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叹此身虽在堪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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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回到王府之时，众人皆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
然而，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谢瞻双眉紧蹙，环视众人，摇摇头道：“净空大师云游四海去了。”
此话虽在众人意料之中，但当听到它从谢瞻口中说出来之时，众人仍是不免悲从心来。
谢瞻抬脚欲要离开：“我再去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王慨见他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拉住他道：“思远，你休息一会儿罢。你看看你，衣服没换，饭也没吃，就连伤口也不处理，万一倒下了可如何是好？你要想打听什么，让下人去做便是了。”
谢瞻伸手扶住王慨的手，认真道：“王叔父，下人们做事常常敷衍塞责，哪里比得上我亲力亲为？事关皎皎，不可马虎。”
王慨感动不已，心中感叹谢瞻待皎皎竟如此情深意重！继续劝道：“话虽如此，可眼下皎皎已经倒下了。难不成你也要倒下吗？若是皎皎醒着，她一定不愿见到你如此这般为她受累。趁着御医们都在这里，我看还是先处理你的伤吧！待收拾妥当了再想办法也不迟。”
谢瞻想了想道：“王叔父所言极是。”
遂与御医疗伤。
与此同时，王府管家王平伯来报李逊求见。
王慨道：“自然是快请他进来。”
李逊进来后，略略问了一些关于窈君的情况，而后才同燕翊道：“武陵王听旨，陛下召您入宫。”
果不其然，如宣怀帝所料，燕翊拒绝了：“皎皎眼下危在旦夕，作为她将来的夫婿，此时此刻，我如何忍心舍下她离开？”
李逊清咳两声，将宣怀帝的话如实转告：“陛下说了，御医自会照料病患，武陵王既不会医术，待在此处做甚！”
见燕翊不为所动，久久不语。李逊忍不住道：“武陵王，借一步说话。”
燕翊虽心下狐疑，但李逊是跟在宣怀帝身边数十年的老人了，到底对他有几分敬重。遂走远几步问道：“李中官请讲。”
李逊也不太好明说，只道：“此次传召乃是陛下对您的一个考验。事关重大，还望您慎重选择。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实在是不忍您有什么闪失。有时候，成败，就在此一举。”
燕翊深深吸了口气，停了半晌，心中已经明白李逊的意思。他目光对着李逊，双眸如水，深邃不可见底。半晌之后，他开腔道：“多谢李中官，我随你入宫。”
燕翊转身向王慨等人恳求照料窈君云云，又转头向御医道：“你们无时无刻都要守着王女郎，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寡人决不轻饶！”
御医连连称是，目送他离开。
*
转眼就到了晚间，窈君仍无转醒的迹象。谢瞻上好药，换了衣服又出门去了。当然，王慨亦派人出去寻找名医，众人各怀心思，此处暂且不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庾如烟已来到王府门口，正左思右想该怎么完成姑姑交待的任务，好巧不巧，见那长宁郡主桓熹正徘徊在门口树下。
且说桓熹已经同王慨等人道过歉，可南康长公主却不许她即刻回府，说是要等王窈君醒了才能回去。桓熹哪里肯受这个气？虽然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但还是不敢轻易回府。
庾如烟心思一动，上前同桓熹打招呼道：“长宁郡主，你怎么会在此处？”
桓熹忽然被人叫住，吓了一跳。见到是庾如烟，撇了撇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王窈君啊！”她不解地看着庾如烟道：“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
庾如烟轻笑一声，掩面道：“郡主说笑了。武陵王是我的表兄，王女郎是我将来的表嫂。眼下王女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做小姑子的，自然是要来看看。”
桓熹：“这样啊。那你进去吧。”
庾如烟却是留了步子，没有动身的意思。
桓熹奇道：“你怎么不进去？”
庾如烟面露难色，上前握住桓熹的手，道：“想必郡主也听说过，我们庾家与王家一向不和。眼下王女郎这般情况，我这么进去想来有些突兀了。不瞒你说，我怕会被人嚼舌根，说我们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说着摘下头上的发钗，又作势要脱下手镯，轻轻拍着桓熹的手道：“我想求郡主帮我一个忙。若是郡主愿意施以援手，我愿将这些东西……不，将我所有的宝物送给郡主！”
桓熹蹙眉，将庾如烟的东西推回去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缺这些虚的！”
