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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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有什么没买呢？”扎格列欧斯抱着刻耳柏洛斯，努力地在脑内回想着波特夫人给的购物清单。
“还有，魔杖，啊！！！”詹姆瞪大眼睛，仿佛他忘记了还没买魔杖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魔杖可是巫师必不可缺独一无二的伙伴，没有一个小巫师会忘记买魔杖！没有！”
扎格列欧斯想了想，不无担忧地说：“就是你们平时拿着的那个小棍子？那不会很容易折断吗？有没有更坚固一点的东西……”
比如剑啊弓箭啊长枪啊盾牌啊弩炮啊拳套啊什么的。
对比起来，魔杖那么细小的一根，总感觉一掰就能断了，怎么放心拿出来打架呢。
“倒是听说伊法魔尼那边有一种用白坚木做成的魔杖，据说硬到可以直接敲碎人脑袋，制作时都要用专门的咒语才能切割塑形。”接收到扎格列欧斯投来的闪亮目光，西里斯耸了耸肩，补充道：“不过那种魔杖产量很小，奥利凡德那里不一定有。”
毕竟奥利凡德主要做的还是英国的生意，美国小巫师再闲也不会专门跑来英国买魔杖。
“而且，是魔杖选择巫师，而不是巫师选择魔杖。”詹姆压低声音，故作深沉地说道。
“那我只希望选择我的是根足够坚固的魔杖。”扎格列欧斯揉揉刻耳柏洛斯最左边的头，“来，小刻，给我点三头犬的祝福。”
刻耳柏洛斯非常捧场：“汪！”
“哎！乖狗狗乖狗狗~”
……
奥利凡德，这家对角巷唯一的魔杖店又小又破，挤在诸多花里胡哨的店铺中，显得十分不起眼。
走进店内，留给客人的空间只有进门后的几平方米，再后面是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只魔杖盒子。山一样的魔杖一路向后延伸，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扎格列欧斯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打破魔杖山的平衡，造成雪崩。
他用衣袖擦了擦一旁长椅上的灰，把刻耳柏洛斯放上去，摸摸最右边的头，叮嘱它不要乱动。
三头犬幼崽乖巧地趴下，只六双眼睛滴溜溜地跟着小主人转。
面对新来的客人，奥利凡德照例来了一番神神叨叨的发言。詹姆忍不住小声和西里斯吐槽这老头上一年和他们说的是不是也是同一番话。
接下来就是詹姆和西里斯熟悉的流程了，魔法卷尺自动飞起来给扎格列欧斯测量胳膊长度、前臂长、身高、头围，奥利凡德再根据数据或者其他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来给扎格列欧斯找合拍的魔杖。
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絮叨着什么，在店铺后方的魔杖堆里翻找了好一会，久到扎格列欧斯都忍不住坐到长椅上开始逗弄三头犬幼崽后，他才拿着几个魔杖盒姗姗来迟。
小老头平时就不怎么高兴的嘴角此时似乎更往下撇了几分，他不太满意地眯起眼，将魔杖递给扎格列欧斯：“怎么会找不到呢，奇怪了……先试试这几支吧。”
第一支魔杖是紫檀木配独角兽尾毛，扎格列欧斯满怀期待地挥动魔杖——
砰！
一声巨大的炸响后，扎格列欧斯手中的魔杖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束美丽的白色花束，莹莹的光芒笼罩在花瓣上，月光一样皎洁。
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花束，分明是那炸开的魔杖长成了无数细小的枝丫，枝丫上又开满了花朵。那花朵挤挤挨挨，刚长出的下一刻就被后来的花儿挤落，一时间在扎格列欧斯脚下落满了月光似的花朵。
扎格列欧斯有些茫然，他看向愣住了的奥利凡德，将手中的花杖往前递了递，“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样算是合适吗？”
奥利凡德盯着他看了三秒，从他手中夺过“花束”，又塞给他另外一支全新的魔杖，“当然不——再试试这个，紫衫木，鸟蛇羽毛，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我最得意的试作品之一。”
扎格列欧斯掂了掂手中的魔杖，随意地做了个挥动的手势——
砰！
和方才几乎如出一致的场景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掉落的是各色各样的花朵，大小形状颜色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十分有异域风情。
