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不可求》苹果叮当

253、第 253 章

　　说也好笑，亚利底子并不弱，方林可是军队里的散打高手，两人都没用上最拿手的拳脚，而是回归最原始的你一拳我一脚，毫无章法，就相互对打起来。

　　从门边打到客厅里，一路上打压砸摔多少东西，好好一个客厅就像是进了强盗，好在亚利客厅够大，完全够这两个男人施展拳脚。

　　方林特种部队出身，拳风凌厉，拳拳到肉，亚利吃了好多拳，但他也不是那种被人压着打的主儿，回拳也尽往痛处砸，没留力。

　　可能打了那么百十来拳，两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嘴角一抹都是血，鼻腔里都是血腥味，也就是这么对了百十下，算是把心里憋的气撒出来，撒累了，两大摊儿人躺在地上直喘气。

　　过了好长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直到气喘匀了，还是没有人先开口。

　　就这样躺在地上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方林这才开口：“你为什么在那？”

　　亚利嘶着声，嘴角裂了好大一口子，“在哪？老子不是在浪就是在浪的路上。你说能在哪！”

　　方林也不激动了，他好长时间没这么打架了，像是中二少年，心中憋的气去了大半，“我看见你了，就在爆炸的废墟那。”

　　亚利愣了一下，没好气回道：“方队那是什么眼神，你属狗的吗？一个都没时间浪的人，有时间去你说地儿界吗？”

　　方林一点停顿都没有，又问了一句：“是你还是你们干的？”

　　亚利支棱起自己，尽量想优雅地“坐”到沙发上，可是一挪动，就发现哪哪疼，这个疯子，亚利在心里咒骂，好不容易把自个儿摊到沙发上，咬着牙没哼出声来。

　　肋骨没断吧，亚利琢磨着。

　　方林依旧特没形的躺地上，眼里瞅着空气中的一点，特别无神。

　　又过了一会儿，亚利才没好气道：“你说呢？”

　　方林从地上坐起来，“希望你说的是事实。”

　　“怎么，是不是又怎样，不行再来干一场！？”亚利抹掉鼻管里流出来的血，像个大花猫。

　　“如果......我会让你后悔。”方林抬眼瞧了瞧亚利，语气和缓，却威胁性十足。

　　亚利哼哼，“我好怕呀，方队，这就是你跑到我家，二话不说就开打的理由？你出门有没有吃药啊，没的话，我让人送来。省得你不开心就把我家砸了。我跟你说，我会送张账单送到公安局的。我的梨花木盆景！我的象牙雕！”

　　亚利这时候才发现地上一片狼藉中，他最钟意的雕件已经裂成了五六七八片。

　　方林特淡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亚利瞪圆了眼睛，像看一个精神病一样瞅着方林，“你再说一遍。”

　　方林换了一个不那么疼的坐姿，“大不了给你上一次。”

　　亚利嘴角抽搐着，嗫嚅着，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说：“敢情我打的是个疯子，你给我走，不走，我直接让人送你去精神病院！”

　　方林也不动弹，想了想，最后自个儿爬上沙发，“有没有吃的，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亚利翻着白眼，打了人还跟人要吃的，这是正常人的表现吗？

　　他刚想把方林一脚踹下沙发，可看人脸上一脸憔悴疲惫，衣服被拉扯得裂开了几个条，手上都是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有新鲜的，也有干涸的血条条，硬是憋下来了。

　　亚利鼻子里喷气：“我不在家里开伙，自己点外卖。”

　　方林想了想，“有面条吗？”

　　亚利不耐烦地说：“不知道。”

　　两人没出声，在沙发上又躺了一会儿，方林起身捂着肚子去厨房找东西。

　　客厅正对面就是厨厅，亚利这个大平层，也是开放式厨厅，然后是五室外加一个会客室。

　　方林在空空的冰箱里竟然找到一把面条，还有一个鸡蛋，就在那捣鼓开了。

　　没那么几分钟，两锅鸡蛋面条出锅。

　　方林隔着流理台问客厅的亚利：“吃吗？”

