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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宋风止只觉得,自己冷静的完美表情产生了一道裂缝。

      ……
      你一个打仗的头发比那些养尊处优贵族Omega还长是吧?!
      他指尖用力,金属制的前座椅凹下去一块。

      宋风止很多年没骂过人了,“愤怒”的情绪仿佛已经从他的精神域中消失。
      ……然后现在,突然跟着某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回来了。

      没有半点犹豫,他带着火气直接伸手,什么监察厅首席的修养都忘了,狠狠扯住了一大把被风吹开的头发。

      “嘶——”
      陆厌声带着狠戾的神情瞬间崩塌。他下意识松了拉住门框的手,反手要捏住宋风止扯头发的手腕,对方却在他出手之前狡黠又熟稔地躲开。
      陆厌声在机舱边缘微晃了一下才又稳住,但他总算是救下了自己发质极佳的漂亮头发。

      他恶狠狠拧眉瞪过去:“你小学生吗见人就扯头发?!”
      宋风止却想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已经恢复了端坐原位的优雅坐姿,浑身上下都表明“你说的这种小学生行为和我可半点没关系”。

      陆厌声咬牙,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飞行器很快稳住。
      打开了自动巡航,司机回头,认出来人后反倒少了些慌乱和恐惧,他想了一下,声音低沉地开口,不复先前那个胆怯的样子。

      “陆元帅,幸会。”

      陆厌声一手扒着机舱门框,一手拎着看起来就十分沉重的舱门,不见愉快地扯了扯嘴角。
      “你是来杀他的?”陆厌声带着点厌烦。

      他低头看见宋风止交叠起来的双腿,抬脚踢了踢他悬在半空的左脚脚踝,示意对方让个位置给自己。

      这个动作宋风止见得多了——在各种冠冕堂皇的饭局桌下。
      他漂亮的眉头下意识微皱起来:“变态吗你?”

      “哈……?”陆厌声今晚莫名其妙被连扣两顶“变态”的大帽子,耐心告罄。
      磅礴的精神力骤然汇聚,从掌心涌出。

      瞬间,被他拎着的沉重舱门,无声化作齑粉。

      甩了甩轻松的手,陆厌声一步跨过宋风止的腿,也在飞行器后排落座,努力和宋风止中间空出能塞两个人的距离。

      ……怎么坐下了?
      他不动手吗?
      司机……又或者说暗杀者,看了看后排略显诡异的氛围,还是开口。

      “陆元帅,相信我们的目标一样。”他说,带着些许自夸,“我是首都星下城区的第一杀手——您完全可以信任我和我的雇主。”

      陆厌声打量他一眼,一脸倦怠地开口。
      “第一杀手。”
      “就这?”

      暗杀者头一次被质疑业务能力,嘴角抽动着,但精神力的感觉一直在警告他,最好不要和眼前的Alpha发生冲突。
      自己不会存在哪怕百分之一的赢面。

      “只要您现在离开,我保证,明天您就能在帝国晨报上看见宋风止在飞行器事故里身亡的消息。”
      暗杀者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引诱:“而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和您沾不上半点关系。”

      宋风止依然端方地坐在那里,不开口,微微垂眼听着,仿佛即将在百米高空被“事故身亡”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又或者他笃定,自己依然对事态有着百分之百的掌控权。

      “哦?是么……”陆厌声挑眉悠悠开口,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复后,嗤笑了一声。

      “——那还有什么意思。”他说。

      暗杀者愣了一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没有等到陆厌声的答复,却等到了喉间冰冷锐利的金属触感。
      暗杀者瞳孔骤缩,想要反击,却被骤然充盈了整个半敞机舱的精神力,压迫到失去挣扎的能力。

      那股精神力没有Alpha的暴烈,反倒带着一种绵密的、带着隐约沁香的安抚感。像水流一般浸透暗杀者的精神域,他只觉得自己像被拖入深海,压迫感和窒息感渐渐让他抽搐起来。

      陆厌声持握匕首的掌心翻动,轻啧一声,快准狠地给了暗杀者一个痛快。
      抢在宋风止的精神力之前。

      暗杀者喉间涌出色泽鲜艳的液体,缓缓倒在操纵台上。
      机舱陷入一片死寂。

      陆厌声轻甩匕首,拖长尾音不急不缓地回答:“意思就是……”
      他偏头,看向微阖双眸,梳理着精神力的宋风止。
      “意思就是——这个人,只能我来解决。”

      机舱内死寂依旧。
      宋风止没说话,没有动静,甚至没有半个表示回应的语气词。

      陆厌声只觉得额角要蹦出无数个实体化的井字。

      “不和我说谢谢?”又过了一会儿,陆厌声开口,声音似乎被蔓延开的铁锈味刺得微哑。

      “谢什么。”宋风止瞥了一眼淌到后排的血,带了些显而易见的嫌恶。
      “谢你每次最高会议都驳回我的提议?谢你把我出差的下属全都绑了送回来?谢你绕过监察厅和行政院勾结?”

