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爱不爱我》风见月

2、撒布

　　“爱不爱我……”唱这句话的时候，阿布罗迪注视着台下攒动的人群，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知道撒加就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自己，台上这个媚惑人间的夜之精灵。他可以感受到他雪亮的目光，总是蒙着深深地忧郁。可是他找不到他，在这个灯光变幻绚烂的舞台，他只能看到台下一片漆黑中，挥动的荧光棒，它们就像一群小精灵，和自己一起跳舞。

　　摇摆，摇摆，放肆的旋转，恣情的高歌。此刻，他只是欲望的化身，迷茫，寂寞，空虚……一切都爆发在此刻。台下有人跟着高唱起来，有的开始扭动起来，有的放声尖叫……台上台下乱成一片，人们撕下所有的面具，成了一具具游走的灵魂，进行着最狂野最混沌的狂欢与解脱……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你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阿布罗迪爱上了这首歌，就在开始唱它的那一刻起。

　　他开始有点恨米罗，为什么不早点做出这首歌，也许这样他就可以在和撒加分手的那一夜，唱个痛快，而不会崩溃到自闭。

　　那一夜，他才知道夜原来是这么漫长，而泪原来是那么难以止住。

　　无处可归，他只有去找米罗——那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虽然那时候的米罗已经有了卡妙。可他二话没说，日日夜夜守在自己的身边。他清楚的记得，这是米罗第一次主动远离卡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吧，自己已经不会再让心那么轻易受伤了。为什么撒加不能像米罗那样，就连为朋友也会奋不顾身。好羡慕卡妙，所以有时候会恶作剧的要和米罗鬼混。

　　后台，“阿布……”阿布罗迪一愣，缓缓回头。那张脸，那种特有的忧郁神情，阿布罗迪握紧手中的眉笔，真是令人又爱又恨。“……撒加……”“好久不见……你变了好多……”撒加忧郁的神色，常常会让人不能自持。阿布罗迪索性放下化妆品，抱住他。“是吗？我哪里有变？”

　　“我记得从前的你只是个单纯得可爱的音乐学院的学生，有着白玫瑰一般纯洁的梦幻。”他俩鼻尖相碰，戏谑的摩挲着。“那现在呢？”“红玫瑰，绽放着令人惊艳的妩媚。真令我惊讶。”“讨厌么？”阿布罗迪开始挑逗起撒加的舌头。“怎么会？”轻轻推开他，撒加道：“不要玩得太过火了，呆会你还要上场。”“哼。”阿布罗迪坐回化妆台，继续涂着他的眼影。

　　“我回嘉宾席了，等演唱会结束后，我在老地方等你。”
　　“你是一个人来的么？”
　　“没有。和一个朋友……”
　　“朋友？不是爱人？卡妙？艾欧罗斯？还是沙加？或者是穆？”阿布罗迪对着镜子问道，他觉得此刻镜子中的自己好丑陋。
　　“阿布，这么久了。我说过我们已经不再是情人，我们只是朋友。OK？”
　　“OK。”

　　撒加走后，阿布罗迪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涂抹深深的紫色眼影，可是不住的泪滴却总是把刚涂上的眼影淡化掉。“主唱！上场！”工作人员在舞台边喊道。阿布罗迪干脆放弃补妆，任凭泪畅流不停。

　　再次拿起麦克风时，他想起分手后的那个夜晚，米罗对他说过：“唱吧，把你所有的情感都发泄出来，我会给你写歌，你会成为最红视觉系摇滚乐队的主唱。唱吧，用你的生命。现实是不能承受你的梦幻，只有舞台，只有在聚光灯下，你才能存活，你天生注定是众人的焦点，是梦的代言人。”

　　——撒沙——

　　“爱不爱我？”撒加的唇游走在沙加的唇边，若即若离。
　　“我不能爱你。”沙加皱皱眉，推开了撒加，怎么是同样的问题。只是这一次，他给了明确的答复。
　　“为什么？”撒加不依不饶地把沙加的脸摆正，逼着他直视自己。
　　“你刚才去了后台？”沙加并不坚持抵抗，只是问。
　　“去看老朋友而已。”
　　“那个主唱？就是你的旧情人？”
　　“他是你喜欢的歌手？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东西。”
　　“不是太喜欢摇滚乐。不过，这个主唱很特别，把歌曲诠释得很好。那个作词的人一定很了解他。”
　　“嗯，米罗和他从小玩到大，他们之间有许多相同之处。”
　　“米罗？就是那个当红的小说家？原来这个世界那么小。我也是他的忠实读者。”沙加笑道。
　　“你认识他？”
　　“不，穆认识，前阵子穆去卡妙和他的家玩，见过他。演唱会的票还是他给的呢。”
　　“什么？卡妙……和米罗的家？”
　　“他们俩是伴侣啊。”沙加的回答让撒加感到昏眩。

