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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市子的觉悟（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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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福利院不远，由乃醒了，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天色已经黄昏发暗了，现在正值夏天，本来就暗的晚。
路上多少有些不对劲，这个时间点，本来应该是孩子们吃完饭，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周围一个孩子都没有，还有急促的警笛声越离越近。
由乃总觉得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由乃“唔”了一声，吉冈空注意到了，“啊，大姐头你醒了啊，等等啊，马上就到福利院了。”
“嗯，为什么有警笛声。”
“不知道啊，好像是福利院那边传来的。”抱着由乃书包的健太郎抢答。
鸡冠头男孩扛着棒球棍，脸上还有被打的伤，“好奇怪啊，这一路上也太安静了吧，一个福利院的小鬼都没有。”
由乃看了眼鸡冠头扛着的棒球棍眼熟，是自己刚刚打人用的那个，于是问“这个是你们的吗？”
“啊不，不是，我看大姐头用的顺手，就捡回来了……”
“笨蛋，别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啊喂！”由乃训斥道，说话时牵动到嘴角的伤，还揉了揉。
“大姐头说的都对，小光快道歉。”吉冈空连道。
“是！对不起，大姐头。”鸡冠头低头道歉。
“下次再还回去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六个男孩一个个报了自己的名字，鸡冠头叫友坂光，长头发的宝生健太郎，身高最高，背头发型的吉冈空，唯一正常寸头的本乡大辉，中分的吹石干太，刺猬头的石田达也。
“你们现在可是我羽宫由乃的小弟了，记得都要听我的。”
“是！大姐头。”六个男孩齐声道。
……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福利院的门口，这里外面站了好几个警察，警车的灯闪烁着。
“喂，你们几个，快回家去！”一个警察对着由乃几人喊到，语气说不上好。
吉冈空也是以同样的语气回声：“我们就住在这里啊喂！”把不良少年演绎的淋漓尽致。
由乃扶额，拍了一下吉冈空的脑袋，从吉冈空肩膀探出头来巴巴的望着对警察说“叔叔，我们就住在这里啊，发生什么事了嘛？”由乃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眼泪汪汪的样子。
“你们是福利院的孩子？这里发生了命案，你们院长死了，进去之后就回房间里去，我们要开始调查，进去吧。”警察面无表情的让开了道。
男孩们震惊之余，还是乖乖的进入了福利院，由乃的不详预感加剧。
几个男孩把由乃送回房间就走了，由乃在房间里没有看见庆子，市子也不在，很奇怪，但是，警察已经开始挨个房间录口供了，由乃也不好偷溜出去，到由乃这里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警察。
“你好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是才回来吗？怎么脸上还有伤呀？”这个警察不像门口那个警察那么严肃，反而笑得很亲切。
由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警察证，上面写着——橘正人，“你好，橘叔叔，我叫羽宫由乃，脸上的伤是因为今天值日，走得很晚，然后路上，有坏孩子来欺负我，但是几个哥哥帮我把坏孩子赶走了。”由乃怯懦糯的回答。
“这样呀，小由乃是和井上姐妹一起住的嘛？”