      顿了一下,他视线一转,冷淡的灰眸在微光之下,流转着近乎白银的色泽。
      他开口,像是立下判决。
      “还是说谢你陆大元帅费尽心思回到首都星……来杀我?”

      陆厌声手中匕首灵巧地在指尖转了一圈,发出轻微的金属相碰声。

      宋风止才注意到,对方的半指战术手套中,右手无名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精密的、没有仿真皮肤覆盖的机械手指。
      他知道,这是陆厌声在某场与亲王级虫族的战斗中所留下的伤——他安插在边境星的眼线,对此一清二楚。

      陆厌声见宋风止眼神看了过来,这才满意地收刀入鞘。
      就好像刚刚他的动作是故意为之一样。

      宋风止表情凝滞了一瞬,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再去剖析陆厌声的一些下意识动作。

      闭了闭眼,压下心头已经许久没有翻腾过的情绪,再睁眼时灰眸里已经只剩下平静。

      “陆厌声,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宋风止起身,抬手拉住飞行器破开一个大洞的门框上沿,瘦弱单薄的手臂在精神力的灌注下爆发出强韧的力道。

      他翻身跃上飞行器流线型的机顶。下一秒,果不其然看见陆厌声也跟了上来,动作更为干脆利落,黑色风衣猎猎,散乱的长发在夜色里,被遥远的微光勾勒成银色的网。

      “来吧。”宋风止微抬下巴,带着掌控一切的清冷矜傲,“我看见你准备拔|枪了。”

      陆厌声眉心一跳,轻嗤:“你以为你准备偷袭的精神力能瞒的过我?”
      他拔|枪的动作并不干净,像是犹疑着,像是自己在与自己抗衡。

      枪口最终还是对准了宋风止。陆厌声左手持|枪,右手搭在上面,机械制的无名指停顿一秒,拉开了保险栓。

      宋风止无声轻笑。
      眼前的场景……着实久违。

      “宋风止。”陆厌声忽然叫他,牙关微微扣着,像是恨,却又并不彻底。
      “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我每天都在想。”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你这样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

      宋风止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已阅。
      他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迎面的风立刻钻进内侧,将外套掀落半边。
      像经历过一番不可言说蹂|躏的衬衫领口露了出来。

      陆厌声枪口忽然落下,眉头皱得比他瞄准时还紧。
      “……你那领口怎么回事?”
      他眸色一沉,心底窦地涌起领地被入侵的烦躁感,纠葛着、冲击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宋风止刚要开口,鼻间忽然又嗅到了白兰地的味道。
      比之前更加浓烈的白兰地味道。

      “你易感期不打阻隔剂?”他没有回答,冷声反问,神情瞬间紧绷,直接向前几步。
      明明是Omega,却带着让人下意识臣服的侵略感。

      夜风带来宋风止身上清凉的薄荷味道,却让陆厌声茫然了一瞬。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腺体正叫嚣着,如沙漠里渴水的旅人一般,恨不得吸干空气里所有的薄荷气息。

      宋风止在对方回神之前,直接夺过了他手里的枪,警惕着后退了一步。

      Alpha在易感期内,容易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令信息素外溢,所以一般都会常备阻隔剂在身上。军|用阻隔剂的效果不亚于给Alpha造了一间随身的隔离室。

      宋风止想不出,这位军部土皇帝不打阻隔剂,除了想要熏死自己以外,还能是什么理由。
      察觉到自己思绪因为微醺感而有些滞涩,他单手举枪对准陆厌声,脸色更差了几分。
      “你故意找事是吗陆厌声!”

      面前的Omega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更浓烈的薄荷味道冲开,瞬间刺激到陆厌声的神经,把他从恍惚中强硬地扯出。

      “什么……”陆厌声刚清醒过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清空,心头一股压抑了多年的火气窜起,怒极反笑。
      “找事的到底是谁!”他近乎讥讽,“天天给军部使绊子的是谁?这么多年一次次驳回我返程申请的又是谁!”

