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试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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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名樱色头发的少女。却看不清样貌，周围一切都昏沉沉的。
“你的头发好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本公主大名樱吹雪，樱真族的公主，我阿爹是樱真族的首领。”
“母后，我为什么一定要去修仙？我只想在人间逍遥自在！”
“忱儿，你就听母后的，快去吧，和师兄弟们和睦相处。到那，你就不是枢恒的太子了，不要摆太子架子，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在去祁连山的马车上，探出头回望枢恒国，已是战火纷飞，百姓四散而逃，流离失所。乱世始。
两颊流下的是什么？
灵力撑爆了夜明珠，金禅大喜，赐下神武枢喻。傅忱来祁连的头一年，傲视仙界，却也只是得知枢恒国灭之前。
我独我，世间第一等，此间最上乘。
那样自傲的少年，怎的就成了如今的逆来顺受了呢？
云裳睁开眼，周围昏暗，她本感知到了那只凶兽的到来，这只凶兽显然已经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她先开启了结界，可那凶兽居然干预她的感知，它的精神力远超云裳。她被震晕过去，跌进了湖里。
这水草妖本没什么厉害之处，不过这水中还有一只蚌妖，可干预梦境，从内心畏惧之地开始攻击，还能让人看到关心之人藏匿于心中的记忆。蚌妖控制住修士，水草妖压制住修士。大部分死于这两只妖怪的修士，都是溺水身亡。
两只妖怪在湖中已多年，如今两只都到了八阶水平，实力非凡。
但他们能控制住傅忱是因为水草妖吸收了部分云鲤的灵力，她又害了傅忱一次。
她垂眸，掐诀：“重光现开，鲤域即开。鲤歌，召来。”
“快看，那是......师姐的灵域！”灵域包裹住整个湖。
一瞬间只听铃响，周遭寂静。
“怎么回事？这么安静，只有铃响。”江录捏紧折扇。“符九涯，师兄回来了吗？”
“还没回来。”九涯回答。
“恐怕是有高手，灵力强大到压制住了周围躁动。”西宫骁手抵在剑柄上。
如今傅忱也进入了水中，外面这么多凶兽，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师姐，那是什么？”有人问樱吹雪。
樱吹雪抬头：“灵域，空中那人好像是祁连宗的云鲤，和……！景川？”
曼伽罗在湖不远的一棵树上逗蛇，听到湖水翻涌声抬头看：“青绿色？云鲤吗，今年又是祁连宗打头阵。”
领域中数道绿色剑刃乱舞，湖水翻腾。
云鲤在湖泊之上，左手舞剑，右手扶着傅忱。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云裳将鲤歌收回，掐诀。“收。”
顿时湖水翻涌而出，岸上尖叫四起。水草妖和蚌妖已无完整的妖身，残缺的肉块上布满青绿色的冰痕。三颗快成型的妖丹落在她手中。
她挑挑眉，还有意外收获。湖底还藏着只蟾蜍妖。什么世道，蟾蜍都能八阶了。估计这些年溺死了不少修士。
天空绽放出金色的祁连宗九阳纹，代表祁连宗有人试炼完成。
众宗主们坐在一块喝茶等结果，虽说凶兽很容易被引出来，却不容易被杀死，所以等上三天都是常事。
前方的试炼榜亮起。
祁连宗云鲤，九阶，试炼完成。
俏以捏紧茶盏，笑着对身旁的金禅说：“看来今年第一又归师兄的高徒了。”
云裳刚落地就听见江录大骂：“云鲤你有病啊！泼我们一身水！”
西宫骁脸色阴沉，刚刚的灵力明显是大同灵甚至以上级别，云鲤就算再怎么富有天资，也不可能强大到这种级别才对。
将傅忱安置好，平躺在地上，他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眉头禁皱。
“纵使实力强悍，内心的伤疤也是脆弱的吗？”她抹去脸上的水。全身都是水，还粘上了泥。她念了段净身诀，为在场的修士去了身上的水和污泥。
江录还在喋喋不休，她又念了段禁言咒。
“师姐……师兄怎么了？”符九涯凑到云裳身边。
“他被梦魇控制住了，”她将腰间系着的银铃取下，渡进灵力并念诀使其成为个简易的清心铃，和三颗妖丹一起递给符九涯。“要是孤一会有什么不对，立刻摇此铃。妖丹收好，到时交给师尊。”
她得进傅忱的梦境帮他。
“云鲤进去了？”西宫骁抱着剑走来。符九渊在树上观察外面的凶兽。
“嗯。”符九涯坐在地上，抱紧双腿。“师兄，师姐他们应该能平安回来吧。”
西宫骁揉了一把符九涯的头发，“肯定可以，他们两个都这么厉害。”
幼年傅忱不断在枢恒旧址奔跑着，想寻找自己的父王母后。身后有无数魑魅魍魉追着他。
