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番外八 中文系paro（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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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一热说完表白的话后，沈元鹤感觉自己的脸好像烧起来了，但他仍然努力与喜出望外回过身来的谢灏对视。
这份惊喜来得太突然，把谢灏砸了个措手不及，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于是反复恳求沈元鹤再说一遍。
沈元鹤望着谢灏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我之前说实验是个错误，是因为我喜欢你；说我会继续帮你，也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我说我不想再骗你了，还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谢灏激动起来，“师兄你说喜欢我！”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不想掩耳盗铃了，我们的关系何必要蒙在这一层脆弱的谎言之下呢？”沈元鹤说。
谢灏反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说：“我当然接受！我做梦都想我们在一起！”
沈元鹤便微微地笑：“我知道，因为你也喜欢我。”
“师兄怎么知道的？”谢灏脸一红，“我表现地很明显吗？”
他却只眨眼向他笑：“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总之我老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前段时间才确定而已。”
谢灏便也不再追问，反而笑说：“‘何人能解意，惟我沈郎君。’①果真不假。”
他将沈元鹤搂在怀中，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使劲儿嗅了嗅说：“师兄你身上真好闻。”
沈元鹤哭笑不得，假装推了他一下：“你肉不肉麻，果然是个醉鬼。我身上除了酒气，还能有什么别的味道？”
“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而且你的味道，就算是酒气，那也好闻。”这会儿谢灏的脾气倒犟起来了。
“行行行，没醉没醉，好闻好闻。”沈元鹤拿他没办法，只好更用力地回抱他，然后轻声说，“你也好闻。”
谢灏根据答辩意见又修了修毕业论文，很快就交了最终的定稿，而评级也在几日后出来——正如沈元鹤所说，确实是“优秀”。他现在终于是无事一身轻了，就天天粘在沈元鹤身边，看他准备课堂展示用的PPT。
看到PPT标题是“至交反目的一个典型——沈谢断交的叙事模式演变”，他就问沈元鹤：“师兄你觉得沈谢后来真的像《新宁史》里写的那样，是彻底决裂了吗？”
沈元鹤回答说：“我不觉得，沈谢反目的冲突性质更多是被塑造出来的。宋人修《新宁史》，受时代文化的影响，比起《旧宁史》更强调文人的节操；南渡以后，宋人就更不喜欢有‘失节’污点的沈元鹤了，后世沿袭下来，就成我们常听到的那样了——但其实在宁代人的记载中，沈谢只是短暂地断交过，后来很快又恢复了关系，要不然谢灏怎么会托沈元鹤为他编纂别集？”
谢灏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半辈子的知己，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内心所想，又怎么可能说绝交就绝交呢？”
沈元鹤又补充道：“况且后来也有一些人重新思考沈谢反目的历史叙述了，写《沈谢交游考》的乔颍不就是一个吗？只不过影响相对没那么大而已。”
“好可惜，真相就这么长时间地掩埋在历史之中，”谢灏有些伤感，“沈谢他们本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难过呢？”
沈元鹤就温柔地牵了他的手：“我想，他们也未必多么在意吧，真正的深情何必要外人来承认呢？”
6月10日，文学院本科毕业生统一拍摄毕业照。
沈元鹤怀抱着一捧新买来的花，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在一群群青春洋溢的面孔中寻找那个最能牵动他的心的人。
即使都穿着学士服，那人也不难找到，因为谢灏的模样实在出众。他时常庆幸，幸好他还能站在谢灏的身边，幸好他没有错过谢灏——在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大学校园里，他们终于可以再续前缘。
沈元鹤正出神间，一个身影突然挡住了他面前的阳光。他看清对方的脸就笑：“怎么不再和你的同学们拍几张照？”
“我都拍了好多了。”谢灏指指他怀里的花，“这是送给我的吗？”
沈元鹤站起身来，笑着将那花束递给对方：“当然了，不送给你还能送给谁？”
“居然还有芍药花，师兄有心了。”谢灏感动地说。
“我特意定制的。”沈元鹤看他喜欢，自己也很高兴。
谢灏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盛开的芍药花瓣：“‘爱汝何曾缘汝美，原来是、美人贻。’②”说到“美人”二字的时候，他就抬起头来向着眼前人笑，把沈元鹤笑得微微脸红起来。
谢灏转身叫来一个同学，又从书包中掏出拍立得，请他帮忙为两人拍一张合照。
拍立得很快显影，上面两个人一齐捧着花，谢灏左手揽住沈元鹤的肩膀，沈元鹤的头也稍稍倾向右边，两人的脸上都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谢灏看着手中的照片喃喃自语：“或许乔颍的猜测没错……”
沈元鹤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灏紧紧抱住他，“我是想说，我爱你，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番外八 中文系paro（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