      宋风止举枪的手在疾风中纹丝不动,声音像是一道冰冷的墙:“你不需要知道。”

      “我、不、需、要?”陆厌声一字一顿,嗓音低哑着反问,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下一秒就要挥拳而出。
      “我——”

      “砰!”
      爆炸声毫无预兆地在两人脚下炸响,火焰几乎是瞬间从机舱大开的破洞处窜出。

      宋风止牙关轻咬,瞬间从于陆厌声对峙的状态中冷静下来。
      他竟然忘记那个暗杀者自称下城区的第一杀手,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飞行器在百米高空摇摇欲坠。
      七年未见的宿敌之间的战斗也一触即发。

      宋风止不想不战而逃。却也下意识摸向怀里的半个金属徽章——那是他从军校毕业后就没再启用过的机甲存储芯片。

      隔着火焰,他对上陆厌声的视线,对上那对倒映着跳动火焰的金眸。

      “当我傻吗宋风止。”陆厌声说着,甚至莫名地笑了一声,却也并不畅快,“掌控我的感觉很好,是不是?”

      宋风止灰眸也被危险的火焰染上一层浅浅的、愉悦的颜色。
      “还不错。”他随意开口。

      陆厌声上前一步。
      宋风止的身侧环绕火焰,身后就要踏空——他无处可退。

      “听说,监察厅的宋首席,去哪儿都坐的是豪华星舰,飞行器也有专人驾驶,每天养尊处优……想必连机甲都已经当做和谁交好的筹码,送出去了吧?”
      陆厌声踩过被烧到赤红发烫的金属顶板,又上前一步,在宋风止面前站定。
      他比宋风止高出半个头,此刻微微弯腰低头,扬起恶劣的笑容。

      “那么现在轮到我了……”他玩味地开口,又骤然冷下声音,高高在上。

      “现在,求我救你吧,宋首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宋风止眼神微变了一下,等候片刻,忽地淡淡出声。
      “你费尽心思回来,就想到说这些?”

      陆厌声皱眉。火焰烧灼的噼啪声中,他清晰地听见了那个冰雪一般的、没有感情的声音,送了他一声明显的嗤笑。

      “果然……”宋风止抬眸,露出今晚第一个明显的浅淡笑意。
      “果然,陆厌声——你翻不了天的。”

      未等陆厌声开口,他抬脚后撤。
      一步踩空!

      宋风止后仰着下落,手中捏着怀里那半枚徽章举至眼前,按下开启按钮。
      虹膜检测成功。
      掌心的徽章略微发烫起来,宋风止安静等待着五秒后机甲的出现。

      事情重新落入他彻底的掌控之中,他游刃有余地抬眼看向飞行器上,却猛地睁大双眼。

      一切在他眼里像是被慢动作播放着。

      他看见陆厌声惊愕的视线,看见对方毫不犹豫的、飞身跳下的姿态。
      看见微光下,属于军方的快速启动机甲存储器被掏出来。

      一架暗金色机甲骤然出现,机体上青蓝色的能源流动像这庞然大物的血管,汩汩泵去磅礴的能源。

      宋风止暗骂了一声。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直白地骂过人了。

      然而他确实生疏了对机甲的操控,没能来得及中断自己机甲存储器的释放进程。

      他最后的记忆,只剩下陆厌声在他的机甲里如炮弹般不管不顾地俯冲下来。
      两架机甲在意外的促使下,轰然相撞!

      -

      首都星,皇家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这里明明只躺着两个病人,所有的医生却围了一圈,如临大敌。

      “有反应了!!”
      “2床的病人有苏醒迹象!!!”
      “注意监测!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位出事!!”

      躺在1号病床上,那位皮肤白皙到生出些透明感的Omega动了动没有血色的唇,似乎在半昏迷状态,也要竭力吐出某句昏迷之前没来得及说出的话。

      “您、您说什么?”挂着院长牌子的老医生恭谨又紧张地俯身倾听。

      “陆……厌声……”宋风止无意识呢喃。

      老院长思索了一下。
      他常年呆在皇室独属的医院,一心只有医学研究,对政治不能说一窍不通,只能说是根本没了解过,更别提知道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了。
      他看过病人的基本信息,只知道这是两位都是帝国的青年才俊。

      哇哦,帝国双子星。
      老院长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羁绊也一定很深!否则怎么会在昏迷时还喊着对方的名字呢?

