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诅咒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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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小包用发抖的声音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她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没有人忍心把这么残忍的事实告诉她。
“你们说话呀！”小包哭着喊道。
“痛吗？”罗嘉笙不敢碰她的脸。
小包摇摇头:“不痛，麻麻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她急忙问道“是不是伤的很重？”
没有人回答她。
似乎意识到什么，小包疯也似的站起来，冲出审讯室。外面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将她的影子倒映的清清楚楚。
本来挺翘的小鼻子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团黏黏糊糊的血肉糊在原本是鼻子的位置。红色的牙龈和白色的牙齿没有了嘴唇的庇护，完全暴露了出来，怪异又可怕。她不禁失声尖叫：“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小包！”时硕清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开始，她崩溃的、无助的大声号哭，到后来嗓子哑了，她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流下。
“我们送你去医院吧。”罗嘉笙十分心疼的说道。
“没用。”小包嘶哑着说道“这是毒。”她忽然抓住时硕清的手臂“小时哥，鹰里面有苗人！”
苗人善毒，这是众所周知的。
“那你的脸还有没有办法……”罗嘉笙怀有一丝侥幸心理。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阿妈见多识广，我回去问问她，说不定有办法！”
“就是，万事皆有转机，别那么早放弃。”时硕清拍拍她后背“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小包用力点点头。
“让姜繁繁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就有什么主意了。”时硕清安排姜繁。
“嗯，好的。”小包听话的点点头。她的脸被毁得惨不忍睹，眼睛又被哭的又红又肿，整个人看起来既吓人，又有几分可怜。
“走吧。”姜繁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圈住了她瘦小的肩膀。
“接下来怎么办？”时硕清看向夏凉。
这种时候，罗嘉笙才有一种夏凉是处长的感觉。
“我先去看一下向周的尸ｔｉ。”说着，夏凉走了过去。他用那只烧焦的手抬起向周的脑袋，喷she过黑色不明液体之后，他的嘴巴便无法合拢，依然有黑色液体残留在他的唇边。但奇怪的是，这种液体可以腐蚀小包的脸，却对死去的向周没有半点伤害。
“有没有懂的？”
“二组有一个。”
“取一点这个液体，让他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夏凉收回手。
“明白。”时硕清的视线定在夏凉焦黑的手指上“需要多长时间恢复？”
“不影响工作。”
时硕清无语：“我靠，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合着咱俩之间没个兄弟情，纯纯的压榨关系呗？”
“如果能知道这是什么，或许她的脸还有办法。”夏凉没有接时硕清的话。
他话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小包。
“让后勤把他的尸体存放起来。”夏凉吩咐道。
“好的。”时硕清立刻照办，联系后勤。
夏凉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向外走去。
“你有什么想法没？”他们俩不能跟着一起离开，还得把夏凉说的告诉给后勤，工作交接一下。在等待的过程中，时硕清抱着肩，观察着向周。
“有没有一种可能，向周是在那个串串店里被下了蛊？”这么说有一点解释不通“可这样的话，当时他们吃的是串串，在同一个锅里涮的，他吃过的他们也吃了，那怎么能保证只让他一个人中了蛊？或许……他的同学也中蛊了只是我们还没发现？”
时硕清抓抓头发：“真要是这样，可有我们忙的了。”
罗嘉笙看着他，打趣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以为你会难过到无心工作。”
对于时硕清来说，那三位可都是朝夕相处同事。其中两位死亡，一位受伤。饶是来了没多长时间的罗嘉笙，心里也不是滋味。
“还无心工作……你清醒一点，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时硕清好笑道“你认为的难过是什么样子？大哭大叫吗？如果这么做了胡处能活过来，向周不用死，小包的脸瞬间被治愈，我肯定比你们谁都哭的更大声。其实吧，嘉笙，在这里待到一定时间，你会明白一个最简单最常听到的道理，那就是悲伤没有任何用。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唯一能做的只有化悲痛为力量，不要辜负他们为我们铺就的路。”
他用开玩笑一般的语气接着说道：“况且还有一个你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夏凉姜繁那俩老不死的，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死亡，也许等我死的时候都不一定哭，你指望他俩能为这俩过客哭，我倒是挺期待看到这一幕的。”
“别瞎说。”罗嘉笙不喜欢时硕清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必须的。”时硕清拍拍他的肩膀“好人永远不死！”
说话间，后勤部来了，他们把向周的尸体搬走，时硕清在一边叮嘱他们需要查验的事项。
“好了，完事。”时硕清长长舒出一口气“咱们也走吧。”
“其实我觉得你比夏凉更适合做处长这个位置。”罗嘉笙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夏凉的能力虽不差，可以说是最强也不为过，但作为处长，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一方面，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东西。