　　沙加是由穆的推荐，才做了黄金财团总裁撒加的私人医生的。他只知道撒加和卡妙，穆是老朋友，还知道撒加曾经有过一个叫阿布罗迪的情人，而现在的情人叫艾欧罗斯。他不知道卡妙和穆其实都是撒加曾经的情人，就像撒加不知道他和穆是情侣一样。而对于撒加的挑逗，他总是一再冷漠。

　　当穆问起他和撒加的事时，他总是叫穆不要担心。其实，沙加并不知道自己对撒加会不会有超越朋友的感情。毫无疑问，撒加是个有着非凡魅力的男人。也许是他的优秀，他的荣耀反而成了他的累赘，让他无法轻易的相信别人，无法将心交出来。一直是孤独的，拖着疲惫的身影，在冥冥中寻觅着什么，想要来充实自己的灵魂。而他那忧郁的眼神，并不是用来迷惑人的表象，其实那是他最赤裸的情感。

　　“演唱会之后，你会去看阿布罗迪吧？”昏暗的舞台下，沙加的眼睛幽幽的发亮，很像天上的星星。
　　“嗯。”
　　“你还爱着他吗？”
　　“曾经爱过。现在只是……可以说有点依依不舍吧……他要找的是一个能一直爱着他的人，不是我。”

　　撒加从不会在别人面前避讳自己过去的风流韵事，也许这样做会给对方有个心理准备。他知道爱情来了，谁也阻止不了，他能做的，只是在一开始就让对方知道结局，而不去做任何陷阱。

　　每一段感情，他都是真心付出过。常常是由自己开始的，也是自己将每一段感情亲手结束，为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是知道再继续下去他就会崩溃。也许他本性就和风一样不可停留。他也喜欢去做出挑战，比如现在，在追沙加。沙加在他遇到的人当中，算是很特别的人。他处世淡然，能让自己疲惫的灵魂有了解脱的感觉。他的美和从前的阿布罗迪有点像，他的冷也有着卡妙的气息，他的隐忍也和穆一脉相承。只是他缺少像艾欧罗斯的热情。

　　——撒艾——

　　“爱不爱我……”撒加和阿布罗迪见面之后回家，一进门就见醉倒在床上的艾欧罗斯迷迷糊糊的嘀咕道。

　　撒加走近他，扯下他的耳塞，打开CD机一看，里面放着阿布罗迪的新专辑《爱不爱我》。“呵呵，真是阴魂不散。”撒加无奈的看着CD上阿布罗迪妩媚的眼睛，啪的关上了CD机的盖子。

　　他倒了杯红酒，坐在床边，转着高脚酒杯，望着那杯里晃动的红色液体，突然想给卡妙打个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拨了电话，打的却是卡妙的手机。他不想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他不想碰到米罗。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们相遇，他能让自己爱上他，因为他拥有透视人心的本领。光是看他写的书，听他填词的歌，就会叫人陷入自己的感情漩涡，难以自拔。

　　“喂？”一个陌生低沉的声音，不是卡妙。
　　“……我找卡妙。”撒加吃了一惊。
　　“妙妙在洗澡，你等等，我去叫他。”
　　“不用了……你是米罗吧。”
　　“嗯，你认识我？”
　　“应该说我们认识很久了……我是撒加。”
　　“撒加吗？”语调里立即弥漫了硝烟气息。
　　“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知道。”撒加笑笑，有话要说的不只他一人。

　　“你给我离阿布罗迪远远的！我早就想去找你，但是我答应过他，这次你既然自己找上门来，那我就要和你讲清楚。你知道我多想揍你一顿。你不只伤了我的死党阿布，还伤过我的情人妙妙，还有我情人的朋友穆。”

　　原来米罗知道卡妙的过去，撒加在电话这头苦笑，他本来以为依卡妙的性格，应该不会和米罗说自己的过去。或许这是米罗通过其他途径知道的吧……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怪你……”米罗的话让撒加回过神。“我也体会过那种找不到真爱的孤独与空虚。撒加，看看你身边的人吧，当岁月远去，留下来的人，便是你的真——啊，妙妙出来了，不说了——嘟——嘟——嘟——”

