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文野]你的剧透是假》之修越

71、工作

　　(七十一)

　　听到中原中也这么问，在场的其他几位女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理陡升出一秒对那位太宰君的塑料同情。

　　之前看那小子一副跟中也很熟，且亲密的关系，结果居然连告白都没~有~吗~
　　那他可是活该了，不主动表达心意的笨蛋是活该得不到回应的。

　　对中也的本性有那么点认知的几人想。
　　她们都知道，中也并不是纯粹的“人类”。

　　虽然魔术师和异能者间当下处于堪称蜜月期的合作阶段，但那不代表任何异能者都能在魔术师的地盘畅行无阻的——事实上，哪怕是在十几年前，魔术师和异能者的关系依旧颇为的微妙，双方虽不是明面对立开战，但两方私底下的小动作可都不少，否则如何会有法兰西境内的“牧神”计划的尝试。无论是作为容器素体的来自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又或是被捕获的，代号为Vouivre的神秘，那两项实验前提的获取和中间人工异能体的缔造，都离不开异能与神秘的媾和。

　　这也是为什么，魏尔伦和后续来自远东战时实验的中也能成为能进出魔术师大本营时钟塔的少数——异能者。

　　魔术师对这样人为缔造的异能者同样是存在好奇的——在他们的理解当中，这样被创造出的人工异能者原理更接近魔术理论当中的“拟似从者”：以人类为容器，让英灵附体在容器之上继而产生的能力者。可上述的理论却并非完全一致：拟似从者的现界往往伴随着时效性，很少有长期停驻的案例，类似拟似从者的精神主导也多是以所依凭的从者为主，并且，他们的力量表现形式多为魔术。

　　上述的这三条特征都不适用于这两位人工异能者，时钟塔的一些魔术师对这仅存的两个案例十分好奇，不过碍于欧洲和法兰西异能者组织的庇护，以及解析神秘本身的危险性，他们无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考虑到更为年长的保尔·魏尔伦精神状态更为稳定，且已经被爱因兹贝伦家纳入保护圈，时钟塔因此向更年幼，还在学习认知世界阶段的中原中也抛出可以进修的橄榄枝——
　　否则依照『神秘理应隐匿』原则，一个异能者是没有办法那么轻易接触到魔术师的课程的，就算只是一部分公用资源。

　　这种合作的结果是双方互惠，异能方借由这一契机得以向国内年轻的异能者普及神秘和魔术师的更为深入细节常识，魔术师则获得了一个更为深入研究所谓固化神秘与异能者间关系的机会。

　　以中原中也为例，依据时钟塔降灵科和传承科争议性的反复探讨交流后认为，她的生命以及人格已经与本身体内的异能神秘关系密不可分，换言之，异能是她的内在，中原中也是异能的人格具现表现。但这具体是如何达成这样非排斥性的融合的，魔术师暂时无法得到答案：那不是魔术师花费数百乃至千年代代传承的魔术刻印，亦非是先天起源的契合，如果一定要给出定义，更像是，属于古老传承的自行更新换代，自我承认并演变而出的下一代。

　　这意味着中原中也的人格和爱憎都是需要塑造的，外界的善意和恶意都会被她所注视，接纳，并在自己判断之后做出对应反馈，换言之就是——
　　爱情什么的，现在的中也是没办法那么准确理解的吧，假如那位男性更是个在感情上没那么坦诚的别扭怪的话，无疑他们的进度会更加迟钝一些什么的。

　　“嗨呀，肯定是因为好奇啦~”伊莉雅趴在中也替她捏的水形大白熊上，仗着飞高高，她学着爱丽丝菲尔的样子拍了拍中也的头顶，“因为我还以为中也你会好好收拾他一顿呢。”她可还记得中也当初任务里被那个绷带怪家伙坑了一笔的事情。

　　“当然是已经收拾过好几次的啦，现在暂时休战~”中也在远坂樱的要求下替她捏了几个与樱虚数起源相近的水形态雕塑，然后看着受远坂樱所操控的黑色小型虚数魔术块高高兴兴把水形态受重力操控的雕塑举起来，来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

　　“呼哎，那家伙那么不能打的吗？”无论是远坂凛还是远坂樱，都不能算是非常传统的魔术师，前者跟着神职师兄有专门练过八极拳，非常能打，至于远坂樱，艾德费尔特家族的现任家主露维娅同样是摔跤的高手。这两位姐妹的培养路线愈发接近于远坂时臣的祖母什么的……只能说作为父亲的远坂时臣在骄傲之余，也忍不住在头疼着。