“你知道夏凉为什么会到夹口市吗？”
罗嘉笙总不能回答是为了找自己，这未免也有点太厚脸皮:“为了寻求成仙的契机吧。”
时硕清点点头:“对咯。当了处长会面临更多的事情，说不定对他的修行会有帮助，况且这也是给他积累大功德。”
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门路……
“所以——”时硕清话锋一转“你和他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什么鬼！罗嘉笙无语的看向他:“能不能不要再提我的感情问题？”
“我可是好心！别到时候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来我这寻求安慰啊！我根本不ｃａｒｅ！”
“谁会哭啊！”罗嘉笙顿了一下“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想要陪在他身边。至于他的选择，我当然是尊重，绝对不会阻碍他成仙的道路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这个想法！”
时硕清不得不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牛逼！你难道也要效仿我，为了革命事业终生不婚娶？”
……谁要效仿你……不过，罗嘉笙确有此心:“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相守，孤身一人何尝不是一个选择？”
“有道理。”罗嘉笙的想法也不是时硕清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忙碌的夏凉。不忍心打扰他工作，二人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不少。
不一会儿，姜繁也回来了。
“小包怎么样了？”时硕清赶忙关心道。
“我走的时候她休息了。”
即使罗嘉笙很想知道小包的情况，但他并不想和姜繁搭话，愣是憋得一句话也没说。
或许是时硕清看出来，他主动问道：“她有没有问她家里人知不知道这个邪门的蛊？”
“没有。她怕家里人担心，打算暂时瞒一阵子。”
“不是说二组有一个人也擅长用毒吗？”罗嘉笙忍不住问时硕清“叫他过来一起想想办法。”
“主要吧，这是蛊毒。”时硕清给他讲解道“小包是苗族的，自小就和毒物打交道，半路出家哪能比得上。况且二组的那家伙，准确来说是一个诅咒师。”
“诅咒师？”
“是靠咒杀别人而生的职业。”姜繁主动答疑“这种人一般造下的业多，死的也早。”
罗嘉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职业。会有人……恨一个人恨到不惜咒杀他吗？
“他是被抓进来的。”想起南允，时硕清就一阵头痛“隔三差五进来，进ju子和回家似的！关键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给你身上或是哪里动了手脚，下了诅咒。只要他被抓进来，就是我们的倒霉之日。我现在给他的备注还是瘟神呢！”
“这么夸张……那你叫他有啥用啊？”感觉这跟毒什么的完全八竿子打不着啊！
“他是诅咒师，多多少少也懂一点儿。再说小包现在这状况，不肯联系家人，死马当活马医吧！”说着，时硕清给南允发微信“他现在在胡处家，我让他过来一下吧！反正那边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没一会儿的功夫，南允来了。他一推开门就嚷嚷道：“饿死了，饿死了，你们这管不管饭？”
的确时间不早了，他们从下了火车整整一天没休息，没吃饭，忙碌这么久，他不提醒，罗嘉笙他们还真没发觉。
“这就是那个新人？”南允好奇地打量着罗嘉笙，刚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被姜繁黑着脸制止：“你动他一下试试？”
南允连忙笑着打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哪次不是开玩笑，哪次不让我们走一天的背字。”时硕清精准吐槽。
他干笑两声：“不是说有事找我吗，咱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时硕清大致说了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以及小包的伤势，南允当下决定：“去小包家。我得先看看，才能知道。”
“你要是真能给我们小姑娘解决问题，请你吃大餐！”
“小时组长，别等解决了再说呀，我现在就饿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南允捂着肚子“哎哎”的叫着。
在非人事务管理处，罗嘉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同事。油嘴滑舌……他只能想到这一个词来形容。
“行行行，服了你了。门口的拉面店，先干正事行不行？”时硕清扭头喊全程置身事外的夏凉“夏凉，去不去？”
“夏凉升职了，咱们不得好好地……”
姜繁不耐烦的打断南允的话：“闭嘴吧你！”
夏凉连头都没有抬：“你们去吧。”
这一行人里大多数人是不愿意和夏凉一起吃饭的，他不去正好。
走在路上，罗嘉笙给夏凉发了一条微信【别工作太晚，注意休息。】
夏凉很快回复道【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差点儿就忘了，他最近住在夏凉家。不过……这样莫名有一种正在恋爱的错觉。
点了四碗拉面，四人立刻开吃。
时硕清给小包打去电话：“小包，吃饭没？我们正好在附近吃拉面，给你捎一碗？”
小包租的房子距离夹口市ｇｏｎｇ安局并不远。时硕清猜她毁了容也不会出来吃东西，更不会点外卖。果然，她没什么精神的回答道：“不用了，我不饿。”
“那有没有想吃的水果，或者零食？”时硕清问道“我叫上二组的南允了，一会儿我们一块去你家看看你。”
“你们别来了，我已经睡下了。”说完，小包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南允在一边嗦面条：“你看，小时组长，不是我不想帮你，是小姑娘不领情啊！”
“这个小包……”时硕清盯着逐渐熄灭的手机屏幕，嘴里嘟囔着。
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尤其还是在脸上，女孩子不想见人也很正常吧？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诅咒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