他被树桩绊倒，顾不上疼痛马上爬起来继续跑。
“忱儿，你为何逃跑去祁连宗？你是枢恒国太子，竟不愿意枢恒共存亡！”枢恒王后的幻影挡在他前面。
云裳在树上看着，寻找机会下手。
“母后……不是你让我去的吗？”傅忱停在她五步外。
“你应该和枢恒共存亡，你早就应该死了。”枢恒王后伸出手，死死掐住傅忱。
“母后……为什么？”傅忱被掐的喘不过气，红着眼眶哭声问。
云裳以灵气化飞刀砍断了幻化成枢恒王后的魑魅魍魉的手。
它不可置信的朝着云裳的位置看去。“谁！”
“妖邪，离他远点。”云裳召来鲤歌，飞身下树。
傅忱跌在地上，却没有了逃的心思。
她使出一剑霜寒十四州将妖邪暂时困住，抱起傅忱就跑。
傅忱明显是被吓到了，不停的哭，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又有魑魅魍魉追上来了。云裳暗骂，转身劈了两剑，继续跑。
“傅忱，醒醒。”她低头看，傅忱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还在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
心病还须心药医。无奈，她只得化身成枢恒王后的模样。停下硬挨下了身后的攻击。
她痛的闷哼一声，傅忱也终于抬头看她。
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母后？”在他看来母后刚刚已经变成魑魅魍魉了。
“好孩子。”她的嘴角流下鲜血。
很好，把握的很到位。
傅忱慌乱问：“母后，你怎么了？”
“母后要回去了，接下来的话，母后只说一遍，你认真听好。”云裳咳了几声，血迹染红了他们的衣裳。
“母后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枢恒的希望。母后不指望你复兴枢恒，只希望你可以同从前一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抚摸着傅忱的脸庞，她藏在眼中的柔情，仿佛真的是枢恒王后。
周围响起铃声，是符九涯摇响了清心铃，她要离开了。
“好，好，我知道了母后。母后你不要走。”傅忱止不住眼泪，紧紧抓住云裳的衣角。云裳伸手去擦，“然后，快醒来吧。傅忱。”
最后一刻她解除了化形，在傅忱的诧异中回到了现实。
“师姐你醒啦！成了吗？”符九涯扶起她。“刚刚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都吓死了！”
“不太好说。”她摇摇头。到底还是没有把握。她也体会过失去母亲，明白那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释怀的心结。
江录抱着剑走来。“云鲤，走，去解决一下外面的凶兽。”外面的凶兽已经跃跃欲试，开始撞击云裳的结界。
她没给江录好脸色。“你自己去。”
江录瞬间怒了：“为什么？你试炼过了给我们搭把手都不行吗。”符九涯起身拉住他。
“刚刚杀那三头凶兽，孤已经没有多少灵力了。渡进清心铃里的是最后一点。”她冷冷地看着江录。
两人僵持不下，云裳身后响起傅忱的声音。
“好了，未然。别为难你师姐了，我来吧。”他站起身，拂去身上尘土。
“别去惹那双头凶兽，它应该是灵森之王。”她叮嘱到，解开了结界。兽王都是半神兽的级别，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不过他们为什么都等在结界外，她还没想透。
凶兽四出逃窜，也逃去了其他宗的营地。
傅忱是在云裳后完成试炼的。
第一天有五百六十三人完成试炼，祁连宗居第一，天山宗第二，长白宗次之。
深夜无眠，云裳散步累了，坐在石上，观望着天边的明月。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傅忱唤她。“师妹？这么晚出来，睡不着？”
她回头，“嗯。”
傅忱在她一臂距离坐下。什么也没说，只是陪她看。
突然他说：“我被梦魇困住的时候，有人化形成我母后，她告诉我母后从未怪我，我才得以清醒，她刚解除化形就消失了，我没看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很像师妹。”他笑笑。
她站起身作势要走，“孤不会哄人。”傅忱叫住她，“月末是师妹的生日吧，我恰巧有事，我们可以一同下山。”
行，不用她开口问了。她笑：“我要回予歌你也去？”
云裳目光对上他，他眼似莲花面似水。月光洒在他身上，衬得他脸庞白皙。“我也去予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试炼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