这次还没等扎格列欧斯说话，奥利凡德就像上一次一样，夺过他手中的花束，又塞进一支新的魔杖。这次他甚至没介绍新魔杖的信息，而是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上的两支“花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些花朵。
扎格列欧斯看看手中的新魔杖，小心翼翼地一挥——
好了，又是新的花瓣雨。
小小的魔杖店内，地板上几乎铺满了一层形形色色的花朵，鲜妍的颜色和芬芳的气息仿佛衬得这阴暗破旧的店面都亮堂了几分。
一片花瓣打着转儿落在了刻耳柏洛斯鼻尖上，惹得它三个头一起打了声喷嚏。扎格列欧斯赶紧站远了点，免得再殃及嗅觉敏感的三头犬幼崽。
“你们当初怎么知道哪根才是自己的魔杖的？”扎格列欧斯有些苦恼地问詹姆和西里斯。
“就是，拿到的时候就知道了啊。”詹姆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组织出了属于文盲的绝望发言。
西里斯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感觉，在詹姆之后慢慢描述道：“拿到手上时就会感觉到那支魔杖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使用时非常的顺畅。而且用其他魔杖时一般会造成破坏性的后果，而属于你的魔杖会展现出与你契合的魔法现象。”
说着说着，西里斯的视线移到了满地繁花上。
西里斯：。
这还真是挺诡异的，谁也不能说花是破坏性的后果对吧？怪就怪在这，其他人试魔杖，不同的魔杖总有不同的反馈，但扎格列欧斯就试了三支魔杖，三支都炸了，还都炸出了花。
“奇怪奇怪，好强大的魔力……生命力？”一旁的奥利凡德摩挲着手上已经无法复原的“花杖”，一边摇着头一边自言自语。
长年累月与魔杖待在一块，奥利凡德可以自信地说他绝对是世界上最了解魔杖的人之一。
而他从这几支魔杖上感受到的情绪却令他十分摸不着头脑。
这两支魔杖的情绪十分一致，那就是——高兴，兴奋，开心，开心到要爆炸了！
魔杖：我！要！开！花！
奥利凡德：？
饶是奥利凡德经营魔杖店快一百年，见过无数小巫师第一次拿魔杖时闹出的千奇百怪的动静，他还是要说，今天这出是他见过最奇怪的！
他见过无数小巫师，眼力卓越，自然一开始就感受到了扎格列欧斯身上蕴含着庞然纯粹生命力的魔力，是以他为扎格列欧斯找来的都是原材料与生命有着紧密联系的魔杖。
但眼下这情况……难不成是那小巫师魔力中的生命力实在太强悍，以至于魔杖材料中未曾消散的生命力都被引爆出来了？
如果真是这么个原因，恐怕普通木制的魔杖都难以逃过这样的结局。难道要一支支让他试下去？
想想一支支自己呕心沥血制作出来的宝贝魔杖，再抬抬眼皮，看看那个一脸跃跃欲试，一看破坏力和行动力就都属顶尖。
奥利凡德短暂地纠结了一下，然后一挥手，示意扎格列欧斯跟上：“挑剔的小巫师，跟我来吧。我想或许让你自己来寻找属于你的魔杖会更快一些。”
詹姆几乎是立刻拉着西里斯踊跃地跳了起来，“我们陪他去！”
那可是奥利凡德从不对外开放的仓库！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小巫师能进去呢，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别乱动那些魔杖，它们不喜欢被打扰。”奥利凡德的叮嘱声闷闷地从前方传来，这老头腿脚真是灵便得很，不一会就走到店铺深处去了。
“你们两个。”波特先生摇着头叹气，嘴上嘱咐着让他们小心点，脚下却是一点都不慢——他可也没见过奥利凡德店的仓库啊。
而且在场谁又不好奇浑身充满谜团的扎格列欧斯到底会挑一支怎样的魔杖呢。他们一定要看到现场！
店铺后方的大部分空间都被堆到天花板的魔杖占据了，只留下一条窄窄的道路，木地板踩上去吱呀吱呀地响。漂浮在空中照明的不是蜡烛或油灯，而是固定了照明术的魔法道具，大概是为了防止火焰殃及魔杖。
空气中满是木头香气，越往里走越混了些不知道什么味道。
詹姆喷嚏不断，他揉着鼻子和西里斯抱怨这肯定是独角兽尾毛清洗剂的味道，只有那玩意才那么难闻。
眼看着一路深入，扎格列欧斯的脚步却连犹豫都未曾有过，只颇有兴趣地往四周打量着。突然，他停下了。
这时他们正走到一段回廊的转角处，庞大的魔杖山甩在身后，回廊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一旁的墙壁上用白色粉笔玩笑似地画着门一样的拱形纹路。
奥利凡德扬起眉毛，手按在墙壁上，顺着纹路摸了好一阵才开口：“这个……应该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仓库入口。让我想想咒语是什么。”
奥利凡德家族经营魔杖店的历史悠久，制作魔杖的历史更为悠久，许多先人留下来的藏品制品一代代累积，早就不知道放了多少个仓库。
一些比较通用的魔杖制品都被奥利凡德堆在了外面的魔杖山里供每年的小巫师挑选，而另外一些太不稳定或不具有实用性质的制品就被作为收藏品扔在了各个仓库里。
扎格列欧斯指着的这个便是其中一个仓库的入口。
随着正确咒语的念出，墙壁上的粉笔纹路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奥利凡德扔下一句跟上之后就率先走入了光芒里。
