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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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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的一切都被围挡起来了,被包裹起来,几年后再拆开包装,变成了故人不再认识的“新礼物”。
那街心的福林药馆,拆了门楣,转型成了网红糕饼屋,酒杯楼刷上了黄漆,入驻了某高端酒吧,也算没辜负这源远流长的名字,白墙上“血淋淋”的红字渐渐消逝了,似乎无论什么,在时光中都将被人们忘却。只有梧桐树,梧桐树没有被迁走,一颗颗无序地分布在重新规划过的广场周围,也显得极不协调。
那巷子中的羊肉串馆,又开起来了,只不过不再只有那独一无二的一家,尽管都统统打着“老字号,独一家”的招牌,但就连老郑这位故人,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家,才是记忆中入驻的。
郑老骑着老式自行车,迷失在了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扣了一扣空荡的车头,试图用一阵不复存在的脆响,唤起那心头逝去的东西。此时此刻,大半辈子花白的头发已然全白,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着,像是承受不住时间的力量,即将蜷缩在那重新铺过的青石路上。
寻着记忆,他是想要回家的……
望着那明显已经重新漆过的大门,是敞开着的,有迎宾小姐排站着,有不断的饭菜香味传出。“照福楼”的大字被明晃晃的挂在门头,在两个大红灯笼的映照下鲜艳夺目,取代了原先那处插松茂和挂镜子的地方。嵌入青色砖墙,上面公然写着“一颗印式建筑,春城文化遗产”的石牌旁人来人往,面上有饥饿,也有餍足,却谁都选择忽视了,那扶着自行车,在门前五层台阶下有些落魄的老头。
“哪里还有家呢?”
灯笼暗红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尽管他穿了一件有些旧了但依旧暖和的毛线背心,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有什么红色的液体,从那干涸了很多年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是泪吗?还是血?
然后,是谁离去了?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