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最强后画风逐渐离谱》风垂客

22、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1995。08。录像③

　　经过兵荒马乱的一通解说，5岁的五条悟大致理解了以下的不等式：

　　束缚、誓约≠结婚；绑定≠结婚；喜欢、有好感≠结婚。

　　望着解释得气喘吁吁的矢井娜娜，五条悟难得打心底兴起一丝兴趣的波澜。看起来，眼前这个人挺在意他的真实想法的么……不知怎地，仿佛被人真正看见，那感觉足以让心头洋溢暖意。他唇角弯了弯，弧度不大，却足够惊艳。

　　但是呀——

　　“你真笨，以为这样说，我会信？”他吐舌做了个恶劣的鬼脸，满面不屑，“真把我当小鬼了？”

　　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的啦！他才不会信她呢！只是……只是看在她长得好看的份上，容忍她多说几句哄骗小孩的话而已。

　　可矢井娜娜全然不在意他的毒舌，依然表情灿烂地回：“你的确是小孩子啊，好可爱哦，脸好白好软。捏一下可以吗？就一下？”

　　喂！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突然要对他干些什么！

　　“肯定不行啦！”他推。

　　“那抱抱？让我抱一下嘛。”她追。

　　“那更不行。”他逃。

　　“我懂了，那我让你抱，怎样？”她抓。

　　……等会，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细腻柔和，像是橘子香，很是清爽。不不，五条悟，你可不能轻易被她迷住了！

　　小小的白猫咪在迟疑，她在一旁蹲下来充满期待看着他，眼睛冒着星星。

　　正在展开剧烈的心理拉扯战，陡然间一道黑影尖锐地划破平静的氛围，以极其迅捷的速度，直袭年幼的五条悟，把他撞入身后的湖面。

　　“啊，悟！”矢井娜娜惊叫着，被冲击力带着随他一道翻过栏杆落了水。

　　随之而来的是连续不断落雷一般的攻击，自半空突袭五条悟落水之处，霎时间石崩地裂，纷纷坠入湖中，清水搅成浊水，浪涛翻滚，狼吞虎咽地扑食岸边，周遭一阵大乱，惊叫、哭闹和跑走混作一团，恩赐公园内彻底炸开了锅。

　　逆着人流而行来的两道人影，一精壮一高瘦，本都是不引人注目的中年人，可此时的举动可疑到了极点。跨在湖边石柱，精壮的那位，名叫志村三平的男人，正是发动攻击的罪魁祸首，而旁边高瘦的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宅男的，名字是佐野利浩，手里戴着黑色指环，看着像是某种危险咒具。

　　“死了吧？”志村嗤笑。

　　“那可是六眼。”佐野推眼镜。

　　话音刚落，湖水逐渐分离，摩西分海似的，露出湖床石头和淤泥，当中一道小小的人影出现，头发微湿，双手插兜，傲然挺立，头一偏，苍蓝的眼微微眯了起来。

　　“你们挺有胆量的嘛。”五岁的白发孩子收敛起天真烂漫的软糯气息。只见他嘴角略微红肿开裂，随后啐出一口血沫，目光缓缓扫过两人，蔑笑起来，“来吧，陪你们玩玩游戏。”

　　佐野立即后退一步，举高双手投降状：“不不，六眼你误会了，我们只是……”眼一瞟，只见不远处的湖边石梯，水花四溅，慢慢走上来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孩——时机正好！飞速与志村交换眼神，佐野立刻举起戴黑色指环的手，以防御力极强的咒具挡下六眼的随手一击，而志村则跃至女孩面前，正要随手扣住她的喉咙押过来当人质。

　　他们两人早在附近跟踪观察良久，这女孩不知何时出现，虽然颇为蹊跷，但是她跟六眼那小鬼搭讪以后，小鬼的注意力和防御都出现不易察觉的漏洞，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恶！”五条悟透过咒具散发出的黑色咒力瞥见矢井娜娜被精壮的男人袭击，难以想象她那样脆弱的身躯怎样抵挡……这群卑鄙的混蛋！松懈的一瞬就是危机……他可是六眼，才不会——嗯、呃？！

　　志村意在挟持，对付一个普通女孩压根用不着咒力，更何况要是提前使用咒力，肯定会被六眼看穿，所以在突袭那女孩时，他全凭体术，伸出的手绝对能扼住对方纤细的喉咙，他满心都是这样想的。这绝对没有意外——

　　出、乎、意、料！！！

　　手腕被猛然扼住，一翻一抬，手臂朝上被高瘦却意外有力的女孩顺势架在肩膀上，小腿外侧让她一脚铲起，饶是以志村将近两百斤的体重也失衡站立不住，女孩低头弯腰过肩摔，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志村眨眼间摔飞跌下水，当然，像他这般的诅咒师，下一刻便能扒着湖畔石壁飞身上岸——他可没有丢面子哦，绝对没有输给区区一个普通女孩，只要她死了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啊啊啊——去死吧！”

　　“吵死人了，闭嘴。”

　　五条悟闪现在志村的头顶，一手按住他的脑袋，自喉管深处发出轻轻的一声嘲笑，狂意爬满可爱的脸蛋，让那光景看着分外不真实。

　　“要死你自己去吧。”

　　随即轰的一声，志村的头爆炸了，在血飞溅以前，五条悟牵着矢井娜娜的手拉开一段距离。

　　“干掉一只。”五条悟站在矢井娜娜身前，嗤笑着扬起下颚，隔着志村倒下的身躯望向第二个袭击者，以及周围潜伏的不明视线，“你呢？是主动过来受死，还是我亲自送你？”

　　仿佛没看见横亘中间满是血的志村，佐野冷静地低下头，把玩着指间戒指。

　　“六眼，你已经察觉到，周围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你了吧？”

　　五条悟嗤了声，缓缓踏前数步，每一步都给人强大的压迫感：“然后呢？”

　　“你，真的认为站在人类这边就好了吗？不考虑来我们这边？”佐野抬起头，眼镜闪过光，嘴角逐渐扬起，“你迄今为止都生活在人类中间对吧？但是——他们真的把你当成同类、当做人看待了吗？未必是这样吧？你的家人、朋友难道不是也在利用着你吗？”

　　“你太过强大，太超出人类理解的极限，所有人都会依赖你，弱小得需要你的保护，就像你刚刚救下的那女孩，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露出破绽。一直以来要保护的那些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你想要保护的，还是只是你被灌输了救人的使命？在他们眼里，你其实跟异类又有什么差别？”

　　“醒一醒，六眼。你本就是自由自在的，强大得谁都不能操控、命令的存在。你本可以活得更肆意，来到我们这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能干涉你的自由，你能完全发挥你的强大，不用考虑弱者。世道本该是这样，强者有强者的天空，弱者有弱者的活法。强者被弱者用道德绑架，只是因为弱者没有你，就活不下去而已，你根本就不需要弱者。”

　　佐野蛊惑着年幼的六眼。五条悟的脚步微微凝滞，停在那人面前。盛夏阳光伴随蝉雨倾盆而下，罩在身上又闷又热，连繁茂的绿茵都挽救不了的燥。

　　忽然之间，五条悟回头，问身后不远的矢井娜娜：“为什么你不出声？不打算做点什么？连大道理你都说不过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