　　“……祝你们幸福……”良久，撒加对着已挂掉的电话说道。

　　望了床上熟睡的艾欧罗斯一眼，不知道米罗说的人是不是他，想想他和自己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比任何一个情人都要久，久到离开了他，自己就觉得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可是他一直都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心里排过第一位。为什么他会在自己身边留了下来？

　　艾欧罗斯其实也是个和自己花心不相上下的人。他很开朗，热情，友善，给人可信任感。对于送上门的感情，他也像自己一样从不拒绝。可是他却能做到两人分手后，不会让人伤心。

　　至于自己是怎么会和他走在一起的，已经记不得了。只是记得他后来偶尔和自己提过。他们是在打劫中认识的。

　　“有钱么？”艾欧罗斯拦住撒加的豪华轿车，在他停车后，把他硬拉到附近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把他逼到墙上，掐着他的脖子。
　　“什么？”那晚，撒加和穆分手后，喝得很醉。
　　“我说打劫啦！”艾欧罗斯开始搜撒加的身，谁知撒加反抱起艾欧罗斯狂吻。
　　“你干什么！”艾欧罗斯感到有点尴尬，想甩开撒加，可是他的力气比自己的大。
　　“……你的眼睛好清澈……”撒加迷迷糊糊地把手放在他的身上胡乱摸索着。
　　“我就说嘛，喝酒会乱性的！”终于找到钱包了，他把撒加踢到一边。
　　“我急着用钱救人，不要怪我。”

　　不过，那些都是艾欧罗斯自己说的，撒加自己是记不住了，他记得的第一次情形是在高级职员面试时，当艾欧罗斯走进来时，自己就情不自禁一直盯着他看，而他在看到身为总裁的自己时，也很明显的有了震撼的表情。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在面试的时候，撒加问到。
　　“……是吗？”他的反应很紧张，与先前对答如流的表现截然相反。

　　他被录用后，自己常常找机会问他这个问题，因为觉得很重要，自己对他真的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他的反应一直都是很恐惧。直到两人熟识之后，他才告诉他，他打劫过他。

　　“我不信。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信不信由你。”
　　“那你为什么不把钱还我。”
　　“过去很穷，还不起。现在有钱了，我却忘了我到底拿了你多少钱。那是一心只为了给弟弟动手术，给他补身子，根本没注意到用钱的数目。只是罪恶感一直背负着。直到在招聘会上看到你，知道你是个大富豪，才安心下来。”
　　“岂有此理，我的钱，你用得那么理所当然。我要补偿！”
　　“……那你要我还你多少钱？”
　　“把你抵押给我就好了。”撒加便堵住了艾欧罗斯的嘴，肆意的攫取快感……

　　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他，想着，撒加笑着一口将红酒饮尽，换上睡衣，挨着艾欧罗斯睡去。

　　——爱不爱我——

　　“爱不爱我？”卡妙好笑的放下笔，“罗，不要闹了，现在是我代表八面来风杂志社采访你这个当红小说家。应该是我问问题，你作回答。”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拒绝采访呢？”米罗坐在卡妙对面的沙发上，眼睛笑得眯眯的。
　　“穆，我想换一个人来采访这个家伙，可能效果会好一点。”卡妙回头对在门口查看访问效果的穆道。
　　“哦？卡妙，你要两杯咖啡？好，我这就去冲。”穆笑咪咪的走了出去。
　　“哼，”卡妙对穆的装傻行为很无奈，只好使出绝招。“罗，你听好，这是我的工作，要是你妨害到我的工作，我会发脾气的。”
　　“妙妙，换一招吧，你不嫌烦我都烦了。”
　　“有效就好，无效的时候我才会想别的法子。”
　　“OK，我服了你了。”
　　“那好，我问你，你是怎样创作出现在最流行的那首歌《爱不爱我》的？”
　　“突然对四个字很有感觉，就把它写下来……”
　　米罗说到做到，采访很顺利的提早完成。
　　“好了，没你的事了，快滚蛋。”卡妙合上笔记本，起身给米罗拿大衣。
　　“妙妙……”米罗乖乖的让卡妙为他穿上大衣，为他仔细的扣紧每一颗扣子。
　　“爱不爱我？”他凑近卡妙的脸蹭着。
　　“我要你。”卡妙在扣完扣子后，扳过米罗的脸，轻轻吻了吻道。不给米罗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把他推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砰的关上门。
　　“切～～什么嘛，答非所问。”米罗看了一眼门外望着他的穆，很拽的说了一句就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