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怜天下》墨家卿卿

4、第四章

　　众所瞩目的花魁大赛终于来到了。
　　今天船里的姑娘都起了个大早开始梳装打扮，虽然我们船没可能拿下花魁的称号，不过也有两位位姑娘参加了大赛，也想为咱花船打打名号吧精神可嘉。上场顺序是抽签决定的，我们船的姑娘排得比较末所以申时秦妈妈才带我们来到大赛现场。现场设在柳烟湖畔边一处林中空地，就着两棵高大的榕树塔建的木制平台。台面大概有四分之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三边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与彩带，看上去非常热闹。
　　赛台两边各挂了付对联。
　　左联为：桃颜烂漫柳烟舞
　　右联为：春色撩人不忍还
　　横幅为：国色天香
　　…… 还真不愧为烟花之地的花魁大赛对联……暴汗……有点小小的遗憾，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百花坊的艳九刚表演完，看看周围这群后生们如痴如醉样儿……
　　呜——知道就早点来嘛，我对这位自闭儿艳九姑娘好奇得不得了，可惜见到本尊的机会又擦肩而过了……再看了几位姑娘的舞蹈表演，说实话一般般啦。对我这看过二十来年春晚的千年老妖来说，什么没见过嘛。古代女子的舞蹈怎么看都像日本艺妓舞与太极拳的综合体，软绵绵的两个字形容——没劲！
　　终于，到了最后一位姑娘上台，也就是我的希望之星絮玉儿。絮玉儿一上台，台下一片哗然，看来观众比我激动多了…是嘛，大伙可都是冲着传说中的“天人之舞”来的。这个“天上人间”真的如传闻中一样让人如痴如醉吗？
　　在手扎中，我特别提到让絮玉儿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抽到最后一个上台的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结果就是她真的“抽”到最后一个号码了。絮玉儿身穿一套月牙白轻纱舞衣，领口用细银丝穿织而成，立体的做成桃花瓣大小的波形，顺着颈项缓缓支开。其中又用银色丝线以5毫米的等距缝合固定在银丝上.这样一来线与线之间的轻纱自然垂落一到两毫米，整个领形就像朵盛开的白色芙蓉花立在劲项四周，更衬托颈部的修长与白皙。
　　舞衣高收腰，下摆摆身很大，腰间配上银线织得很宽的交织条形花纹腰带。因为这舞衣内置了一层薄薄的类似文胸的垫子，所以把胸形称得很完美，□□若隐若现，十分诱人而又不暴露。裙衣下摆外加了层几乎透明的稀薄锦纱，因彩锦纱本就有很好的透光性与反光变色的特点，这可是我逛了好几家布店淘到的宝贝！锦纱从上制下由稀至密绣着柳形花纹直至裙尾变化为花形绣图，而绣丝也是从开始的银丝线慢慢加杂淡灰、浅黄、橙色、桔红、直至大红色的渐变色丝线。所以整个花纹就是从开始的银色柳条慢慢最后变成了裙底的一圈大红色花卉图案，其间又点缀了不少水晶碎片，阳光照射在不同角度的水晶上反射、直射、倒影着七彩的晶亮光泽，真有点飞天彩衣的感觉呢。
　　最后里裙月白色的轻纱被缝制成很多皱折固定在腰区，连接处正好被腰带挡饰起来，完美的衔接。整件舞衣上轻下重缀性很好，由于材制多为是轻纱所以不会很重又光洁飘渺。不过，这个絮玉儿把这件舞衣制得如此得衣样图纸精髓，领悟得到位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古人理解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嘛。
　　哈哈，不卖关子了，猜得不错，这飞天彩衣的样图是我给她的，在手扎里我图文并貌的详细说明彩衣各部份怎么做，有什么功能。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她一上台就让众人哗然惊艳,而服饰的新与奇同时带来的艳就是目的之一，当然还包括了发型、彩妆、道具等等。
