被搬到了大本营了。面对着上官飞燕情真意切的哭诉和哀求，他也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我就算不答应也没办法。”花满楼微笑着说道，“我一个人根本出不去。就是可怜了我那盆花。”神色间有些郁郁，想来也是，我也记得那盆用来动手脚的牡丹最是娇贵不过，他小心的伺候了那么久就这么被折腾，对他而言的确挺心疼的。

　　花满楼对上官飞燕没有动情，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多的关注。但陆小凤还是说了上官雪儿猜测。
　　“这才多久就又多了一个？”花门楼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我明智的闭上嘴，作壁上观看笑话。

　　等到月上中天了，我们才结束了谈话，各自回了房间。

　　走之前，花满楼说：“我真希望他们明天用的不是假酒，糖水的味道真不好。”

　　陆小凤也说：“我也有个希望。”

　　我问道：“明天不喝到假酒？”对陆小凤这种酒鬼而言，很有可能。

　　陆小凤笑得有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希望他们请我们喝的酒不是迷魂酒，吃的包子不是人肉包子。”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判定为否定，没有人会在宴席上请你吃包子的。”

　　陆小凤又笑了起来，说道：“这也说不定呢？”

　　走回房间之前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刚才我好像看到上官雪儿和上官飞燕一前一后的去了陆小凤的房间，要不要告诉他呢，算了吧，他可是陆小凤啊，作为朋友，要给他充分的信任才对。

　　这样想着，我走回了房间，房间里很安静，没有旁人在。我放心的靠在了床上，在心里默数。

　　三，各式各样怪异的画面猛然冲上脑海。

　　二，种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我抽出小刀，对着大腿就来了一刀。

　　一，各色思绪褪下，眼前的一切就好像一下子从黑白过渡到了彩色，鲜明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过得怎么样？】他很快的跑了出来，欢快的蹦达了起来。

　　【过得不错，承蒙关照了。】晃了晃还有点晕的头，我叹了口气，这次还是有点托大了，果然这样直接的催眠对身体还是不好。

　　【原来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为了凑满能量什么都不顾了呢！】

　　面对着他的问话，我意味不明的的笑了一下，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拉了出来，象征着现在的花纹已经被填满了，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充满能量了。

　　不过真是有点奇怪了，小说里上官飞燕和陆小凤的那一段是在明天的，现在却提前了不少，不过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思考了一会我也就丢开了。

　　一夜安眠，第二天爬起来的时侯我是一身轻松，无视了他的抗议再一次强行催眠了自己，忘掉多余的剧情，只留下基础的信息，又模拟出最接近机器的思维方式，现在可是混能量的关键时期，半点差池都不能有。

　　不过我睡的好。陆小凤睡的可就不怎么样了，看他一大早精神略显萎靡，满脸疲惫的样子就知道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花满楼居然也有点疲怠的样子，想了想他的房间就在陆小凤的旁边，我突然觉得我似乎懂了什么。

　　酒是上好的陈年花雕，菜是好菜，满桌的佳肴之后，侍女最后竟端上来了一盘子的包子。陆小凤得意的向我挑了挑眉毛，胡子也翘了起来。

　　真是的，明知道昨天丹凤公主往他那里跑，今天宴席上要上什么还不是陆小凤说了算的，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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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一等一的烟花巷柳之地，莺声燕语混杂着脂粉香气，夜晚正是勾栏生意最为红火之时。陆小凤花了大笔的银子，走进了怡情院的头牌欧阳情的房间。

　　当然，这种地方我是不会去的要是让耀司知道乐我还怎么保持自己光辉高大的形象，所以我就拉着花满楼一起坐在了外面的茶寮里等着陆小凤——陆小凤是不敢带着花满楼进那种地方的，不然花家那几个弟控的还不活撕了他。

　　怡情院的隔壁是潇湘院，一样的富贵温柔乡。陆小凤从怡情院走出来，又走进了潇湘院。过了一会，他就领出了一个醉醺醺的老头。

　　跟着醉醺醺的老头去找大智大通，陆小凤丢出了百两银子问了三个问题。又愁眉苦脸的赶去了万梅山庄，没有法子，的确也是方法的一种。

　　夕阳如血，映的萧秋雨的身体通红一片，他已经快死了，只是硬撑着一口气想告诉陆小凤些什么，可惜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割断了一半。

