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砚哥，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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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确定确认以及肯定……”林云野下意识地调整角度，以最完美的姿态睨着镜头，慢悠悠地眨眨他那双天生盛满清澈的眼，“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
【XS，小哥哥你已经暴露了，就算你那双眼拿捏得再真诚，都改变不了你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的事实】
【哈哈哈，野小云，别装了，你其实是想趁机劝砚哥弟弟赶紧跑吧？】
【嘶！好心机！】
【心机boy云小野，你这是有八百个心眼子吧】
【砚哥：信你个鬼，你个坏东西】
林砚舟莞尔，弹幕区人均火眼金睛，这个小土匪确实是个坏东西，一天不闹妖儿就难受。
屏幕里，小土匪指背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直视着镜头，一双清澈的眼里写满了真诚和无辜，是以往从不曾有过的斯文与乖巧。
就，明知道这是个小骗子，正在犯坏，还是忍不住要心软。
啧！
林砚舟隔着屏幕，和那双清澈的眼对视了一瞬，低笑：“好。”
阿哲……
这剧本走向有点出乎意料呢。
林云野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他放在镜头外的私人手机，轻笑：“好的，请砚哥加一下我主页上的绿泡泡，把您家弟弟的手机号码发给我。”
林砚舟：“好。”
林云野打开工作微信，静待他“前大哥”的好友申请：“如果您有什么话要对弟弟说的话，也可以发到我绿泡泡上……”
说着，林云野心里竟莫名有点期待，“我可以读给弟弟听。”
林砚舟眉梢轻扬，未置可否。
Brian：13XXXXX1021
Brian：好自为之
啧！
就知道，他前大哥那性格，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
号码，还真是他的手机号码。
林云野乔模乔样地对着电脑屏幕看了一瞬，拿工作手机拨号——
13XXXXX0111
“嘟——”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哦豁！这么巧的吗？】
【云小野刚拨出电话号码，砚哥麦里手机就开唱？】
【我不信这是巧合】
【有没有一种可能，砚哥给云小野的其实是他自己的号码】
【XS，所以，这是砚哥套路深？】
【砚哥，你骗到云小野的号码了吗？】
弹幕区里都在猜他套路深，故意套小土匪的电话号码，小土匪装模作样地举着手机等电话接通，眼里是藏不住的小狡黠。
关麦只会显得他心虚。
拒接？
他这边挂断来电，小土匪那边直接公放“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那不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土匪这是拿准了他不会让他下不来台。
林砚舟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接通电话，背下了“套路小主播”这口大锅：“喂。”
【哎呦卧槽！竟真是砚哥！】
【卧槽卧槽卧槽！原谅我一生没文化，全凭一句卧槽走天下！】
【艹艹艹！砚哥套路真深】
【XS，我竟一点都不意外，我就好奇砚哥有没有留一段话给“弟弟”请云小野读给“弟弟”听】
【好奇+1】
【233333，野野野野野，你怎么不说话？】
【哈哈哈，你有本事打电话，你有本事把砚哥让你读的话读出来！】
让读就读，我那么乖的吗？
林云野笑吟吟地看着聊天窗口里的“好自为之”搁心里琢磨着他大哥的“配合底线”，乔模乔样地装出满脸惊讶：“砚哥？”
“嗯。”
“欸嘿，咱说好的弟弟呢？怎么……”林云野适时止住话音，对着镜头无辜地眨眨眼，笑问，“那您留给弟弟的话我是读呢，还是读呢？”
“读。”林砚舟咬着烟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屏幕里犯坏的小土匪，莫名少了几分烦躁，多了几分耐心，“他能听见。”