　　看得出这个絮玉儿是真的蛮欣赏我的手扎的，步步到位，长发只绾起前部分在头顶后方用朵小小银莲花发钗固定，脸上用很淡的肉红色与白色画了眼影，眼线画得很细微微上挑显得丹凤眼更加细长顾盼生姿，唇色也用的粉色。只是在眉心处画了朵空心牡丹花纹，空心的小小的花形紧缩在一齐，花蕊用金黄色点缀，艳而不俗。
　　是的，这是现代很流行的透明妆，只是这是古代呀，又是花魁大赛现场。目前的姑娘们多为浓妆，艳妆……华丽、妖娆、风情万种。身处这样的一群人之后，突然出现一个干净、清纯、飘渺似仙的女子，怎能不震撼人心呢？这就叫做“反其道而行”，谁说花魁定要金碧辉煌艳光四射呢？
　　如果给每个男人选择心目中最完美的女性形像，相信只会选择“神仙姐姐”而不是“蓝色妖姬”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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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声响起身随曲动，场中传出的是熟悉的“神话”主题曲，只是用古琴演奏出来的。其间高潮部份有琵琶的与笛声的合奏。絮玉儿舞的是长绸舞，白色的长绫时而翻转，时而收聚，时而轻抛……不得不说的是絮玉儿的舞跳得真的很好，非常抻展，回身、旋转、跳跃、回眸嫣然一笑，好似看到了深爱的情人… 慢慢走向后台右角幕帘处，伸手再盈盈一笑……慢慢后退。
　　帘后拉着她的手走出来一位青年书生扮像的男子，男子手握了把白色的纸伞跟随着絮如儿轻快的舞步来到了舞台中央…乐声渐渐加快，琵琶音慢慢消失，只留下笛声与古琴声的合鸣，同样还是那首神话，可是音乐给人的整个感觉都变了。变得快乐……温馨……幸福……而满足……
　　台中的男子配合者絮玉儿的舞姿舞动着，两人交织的眼神痴缠着……两具身体或合或分，或缠绕而过，轻触旋转分开，再轻触跳跃回身再分开……此时的舞蹈诠释着一对相爱的男女，爱情如这乐声般甜密而快乐…
　　突然，哐的一声～似雷响，又好像什么摔破的声音刺痛了耳也惊住了台下看舞的人群…
　　台上舞动的男女也瞬间挺立不动了，而还保持着刚刚未完成的舞姿…就像时间突然停止了似的，一动不动…古琴与笛声刹然而止，琵琶声聚然而起同样是那只神话，只是弹奏得又急又快，快得有些零乱.
　　半响，台中呆立的两人慢慢再次舞动起来，配合着急快的琵琶音旋转、跳跃、抻手、急切，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未靠近半分。慢慢的书生样的男舞者越舞越慢……缓缓颓然倒地……絮如儿这才舞到书生身边，轻轻跪下状似摇晃书生想把他唤醒的样子，琵琶声再次慢慢变缓消散，仅笛声响起……轻扬的神话曲调，唯有笛声漫漫显得孤寂又悲伤……
　　絮玉儿慢慢起身，将手中长绫直直抛向正上方，挂在了老榕树的粗粗的支干上。白衣飘漫人拉着白绫再次舞动起来，慢慢的旋转围着书生绕圈，圈子越绕越大，旋转也越来越快，圈子已经绕到了看台边缘，突然加快两步跃起，将白绫缠卷固定在腰间。我等的就是这一幕----飞天
　　白绫卷身的刹那间，絮玉儿飞身而起离开台面。双手轻拉白绫，缠上树的白绫离开树杆飘落下来，絮玉儿手执白绫舞动着。白白的绫带静而轻盈飘动，时而打圈翻滚，空中的絮玉儿白衣飘飘舞姿优雅…仙女似的人儿，舞动手中的白绫，于半空中借着回旋的惯性，翩翩起舞……玉臂抻展，柳腰回身、盈盈水眸回望，只是眸子里已没有了之前的快乐神色…… 场中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全场鸦雀无声…甚至隐隐听到有妇人抽泣的声音……
　　笛声越来越弱，絮玉儿也越飞越低，最后慢慢回到了台上。笛声止，台中“书生”也起身和絮玉儿站为一排齐向台下观众行了个礼。台下人群这时仿惹初醒，怔怔呆了半晌，突然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不意外的，这场比试，絮玉儿大获全胜，夺得了舞魁之称。