到现在为止的这段奇妙经历明显鼓动了男孩们的心，三个男孩凑做一堆，推揉着迫不及待地跨入光芒中。
一个如此神秘的古老家族的仓库在人们的想象中会是什么样子？
富丽堂皇，厚重古老，精巧玄妙……很遗憾，这些通通没有！
奥利凡德带着他们进入的这个仓库就是非常朴实的一块长方形空间，四面都是石头砌成，中间立着两行同样朴实无华的石柱，支撑着高耸的天花板。
仓库内没有窗户，提供光源的是些荧光石，随意地镶嵌在天花板上，供人认清眼前的景象——和外面店铺内的魔杖山一般无二的魔杖山！
不，说一般无二也不对，毕竟这个仓库的主人看起来没有当代奥利凡德那么规整，丢得东一块西一堆的物品就是最好的证明。
摆在入口附近的魔杖和外头的魔杖没有多大差别，顶多是魔杖雕刻的样式潮流有些变化，但越往里走，魔杖的变化就越大，不仅大小形状不一，材质从一水的木质到石质，金属制、甚至一整块宝石雕刻而出都有。
“哈，看我发现了什么！”詹姆抽出一把长剑样式的魔杖，相较真正的长剑缩水了不少，但各处细节都做得清清楚楚，前头的剑刃部分用银白的金属雕出，尖端泛着寒光。
詹姆随手一挥，剑尖就喷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得他立马丢开了手，“咳咳咳，咳咳，这什么东西，整蛊魔杖吗？！”
奥利凡德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自作自受，开口道：“这是魔杖早期的形态，那时的魔杖制作者还没有找到制作魔杖的最优解，于是尝试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形态和材质。它们中有的在某方面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但大部分都是不稳定的试作品。”
詹姆悻悻地摸摸鼻子，心想要是他要能有把这么酷的魔杖，其他方面差点也就差点吧——拜托，那可是长剑样子的魔杖哎！
这时，前面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扎格列欧斯突然往詹姆丢下长剑魔杖的地方看了过去，眼神发亮，“我好像感觉到了！”
詹姆还以为他看中了那把长剑魔杖，刚想和他抒发一下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想，就见他搬开了那把长剑，又搬开下方埋着的其余杂物，继续往下挖去，几乎快挖到底了才弯腰握住一个什么东西，一个用力，就挥舞出一把几乎有他一个半人那么高的木杖出来。
那木杖通体深色，底端是金属造就的尖底座，上端木身自然螺旋，蜿蜒向上，中间圈出的部分以银色金属造了个向下的倒锥形装饰，再往下又似乎是段与主帐身齐平的木头，上面缠绕着些被时光腐蚀得差不多的破布，让人看不清构造。
包括波特先生和奥利凡德在内，两大人两小孩一时都睁大了眼睛去看扎格列欧斯选的魔杖。
接下来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只见扎格列欧斯握住倒锥形装饰下的部分，猛地往下一拉，竟拉出一把流着烁烁星光的长剑来。
扎格列欧斯身量虽小，用起这长剑却不局促，一手仍握着那高大的木杖，另一只手拎着长剑就灵活地演练了一遍刺、斩、劈、刺，最后利索地挽了个剑花收剑，剑光在空中连成一条流光，久久不散。
扎格列欧斯绿色的眼睛中肉眼可见地满溢对这“魔杖”的喜爱。
他高举木杖和长剑，兴奋地大声宣布，“这就是我的魔杖了！”
魔…………杖？
波特没想那么多，第一个喊着好酷好酷就冲上去要借来看看，西里斯倒是有点别的想法，但……他也觉得好酷啊！
剩下两个成年巫师站在后面恍恍惚惚。
奥利凡德是惊讶于对方真的在这堆旧物中找到了合拍的魔杖，虽然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出于对奥利凡德先辈的信任，他仍旧如常将这支魔杖卖出。
嗯，和前台的其他普通魔杖一个价位。
并且还格外叮嘱了一句，若有什么意外，可以无偿来奥利凡德更换新魔杖。
这不是对先辈不信任，只是几百年过去了……万一那看起来徒有其表的试作品其实已经坏掉了呢。
等奥利凡德送走了几人，又翻箱倒柜翻出家族先辈对这件魔杖作品的记载时，他的恍惚更严重了。
上面记载着，这魔杖是那位先辈在英格兰游历时，曾被一自称梅林的年轻男子所救，钦佩于对方的魔法之精妙强大，遂制作对方的魔杖仿作。
梅林的魔杖护理液啊！
这绝对只是重名吧！奥利凡德抖着手扶了扶阅读专用的单片眼镜——毕竟，一手魔杖一手长剑的梅林，这谁能想象得出来啊！
重名，绝对是重名。
在这巨大的冲击下，奥利凡德彻底将方才的那丝违和感忘到了脑后。
而走到带着三个小家伙回到庄园门口的波特先生，则终于回过神来。
等等，扎格列欧斯的剑是耍得很好……但魔法呢？
他们挑的不是魔杖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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