      老院长感动地回复:“活着的!别担心啊!陆厌声还活着呢!”
      说完,他又匆匆赶向2号病床,错过了宋风止被淹没在仪器声里的后半句话。

      “陆厌声……你这……蠢……狗……”

      几乎同时。
      2号病床上,原本安静躺着的人猛地睁眼起身,头上、身上的监测探头瞬间被扯了个七七八八,浅麦色的身躯肌肉纹理明晰,蕴含着令人无法想象的爆发力。

      是帅的……如果没有脑袋上那圈把白色长发压得乱糟糟的绷带的话。

      醒来的陆厌声只觉得头痛欲裂,思绪混乱得要命,却依然单手撑着床沿就要往下跳。仿佛要急着去什么地方,救什么人。
      ……杀什么人的话也说得通。

      “别急!小伙子!别急啊!”老院长颤颤巍巍赶过来,指了指1号床,“他没事哈,你先好好养伤!”

      “我要去——”陆厌声卡壳了一瞬,皱眉回忆。
      他要去哪里来着……
      这里又是哪儿?

      他记得自己昨天刚过了十八岁生日,拿到了首都第一军校战斗与指挥研究系的录取通知书。
      他记得,自己在朋友们面前掷地有声地说,要打败全系无敌手——不仅做军区大院的老大,还要当第一军校当之无愧的头名。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还记得……发小顾迎调笑自己,说今年第一军校有个和他笔试并列第一的Omega,叫他怜香惜玉一点。

      陆厌声嘴角一抬,笑容里带着少年站在未来面前的桀骜。

      切,Omega……?Omega只会影响陆小爷出拳的速度!
      他陆厌声什么漂亮美人没见过?男的女的B的O的……通通无趣!

      陆厌声左右环顾四周环境,偏头看过去,目光忽然被什么轻轻扯住,整个人突兀定住。
      和他同一间病房的,还有一个病友。

      “你为了救他,不小心两个机甲撞到一起啦。”
      老院长适时出现,自顾自解释着,丝毫没有看到旁边各个科室主任们一言难尽的神色。

      陆厌声也没看到——他的眼神完全移不开了。

      这是……他昏迷之前要救的人吗?

      首都星特有的人造阳光透过窗棂,暖融融地洒进来,病床上的青年像是纤薄的、误落人间的细雪,稍有不慎就要被融进阳光,被这片暖意留在春色里。

      陆厌声的心脏猝不及防地重重跳了一下,像炸开了一朵悄无声息、却盛大璀璨的烟花。
      ——啪。

      他敏锐地察觉到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那是本能的心跳加速。
      有些像怒气上涌的感觉……但他又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人动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
      他,陆厌声。
      和一个Omega……一见钟情了!

      陆厌声嘴角扬起笑意,开口:“他——”
      声音忽地顿住。

      ……他是谁?

      陆厌声忽然觉得心头像是缺了什么,空落落了一大块。

      难道是机甲老婆丢了……?
      他摸向自己的衣兜,使用后收回的机甲存储器正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只是触感有些陌生。

      陆厌声随手掏出来,差点手一抖掉地上去。
      机甲存储器上刻着一个硕大的、军部元帅的象征符号。

      “我去……”陆厌声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
      他这么能耐??把他暴躁老妈的机甲偷来了??

      他伟大的母亲、帝国军部第一位女Alpha元帅陆芳菲女士,如果发现自己的机甲失窃,还是家贼难防,恐怕……

      “陆元帅……您、您快躺回去吧!”
      一直没敢吭声的医生护士彼此对视,试探开口。

      陆厌声下意识皮一紧,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帮人喊的是他自己。
      他,陆厌声,本人。
      ——陆元帅。

      陆厌声茫然了一瞬,偏头,猛然看见身边光洁似镜面般的仪器映出自己的样子。
      映出连他自己都有些陌生的样子。
      那张脸绝不属于18岁的少年人,带着磨砺和成年人特有的棱角,右手无名指甚至被冰冷的机械手指代替,不知是受过什么严重的伤。

      陆厌声甚至能从中嗅到硝烟与血的味道。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他自己……是长大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他自己。
      陆厌声缓缓皱眉,带着浮躁的心绪沉淀下来,什么都没说,坐回了自己的病床上,任由护士给自己重新粘贴冰凉的探头。

      “有动静了!1号床有动静了!”
      “院长!1号床的病人也要醒了!”