“是的。但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她们没在房间里面，橘叔叔知道她们去那里了吗？”由乃扑闪的大眼睛盯着橘正人的眼睛，橘正人眼神躲闪。
“小由乃能不能告诉叔叔，你知道井上市子和院长关系怎么样呢？”
听到这个问题，由乃不好的预感又加剧了，为什么要问市子和院长的关系？“院长有经常叫市子姐姐去帮他的忙呢，庆子跟我说过院长很照顾她们姐妹两个……叔叔，她们是出什么事了吗？刚刚门口的叔叔说是命案，院长死掉了……是怎么回事啊？”
“由乃……唉，你们院长是被谋杀的，然后凶手已经确定了，就是井上市子，然后井上市子畏罪上吊自杀了，她妹妹庆子因为看到了，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了，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杀人原因市子留下的遗书里面说了，是因为……”想到原因，橘正人闭嘴了。
由乃接下了他的话“因为长期遭受院长的侵犯。”这两个字从一个六岁的孩子口中说了出来，分外刺耳。
橘正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由乃你知道？！”
由乃低下头，咬起了大拇指，“我猜到的……市子姐姐经常回来很晚，院长总是叫市子姐姐去‘帮忙’，他看我和庆子眼神也一直很奇怪……是啊……我应该早点猜到的……”
由乃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颤抖，眼泪模糊了双眼，橘正人慌张的抽出纸来，递给由乃，由乃颤抖着手接过。
由乃哭声越来越大，如果由乃再仔细一点，早点发现，市子一直身处地狱，如果由乃早点回来是不是就能阻止市子，如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由乃没有救到井上姐妹。
之后的两天是周末，由乃了闭门不出，一直在房间，饭是几个小弟来送的，庆子也一直没有回来，等由乃病好了，去上学，学校的同学好像也都听说了福利院院长被杀的事，凶手还是庆子的姐姐，虽然庆子没有来上学，但是由乃也是福利院的，所以全部来打听了。
“庆子的姐姐是杀人犯啊。”
“好可怕。”
“由乃以后不要和庆子玩了。”
……
诸如此类的话让由乃觉得厌烦，人们的悲喜并不相通，由乃只觉得他们吵闹，由乃把来打听的同学暴躁地推倒了……
之后的一个月，再也没有同学和由乃说话了，房间也变成了由乃一个人住，上下学路上是福利院的不良六人和由乃一起走，平时除了不良六人也没人跟由乃说话，于是，“由乃是不良，不要惹她。”这样的传言也在学校传开了，同级生看到由乃都是绕着走，由乃也不理，因为这样确实清静了许多，由乃已经把钱开始投资了起来。
由乃自己已经学完了小学的知识，这些对由乃来说太简单了，还开始帮不良六人行补习了起来，然后由乃就发现这几个人连算数都算不明白“你们几个笨蛋是没上过学的吗？为什么连百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啊喂？！”由乃骂骂咧咧的给几个人补习，想念庆子，庆子这孩子脑子很好，不管什么，由乃只要一教，庆子就会。
很快一学期过去了，放暑假了，由乃依然每天压着六人组学习，六个人痛苦面具，用由乃的话来说，就是，“我不收愚蠢的小弟，受不了就滚。”但是几个人却没有一个逃跑，全坚持了下来，（虽然是被动坚持，几个人一想逃跑，就被由乃揍）直到由乃把他们落下的知识全部塞进几人脑袋，自考合格后，几人才解放。
解放这天由乃决定请几个人吃西瓜，几个人还受宠若惊。
“不是吧？！大姐头你有钱吗？”宝生健太郎吃惊。
由乃跳起来就是一锭子，“健太郎，你是在质疑我吗？”
健太郎捂着头龇牙咧嘴，心想着，大姐头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几个人在外面吃完西瓜，回去了福利院，由乃看见房间门开着，里面站着梳着双马尾的庆子，和一个戴墨镜的陌生女人。
“庆子！”由乃冲上去抱住了庆子。
庆子一僵，然后转过身来“由乃……”看到庆子的眼神，由乃愣住了，一种好像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眼神。
“由乃又发呆了呢，哈哈哈。”庆子笑了，但由乃觉得她好像在哭。
“庆子……你还好吗？”这时由乃注意到了旁边的行李，和戴着墨镜的陌生女人。
