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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有时候真的觉得我简直就是踩了狗屎般好运到家了,一时的好心买下春晓两人,本以为是多了两个负担。谁知道最后拣到个大便宜,不然到哪去找像他们那样,既忠心又认劳认愿,帅得一塌糊涂的掌柜。风度翩翩的把附近大街小巷的大婶、小姑娘们迷得像丢了魂儿似的,成天往我们“姿玉阁”里跑呢。
      现在我们的美男掌柜春晓先生,正一手拿着瓷盅,捣弄里面的珍珠粉。一边用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解说着珍珠粉的用途、好处。一圈围在他身边的大小姐、小小姐们,个个眼冒红心的瞅着那张完美的脸,只差没把咱春晓给生拨活吞了。
      而这夏明也忒能干,不知从哪带回一大批海农、工匠,硬是将这人工珍珠捣弄了出来。又把小粒的做成粉,大粒的打造手饰。“姿玉阁”是我们开的珍珠系列产品专卖店,因为人工饲养成珠周期短,珠产量高,所以现在主推的商品便是这“姿玉阁”牌的珍珠粉。
      珍珠本身就是稀罕物,一般都是用来做为高档饰品,这轩辕国之前哪会如此抱谴天物的把珠子磨成粉来用。就描准这点,我们姿玉阁以相对“廉价”的价钱推出一系列珍珠产品,什么珍珠粉、珍珠液、珠光彩绸、珠光胭脂等等。
      价格公道,定期推出相关新产品,加上一文一武两位帅哥掌柜坐阵。所以,咱“姿玉阁”开张以来,生意十分兴旺。慢慢经营一段时间存下的银子,又将后院买了下来,做成几间雅致厢房,请了批丫头,“美容院”便随之开业了。
      咱美容院施行会员制,新推出“贵人牌”现场美容服务,享受“姿玉阁”独门配方的珍珠护面、护体等产品。正因为,这制出珍珠药膏没法长期保存,都只能现做现用,处方又是保密的,所以加入“贵人会员”的贵妇、小姐也很多。“贵人会员牌”分三类,最高档的是“金贵人”,次之是“银贵人”,最后是“铜贵人”,三种牌子等级不同,入会费与享用产品层次也不同。
      “主子,怎么刚来就要走了?”
      我原本打算来店里取两盒带回京城送给艳的,旦看这店中人头攒动,春晓他们一时半会也抽不出身。我便转身从店里退了出来,人家这么忙想来也没空理我,还是被他发现了硬是追了出来。这丢下客人不好罢,不是都说顾客就是上帝吗?
      “看你挺忙的,我也没事,打算来取两盒粉。”
      “那主子,你等等。”
      说着春晓“嗖”的跑回店里,取了两个盒子跑了回来,递到我手里。
      “别主子,主子的叫了。现在你也是个老板,再这么叫人家会笑话的。你也知道,我不想让人知道这店是个小姑娘开的。”
      听我这么一说,春晓迟疑了一会没回答,在我的疲劳轰炸下终于还是答应了。提着“姿玉阁”的珍珠粉包裹,过几天就准备回京了,总要给艳多带点什么,便一家一家店铺选购着。走了几条街,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正指指点点、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隐约见到中间围着一个人,出于好奇便踱了过去,定眼看…….哎!半跪坐在中间的人,很是眼熟呢,打量片刻,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熟人——絮玉儿!
      絮玉儿一身粉蓝色碎花长裙,裙摆被污泥溅得有些脏,头发散乱髻有些松松垮垮,披落下来的秀发衬托得脸色更加苍白。这么一个大美人,这样狼狈的跪坐在大街上,可怜楚楚垂首呜泣着。这是怎么了?
      “哭什么哭,不要在这里触老子的霉头,滚一边去。”
      灰衣小二打扮的汉子,粗暴的拽起地上的絮玉儿,半拉半拖的往酒楼对面街上拽,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语气粗俗动作蛮横。抵不过壮汉的力道,絮玉儿挣扎起身,随着拉扯跌跌撞撞的挪了两步,支起腰身露出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特别突兀。很明显已有二、三个月的身孕了,怎么会有人对孕妇动粗,难道不知道这动作有多危险吗!
