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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青春台第三小学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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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你知道最近知音在忙什么吗？你们两还一起回家吗？”
木兔芽衣以普通小学生绝对达不到的速度一边抄着作业，一边不解的发出了疑问。
临近期末，老师留的作业实在是太多了。
不二周助打算翻页的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偶尔吧，她最近确实挺忙的。”
木兔芽衣点了点头，十分沮丧：“我们三个最近连午饭都分开吃了，就剩我和你两个人...”
“啊！”她突然惊呼一声，“知音她是不是根本不吃午饭呀？”
不二周助淡定的继续翻页：“今天由美子姐做的是她最喜欢的炸猪排，你觉得她会忘记吃吗？”
有一次由美子姐姐亲自下厨做了一道奶油海苔炸猪排，因为是第一次做这道菜，不二周助和不二裕太都没对这道菜有很大的期待。
——毕竟，由美子姐姐，每次做的新品总是以失败告终。
那次挺特别的，是影山知音第一次到不二周助家吃饭，之前因为不太好意思上门吃饭，一直都是不二周助直接给她送过去。但可能次数多了，影山知音也觉得这样拿来拿去好像更麻烦，于是答应了不二周助第五次的堂食邀请。
坐在知音对面的不二裕太本来是想偷偷告诉她，别吃那道菜，可是谁知道影山知音直接给误会了，理解成了尝尝那道菜。
就在不二裕太和不二周助震惊的表情，以及不二由美子期待的表情中...
影山知音用叉子把炸猪排送进了嘴巴里...
然后跟开了特效一样，眼睛发光，直接一声“好吃！”，彻彻底底爱上了这道菜。
连续七天啊七天，由美子姐姐帮忙做的盒饭里头，一直都有这道菜。
“哥，虽然这道菜破天荒的没有失败...可是知音姐，也...未免太喜欢了吧！”裕太一脸复杂。
本来最喜欢蹭饭的木兔芽衣，那几天一到午饭时间也满脸苦愁，甚至硬生生的改掉了蹭饭行为。
不二周助也很发愁，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影山知音比较好，他甚至有想过要不要偷偷往里头加点芥末。
还好，最后吃到第八天，知音她终于吃腻了。
想到这里，木兔芽衣长舒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又回到了原来超凡的速度：“还好今天的午饭是炸猪排，真的是，她最近一声也不吭，到底在做什么呀...”
伴着木兔芽衣不放心的吐槽，不二周助沉默了半晌，心不在焉的合上了书。
是啊，她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
你真的不知道吗？不二周助。
他闭上了眼，不禁这么想道。
「Chapter 19 青春台第三小学5」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距离考试放假至少还有小半个月。可能对于别的国小生来说，半个月眨眨眼睛就过去了，毕竟国小生能有多少事情要干呢？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上学、奔跑于各种各样的兴趣补习班，然后回到家的怀抱。
但这明显不适用于我。
而把我搞的这么忙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自己。
在裕太第二次被威胁，被我意外的撞见他被画乱的作业本后，我心一惊。我以为事情会在上一次的反击下有所改善，但变本加厉了。
我问他，这是第二次吗。他沉默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书包撇在一边想要离开屋子。我见状不妙，堵住了屋子的出入处。
呼。
他轻呼出一口气，轻轻把我放在他肩上的双手移开了。表情十分的复杂，用那双承载了难过羞愧的眼睛注视着我。
“知音姐，求你了，不要再问了。”
我见到裕太这副模样，心底下意识就咯噔一下，恍惚的看着他走出了房间。
当晚我辗转反侧，在第二天的大课间犹犹豫豫的走到了校长办公室，最后下定决心敲门进屋，和学校最高领导人来了一场开诚布公的...
谈判。
“知音。”当对话进入到了僵持阶段，白胡子校长忽然慢悠悠的扯开话题问道，“你觉得，以暴制暴是错误的吗？”
他似乎只是突然问问，“以暴力去制止暴力，其实按道理说...”
“说到底。”我摇了摇头，“使用的是不管是暴力还是其他办法，都差不太多。当然，号召被施虐者是更没有用的。”
我看着校长室的窗户，透过窗户我能看到操场上有一些班级在玩躲避球，“能在这种情况下鼓起勇气反抗的永远是少数，为他们提供能够反抗，反抗了才不会搭上自己后半生的环境，这才能真真正正的鼓励到他们。”
所以，要让施暴者受到公平而严厉的惩罚，威慑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让他们不敢行凶，不能行恶，这不应该、也没办法由我来做。
这些事情是应该交给成人的，交给法律的，交给严肃又公正的机构去做的，而不是我们一群小学生。
“说起来，欺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作为加害人的同学、老师、学校...不，这些都不是本质，本质是更恐怖的东西，那不只存于教室，而是存在于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
校长爷爷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继续看着我说道：“我们平时不得不察言观色，随波逐流，多数派自然地被认为是正义，意见相悖就会被排挤。”
“所以欺凌的本质是气氛。特别是在这个从左往右，从右往左移动的国家，名为气氛的魔力有着十分强大的力量，在这个敌人面前，法律也许都无能为力。”
校长室的窗户擦的很亮，我看到操场上的一个男孩因为扔球失误导致比赛崩盘，在休息时间被同组其他男孩拉到角落，开始...
