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楠有乔木

25、第 25 章

　　晚自习已经上课几分钟，整栋教学楼的走廊空无一人。开学二十多天，也该收心了。

　　何芷凝下午没课，晚上也不用值班，本不需要过来，只因下午年级主任给她打电话，说时熠抽烟，她才特意过来一趟。

　　被罚洗厕所，这孩子哪里做过这种事，而且她清楚，时熠不可能抽烟。

　　她刚从楼梯口转过去就看到三班后门出来两个男生，便严声道：“干什么呢？王老师到三楼了。”

　　那两个男生看了看何芷凝，立马又灰溜溜地进教室。

　　走到二班后门口纪律还可以，都在做自己的事，只有何子睿嘴巴一张一合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表情就跟要跟人打架似的。

　　“丫的，我看就是那个狗屁王博鸿诬陷你，因为上次的事让他怀恨在心。”

　　“我过去找老唐的时候那个人因为在操场打架先我一步被叫到政教处。”

　　时熠也想过是王博鸿，不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等着，我咽不下这口气。”何子睿才刚说完何芷凝就厉声道：“咽不下什么？”

　　何子睿立马闭了嘴拿出课本假装认真，都不敢转头看教室外。

　　时熠转头看着走廊，露出笑脸。

　　“时熠你出来。”何芷凝声音缓了下来，“我有事问你。”

　　办公室

　　老师都去值班了，何芷凝坐着敲了敲桌子，严声道：“怎么回事？染上坏习惯了？上周有学生说看到你抽烟，怎么今天被年级长抓了。”

　　周末晚自习那天有学生说看到时熠抽烟，她那天特意闻了闻时熠身上，并没有烟味，所以没放在心上。

　　“姑姑，我没有，你不是知道吗。”

　　“和谁结怨了？我也寻思你不会有恶习。”何芷凝说着叹了口气，“被冤枉觉不觉得委屈？要是爷爷知道你受委屈肯定要来学校讨说法。”

　　“我不会和爷爷说的，你也不要告诉我爸妈。”时熠依旧露出灿烂的笑，笑咧咧的，“还有，我很乖的，没和谁结怨。”

　　“别让我知道是谁故意给你使绊子想看你洗厕所，否则我饶不了他。小小年纪还懂得陷害人了。”

　　何芷凝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主要是心疼时熠洗厕所还有觉得学生不该说谎学陷害。

　　“姑姑，那我回去了。”

　　“还没吃饭吧，去吃饭，给你批请假条。”何芷凝说着拉开抽屉翻了两下拿出一张请假条，“让你去吃饭不是让你逃课，你懂我意思。”

　　“谢谢姑姑。晚上子睿、刘烨和郭辉帮我干活，所以都没来得及吃饭。”

　　何芷凝写字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把“一”改成“四”，然后签上名递给时熠。

　　“叫上他们几个去吃饭，动静小点……”

　　高三二班

　　第一节下课，吴诚峻停下笔想着晚上洗厕所的事，那气腾的又蹿了起来，不由得拍了一下桌子。

　　这动作有些大，班里的同学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声音来源，随后又各做各的事。

　　蒋煜献本来在画辅助线，突然的一下让他有些惊，一用力，铅笔芯都断了。

　　“怎么啦？”他拍了拍吴诚峻的后背，“这么大动静。”

　　吴诚峻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盯着他。他转身对蒋煜献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在想事情，有点激动。”

　　“没事就好。”

　　蒋煜献不喜欢知道别人太多的隐私，也便没继续问。

　　吴诚峻却越想越气，干脆骂出了声。

　　“混蛋，比狗还狗。”

　　认识吴诚峻两年，蒋煜献第一次听吴诚峻骂人。他以为自己听错，有些不可思议。

　　“遇到麻烦事？”

　　“今天放学……”

　　吴诚峻开始讲着放学那会儿的事。

　　那会儿几个男生去四楼的洗手间挑事。

　　刘烨看有人进来，提醒道：“同学，地还没干，请你们去用楼下的洗手间。”

　　几个人没理会刘烨，他们径直走到洗手池那里，看着时熠他们三个，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看不出洗厕还这么高兴，看来是找到以后的工作方向了。”

　　何子睿狠狠道：“闭上你的狗嘴。”

　　时熠一看，这五个人都不是本校的学生，看校服是体校的，长得人高马壮的。

　　明摆着，这是有人故意让人来惹事的。

　　郭辉：“喂，你们几个不是我们学校的。”

　　“要用洗手间用了赶紧出去。”

　　吴诚峻不想和他们多废话，否则时熠与何子睿说不定会忍不住和他们干起来。

　　“那你们总要出去，难不成还想伺候我们如厕。”

　　“哈哈哈……”

　　等五个人出来地板上一片黑压压的脚印，甚至有人故意尿在地上。

　　后来洗三楼时也一样，等差不多要洗好的时候又是这几个人进来用厕所，之后又是一片狼藉。

　　其中有人还挑衅时熠，当时要不是吴诚峻拉着，何子睿已经动手了。

　　蒋煜献听完捏了捏手里的笔，随后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朋友真的会抽烟还是？”

　　吴诚峻肯定道：“我朋友虽然会打架，但不会抽烟，也不会说谎。”

　　“既然不是，为什么承认？”

　　吴诚峻：“六班那个王博鸿你知道吧？”

　　“嗯，从高一开始就是政教处的常客。”

　　“当时也在政教处，所以……”吴诚峻又把时熠说的情形说了一遍，之后愤愤道，“一定是王博鸿故意报复我朋友，之前他因为头发太长被我拦下，后来找我麻烦我朋友和他打了一架，他怀恨在心。”