      “你这男人怎么当街欺负一个孕妇,人家已经很可怜了。”
      我跨出人群来到絮玉儿身边,伸手扶住她虚弱的身子,皱眉怒视壮汉斥责道。壮汉瞪着我也未见半分忏悔,反倒更加跋扈凶悍,放开了拉拽絮玉儿的手。我赶紧单手搂住絮玉儿的腰,另只手也托着她的肩膀,她便将身体重心靠在我身上,看上去极其羸弱。
      “这婆娘没钱,还敢来吃饭,我没报官就已经便宜她了。”
      原来,是这絮玉儿不知怎么了,竟然吃了霸王餐,难怪酒楼的店小二会如此待她。我帮絮玉儿付了饭钱,便扶着她慢慢离开人群,心中奇怪着。这絮玉儿怎么说也是柳烟花畔当红的姑娘,怎么会落魄成这样,连吃饭的钱都付不起。
      “多谢姑娘相救,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絮玉儿好似并未认出我,几年前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姑娘不必多礼,谁见到一个姑娘家被人欺负,都会出手相助的。现在就送姑娘回去罢,有孕在身,在外多有不便。”
      先将她送回去比较好,我打定主意准备请个轿夫。絮玉儿却拉着我的手,犹豫一会便凄凄的哭了起来,把我给哭懵了。这是怎么了,有事就说嘛,一直哭也解决不成问题呀。
      “姑娘?”
      “我……我没地方可去。”
      絮玉儿委屈兮兮的瞅着我,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原来,半年前絮玉儿为了一个恩客破了身子,原以为那男人会娶她,哪知道那人一去不回。三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怀了生孕,船里妈妈死活让她打掉孩子,也许絮玉儿对那公子动了真心。以死相逼之下妈妈只好做罢,可花船姑娘带着身子怎么接客呢?无奈之下絮玉儿花尽所有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出来找寻心上人。不想茫茫人海,找个人谈何容易,现在身上的钱花光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唉——又是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女子,看着她,不由的又让我想起艳。同样的出身,同样的经历,同样遇见最可恶的男人。
      “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倒有个朋友,他刚开了个店,正差人手……”
      告诉絮玉儿“姿玉阁”的事,提议推荐她去那工作,至少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呀。考虑片刻絮玉儿便答应了,带着她再次找到春晓,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春晓便将人留下了。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看到“芪陵”的城门,我回来了。看了眼身边的大包小包,这都是带给艳的礼物。有“姿玉阁”上好的珍珠粉,还有专找织染师傅添加了珍珠沫织的珠光绸子,与艳最爱吃的“天香斋”的水晶饺子,堆得像座小山似的。离开京城两个多月,天天脑子里的都是艳,艳爱穿什么,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香,最爱什么书。
      车子停在“梅园”巷口,没让人带信回来,想给艳一个惊喜。我便下了车,催促脚步加快,直奔“梅园”而去。艳,她现在应该在园子里弹筝罢。她是否也和我一样,日日惦挂着我?穿过正门刚进园子,便在园门口遇见了方舒。方舒看清是我,脸上怪异的表情一闪而过,有惊奇,大概是没想明白,现在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微微变了脸,又好似有一丝慌乱,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回来不是理能当然的吗?这有什么奇怪的,更有什么好慌的呢。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方舒,露齿一笑点点头,便想越过他的身子进园。却不想方舒用着及快的身手挡在我面前,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挑眉直视他的眼,等他解释。
      “琴儿小姐,回来了。”
      声音很大,大得感觉话不是对我说,反而像是对着园子里的人告警通报似的。我再次定眼打量这厮的架式,怎么看都像专程守在园子门口的样子。守在自家园子门口,这啥意思呀,非常诡异。做个向左的假动作,实则向右晃过方舒的身子,我跑进园里刚到厢房门口,便迎面遇见了开门出来的艳。
      多日未见的艳美丽依旧,玉颜微红墨眸轻启,唇边挂着懒洋洋的笑意,秀发随意披散着,倚门而立白衫微皱。艳,好像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无论裙子、袍子、还是褛纱都选的纯白色。不得不承认她是我见过最适合白色衣饰的人,没有人比她更能穿出白衣的高洁无暇的韵味,艳她地确挺适合这白色的。见到心恋多日之一,我搂着艳的腰抵在她怀里,撒娇的蹭着艳仰头笑道。
      “艳,这些日子你想我没?琴儿想死你了。”
      抚着我的发丝,艳凝神看着我轻叹口气,颔首挑眉笑容温柔的回搂我进怀。正欲开口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俩久违重逢的温馨气氛。
      “艳,你有客人来访?”