　　亚利撇开脸，爱理不理，方林也没管他，许是饿的狠了，自己吸溜起来，看那样子，绝对可以做个吃播。

　　打了这么一顿，听到面条吸溜的声音，亚利竟然糟心的感到饿了。

　　亚利愤愤走过去，吃的是自己家的面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用客气。

　　两人头对头，自己啜自己碗里的东西。

　　亚利边吃边想着，就一碗破面条，怎么那么好吃，刚才他被打到头了吗？

　　亚利边吃边把周身感受了遍，都是皮肉伤，不打紧。

　　他觑着方林，嘴角都是肿的，吃面的时候，嘴都是歪的，可见尽量避开痛处。

　　看他龇牙咧嘴边吃边痛的样子，亚利顿时心里一阵痛快，嘴角一咧，还没笑出声，就是一阵倒吸凉气声，自个儿也是鼻歪嘴斜的，同款狼狈不堪个糗样！

　　你二大爷的！

　　像是比赛似的，两人争先恐后吸溜面条，就怕对方先吃完，自己拉猪尾巴。

　　吃完面条，两人额头上都是汗，刚才风风火打架的气势都软在一碗面汤里了。

　　方林把碗一推：“面条是我煮的，碗，你去洗。这是规矩。”

　　亚利以为自己听错，但看方林那去掉嘻皮劲儿的平静面容，不像是说错或是开玩笑，有冇搞错？

　　打我的人，吃我的面，最后让我洗碗？

　　亚利瞅着方林瞪了五秒钟，最后还是乖乖去把碗和锅都洗了。

　　涮洗完了，亚利见方林没有要走的意思，毫不客气赶客：“打饱吃足，别赖着不走，我跟你没那么熟。”

　　方林动都不动，“那正好，联络联络感情。”

　　亚利呵呵冷笑两声，“方队，有没有人说你脸皮真够厚的？”

　　“谢谢夸奖。”方林闲庭信步在客厅里观赏起来，并不介意地上那些碎渣渣。

　　看着墙上那些挂画，方林啧啧有声：“看来我傍上一个大款了。”

　　亚利面无表情的戳心道：“大款腿太粗，你抱不上。”

　　方林好好瞄了瞄亚利上三路和下三路，“你的身材正点，我喜欢，不会抱不上。”

　　对这种调戏之词，亚利七年级就开始玩了，一点不着道，“赖着不走，有何贵干？”

　　“你为什么去哪里？”

　　“阿sir，去的人那么多，你不会每一个人都要问一遍吧？”亚利丢了抹布，倒了一杯茶喝。

　　“不给我倒一杯？”方林没回头看亚利这边，听着倒水的声音说。

　　亚利鼻子喷出一口气，但还是倒了一杯茶，他其实更想倒酒喝的，可是方怪物在这，不能喝得头脑不清楚，说多错多露更多。

　　方林挑了挑下巴，示意亚利把茶放到茶几上，亚利咬牙切齿放到指定位置。

　　“你什么时候说真话，我什么时候走。”方林走过来坐下，抬了茶杯，啜了一口，“毛尖，不错。改天我送你一饼同兴。”

　　亚利这回没直接抨击方林，想娶媳妇想疯了，他坐那想了想，拿起手机划拉了几下，递给方林：“自己看。”

　　那是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地址，还有一条信息：七点半，好戏，不看后悔。

　　“这个号码打过去就是关机，不知道是不是发错，我想着去看看也没什么，路上堵了几分钟，才到拐脚就见到人群疯了似的往一个胡同口涌，我想着糟了，一进去看，就那样了。”

　　亚利说着，神色有些凝重，必竟事关十几条人命，一眨眼，这些鲜活的生命全部消逝，他心里压着愤怒，对于这种泯灭人性的做法是恨之入骨。

　　亚利闭了闭眼睛，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到方林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