　　他担心要是王博鸿总找人针对他们，何子睿会把人弄进医院。

　　正担心着，后面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吴诚峻，时熠让我给你带的。”

　　“刘烨，时熠呢？”吴诚峻赶紧走到教室门口，“逃课？”

　　“没有，他们几个还在吃饭。”

　　本来是时熠要先进来给吴诚峻送，刘烨吃饱了就先进来。他以前要帮妈妈喂弟弟，所以吃饭很快。

　　吴诚峻：“谢谢。”

　　“那我先上去了。”

　　“吃吗？炸鸡。”吴诚峻把袋子放蒋煜献桌上，还自言自语地夸道，“我就说了他很好，没吃饱都惦记着我……”

　　蒋煜献摇了摇头，想着十几分钟前时熠给他发的微信，告诉他这家的石锅拌饭很好吃。他当时以为时熠是逃课了，并没有回复。现在明白时熠是因为有事还没吃晚饭，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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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一放学，洗厕所五人组又出现在四楼厕所里，依然分工合作着。

　　差不多完工时又遇到那五个人，依然是跟狗对着电线杆撒尿似的，弄得满地都是。

　　吴诚峻是拉着何子睿顺带拖着时熠，否则这俩人已经动上手了。

　　“不好意思，又这样了。”时熠对几个人面露歉意，“我就怕这样，所以让你们回去，你们真的是……谢谢。”

　　郭辉乐观道：“客气什么，这样赶不上吃饭回头你和班主任说说，让我们去吃饭，又可以逃一节晚自习。”

　　刘烨：“郭辉，你胃口可真好，这满地狼藉你还提什么吃。”

　　吴诚峻：“这群混蛋，和人沾边的事是一点没干。”

　　何子睿愤愤道：“丫的，一群狗，抬腿撒尿呢。”

　　“哈哈哈……”

　　大家被逗乐了。

　　刘烨：“我拖两遍就好了……”

　　“……”

　　晚自习开始时时熠怕刘烨他们几个肚子饿，给何芷凝打了电话，何芷凝当即给值班老师说，批了假。

　　而吴诚峻回教室时看到蒋煜献的座位是空的，以为是哪个老师叫他去办公室，也没在意，心里还想着蒋煜献今天够忙的，上午的早读也是不在教室里。

　　下课时时熠和何子睿给吴诚峻送汉堡，晚上他们去吃麦当劳，速度比较快。

　　没唠几句上课铃就响了，为了不想影响吴诚峻时熠他们上楼去了。

　　还好因为高三的人都很自觉，所以值班老师经常没来教室，否则吴诚峻就得想借口搪塞老师了。

　　吃到一半听到后面有拖椅子的动静，知道是蒋煜献回来了，吴诚峻把纸袋子拿过去。

　　“薯条，烤翅。”

　　“不吃，谢谢。”蒋煜献说着拿出卷子准备刷题。

　　“你去帮老师搬东西吗？”

　　“嗯？”蒋煜献不解，抬头看着吴诚峻。

　　“这里。”吴诚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脏了。”

　　蒋煜献这才低头看了看胸口位置，白色的校服上面有一抹显眼的印子，像是圆管之类的东西划过。

　　他用力拍了几下才淡淡道：“去资料室帮老师搬东西，可能碰到架子了。”

　　“看来月底的大扫除要去打扫打扫资料室了……”

　　“……”

　　放学后时熠和何子睿依旧过来找吴诚峻。

　　吴诚峻收拾好起身要和蒋煜献道别才发现蒋煜献不在了，桌上也收拾得干净。他没有细想，转头和门口的时熠说着话。

　　“你给我买太多东西，晚上撑死我了……”

　　何子睿：“要不是我说够了他还要再给你来个抹茶派。”

　　“……”

　　最后一节课刚开始十分钟高三二班的数学老师就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卷子。

　　从后门一看蒋煜献不在，问了纪律委员。

　　“煜献提前下课？”

　　“煜献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宿舍，他有跟班主任说。”

　　“是吗。”他本来是要给蒋煜献一张试卷，一听蒋煜献身体不舒服也就算了，走到讲台坐下，看着底下这十几个同学，关心道，“高三了，学习很重要，身体也要照顾好，否则一倒下会落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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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熠因为接连被那几个人挑衅心情并不是很好，晚上看着吴诚峻上车后拉着何子睿去网吧打游戏，当泄气。

　　房间里有几个初中生，打着游戏还讨论放假要去哪里玩，有些吵。

　　何子睿本就因为洗厕所的事压着一股气，这会儿越听越觉得烦躁，不由得冲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初中生大吼道：“整个屋子就听你们瞎哔哔，嘴巴这么闲要不要我买饮料堵上。”

　　莫名被凶的小男生一脸懵逼，一看何子睿怒目圆瞪，又不敢说什么，立马乖乖闭了嘴。

　　何子睿还不解气，对着键盘猛敲了好几下。

　　“丫的，忍不住这口气。等着，王博鸿这个龟孙子。”

　　时熠看何子睿这样也没心思继续玩，他退了游戏，安抚道：“明天你们不用帮我了，我自己解决。”

　　“不行，明天就算吴诚峻拉着我也一定要干死那几个龟孙子。”

　　“我自己解决，你别动手。”

　　“大不了就让吴诚峻帮我写检讨，反正老唐不会请家长。”

　　何子睿是铁了心明天一定要干一架了。

　　“姑姑那儿呢？”

　　一听何芷凝，何子睿一阵烦躁。他抓了抓头发，烦躁道：“那就让姑姑骂一顿。”

　　“走吧，回去了，我自己看着办……”

　　翌日

　　何子睿早自习开始了还没到，而时熠从吴诚峻那里得知王博鸿今天鼻青脸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