      随着声音响起,从艳身后房中缓步踱出一个男人。男子冷眉星眸审评的目光,放肆的打量我片刻,眼中便露出瞬间闪现的一丝惊愕。谁是客人?你才是客人吧,喧宾夺主。心中忽显一丝不悦,好似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被人硬生生抢走一般,我迎上男人的视线,强压脸上敌视的表情。
      “琴儿?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位客人,你已经听艳提过我了罢,我刚刚回家。”
      故意加重“客人”两字,提醒这人我才是这里的主人。直视对方惊愕的眼,虽然不知道他惊什么,忽略心中疑惑,我回家不是能所当然的嘛。站在艳身边的是位三十岁左右,身穿黑色蚕织锦长袍,袍下端绣着金色牡丹图案,头戴白玉冠,腰束白玉带的男子。男子面容清俊,剑眉微挑周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敌意,一身雍容霸气,举止傲慢。
      最让我刺目的是,此人外袍半启,明显是刚刚慌忙穿戴随意披挂在身上。看着男子衣衫凌乱,又瞧瞧艳微皱的白袍,我蹙眉沉下脸,眼中不悦更显。傻子也会明白过来,刚刚他们在房里做过什么,而方舒又为何会守在园门口了。
      “瞧你这样不明白的,还当是捉奸的媳妇,抓到在外偷腥的相公了。”
      大概我脸上不高兴的表情太过明显,黑袍男子半真半假的开口讽刺道。闻言我有些脸面挂不住,微微泛红着脸转头看了眼艳,却见艳一脸似笑非笑的倚门瞅着我,也不搭话帮我解围,一副看好戏的样儿。这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交友不慎呀!心中懊恼,我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轻哼一声。
      “就算你是艳的‘蓝颜知已’也不要乱说话,再说艳是个好姑娘,不会乱来,你不要乱说。”
      我忍不住解释道,却再次引来男子惊异的一撇,随即转头凝视艳,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看来,琴儿,并不了解艳。”
      男子玩味的开口,说罢突然倾身单手托起艳的脸庞,俯身……吻上她的唇,辗转反侧许久,最后还轻添艳的唇角,冷眸斜撇近似嘲弄的看向我。目睹这香艳一幕,我心中愕然一震,抚上隐隐泛痛的胸口,半晌未发一语。心里像咬了一口四月的梅子,酸得厉害,眼中辣辣的,依然逼着自己直视着男子的眼。
      “袁子非,别逗琴儿了。”
      艳显然也没想到男子会作出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会,便推开男子退出几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看向我。我避开艳的目光,尴尬的回身瞟了眼艳,不就是个恩客嘛,你们俩亲热我凑个什么热闹,心中自我安慰着。
      再说这两人,也是郎才女貌的,也挺班配的。心中酸意更甚,艳是个女子,我也是个女的,我为她吃个什么醋,这真是没道理嘛。我这是怎么了,心中有些惊恐,有些不解。不想再搭理这混乱的事,转身越过两人,向自己屋走去。
      “你先回去罢,琴儿,现在已经不认识你了。”
      身后传来艳平淡的声音,男子接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想来是那人离开了罢。心中气郁,闷闷的在床上坐下,门口传来开门声,想是艳进来了。
      “刚是位旧识,只是过来聊聊,没别的。”
      果然进来的是艳,她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轻呡一口解释道。那男的是什么人,和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心中愤愤遽然起身……也许,起身太急脑中一阵晕弦,眼前一黑,支持不住便倒了下去…….感觉身子软软的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脑子晕沉沉的,陷入黑暗之中,隐约听到艳惊慌的呼声,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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