“它是个能吞噬一切日渐壮大的恐怖怪物，别说面对，连逃脱都没有办法。你又想怎么在社会都面临如此困境的情况下，让学校发生什么改变呢？”
他叹了口气，不忍心的揉了揉我的脑袋，“知音，现实故事是和童话故事不一样，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我知道，都知道，但我还是很难过，难过于无力打破这个被动的局面。
“谢谢您给我解释这么多...”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却仍有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的眼泪终于被榨干，当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打算起身和校长爷爷告别，他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如果你真的想要做成这件事情，那你就必须提高你自身的'重量'。当你真的拿到了开头提到的奖牌，那坐在天平两侧的我们，才能正式的开始谈判。”
“——所以去吧，影山知音。”他和蔼的笑道。
*
这半个月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抓紧了每分每秒遨游于数学的海洋，可时间就像手里的沙子一样，不论怎么用力的去抓紧，它总是不停的流去。
当计划表中的最后一项任务也圆满完成后，坐在东京市图书馆椅子上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笔，揉了揉有点写僵的右手腕。
我对面戴黑框眼镜的刺猬头小男孩抬头撇了一眼我的进度，嘴角抽了抽。
他扶了扶眼镜：“这种时候，我应该说声恭喜对吧，你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我嘿嘿一笑：“可能是的，但我更想先和你说声感谢。”
我用手指了指眼前一堆的数学资料，“真的很幸运能在书店遇到你，没有你的帮助我肯定没办法这样高效的完成这些任务的。”
“不，我的帮助其实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如果你没有实力，那肯定也没有什么用。你应该更庆幸那家书店正好只剩下了那一本参考书，而且整个东京也就只有那家书店还有库存，毕竟那本书已经停止印刷了。”
他顿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被你先买到了，我本以为我能百分九十九买到那本书，果然还是我大意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概率呢，莲二他说的对，我的数据计算方法还是得大大更新一下...”
刺猬头男孩儿不管她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
这个新认识的小伙伴哪里都好，就是动不动喜欢用数据说话，我立马转移话题，“你快写，我看看啊，你是不是还差一道题？你写完我们对下答案，啊对了，你说的柳莲二...”
我的问题好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乾贞治破天荒的表情不自然了一下，不是说他平时没有表情，他的表情可多了去了，只是他现在的表情特别的奇怪复杂。
这是怎么了呢，如果是好朋友不该是现在这个表情呀。如果你问我是用什么判定未曾见面的柳莲二会是他的好朋友，那你可是没体会过一天明明也没聊几句闲话，但几句都离不开柳莲二的经历。
“他啊，我们上个月在网球俱乐部比试，胜负未果，我们俩就再也没见过了。”
男孩整理了下思绪，假装很淡然的和我解释。
我噎了一下，一是震惊他们俩没再见面的理由如此小学男生，二是因为他这个理性的男孩突然开始好面子起来了。
许久没得到我回应的乾贞治，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暗示我接下去。
“啊，哦，咳咳，真是太遗憾了。”我灵机一动，找到了可以避免尴尬的话题，话音一转，“乾君，你很喜欢网球？”
他那有点厚的眼镜突然诡异的闪过一道光，“网球是我这生永不变的爱好。”
“只是爱好？”我忍不住反问。
“爱好多好。”他不以为意，“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有时间和你一起准备数学竞赛？我想考上东大，不打算走职业道路。不要对喜欢的东西强加什么奇怪的概念，根据我的调查，百分之八十三的人们分不清爱好和事业。”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钟表，“你有什么喜欢的事情吗？数学...看起来不像。”
我张了张嘴：“嗯，你认为...”
乾点了点头，鼓励我说出来。
我：“睡觉算吗？”
乾：......
本来想脱口而出的排球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和飞雄相比，我根本没有资格说喜欢。
只不过是，回爷爷家的时候，会天天看着他练排球，练到太阳都下山了，再拉着他回家吃饭去，再如此循环反复，反反复复，
没有什么铺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爷爷他在打，美羽姐在打，飞雄他也在打。
所以我也就顺其自然的打了。
“别无语的镜片都反光了，我真没开玩笑。”我挠了挠头，努力措辞，“你这么突然问我，我还真就答不上来。”
我掰着手指头细数，“你看啊，我做什么事情，一般都是有个胡萝卜在前面吊着，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发自内心的，很单纯的想去做。”
“那你看，这不就算没有吗？”我顿了一下，悠悠的说道，“东大这个最高学府，如果在未来的一天我能成功考上的话，那当然非常的好。但是我个人觉得啦，这个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早了，毕竟它太难了。”
乾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要提前这么说。”
等我们批改完各自的卷子，背上书包刚走出图书馆，他突然停下脚步，问我：“你认为这次比赛你能走到哪一步？”
看着火烧云的天空，我沉默两秒，自然又坚定地说：“当然是获奖。”
作者有话要说： 俺要回学校喽。先更新一下。
校长爷爷的话有参考日剧，为什么要用数学联赛获奖来交换，因为日本也很重视升学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