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从远古开始》天真蓝

11、第 11 章

　　樱桃萝卜的种植技能书出现在姜雾脑海中后，姜雾奉为天书，严格遵循其中的每一点。

　　她恨不得在萝卜田里吃饭、在萝卜田里睡觉，日日夜夜看守着这片种植“神果”的田地。

　　姜盈在田里拔萝卜，姜雾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急匆匆地跑过来：“还没到时候！”

　　“再长上五六天，才是采摘的最好时机！”

　　如果看到其他人还没到采摘的日子就偷吃萝卜，姜雾早就举起石头砸人了。偏偏现在偷吃萝卜的是姜盈，是带来天书和神果种子的神女，姜盈当然想怎么吃都可以……

　　姜雾急得直跺脚：“盈！再等上五六天，樱桃萝卜会长得更大、水分更足。”

　　“现在这么小就吃掉了多可惜，好不容易种了这么久……呃，也不久……”姜雾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樱桃萝卜二十多天的成长周期，在现代也是周期最短的蔬菜之一。远古更是绝无仅有，连野菜都长不了这么快，部落里种植的有限的几样农作物，从播种到收获最少要一季度。

　　二十多天就可以收获的樱桃萝卜，在族人们眼中只有神迹能解释，比水稻更像天上来的果子。

　　姜雾狠狠瞪了姜盈一眼，她的眼睛狭长，瞪到最大依旧很小，但是小眼睛里满是“凶光”。

　　姜雾：“盈，你在天上没吃够神果吗？怎么到了地下还这么嘴馋！”

　　姜盈反思自己，她在现代的时候，樱桃萝卜这种半蔬菜半水果的东西，确实很多年没有上过自己的餐桌了。

　　虽说樱桃萝卜口感脆甜、汁水充足、肉质细腻、萝卜的辣味也很淡……但这都是和大萝卜相比的优点。萝卜再好吃，不也是萝卜？

　　能有樱桃好吃吗？能有草莓好吃吗？连小番茄都比不上，现代好吃的水果真的太多了！

　　想到自己在现代吃过那么多好吃的水果，现在还要和远古时代的族人们抢萝卜吃，姜盈羞愧地举起双手向姜雾保证：“我不摘了，过几天再吃。”

　　姜雾满意点头，立刻拉着姜盈往外走。姜盈的手指上沾着一点樱桃萝卜的汁水，姜雾的手指触碰到，忍不住放在鼻子下面轻轻一嗅。

　　然后姜雾愣住了。

　　她从来没闻过这样的香气，萝卜汁水清香中带着甘甜。姜雾闻了又闻，舌尖快速地舔了一下手指，眼神不断往从土里冒出来一点尖尖头的紫红色樱桃萝卜上飘。

　　姜盈笑了，大步走回田边，弯腰拔了一颗萝卜。

　　姜雾脸上的表情变了：“你怎么又——”

　　“唔……”姜雾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姜盈卷起衣服擦净萝卜，塞到了姜雾嘴里，姜雾下意识地咬了一口。

　　姜雾的眼睛瞬间瞪大，像尝到美味的小猫，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

　　“好甜……”姜雾咬下第一口后，舍不得咬第二口，将半块樱桃萝卜含在嘴里，仔细品尝着嘴里的甜味，下意识地吮吸着萝卜的汁水。

　　甜味在远古是十分珍稀的味道，比咸味更加难得。野果子大多都是酸的，所谓酸酸甜甜的野果，差不多是一分甜味混在九分酸味中。

　　姜姓部落里没有甘蔗、没有甜菜……没有任何甜味的农作物。

　　自然馈赠在甜味上十分吝啬，蜂蜜是甜的，但是也没有人敢冒着被群蜂蜇的风险去掏蜂蜜。

　　姜姓部落里的族人们一生尝到的甜味只有吮吸某种野花里的花蜜，还有某种野菜的根部，嚼起来有一点点甜。

　　花蜜太少，野菜根部的口感又干又硬，这两种甜都没法和樱桃萝卜水当当的清甜比。

　　几乎从现代人餐桌上淘汰的品种，给姜雾的味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十分珍惜地把嘴里的半颗樱桃萝卜嚼完，足足嚼了几十下才咽下肚，另外半颗怎么也不肯吃了：“拿回去给姜犬尝尝。”

　　“再拔一颗啊！”姜盈无奈地说道，“有这么多呢。”

