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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查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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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沙发上坐着个身穿休闲装的小青年,他薅了一把自己湖蓝色的头发,有些烦躁地看着身边的莺莺燕燕。
盛泽预推门就见他这坐立不安的样子,笑着说:“什么风把你陈二少吹到这荒山野地来了?”
“你可算来了。”陈英俊跳起来,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盛泽预坐到他身边去,扯了扯衬衣领口,“说吧,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陈英俊脑袋凑过去,被盛泽预一把推开。
他苦着脸说:“我不是赛车受了点轻伤嘛,在医院遇到一个很可爱的女生。才约会了两次,忽然就不理我了……”
“所以?”盛泽预睨了他一眼。
“所以我来找你这个情场小王子取经啊。”陈英俊殷勤地倒酒,“你说我家世不错,长得虽然没你帅,但谁见了不夸一句可爱,怎么情路就这么坎坷呢?”
盛泽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我怎么听说你大姐在给你张罗相亲?”
陈英俊与他碰杯,说:“呵呵,老陈家有皇位要继承呢。我才22岁,家里恨不得我明天出嫁、明年就生儿子。”
熊彬敲门送进来半碗山药疙瘩汤,陈英俊惊奇道:“你就吃这?”
盛泽预眉头紧蹙吞了口鱼片,嫌弃地说:“确实不好吃。”
“我爸和我妈就是死脑筋,放着三个姐姐不管专门盯着我。”陈英俊叹气,“有时候我都为我姐她们憋屈,现在家里公司可全靠她们呢。我又不懂,想帮忙都帮不上。”
他见盛泽预不搭腔,可怜兮兮地说:“你哥不是进董事会了嘛,元器件供应商换成了他堂舅家,我大姐因为这事儿被我爸骂得抬不起头来。但这事能怪她吗?”
“这才是你今儿的目的吧?”盛泽预放下勺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别乱打主意,我不插手公司的事。”
“别啊哥哥。”陈英俊又往他杯子里倒酒,“咱俩什么关系?你一句话的事儿,我在别的地方也帮不上我姐。你是知道她们对我有多好的。”
“好吗?”盛泽预问。
陈英俊眸光闪了闪,点头说:“好啊。你就帮帮忙呗。”
“你指望我帮忙,还不如自己回去继承家业。”
陈英俊恼羞成怒:“你怎么不回去?是不想吗?”
大哥别说二哥,他俩在富二代圈里也算是出了名的奇葩,一个混演艺圈混成了被群嘲的“段子”,一个搞电竞被喷到只能卖了战队。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盛泽预一股脑儿喝闷酒,陈英俊回神一看酒瓶都空了。他拍着桌子说:“你省着点啊,哥。”
盛泽预轻笑,“怎么?怕我把你喝穷了?瞧你那小气样。”
陈英俊火了,从酒柜拿了一瓶给盛泽预满上,口中叫道:“喝!谁不喝谁是孙子!”
“孙子怎么了,你想做孙子还没人要呢。”盛泽预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晃了晃脑袋,“我跟你说,追女人就要放得下脸,豁得出去……”
陈英俊睁大了眼睛,“怎么说?”
“我悄悄告诉你。”盛泽预低声说,“我他妈活到二十二,私底下还没牵过女生的手呢,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比不上那些不要脸的。”
“啊?不能吧?你上部戏那个女主角叫什么来着?”陈英俊眯着眼想了想,“你们不是天天上热搜吗?我还看了你们的花絮,打打闹闹挺甜的啊。”
盛泽预把杯子重重地放桌上,“甜个屁!剧一杀青就翻脸,还把我拉黑了,关键是我什么也没干啊。”
陈英俊怀疑地说:“不对啊,我记着小学就有人给你递情书,你不是情场小王子吗?玩得也挺开的啊,那些有鼻子有眼的传闻都是假的不成?”
