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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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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我写的卡片是不是掉你车上了?”
余依蕾翻着她的手袋说道:“你帮我下去看看。”
“好。”周时将买来的白菊花放在墓前,对着墓碑微微鞠躬。
随后他伸手摸一下余依蕾的头,低语了一句:
“迷糊。”语声亲昵透着隐隐的纵容。
说完,他眼风也没瞥下的越过姜碧山,走下台阶去墓园的停车场。
姜碧山嘴唇轻抿,目不斜视的看着墓碑上的余太太。
余家母女俩长得不太相像。墓碑上余太太的照片,眉眼凌厉虽然笑着但并不可亲。不象余依蕾,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展露天使般的笑容。笑得美好,亲善又天真。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余依蕾也看着她妈的相片,声音已不复方才的甜美。
姜碧山不吱声,也没感到意外。
余依蕾为什么支开周时,她心里有数。就象她很清楚,余依蕾为什么要带她来墓园。
但这都不打紧,左不过,她多做一回余依蕾的出气筒,听点话而已。不管怎样,她妈妈今天,总是可以开心的过一次生日,好好休息一下。
“怎么不说话?不是很能说的吗?还装乖呢,还是看到我妈妈心虚了?”
姜碧山看着墓碑,保持沉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余依蕾不痛快了要出气她听着就好。反正她和她妈问心无愧,她们没有对不起这位余太太。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你妈终于要出头了?”
余依蕾侧过脸来,阴沉的盯住姜碧山:“我爸他今天带着你妈过生日呢。”
姜碧山默了默,转头看向她。
“你知道如果你不同意,余叔叔他和我妈妈,他们不会出去过生日。”如果没得到余依蕾的首肯,继父根本不敢。
“你是想说,我既然不愿意又为什么要同意?”
余依蕾盯着她,突然笑了,神情特别轻慢的说:
“阿伦森效应听过没?聪明人都知道,做事要张弛有度。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驯奴就该这么驯。就是蠢驴拉磨,光蒙着头也不行,你得给它点甜头喂它点吃的。”
支开周时,就是要跟她说这些恶毒的话。
“你这么不喜欢我们,不喜欢我妈妈?当初余叔叔要娶我妈妈时,你为什么不阻止?”
姜碧山蹙眉,她不明白余依蕾为什么这么恨她们?既是这样不喜,那当初为什么不表示反对?因为只要余依蕾不肯,提出异议,那余泽磊和她妈压根也不会结婚。
“阻止?”
余依蕾望着她冷笑:
“好让他们继续念念不忘,暗通款曲暗度陈仓?你现在问了,那我不妨告诉你,姜碧山,就是我要我爸娶的你妈。”
她抬起下巴,一脸奚落的说:
“人家不说了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那我索性就叫他偷着了,娶回家。呵,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她轻蔑的看着姜碧山语气刻薄,带着泄愤的快&感:
“中年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一旦到手,成了老婆,朱砂痣也成蚊子血。我爸娶你妈的时候,我跟他说,结婚了,他不能在家呆太久,也不能再生孩子。我就当给他找个暖床的,横竖,男人不可能不找女人,七老八十了也有需求。”
姜碧山惊异的看她。
她这都不是暗示了,余依蕾这是明摆着说她妈妈,和继父婚前就有私情。
前所未有的愤怒在她心中攀升。自己的妈妈她很了解,她妈秉性忠厚从来循规蹈矩为人本分。若不是想她过的好一点,为生活所迫,她妈都不会二婚。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她声音变得比余依蕾更冷。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她不能容忍,余依蕾这样无端端的给她妈泼脏水!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你装什么呢!”余依蕾嗤道:
“你那个废物爸爸,腿都没了吧。他还能人道吗?你妈三十岁就守活寡了,怎么,你瞪我干嘛?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一点?”
“我要你带证据说话,你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
“不然呢?你要告我诽谤?姜碧山,我告诉你,这都是我妈亲口告诉我的!”
“所以你妈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
“我妈不用看也知道!想在我妈面前装白莲,你妈还差点!纵然我妈卧病在床,那又怎样?只要给你妈加点钱,你妈就是戴了紧箍咒的猴,让干嘛干嘛,说东就不敢往西。汤碗砸了,还得给我重新熬!”
余依蕾用十足傲慢又鄙夷的神气,看着姜碧山很轻很慢的说:
“是,如今我妈她不在了。但你们想称心如意,住我妈妈的房子,享我妈妈的福?我告诉你,做梦!呵,是不是就等着我读大学呢?
以为我读大学离开家了,你们就可以鸠占鹊巢,做余家的主人,窝在我妈的房子里享福?哼,你们休想!
不知道吧,我读大学也要在本市读。报的就是×大的志愿。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再告诉你一句,我不住校,我每天走读。我就要你和你妈天天围着我转,给我做一辈子的奴狗!
日后你就算读了大学又如何,只要我不放你走,你就得乖乖给我呆着,哪也不能去!陈莉她不是想你出息吗?我偏不叫她如意!我就要她眼睁睁看着她女儿,屈居人下不得翻身!”
不用看也知道?不愧是母女,一脉相承。
因为年轻,堪堪三十岁且面目姣好,到后头又是离异单身的女人,所以就一定会和男主人不清不楚有个首尾?
是了,对余家母女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群来说,不需要证据一个猜疑,罪名就成立了。
姜碧山看着余依蕾满含恶意的眼神,怨尤轻鄙的表情心口刺疼。
她想起来,余依蕾她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妈在余家做保姆总是格外的累。有的时候,她妈回来会抱着她流眼泪。哭着说,如果不是余家给的酬劳比别家高,她是真不想做了。
她妈不是偷懒耍滑,不能吃苦的人。若非实在挨不住,她妈不会诉苦。原以为,是余依蕾她妈生病脾气大,现在看来分明是有心刁难。可怜她妈妈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却叫人这样侮辱这样的作践!
只就她所见,不论是在余家,还是离开余家以后,在余泽磊三年前突然找上门来,想和她妈组建家庭之前,她妈和余泽磊,完全没有过任何私下的联系。
尤其,在离开余家的那两年,她妈妈带着她摆摊含辛茹苦,疲于奔命。可就是再苦再难,也没见她妈去找余泽磊求助。
而余依蕾的母亲五年前过世,她妈也在同年离开余家。但何曾想,还有余依蕾在这等着…等着折磨她妈妈。
姜碧山抿了抿唇,看着余依蕾。
淡紫色的贝壳帽下,巴掌脸,大眼睛,皮肤雪白,下巴尖尖,姿容楚楚我见尤怜。单看这张脸,的的确确是白雪公主的脸。
“你实在很不善良。你这么漂亮,心却这么丑。”
“没觉得她心丑,倒是觉得你挺丑的。”声线低沉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
随后,个子高高的男孩经过她身侧,来到余依蕾身边伸手揽住他的女朋友,继而他和余依蕾站在一处,淡淡凉凉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