　　他还是死了，他的死让陆小凤的心更坚定了，这件案子，他只怕是一定要查下去了。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这里正是四月份，山坡上开了满地的花，杜鹃，桃花肆意的开着，染了满山的艳色。

　　陆小凤一个人去找西门吹雪了，花满楼没有跟着，他是个热爱生命的人，西门吹雪却是个将杀人看作极为神圣的事的人，两个人有着几乎完全相反的价值观，但他们都是陆小凤的朋友，所以花满楼没有跟去。

　　我也没有跟去，比起围观剑神，我更喜欢和花满楼呆在一起——见过太多的死亡与失去，我就更偏爱热爱生命的人。

　　陆小凤从万梅山庄回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没人认得出他来了，他原本长着胡子的地方已经是光溜溜的一片，四条眉毛已经变成了两条。

　　跟在他身边的就是西门吹雪，白衣黑发，腰间悬一把长剑，他生得很俊美，但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也很冷，就像是高山上的冰雪一样，恒古不化，他的周身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寒意，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

　　西门吹雪看向了我，眼睛微微亮了起来，问道：“你用剑？”眼神从我的手上一扫而过，大概是看到我手上的茧了，那是曾经跟着展令扬学软剑时留下的。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用。”心里吐槽了一句是不是几乎每篇同人的主角都得被问上这么一句啊。

　　西门吹雪眼睛里的光熄了下去，显得有些失望。

　　今天我们住在了野外，万梅山庄里附近的城镇实在是太远了。

　　万梅山庄的仆人很有效率，很快的打点出一份行装让西门吹雪带着出门。住的地方是在官道边的树林子里，开阔平坦，有没有什么野兽。

　　野外生活技能满点的几人很快就点起了篝火，拿出随身携带的食物吃起来。不要随便相信那些小说里到了森林吃饭就只能打野味的说法，在有现成的情况下，没人会选择自己动手处理那些安全性未知动物的，况且你以为动物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到的吗？

　　把手里的包子放在火上烤了烤，突然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很重的血味，带着死人特有的腥臭气息，瞬间我的胃口就全没了。默默地把手里的包子放回原处，不先解决了这股子怪味我是真的什么都吃不进去。我一本正经的对着陆小凤说：“有血的味道。”

　　陆小凤愣了一下，用力嗅了两下，说道：“没什么味啊？”

　　花满楼也闻了一下，他的鼻子总是要比别人灵一些，但他也什么都没闻到。

　　我没再说话，站起来走进了树林的深处，陆小凤很快跟了上来，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紧随其后。

　　本没有了花满楼倾心上官飞燕的那一段，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唱歌来引着我们去往山神庙了，但是我们七拐八绕的还是走进了这座庙，因为血的味道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座庙已经很破旧了，窗户漏着风，门也摇摇欲坠，脱了漆的神案，结着蛛网的的墙角，神案上放着一盏很暗的灯，灯光如豆，明明灭灭，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灭，衬得那手持钢鞭的山神也格外的狰狞。

　　推了一下山神像，像便轰然倒地，尘土飞扬中可以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被挂在半空中，那是独孤方，他胸口上插着一支判官笔，上面挂着一条黄麻布，和萧秋雨身上的一模一样，他身上也写着的“以血还血！”“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愤懑和恐惧共存，永远的定格在了他死的那一刻。

　　我木然的看着他的尸体，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萧秋雨也可以不用死，只要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故事就结束了。

　　不光是这个故事，幽灵山庄的主使人，银钩赌坊的秘密，南王府的阴谋，我大可以全都说出来，不知道可以让多少人不用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我的，我未遭处的身份足够花满楼他们相信了，我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也足以自保。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牢牢地闭着嘴，把所有的秘密藏在心里，因为我需要剧情发生，我需要足够支撑我找到耀司的能量。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自私自利的大混蛋罢了，只要能找到耀司，别说是死几个人了，大概世界毁灭我也能袖手旁观吧。

　　陆小凤在四周探查了一番，自然是一无所获，只得先就地掩埋了独孤方的尸体，回到之前搭好的营地再作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