盛泽预给了他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陈英俊忽然咂摸出一点优越感来,他一巴掌拍在盛泽预的背上,“你也不容易,圈子里都说你是个渣男,我就听到好些长辈让自家姑娘离你远一点。”
盛泽预没说话,仰头又是一杯。
陈英俊劝他:“咱还年轻,没谈过就没谈过吧。就你这条件,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脱单。”
“上高中那会儿,喜欢上一个又飒又美的学姐,我捧着花去告白,她说还不想谈恋爱……转身就追着渣男出国了。还有那个女演员,自己买热搜炒CP,都没我什么事儿。我……”盛泽预忽然打了个酒嗝,没声了。
陈英俊听得笑出了眼泪,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盛泽预嘛。
他给熊彬发了消息。
又说:“咱别喝了,喝出毛病来我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盛泽预咕噜了一句什么,脑袋砸桌上没了动静。
……
与他们的吵闹不同,姜绥和徐慕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饭。
他们是在某个武侠电影试镜时认识的,后来徐慕还把她推荐给电影《受害人》的片方。
街上行人步履匆忙,他们沿着街边散步闲聊。
姜绥问:“你这次回去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徐慕回去处理蔡慧玲的后事,心情挺复杂。
他呼出一口气,说, “应该没有。桉城疗养院发生过火灾,以前的资料全烧了,我没靠近那里。”
他走了两步又说:“我找到了接替你大伯的保安,他因为火灾被辞退,这些年一直窝在老家。他说火灾发生在半下午,没人受伤,调查草草结束后被定性成意外事件。”
姜绥心想,又是火灾。
她说:“这把火救了蔡慧玲一命。”
徐慕给自己点上根烟,说:“慧玲姐卫校毕业就进了疗养院,工作后一直在给福利院打钱,却很少回去。她比我大十几岁,我都不太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姜绥看向徐慕的侧脸,昏黄的街灯和烟雾隐藏了他的眉眼,只留一段精致的下颚。
她问:“你查到冉红的亲生父亲了吗?”
“没有。那个保安说后来都在传蔡慧玲是你大伯的小三。”
姜绥点头:“蔡慧玲是个精明的女人,逃到外省嫁了个老实上进的男人。是谁让这个男人沉迷赌博,最终变成了酗酒家暴的惯犯?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
“我高考前,她寄回来一万块钱和一个老旧的复读机。指明了要给我。那会儿冉红就也就八岁吧。”徐慕掐灭了烟头,“要不是你说起,谁能想到复读机里竟然藏了一张记忆卡。”
“把它销毁了吧。”姜绥看向对街。
徐慕跟着看过去,却没什么特别。他问:“何不直接给盛泽预?”
姜绥抬起冻得有些僵硬的脸,说:“如果这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蔡慧玲、你、我、盛泽预都只是无足轻重的炮灰,他不知道反而安全。我希望你也暂时忘了,先把这部戏拍完吧,我们几个就你演技好,多受累。”
徐慕好像轻笑了一声,说:“好。”
他觉得姜绥是个神奇的姑娘,身上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一晚,姜绥早早就睡了。
盛泽预半夜醒来,把熊彬叫来说:“你有没有觉得姜绥和那个徐慕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熊彬睡意朦胧,一脸懵逼。
盛泽预喝了半杯温水,忍着头疼说:“姜绥一进组就要删自己的戏,还一直说要增强男二这条线。然后他俩还有一部电影要合作,今天徐慕一来,姜绥招呼都不打就跟着走了。”
“不是吧!”熊彬清醒了,“难道他俩是恋人?!!”
盛泽预差点把水杯砸熊彬脑袋上,他深吸一口气说:“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有可能啊。你想啊,徐慕先接的这部剧,他好好的一电影咖,图啥啊?那会儿剧本没改,男二就是个纯反派,又不吸粉。片酬也不高啊。”熊彬挠了挠自己又短又硬的头发,“然后就是姜绥,抢了女主角。假如啊,我说假如,是姜绥先看上了这部剧,又因为自己没什么名气,让徐慕来探路……就说得通了……啊!!!”
盛泽预抄起床头柜上的剧本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你去当洪编的徒弟吧,我就指望着你写出一部精彩绝伦的大戏,然后一部戏直接飞升。”
熊彬偷看盛泽预的脸色,嘀咕道:“是你说他俩不对劲的啊……”
熊彬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黑,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你去查一查他俩。” 盛泽预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熊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