　　也是啊，这些古人哪看过爱情音乐舞剧嘛，不被撼到才是有鬼呢！只是絮玉儿哪里找来的这么细，又这么坚韧的细绳啊……
　　最后的“飞天”前那个抛白绫的是个假动作，真正的目地是把这根细绳绕过顶上的树杆抛到布帘后，帘后有清烟坊的人立即将绳另一头固定，做好了准备工作轻拉细绳告诉絮玉儿可以准备“飞天”了……
　　不是絮玉儿真的有轻功飞起来的啦… 空中又没有什么支撑物，就算有再好的轻功也不能在舞台上方打圈飞翔吧!舞赛告一段落，接着就要看明天的乐赛了，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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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赛乐我们船有个姑娘排在第二位上台，所以我们比昨天来得早些。巳时未到赛区场子已经来了很多观众比昨天的人还多，看来昨天的比赛让很多人印像深刻，吸引了不少新的观众。
　　等了二株香的时间，比赛就开始了。首先出场的是位穿红衣服的小姑娘，看起来很小的样子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小小的身子瘦瘦的，鹅圆脸上唇红齿白，大大的眼睛两侠配上一对浅浅的酒窝非常可爱。如参加现代音乐比赛应该还是未成年人组吧。呵呵——小小的个子坐定把怀中的琵琶竖抱起半响就开始弹奏了。
　　在现代我也算是半个古曲乐人，因为从小就爱好古典乐器爸妈就为请了个老师跟她学筝,本来准备考中央音乐学院的，可惜在高二时一场车祸挑断了我左手上的三根筋与我的音乐梦。呵呵，不说这么无奈的事了继续看比赛。
　　话说我是非常了解古筝啦，只不过，对琵琶没有什么研究啦，印像最深的就是那只著名的《十面埋伏》。印像中的琵琶节奏都很快，小姑娘弹得蛮不错的，会来此参加比赛的相信都不会是范范之辈。琵琶独有的清澈、明亮的音泽，配上小姑娘娴熟的轮指、弹挑指法，外行的我也不知不觉的陶醉其中。
　　听身旁的人说起才知道这小姑娘叫凤娘，一手好琵琶名动鸾城。目前弹奏的是风弛国名曲《军魂》，曲子表述一男儿终身为保家国远守边关到最后战功累累将军返乡的故事。
　　乐声就像一种特殊的讲述方式。当讲到美丽故乡时欢快抒情，转到阵前十里军旗随风飘送曲调变得雄浑状观，然而当策马千里,少年孤身月明中却又变得侠气凛然，快结束时音调凄婉却又不失心志坚定的信念。
　　是啊,漫漫三十年征途,从一个青头少年变成双鬓斑白的老将。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十年如此更何况三十年啊！去时多少人而又有多少人可以等到卸甲归田的时刻呢？多少战友、兄弟白骨葬他乡…乐中有多少故事，前尘过尽幕然回首……有血染戎装阵前过的豪气万丈；也有，当年春花秋月佳人在旁的温情；更有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咽下最后一口气，依然无怨无悔的信念。这就是古代男儿梦与成就之路。是啊，无国哪有家！
　　烟花之地的女子很少会选择弹奏这类题材，更何况可以把曲中意境表达得如此切淋漓尽致，没有深厚的手法技巧与对乐曲精辟解析是很难做到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有如此能耐，真是让人意外，看来这柳烟花畔还真是卧虎藏龙。
　　第二个出场的是我们船的姑娘凌秋荷，她表演的是古琴，她的琴我听过几次，不好也不坏，感觉平平。之后，又上台了几位姑娘，有笛，有戏，也有呤唱的，水平都不差只是也没有像凤娘似的让人眼前一亮的错觉。大概是因为第一位参赛者发挥得太过理想，让后面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压力吧。看这表演平平无奇，百无聊耐的我来到场外小滩逛逛看看，反正絮玉儿是最后一个表演，我晚点再去没关系，刚看过几个地滩。