“好的。”
没再作死地问“弟弟为什么能听见”，林云野轻咳一声，清了下嗓子，放缓腔调，拿捏出了几分语重心长，“小小，快跑！”
【艹哈哈哈哈】
【我去！你就知道砚哥弟弟不会浪子回头吗】
【砚哥，揍他！】
【哈哈哈哈，这俩要是能处上朋友，我全网直播倒立吃键盘】
【xs，云小野，你这样是会失去砚哥的】
【云小野，你这样是会失去砚哥的！】
【……】
“哎，咱都是一家人，你们可别吓唬我，我不信我砚哥会是那么小气的人……”林云野下巴微扬，自信满满地“怼”完弹幕区，旋即肩膀一塌，可怜兮兮地盯着镜头，“砚哥，我会失去你吗？”
【《变脸》了解一下】
【XS，感谢主播小哥哥帮我理解《双标》】
【我没吓唬你，你却诱惑我，这样好吗？】
【嘶！小哥哥，你摆出这副小模样儿，谁还能顶得住】
【顶不住！根本顶不住】
【砚哥，你行吗？】
【……】
见天儿胡作非、从不知乖巧为何物的小土匪，此刻，天生就清澈无辜的眼里汪着一湾秋水，丝丝缕缕的委屈和忐忑萦绕其间，小心翼翼、可怜兮兮地盯着你瞧，特别的“我见犹怜”。
砚哥也顶不住。
林砚舟似笑非笑：“那得看你表现。”
“看表现哦？”
“那我就放心了，我云小野可盐可甜，能歌善舞会做饭，吹的了笛子开得了车，最关键的是我贼乖贼听话，肯定能让砚哥满意……”林云野眨眨他那双堪称水润的眼，“不信你看我这双真诚的眼。”
真诚无从鉴别真假，那双眼是真的好看。
既清澈又无辜。
格外招人心软。
林砚舟隔着屏幕，审视着小土匪那双堪称漂亮的眼，一语双关：“要真的听话才好。”
【啊啊啊！原谅我狂放不羁脑洞大，就刚刚这几句对话，竟脑补出了一段《海棠故事》】
【会吹xiao会开车还贼听话，让摆什么姿势就乖乖摆什么姿势[狗头.jpg]】
【23333，同是海棠人？】
【前边的姐妹，给你笔，请写出你的《海棠故事》】
【……】
林云野：“……”
阿哲！
同性可婚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饶是见多了大场面，林云野也有点被如此狂放不羁的弹幕区给惊着了，这可真是涨姿势了。
肯定自己“可乖可听话”的话再难坦然说出口，恰好“砚哥”麦里又响起了“when I was young I’d……”，林云野立刻麻利地端起“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姿态，趁机结束了这一通连麦，速度之快，连“使坏”的机会都没留给狗凌陌。
他前大哥那边似乎是真的有急事，下麦不到两分钟就离开了他的直播间。
砚哥一走，“闻风而来”的乔妹撤走了不少，云小野直播间的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下滑，转眼就从大几千变成了小两千。
就，意料之中。
林云野扒拉着礼物榜，寻找下一个连麦对象。
【欸嘿！什么情况，怎么砚哥前脚走，凌哥后脚就跟着走了？】
【我看了，前后脚，相差不到两分钟】
【我有罪，我想磕邪/教】
【U1S1，除了小乔，把砚哥跟谁拉郎都是邪/教】
【小乔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凌哥追着砚哥走是几个情况】
【……】
几个情况？
要么是让他前大哥匆忙下线的事是狗凌陌搞出来的；要么是让他前大哥匆忙下线的事情，也同样让狗凌陌坐不住了；要么是狗凌陌看够了热闹，他想要添堵的对象——林砚舟——已经撤了，他索性也跟着撤了。
毕竟也是一枚霸总，忙得很。
能在离开之前礼貌性地刷了十个九天银河，帮他引了一下流，也算是做了一回人了呢。
林云野翻着礼物榜单，点了排在海上月后边的大哥连麦：“砚哥走那肯定是砚哥有急事，凌哥走那肯定是凌哥也有急事，你们就不要发散思维了哈！”
“让我瞅瞅，接下来该和哪位家人唠嗑儿了。”
“好的，荒凉大哥，你在吗？”
*
荒凉大哥的故事也跟游戏有关，简而言之，就是他被游戏家族里的“老大”带着，借网贷玩游戏，借的有点多，现在有点还不上。
催款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正在跟女朋友约会，被女朋友听个正着，女朋友气得原地跟他分了手。
一连三天都没能求得女朋友回头，荒凉大哥有点慌，想请林云野帮忙打一通认错电话，求原谅，求复合。
并不想帮.jpg
林云野跟荒凉大哥“推心置腹”一通谈心，得到荒凉大哥的“退游”保证以后，这才拨通了“女朋友”的电话：“你好，请问是马女士吗？”