      陆厌声视线下意识跟过去,视线不自主地黏住了那枚虚弱地落在病床上的小雪花,冰凉的探头渐渐温热起来,开始工作。

      “哔!哔!哔!”
      仪器突然开始报警,频率不高,却把护士和陆厌声都吓了一跳。

      “心、心率有有有点快了元帅!”护士结巴道,“元帅您您您冷静重症监护室不能杀人——”

      陆厌声没注意到护士的话,轻咳一声,收回视线,耳根却染了一抹薄红。
      他没敢再看1号床,耳朵却努力捕捉着那边的声音,很快听见老院长欣喜的声音。

      “您醒了就好!仪器您不要碰它,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会再来给您做检查。”

      “……好的。”陆厌声听到了那朵小雪花的声音,沁凉的、带着初醒的虚弱和茫然,让他整个人都一激灵。
      好听。

      眼看着心率又要飙到报警的界限,陆厌声赶忙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堵住耳朵闭目塞听片刻。

      他也只忍了不到一分钟,整个人在被子里度日如年,直到用精神力探测到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走了个干净,只留下智能护理机器人——或许是为了给他们休息的空间,总之陆厌声眼前一亮。

      他又一次掀了被子,刚要急匆匆看向1号病床,忽然顿了一下,又低头扯掉自己身上刚粘好的探头,这才顶着裹缠着纱布的脑袋,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1号病床上的人似乎只是短暂地转醒了一下,此刻又陷入了沉眠。

      陆厌声脸颊耳根发热,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部位,那里明显没有安安分分地正常跳动,好像急不可待地要代替主人,将情绪传递给另一个人一般。

      别吵。
      他又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在脑海里警告。

      嘘——你会把他吵醒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元帅的心脏:啊啊啊啊是敌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鲨仁辣!!!
    小陆(面红耳赤):住嘴!你动心的太大声了!
    小宋首席的心脏:听到了!是敌人的战鼓擂动!我要打架辣!
    小宋:……zzzZZZ
    ===
    □是预收↓↓戳专栏可见,求收藏!!
    成功学讲师和他的疯批A[ABO]
    京昼x夏听意
    A装O西装暴徒优雅疯批大美人xB变O鸡汤成功学讲师小美人
    夏听意穿进了自己正在追的一本连载文,主角是一个身世悲惨的咸鱼美人o,而自己穿成了里面对主角不闻不问的豪门Beta丈夫。
    读遍万卷网文,夏听意瞬间意识到自己怕是个炮灰攻,以后八成要被正牌攻天凉王破的那种。
    夏听意为了保命,看了看菟丝花般躺在玫瑰浴缸里的美人o,挺直身板,气沉丹田。
    “起来!”
    “幸福在于一个人真正的工作之中!”
    “年轻时躺在玫瑰上,年老时就会躺在荆棘上!”
    豪门圈传遍了,说夏家那位娇弱的Omega夫人天天被家主折磨。
    夏听意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可他的Omega夫人似乎什么都天赋异禀,应对自如。
    在自己的鼓励和灌输下,娇弱O不仅琴棋书画数理体育样样精通,还把夏家公司发展成全球第一,创办数个基金会,甚至在政坛都有了一席之地。
    豪门朋友纷纷羡慕夏听意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夫人,夏听意干笑着转移话题。
    不要乱说!万一被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正牌攻听到怎么办啊你们赔我命吗QAQ!
    从那以后夏听意夜夜辗转反侧,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小命。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分化成了O。
    他的大佬夫人把他揽进怀里,温声关心:“刚分化的时候是会有些难受,别哭。”
    夏听意止不住喜悦的眼泪:“太好了京昼!你可以做我一辈子的好姐妹了!呜呜有你这样有钱有权的Omega姐妹真好啊我好幸福!!”
    他哭着哭着,忽然发现大佬夫人轻轻贴上自己的后颈。
    “好姐妹……?”大佬夫人缓缓开口。
    夏听意泪眼朦胧地点头:“呜呜我怕哪天你的Alpha吃醋,介意我和你在一张床睡了三年,半夜把我砍了呜呜呜嗝!”
    “动动鼻子夏听意,闻到我的味道了吗?”大佬夫人轻笑。
    “告诉我,我是什么?”
    带着侵略感和独占欲的Alpha信息素,在夏听意脑海里轰地炸开。
    【小剧场】
    京昼低笑:你那些鸡汤呢?没有合适现在场面的了?
    夏听意轻颤咬唇:……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京昼兴致盎然:那你现在什么想法?
    夏听意被他的动作染上哭腔,磕绊开口。
    “……京昼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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