　　突然，赛场那边一阵骚动……哦，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循声望去远远的赛台上站着一位白衣女子，白衣？不会这么快就轮到最后一位上场了吧？如果没有猜错，絮玉儿今天应该也是穿白衣的。慢慢走近赛场越过人群看去，台上站立的那位绝对不是絮玉儿，因为她比絮玉儿漂亮多了。哦，我怎么把花魁艳九这号人物遗忘了…汗一下~
　　“艳九姑娘，我爱你！”
　　“艳九姑娘，我永远支持你！”
　　“艳九，艳九姑娘 … … ”
　　人群沸腾了，看来古往今来有艺人就有Fans，而且粉丝都一样疯狂……看着一位位大叔级人物老脸胀得通红，挺着啤酒肚还猛往舞台前挤，我额上顿时出现三条黑条…拜托，这位大叔，您老都可以做人家姑娘的爹了，还这么痴迷啊！真是…食色性也…唉~
　　这九姑娘不愧当选了四年的花魁，人如其名美艳无双。瓜子脸肌肤芙蓉赛雪吹弹可破, 额上美人痣艳红如珠更显几分妖气。配上一双微微上挑的修长凤眼，睫毛很长很密却不像其它的姑娘家弯弯上翘而是直直的半掩着。凤眼似笑非笑对身下人群环视一圈，又像正在寻找什么乐子似的轻勾红唇一角，有点蔑笑苍生的勾魂味儿。
　　盯着台上的艳九，我脑中飞快的闪出一个词----狐狸精。(汗……)
　　她比一般女子高，身材适中显得健康匀称 ，就像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而这样刚刚好比例非常完美。
　　还好，还好，她没像常见的姑娘那样1米5左右的个子，碗口细的腰身，巴掌大的玉足。（常常担心她们会不会走不稳啊…或一阵飞就被刮飞了…）说实在的刚来古代时我还真不习惯呢。在现代看惯了“正常”的一尺八或二尺的女子柳腰，突然跑到古代尽见一尺多点的“碗腰”让我的小心肝受到不少的惊骇，还真让人有点吃不消。
　　就好比，一个正常人突然看到老太太正宗的“三寸金莲脚”的突兀甚至有点病态的感觉。
　　九姑娘微微伏身算是行了个礼，一旁的小厮就搬上琴台和琴。哦？竟然是把有人字形弦马支起的古筝。
　　八月个来不说走遍大江南北，我也差不多走遍了整个鸾城，琴行逛过不少，从来都只见古琴却未见古筝哦。问过老板才知道，原来轩辕国乃至其它四国目前只有一种琴，就那就是古琴。具我所知，古代的的确确开始只有古琴，而古筝是后期由古琴慢慢发展，才出现的“新”乐器。难道，这九姑娘手中的是这个世界由古琴演变而来的第一把古筝？
　　果然，台下开始切切私语，而私语声越来越大…
　　“在此为各位官人献上奴家一位朋友赠送的新曲名《凤求凰》，手下这把筝也是朋友新制乐器,献丑了。”台上清如水婉如歌的嗓音，不卑不亢的语调，魅惑人心的眼神，说话的不是艳九还会是谁？
　　艳绝天下声若天籁，举止雍容大方，听说还弹了一手好琴，本身又是个能诗善赋的主。
　　这个艳九果然是絮玉儿最大的对手，絮玉儿手中虽然有我的手扎，能不能真的赢现在我心中还真没了个准儿。
　　手扎走的就是以新攻旧，拿一些古人没见过的东西争个新奇，而这艳九自身实力高出多絮玉儿很多，想赢她本就有很大的难度。如果艳九的琴艺再来个非比寻常……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行，不行，我要再想想法子，絮玉儿一定要赢呀，不然我的发财大计怎么进行下去，谁还会买这50两一本的手扎…… 不急，不要急，想一下，想想…… 总会有办法的……嗯，有了！
　　筝声响起，只是早已走出人群的我，已经无心听了再过二个姑娘就到絮玉儿上台了。我得抓紧时间，只是现在我不可能回去换乞儿装，要怎么把这主意递给絮玉儿呢？先回船再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转身离开赛场时，艳九好像瞟了我两眼……不会，不会，多心啦~
　　怎么有人会注意一个八岁小丫头骗子在做什么嘛……
　　匆匆回到房间翻出纸……磨墨……提笔……吹干……拆叠入信封……提笔写上“絮玉儿收”……落款“春晓致上”。
　　跑回街上，找个人少的地方拉住一个小乞丐塞给他3文钱。
　　“送给那边赛台的絮玉儿小姐，就说是晓玉公子给的，钱就是你的了。”
　　小乞儿接过信跑向赛台。