“这里是情感电台，有一位朱先生点播了您的电话号码，给您留了一些话，您现在方……”
“嘟，嘟，嘟……”
“挂了。”林云野心里赞着小姐姐人间清醒，点了一下重拨按钮，“哥别急哈，我再给咱女朋友打。”
再打就变成了关机，林云野耸肩，拿捏出恰到好处的无奈，“咱女朋友关机了，哥，你看？”
关机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就这样了。
荒凉下麦以后，后边又连了几个，都表示并没有故事要讲，也不想相亲脱单。
没有狗血刺激的故事提神，越到后边人越少，播到凌晨四点的时候，直播间里就只剩下七百多个人了。
就这七百多个人，等明天再开播，还不知道有多少还会再来。
惨.jpg
并不想再如上辈子那样，费劲巴拉地一步一步往上爬了呢！
他要抱大腿。
云雾平台的老板过于神秘，似乎不太好抱。
【三个臭皮匠】
你野哥：@宁崽儿蓝哥，宁哥，崽儿哥
你野哥：你交友广阔，知道云雾平台老板到底是谁吗
宁崽儿：擦！差一点吃鸡
宁崽儿：正决赛圈里刚呢，你就给我来了个连环call
你野哥：就知道你没睡
你野哥：赶紧的，回答哥的问题
蓝司宁翻着白眼缩回被窝里，往上翻聊天记录，看了一眼林云野的问题，不禁好（ba）奇（gua）地问——
宁崽儿：你打听这个干啥？
你野哥：觉得云雾平台未来可期，想钓个潜力股，不行？
宁崽儿：还真不行，你不是他们的菜
宁崽儿：关键是人家那仨都有主儿了
你野哥：……
你野哥：告辞
宁崽儿：不是，野哥，咱大信都钻石王老五多得是，你怎么就相中云雾平台了呢？
你野哥：【云小野的直播间】
蓝司宁顺着链接点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到直播回放，按着日期点开刚刚结束的那一场——
宁崽儿：卧槽！
宁崽儿：不播游戏改播婚恋了？
宁崽儿：好家伙，你这装的挺可以啊，连我都要信你是个文质彬彬、温柔可盘好推到的贵公子了
你野哥：废话讲完了？
宁崽儿：还有一句
宁崽儿：我特么以为你下午紧急购置的是钓金大腿的战甲，结果竟是当居委会大妈的战袍！
宁崽儿：最最最最关键的是，你开播竟不喊我跟阿鲲
你野哥：怕你们破费
宁崽儿：信你个鬼！
宁崽儿：我懂了，你这是要一箭双雕，万一能钓着云雾幕后老板，血赚
你野哥：你懂了个锤锤
宁崽儿：讲真，你要真是奔着钓个男朋友+金大腿去的话，我建议你换个对象哈
你野哥：？
北溟：乔雍，28岁，雷云网络创始人，雷氏星海矿业执行总裁，无绯闻，无婚约
你野哥：乔二哥？
宁崽儿：嗯哼，乔二哥人多带劲啊！而且换到雷云你就还是个小新人，新人不是有那什么流量扶持的吗
你野哥：流量扶持哪有我哥的九天银河香
宁崽儿：……
北溟：乔雍你摸得着
北溟：在云雾你只能自己拼
林云野：“……”
好的。
不愧是大聪明，一句话直击他软肋，让他瞬间无了那一丢丢抗拒。
他大哥的朋友怎么了嘛？
他大哥的朋友就不能勾兑勾兑，发展一下亲密关系了吗？
罗钦是个大坑比，但是，乔雍挺好的啊。
家里有矿，事业有成。
脸正体壮，洁身自好。
除了性格有亿点冷，基本上没什么毛病，绝对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对象了。
你野哥：提壶灌顶.jpg【注1】
你野哥：我鹏崽儿说的对，明儿就去摸乔二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北溟：不愧是你
宁崽儿：不愧是你
你野哥：^_^
上辈子拼得太狠，这辈子就想做一条躺平的咸鱼，所以，打拼是不可能打拼了。想要“小有成就”以交差，当然得把原主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利用起来。
下一个目标，乔雍。
要蹲乔雍，不能去雷云网络，得去雷氏星海矿业总部——星海大厦——蹲。
乔雍大部分时间都在星海大厦。
更何况明天是国庆小长假之后第一天，乔雍必定会在星海大厦参加雷氏星海矿业的季度例会。
简直完美。
盘算好了去“偶遇”乔雍的时间和地点，林云野正要放下手机，美美地睡上一觉，微信就弹出了新消息。
前大哥！
几乎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子瞬间分手，林云野抱着被子猛地坐起来，揣着莫名的小心虚，点开新消息。
Brian：【同城快递寄货单】
Brian：喜欢直播可以
Brian：跟凌陌搅合在一起不太行
Brian：好自为之
林云野：“……”
啧！
又是好自为之。
