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路上偶遇的猫头鹰是我上司这件事》猫头鹰白面

23、事后

　　“小顾要请假？怎么，生什么病了？”于成焕有些诧异，顾涌潮从进京盛派出所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请过假，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今天突然生病了。
　　“嗯。”白萧硬着头皮编借口，“估计是昨天下雨着凉了吧，我现在去给他买点药。”
　　“那行，跟他爸妈说一声吧。”于成焕倒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摆摆手示意让他快点去，便重新看向电脑上的文件了。
　　是啊，能不生病吗，毕竟弄在里面没有清理，还一直做到凌晨把人给做昏过去，自己昨天不知道是怎么鬼迷了心窍，竟然会这么过分。
　　他在附近的药店买了点感冒药和退烧药，回去的时候顾涌潮还没醒，两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像是一块正在冒热气的大毛巾。
　　白胜未卜先知给他发了几条消息，大意是让他别忘记好好清理，喂了退烧药最好再涂点药膏看看有没有外伤之类的，好好照顾涌潮，该挨骂挨骂，该挨打挨打，总之别还手。他无话可说，打了几行字又全部删掉。
　　他出去前虽然给顾涌潮简单清理了一下，但是确实不能算彻底干净，于是又打了盆热水进去，把人揽在怀里细致地重新弄。
　　大约本来睡得也不安稳，再加上感受到疼痛，顾涌潮闷哼一声醒转过来。他迷茫地看了白萧好一会儿，见自己一条腿搭在人家胳膊上终于明白了什么，刷的一下又闭上眼睛。
　　白萧心情郁闷，但还是继续做手头的事，片刻后，说：“我给你上药，你别乱动。”
　　“嗯。”顾涌潮仍然闭着眼，那只手又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混乱的记忆，不禁攥紧了手里的床单。
　　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而沉闷，白萧有些后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抿着唇，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又咽下去了。而顾涌潮只看到师父神色冷峻，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昨天好像是自己主动，师父是不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
　　他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大概是自己的问题，不然师父不会这么不高兴，毕竟自己可是在勉强一个直男。
　　“你今天好好休息，于所那边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白萧终究不可能当一个哑巴，“昨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都是我的错。”
　　见顾涌潮迟迟没有说话，以为他大概对自己心有怨恨，白萧又说：“估计你现在不太想看见我，我帮你清理干净就走，然后跟于所说给你换个师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哎不是，哥，应该是我向你道歉，你昨天为了救我应该很为难吧。”眼看着师父越说越离谱，顾涌潮终于克服羞耻感出口打断。
　　“啊？”他一下子愣住了，我不为难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们现在的姿势相当古怪，白萧有心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青年诚挚的表情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把手抽出来将人扶着坐好。
　　顾涌潮现在压力有点大，他师父就这么一直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咳咳，哥，咱们这样好了，”顾涌潮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个意外，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到时候被你们那边知道了对你不好，而且我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对吧？”
　　“……”白萧想解释很多问题，比如自己不是没有感觉，这件事也并不完全是意外，可是不管解释什么都于事无补，更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好。毕竟，妖也是有私心的。
　　“好了，药给我吧哥，我自己来。”顾涌潮松了口气，对于他来说，这样子揭过去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万一白萧说出个要对他负责那才是是最尴尬的。
　　“你一个人弄不好。”出乎意料的，白萧拒绝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所长也知道我是在照顾你，现在走说不过去。”
　　“呃，可是……”
　　“躺下，把腿抬起来。”
　　白萧反而态度更强硬了些，理直气壮地用着师父的权威叫人摆好姿势让他上药。
　　青年不知所措。先前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还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一切都说开了，而且白萧穿着警服，目光坦荡地看着他，而他自己就穿着一件T恤，还没穿裤子……他有种微妙的被欺负的感觉，却又挑不出任何毛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好的。”
　　安静的房间中水声显得格外响亮，顾涌潮别开脸望向一边，脸上已是烧红一片。
　　终于，白萧仔仔细细地涂完药膏，擦了擦手说：“中午再涂一遍，你先睡一会吧。”
　　他立刻躺下去钻进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到处乱摸，白萧将放在一边的干净短裤递过去，很快就被攥紧拖进被子里去了。
　　白萧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站起身端了水盆毛巾准备出去前又叮嘱一句：“房间我会来收拾的，你躺着就好了。”
　　从被窝里传出来一声闷闷的“嗯”。
　　回来的时候顾涌潮还躲在被窝里，他就将寝室地上乱丢着的、早上没来得及收拾的衣物捡起来，打算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昨天的衣服裤子肯定是要拿去洗了，上面还沾着血，也不知道洗不洗得掉……这一件是什么？他拿着那件不成样子但勉强能看出是睡衣的东西有些疑惑，我有这件衣服吗？难道是涌潮的？
　　白萧将那些东西摊在桌上一一分开。顾涌潮的衣服裤子都齐了，这一件睡衣绝对是他自己的，毕竟昨天脱衣服的是他，可是为什么没有印象呢？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开始倒推。好像是前几天刚刚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还是新的，是别人送的礼物？越是回忆越是不妙，这件睡衣，会不会是当时顾涌潮爸妈送的礼物？
　　好像真的是……
　　他捂住脸，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他用人家爸妈送的睡衣绑了他们的儿子，还……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白萧做贼心虚，赶紧把手上皱巴巴的睡衣塞到一堆衣服底下，转身问：“怎么了？”
　　“哥，我饿了。”顾涌潮探出头，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点委屈。
　　白萧松了口气：“我给你去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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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这那那的事情总算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