　　OK,搞定……回到比赛现场，已经轮到我们花船的芳芳姑娘，而且表演已经将尽尾声，下个就到絮玉儿啦，紧张…… （又不是你表演，你紧张个P啊… =ā=^ ）
　　咦？前几位表演得这么快啊，我还当至少还要再等一位才到絮玉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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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飘飘的絮玉儿出场了，还是昨天那身飞天彩衣，行了个礼双手抚上面前的古琴，琴声如流水般幽响起…
　　倾我一生一世念
　　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
　　风沙滚滚去天边
　　悠扬的琴声珠圆玉润，弦乐声声余音袅袅…絮玉儿的声线很好，歌如月夜凉光温温萦绕，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述，不绝如缕令人愀然动容… …
　　醉里不知年华限
　　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
　　几轮春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
　　翻开发黄书卷
　　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在絮玉儿身后一男一女翩然起舞，配合着歌词内容讲述着一对情人，月下把酒赏花呤诗作赋，又或朗月星空男子长笛在手女子欣然伴舞……好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
　　随着歌词的变幻，舞者慢慢退回布帘后。从布帘后走出来一群孩童，在台中表演孩子们平日的游戏，或玩面人或吃着糖葫芦，或三三两两绕圈捉迷藏，玩玩闹闹退回帘后……帘后再出来几个书生扮像的少年朗，装成学堂放学的样子在场中绕一圈……最后出来的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皱纹满面支着拐杖牵着孙儿…舞者们表达着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当年的孩童已到迟墓之年…春去秋来无声无息…
　　一样花开一千年
　　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
　　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最后，最早出现的男舞者慢慢走了出来，依然一身书生打扮，遥遥与絮玉儿对望，眼神中有一丝迷惘，一丝疑惑更有一丝欣喜……而絮玉儿面带微笑，回望男子眼中泪光盈盈…琴声停…歌声止…翩翩起身走到男子面前，微微颤抖的嗓声。
　　“你…你回来了…”
　　这时人们才看清男子的长像，原来就是昨天与絮玉儿共舞的书生。这就是我的构思,衔接昨天的音乐剧，接着讲述之后的故事，天女在情郎死去之后依然痴痴守候，多少年过去了……终于，男子再次轮回转世重新与女主相遇……邂逅……一个新的故事开始了。
　　乐赛已经全部结束了紧张的时刻来到了，下面就是送花入瓶选花魁了。
　　紧张…紧张…好紧张…
　　主持人将十来位姑娘全请上了台，每人面前放了个大大的花瓶。一群小厮拿了一大桶花放在台下空地正中央，小厮们手拿一大把花开始给男子们发献花一人一朵…（为什么不发给女子！抗议~）
　　“不行，再比一轮……”
　　“对，这轮不算，再比一轮。”
　　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接着附和声越来越大……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群众暴动了？
　　好好的为什么还要比一轮，吃饱了没事做啊这群大叔!