“郡主……”
庾如烟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想要我帮你，可以。”桓熹哼了一声，双手抱胸道：“我跟你做个交易。今日我帮你，那么你就欠我一个人情。下次等我找你帮忙的时候，你必须听从我的，不许拒绝。如何？”
明日发生什么还说不定呢。庾如烟心底想，为了姑姑交待的事情，只能先糊弄郡主了。遂道：“自然可以。还望郡主不要将我们之间的交易告知他人。这对郡主，对我都有好处。”
桓熹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也是有原则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庾如烟将一个小盒子递给桓熹，解释道：“这是一种安神香，具有缓解疼痛，辅助睡眠的功效。劳烦郡主代我放到王女郎房间里。”
桓熹嘁了一声，道：“就这点小事来找我帮忙？”
庾如烟笑了笑，道：“有时候，看起来是小事，可它却不一定是小事呢。”
桓熹听不懂她云里雾里的话，应道：“你说什么呢？能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话？”
庾如烟微微一笑：“郡主的身份比我好用多了。我很羡慕郡主呢。”
桓熹不以为意道：“一点小事而已，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庾如烟躬身一拜：“多谢郡主了。”
她又强调了一遍道：“郡主记得一定要放在王女郎的房间里。这是我们交易的要求。”
桓熹只当她是怕自己忘记才加以强调，不疑有他，敷衍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庾如烟补充道：“若是有人问起这东西的来历，郡主可千万不要说是我给的。就说是有人给郡主的就行了。”
桓熹“诶”了一声，道：“你不是要来看望你将来的表嫂？你怎么这也不做那也不说的？”
庾如烟低着头，编着理由道：“ 若是太过于招摇，反倒显得我刻意为之了。眼下还望郡主先替我保守秘密，日后若王女郎无意中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说不定她会感觉到惊喜呢。”
桓熹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道：“原来如此。你想得倒是深远。”
庾如烟再次拜谢后离去。转过身时，她想起了今日姑姑跟她说的话：“此物名为噬生虫。平日里确实是用安神香养着，毒师们常常将这二者放在一起。奇的是啊，这虫子最喜欢吃人的血了。只要它闻到血腥味，就会爬出来钻进人的伤口里。它在吸血的同时也会释放毒素。到时候那王家女中毒而死，可是御医们却以为她是重伤而死的，岂不妙哉？”
“可是……中毒不会被查出来吗？”
“放心。有些毒是查不出来的。而且这毒并非立刻发作，还需好几日的时间。届时御医们看着王家女一天天地失血衰败，只会以为是重伤不愈。若是他们想查的话，那盒子里只剩安神香。这帮庸医肯定什么也查不出来。”
庾如烟掐了掐手心，不得不说，姑姑的招数真是既毒辣又高明。
王窈君，怪只怪你风头太盛，挡住我们的路了。
*
“皎皎，皎皎。”
耳畔有人一直在呼唤她的名字。
窈君费劲地掀起沉重的眼皮，入目是金相玉质的一张脸，赫然是燕翊。
玄色金边的婚服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窈君愣怔半晌，才呆滞地找回自己的声音：“燕……燕翊，你怎会在此处？”
燕翊挑起她的一缕秀发，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缠绕，他离她是那么的近，一呼一吸都要喷洒在她的脸上：“呵呵，皎皎，你忘了么？今夜，才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大婚之夜！你可知，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不！不可以！我是你皇婶！”
窈君闻言怔忪，伸手就是推开燕翊，却反被他抓住纤纤玉手。
“皇婶？你还在想着皇叔吗！呵，恐怕此刻，他的尸骸早已腐烂了吧。”燕翊将她的手拉到嘴边，啄了一口，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得他整个人十分地诡异。
“留他全尸，已是朕最大的恩赐！”
窈君忍不住啐骂道：“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的拳打脚踢在他眼里不过是挠痒痒的情.趣，他轻而易举地就控制住了挣扎反抗的她，他倾身而下，用最温柔的语气吐出诛心的话语：“皎皎，大婚之夜就不要提不相干的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该干正事才是。”
“朕梦寐以求了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些年欠朕的，你都要补偿回来！”
“啊！——”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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