　　姜盈兑换的三十袋樱桃萝卜种子，播种在三十亩地上，相当于五十个篮球场的面积！

　　种满了樱桃萝卜的五十个篮球场，绿油油的萝卜叶子一眼望不到边。

　　平均分给部落里的人们，每个族人能分到小半个篮球场的萝卜。

　　虽然樱桃萝卜个头很小，但也够族人们痛痛快快吃上一阵了。

　　姜盈说道：“樱桃萝卜不是粮食，不能长时间保存，吃不完就要坏的……我们也不吃别人的，就吃我们自己那份。”

　　姜雾猛地看向姜盈：“会坏？不能晒萝卜干吗？晒成萝卜干能存放更长时间吧？”

　　姜盈：……没想到远古人在食物储存方面这么敏锐。

　　孩子变聪明了，不好骗了。

　　姜雾的态度十分坚定，坚定地拒绝姜盈诱惑她的话，也坚定地拒绝樱桃萝卜的甜滋滋的诱惑。

　　姜雾小心翼翼地拎着萝卜缨，下面缀着半颗樱桃萝卜。

　　刚才姜盈以最快速度把樱桃萝卜塞进姜雾嘴里，没来得及掰掉萝卜缨，姜雾就这样拎回去，像是把什么宝贝拎回家。

　　姜犬尝到樱桃萝卜的反应比姜雾更夸张，圆溜溜的眼睛比姜雾狭长的眼睛更藏不住心情，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了一双眼睛里。

　　“盈，你从天上下来真好。”

　　姜犬泪眼汪汪地看着姜盈：“天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还愿意下来，你对我们真好……”

　　姜雾用力拍了拍姜犬的肩膀，不，她不愿意。

　　接下来几天，姜雾和姜犬时不时就要讨论一下樱桃萝卜的滋味。

　　如果姜盈没看到他们吃了半颗萝卜，只听他们说的话，一定会以为他们吃了什么玉盘珍馐。

　　终于到了樱桃萝卜收获的日子。

　　不远处，稻田里的水稻都开花了，小小的白色的花，从稻穗上垂下来，要仔细看才能看到。

　　春末夏初的风阵阵吹来，稻花的清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姜盈的目光时不时飘向稻田。

　　她太期待水稻丰收了，她再也不想吃那种没见过的豆子煮的豆饭了，嚼起来像嚼橡皮泥一样。

　　她多想吃香喷喷的大米饭啊！

　　现在的陶釜煮米饭可能有点困难，那大米粥也可以，软糯的粘稠的大米粥，每一粒米都煮到开花……姜盈想到就咽口水。

　　部落里的族人们也都在咽口水，不过大家不是因为刚刚开花的水稻，而是因为地里的樱桃萝卜。

　　姜犬藏不住心事，吃了半颗樱桃萝卜后到处炫耀，被姜雾知道后狠狠揍了一顿，不过整个部落的族人都知道樱桃萝卜是甜的了。

　　今天收获樱桃萝卜，族人们的积极性格外高，比干任何农活都要积极。

　　捕鱼的不想去捕鱼了，打猎的也不想是打猎了，所有人都想来拔萝卜。

　　姜盈大方地同意了：“行，那今天的捕鱼和打猎就暂停一天，一起拔萝卜吧！”

　　因此现在的萝卜田里格外有丰收的气氛，整个部落里凡是能走得动路的都来了。

　　姜雾看到大家眼冒绿光地看着地里的樱桃萝卜，满脸紧张地问姜盈：“拔萝卜的时候有人偷吃怎么办？”

　　姜盈：“田里的萝卜长得均匀吗？每块田之间的萝卜大小数量都差不多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姜盈说道：“那就直接划分区域吧！”

　　姜盈直接给每个族人划分了相应的萝卜田，田里收获的萝卜都是自己的，完全可以一边拔一边吃。只要肚子够大，想吃多少吃多少。

　　姜盈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族人们去井边打几桶水来。

　　“吃之前都洗一洗！”

　　其实这也不必姜盈吩咐，族人们都舍不得让土腥味污染樱桃萝卜的甜味，吃之前必定要仔细洗干净。

　　姜雾喊道：“萝卜叶也能吃！萝卜叶不要扔，拿回去煮汤，吃不完的晒干慢慢吃。”