　　“对，再比一轮加赛，这样选出来的花魁太不公平了！”
　　“这轮不算，加赛，加赛……”
　　“艳九姑没参加的比赛，赢了算什么花魁！再比一轮……”
　　人群激愤着且有越来越凶的兆势……我好像有点听明白了，好像那个艳九还没表演，所以她的Fans不依了……要声讨大赛组委会……可是，刚刚艳九不是已经表演筝了吗？
　　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艳九刚弹了几个音，筝的弦就断了还划伤了美人的手指，所以献艺不得不取消换下位姑娘上的场。原来我急着回船写信的空子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乌龙的事儿。
　　所以呀，艳九的Fans们认为九姑娘只赛了舞，没赛乐就算哪位姑娘得了花魁的称号也是胜之不武，故而要求加赛一场。问题是，现在舞已经比过了，而九姑娘手又受了伤不能抚琴，那要参什么呢？不会也是唱歌吧？汗——
　　经过“比赛组委会”商讨之后决定加赛一场，赛什么呢？无非是琴、棋、书、画…琴、书、画？艳九是伤员，这三个应该可以删除……这样一来……不会是棋吧？这么大热天的，一群人站着发呆，看台上几位姑娘下棋决胜负？如果真是这样，我立马回船里睡觉去……我才不自虐呢！
　　还好，还好，组委会决定的是非常老套的比较方式-----赛诗。题目不限，时间为一株香，让各位姑娘各写出一首诗或词，让大家评出优胜者。
　　偷偷溜溜弯，看台下絮玉儿正触眉凝思，提笔又放下，放下又提笔……看来她也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是啊，用一首诗决定胜负，定要一首震京四座的好诗，相信台下很多文人墨客，想要糊弄他们可不容易……
　　故技重施…回船……磨墨……提笔v…找乞儿……唉，我仅有的六文钱就这么和我说拜拜了…那可是我帮厨房大嫂洗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衣服钱啊…(旁白：你还在赚外块啊！琴：没办法啊，谁叫咱没工资哩？)
　　远远看到从乞儿手中接过信的絮玉儿那脸欣喜，我无奈的叹口气……这算不算作弊啊…… 我也不想继续看比赛了，这个结局已经很明朗。絮玉儿花魁是当定了，拿了诗仙李白大叔的诗，想不赢都很难吧？转身向人群外挤却瞟到一个意外的人---艳九！
　　艳九倚在河边石桥上，依然是那付雍雍懒懒的样子似笑非笑正瞅着我，我全身恶寒了一下。不是吧，她不会正巧看到我让小乞儿送信的一幕吧，不然拿双电眼电个小Ｐ孩做什么？糅揉臂上瞬间立正站好的鸡皮疙瘩,我加快脚步从她身边走过…
　　“晓春公子，原来只是个小毛孩子。”
　　刚走到她身边，突然冒出一句…很好听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如耳语般咛喃，说出来的却是对我来说最具杀伤力的话。 我非常不争气的脚下一滑……摔倒了……完了，穿帮了……这个艳九不会去组委会告发我帮絮玉儿做弊的事吧？如果，天上人间春晓的事让秦妈妈知道了，我帮外人不帮自己船的姑娘，我会死得很惨的…
　　仿佛看到秦妈妈头上长角，手拿个铁叉子，双眼冒火看着我的样子…我想我现在脸色一定很差…
　　第一次，穿过来第一次……
　　我体会到了害怕与无计可施的心情……(天要亡我…555)
　　艳九依然倚在桥墩上，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不行，不行了，当一次鸵鸟吧!爬起来不敢看身边的艳九，我飞快的跑回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