庆子挣扎出由乃的怀抱，“由乃，我是来告别的，我妈妈来找我了噢，这就是我妈妈，我要走了，以后不会回来了，我跟你说噢，这几个月我去医院手术了，我的心脏病也好了，我妈妈嫁给了一个有钱的人，那个人他没有生育能力，以后我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太好了是不是，以后我就可以继承他的所以遗产了！”庆子一直是笑吟吟的，眼神却是空洞，由乃感受不到她的开心，庆子更像是戴上了一个假笑面具一般，由乃沉默了。
庆子见由乃一直不说话，拿出笔，留下了一个地址，“由乃以后可以来找我哦。”
之后，陌生女人带着庆子走了，由乃还是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庆子的那个眼神激起了由乃的一丝记忆，上一世，好像也有个人这样看着由乃……当由乃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打湿了衣襟，为什么眼泪会自己掉下来呢，那个人是很重要的人吗？我是在叫他弟弟吗？由乃觉得这一刻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由乃觉得自己不想想起来上一世的记忆了，一点也不想，自己这一世也有弟弟，他叫羽宫一虎，上一世的弟弟不要了！
马上要开学了，开学前几天，由乃又看见了那个用来打人的棒球棍。
由乃：？
“你们没有把这个还回去吗？”由乃问友坂光。
友坂光的鸡冠头已经被由乃剪短了，现在看上去更清爽了，“啊？那个棒球棍……我忘记了……”
由乃拿起棒球棍挥了几下，用着确实顺手，但毕竟是别人的，由乃放下棒球棍，却看到几个人已经躲到角落去了。
“你们几个笨蛋干什么呢？”
“大姐头你刚刚挥棍子的样子好可怕，我想到了你以前打人的样子……”刺猬发型的石田达也唯唯诺诺探头，其他几人也附和点头。
由乃无语极了，“你们是懦夫吗？这都怕？我又没用这个打你们。”
吉冈空连忙跳出来，“他们几个是懦夫，我才不是。”
“啊？太狡猾了吧！吉冈哥！”健太郎嚷嚷着，也跟着出来了，几个人滑稽的样子逗笑由乃，打打闹闹的到了福利院门口。
一个的穿着黑西装的胖子正拿着两袋行李，胖子是福利院的新院长，上岗几个月也算兢兢业业了，有新来的孩子都是亲自去接，这几个月间，也有人想领养由乃，但是由乃拒绝了，由乃现在一点也不想和别的什么人产生关系，她有自己的计划，和其他的什么人产生关系反而很麻烦。
“院长先生，您在这里干嘛呢？”由乃挥着手上去打招呼。
“是羽宫啊，我刚刚去接了个男孩，和你同龄呢，这个孩子有点特殊……羽宫能帮我多照看他一下嘛？拜托了。”
“特殊？”由乃偏头疑惑，然后就看见了站在院长身后的男孩。
男孩有一头白色的头发，皮肤应该是天色的褐色，长得和可爱，眼睛是没见过的紫色，穿着白色的短袖衫，背着书包，看着男孩异于常人的长相，由乃点点头，嗯，果然很特殊。
“放心吧，院长，我会多关照这孩子的。”由乃满口答应，这孩子真可爱，比身后这群小子可爱多了。
“那个，由乃，福利院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就你那里还剩两张床位，能暂时安排他和你一个房间吗？”院长难为情的开口道。
由乃石化了，啊，独占整个大房间的日子到头了啊……
“你们几个，过来帮我的新室友搬行李。”由乃小手一挥，身后几个就过去帮院长接下了行李。
“院长，我带这孩子去房间吧，你去忙其他事就可以了，我刚刚好像看到有几个孩子拿了蜡笔在新墙上画画噢~”由乃坏笑。
“啊？什么？那墙可是上个星期才粉刷好的！这群小鬼，由乃，那这孩子就先交给你了啊。”院长急急忙忙走了。
由乃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孩子，那孩子正一副惊讶的看着由乃，“你怎么做到的？他们比你大不是吗？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他们是我‘小弟’，我打败了他们，于是我就变成了他们的大姐头。”由乃在新孩子面前骄傲了一下。
“那我打败你，是不是我就是他们老大了？”新孩子一脸认真地发问。
由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