　　忍受过太多饥饿的岁月，族人们对食物的珍惜都刻在了骨头里。即使现在食物充足，族人们听到姜雾的话也全都将萝卜叶收好，不肯浪费一片。

　　部落里的青年们一路小跑地拎着水桶回来，族人们立刻拿着刚拔出来的萝卜去桶里洗。

　　几桶清冽的井水瞬间变成土黄色，族人们甩一甩萝卜上的水珠，咔嚓——咔嚓——纷纷咬开了圆圆的小萝卜。

　　清脆的口感、甜甜的汁水……姜盈在族人们的脸上看到了和姜雾姜犬相似的表情。

　　仿佛误入了猫咪们吸猫薄荷的大型聚集现场。

　　几颗洗干净的带着晶莹水珠的樱桃萝卜同时递到姜盈面前，姜盈抬起头，看到了四张不同的面庞——姜雾、姜犬、姜泉和姜花的小妹妹。

　　姜盈揉了揉姜花小妹妹的头：“自己吃吧。”

　　姜花小妹妹摇头：“给你吃，你以后不打我姐姐了好不好？”

　　姜盈笑道：“你姐姐不犯错误，我就不会打她。”

　　姜花看到这边的动静，大声唤小妹妹回去，姜花小妹妹一边跑一边喊道：“姐！我和村长说好啦，你以后不犯错误就不打你！”

　　姜花抓住小妹妹，啪啪拍屁股：“不用你说！”

　　姜盈拿起姜泉手中的樱桃萝卜，咔嚓一口咬成两半：“怎么，你也来求我以后不打你？”

　　姜泉是违反军法后被罚得最重的一个，五十鞭的伤养了很久，最近才恢复劳动和训练。

　　因为前段时间没有劳动，今天姜泉分到的萝卜田和部落里的老弱病残一样大，比部落里的青壮年劳力分到的面积小。

　　姜泉一口气塞给姜盈一大把，他的手比姜盈的手更大，姜盈几乎拿不出。

　　“不是，神女罚得对。要是我以后再犯错，神女再狠狠打我。”

　　“我就是想感谢神女。”姜泉脸红了，这是神女带给他们的种子，神女教他们怎么种。

　　神女把神女果赐给部落，自己再送给神女。

　　好像并没有送给神女什么。

　　但是姜泉心中的感谢是真的，他有太多想感谢姜盈的地方，姜盈让他们吃饱、姜盈带他们训练、姜盈发给他们精良的武器……姜盈让姜泉看到了把阿母和姐姐从姬姓部落救回来的希望！为部落里死去的数百人报仇的希望！

　　姜泉看着手里红艳艳的樱桃萝卜：“神女果不会坏吧？我想留给阿母和阿姐，等她们回来一起吃。”

　　姜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姜泉说的“神女果”就是樱桃萝卜。

　　她看着面前的大男孩，他的身量已经长成，吃饱后身上也长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看身材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在部落里他的年纪更是早就算作成年人的行列，会跳“脱衣舞”追求姜盈。

　　但是看他的神情，分明还很年轻，在现代这样的年纪还没有中学毕业。

　　姜盈把满满一捧“神女果”塞回姜泉手里。

　　“想感谢我的话不用送给我东西，好好劳动、好好训练、令行禁止、遵守军规。”

　　“这不是神女果，只是小萝卜，会坏，和果子存放的时间差不多。”

　　“你阿母和阿姐是吃不到了。”

　　姜盈看到姜泉丢了一颗樱桃萝卜到嘴里，用力嚼，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但是等她们回来的时候，部落里会有更多的食物、更好吃的食物。”

　　“甜的、咸的、香的、辣的……到时候都有。”姜盈是在对姜泉说，更是对自己说。

　　姜泉茫然地看着姜盈：“辣的？什么是辣的？”

　　姜盈眼中露出淡淡的怀念：“辣啊……就是嘴巴痛痛的，像被火烧一样。”

　　姜泉一脸震惊：“那为什么要吃辣的？神女喜欢吗？”

　　姜盈：“喜欢。为了能早点吃到辣的，还要努力啊！”

　　姜盈看着系统面板上尚未解锁的一排排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锁到辣椒。

　　“姜泉，你怕我吗？”姜盈突然问道。

　　姜泉实话实说：“有点怕。”他看着姜盈的神色，担心姜盈会不高兴。

　　没想到姜盈听到他的话，竟然笑了，接下来的话姜泉就听不懂了：“你们再多怕我一点才好。”

　　“唉，不行，只靠你们怕我根本不够，人太少了。还是要更多的人怕我。”

　　“等到把姬姓部落打下来……一定要他们好好怕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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