还好，不是警告他离他的朋友们远一点，只是日常警告他不要跟狗凌陌混在一起。
哦。
还有一张快递单。
收货人：林云野
收件地址：信都市北滦区春和景园9号楼2102室
揽收时间：10月6日21:57
这时间……
不正是他前大哥看他直播的时候？
物品类别只写了文化用品，并没有详细写是什么，很久没收到过家人礼物的林云野，心里顿时跟揣进了八百只小猫爪子似的，挠心挠肝儿地想知道他前大哥给他同城快递了什么东西。
你野哥：遵命.jpg
你野哥：我现在别的没有，就特别有自知之明，非常知道哪些是不该做的事
Brian：真知道才好
你野哥：嗯呢
你野哥：来日方长，您看我表现呗
Brian：很多个方长了
你野哥：哥哥哥哥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方长
Brian：嗯
啧！
这显然是不信他呢。
然而，原主造下的孽，他只能承担这一切。
林云野假装他前大哥信了他的保证，迅速转移话题——
你野哥：大哥，起这么早的哦
Brian：嗯。
Brian：东篱那个项目闹出的乱子还没料理完，今天得过去一趟
林云野：“……”
好的。
另起一个话题还是原主造下的孽，这天还能不能聊了。
林云野轻啧一声，苦逼兮兮地戳屏幕。
你野哥：捏肩捶背.jpg
你野哥：辛苦
信都到东篱的高速公路上，黑色迈巴赫后座上，林砚舟突然抬眼看向右手边的车窗外。
黎明前，夜空正是最暗的时候。
并没有朝阳从西方升起，小土匪怎么突然转性，给他捏肩捶背道辛苦了呢？
真稀奇。
林砚舟从车窗外收回视线，盯着林云野发过来的表情包和“辛苦”两个字看了一瞬，面不改色地截屏，转发。
把小土匪的“关心”转发到家庭群里，顺手@了一个所有人之后，林砚舟回复林云野——
Brian：嗯
你野哥：对手指.jpg
你野哥：都是我的错
惊讶×2.jpg
继关心之后，竟然还有认错？
早知道“逐出家门”有这等奇效，就应该早点让他家老父亲把小土匪逐出去的。
Brian：嗯
Brian：以后别再犯蠢了
你野哥：狗狗敬礼.jpg
你野哥：遵命我的哥
Brian：嗯
你野哥：那什么，我能问一个小小的问题吗
惊讶×3
不光会认错，还变得有礼貌了。
如果这不是装出来的，就真的挺好的。
Brian：问
你野哥：【同城快递寄货单】
你野哥：我能提前知道这里边是什么登西吗
当然能。
然而，“neng”这个拼音打到一半，林砚舟鬼使神差地长按退格键，把输入键盘上的三个字母删了个干净，又重新输入——
Brian：不能
Brian：等收到你就知道了
你野哥：好叭好叭
你野哥：我知道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爱，我一定会精心拆封哒！
Brian：嗯
Brian：睡吧，再不睡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Brian：好滴吧
还挺会卖萌。
随着这一声“好滴吧”，林砚舟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出小土匪直播时那副臊得满脸通红的“娇羞”模样，不禁停顿了一瞬，这才回复林云野——、
Brian：嗯
Brian：去睡
你野哥：碎觉碎觉狗命要紧.jpg
你野哥：哥路上注意安全，我睡了
Brian：好
小土匪似乎变得分外乖巧，但，林砚舟并没有再截图发到他家群里去。
嗯。
刚才那一张截图，已经让熬夜通宵的和健康养生早睡早起的都冒出来了。
目的达到。
余下的乖巧小土匪有必要先私藏。
林砚舟本以为，就算小土匪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就算小土匪继续作，至少今天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毕竟熬夜直播到凌晨四点多，白天必定要补觉，莫得时间闹妖儿。
然而，万万没想到。
小土匪的这一份“乖巧”都没能隔夜，当天下午五点，他就“有幸”坐在发小的车里，目睹了小土匪的新作妖方式——碰瓷儿。
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碰到了他另一个发小乔雍身上……
这可真是棒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砚哥，揍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