　　“唔……我来想想，太宰他这几个月有在练习的吧，枪支什么的用得很不错，不过体术嘛……”本身是这里的体术天花板的中也眨巴眨巴眼，拿魏尔伦和兰波作为案例对比，斩钉截铁下结论：“对，就是很菜的！”青花鱼会被自己摁着揍，当然就是菜啦！

　　在场其他三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选择一起微笑着摸摸她的头。
　　嗯嗯，果然就是没怎么开窍嘛！

　　这导致接下来的几天当中，太宰治发现中也的那些朋友们莫名对他友好了一点，就是不知为何眼神看起来一言难尽。

　　怎么想都是小不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语导致的吧……人在冬木大桥附近调查环境的他叹口气，心想着工作结束后一定要去狠狠捏中也的脸。

　　是的，无论是太宰治还是中原中也，他们来到冬木都是要干正事的。

　　除了调查“N”来到冬木的几次时间点前后，冬木附近来往的魔术师外，她还带来了“N”身上那用以封印禁锢自我矛盾型特异点的那种魔术纹路，想拜托几家的小伙伴们帮着看一看，分析一二。

　　解析魔术理论上属于大忌，各家魔术师所掌控的神秘往往都是具备排他性的，不过“N”这次的案例特殊，因为从因果关系上看，是他人先行将这个魔术传授给了他，而“N”本身既不是异能者，亦不是魔术师，所以解析他身上的神秘并不会伤及他人利益。

　　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都对此有了不少的兴趣，远坂家的两姐妹将之当成是课题进行着研究。
　　为了方便随时交流进度，中也这几天往往一大早就外出，晚上则会很晚才回酒店，她与太宰碰面的时间也因此少了很多。

　　对此太宰虽然嘴上嘟哝着“小蛞蝓居然不在身边好过分”“就该套上项圈好好管教”之类无意义且欠揍的话，实际内心对她的忙碌是理解的，所以他干脆就也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好歹是打着拓展业务旗号出来的，就帮森先生看一看冬木是否合适发展业务吧，再怎么说，冬木位于关西，距离大海不过几十公里的车程，具备天然的深水港。

　　属于秋冬季的海风可没那么温柔，在港口内外调研了一整天，太宰治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被吹遍了寒风，坐在桥柱边看着逐渐落下的残阳，他在独自综合思索分析他的调研结果：除去所谓的“海上有巨大章鱼妖怪的怪谈”，“冬木大桥质量堪忧会被拧成麻花”之类的负面信息之外，冬木本地的□□组织势力有序且不涉及港口，确实适合PortMafia来拓展一些不那么危险但能够盈利的业务。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布袋“咚”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比掌心要小上不少的小袋子，做工颇为精细，看起来像是什么寺院出品，解开看，里面塞了两颗类似金平糖一类的糖果。

　　“中也你好幼稚。”太宰治抬头，果不其然在桥边的路灯上看到了猫猫蹲在那里，手里还捧着盒章鱼小丸子的中原中也。

　　“只是看你好像表情很严肃的样子嘛。”拿小布袋砸人的中也没有半点心虚或者什么：“怎么样，是不是在这附近收获了一大堆的怪谈？”

　　“唔，差不多吧？你今天的科研探讨环节结束了？”太宰治没否认，而是向她笑着招招手，然后愉快看到她一面嘀咕“你这什么手势”一边跳了下来，坐到他身边。

　　“知识涉及层面太深，暂时理解不能，所以我就先出来了。”中也这么说着，叉了一个章鱼烧塞进嘴里，前两天远坂姐妹的课题是尝试解析魔术纹路的基本属性和魔力构成，到今天就已经深入到了其中的体系到底是属于卢恩文字还是东方神秘的思想健纹，这已经属于是中也的知识范畴之外，听是肯定听不懂的，所以干脆跑出来透透气。

　　“唔，太宰你干嘛要吃我的啊，自己去买啦，附近就有小吃街。”她推了推太宰治的胳膊，含糊抱怨。

　　“一天没吃东西了嘛，小不点不要那么小气，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好吧。”太宰治靠得中也更近一点，替她遮挡海风，含含糊糊的说着，他又拿竹签叉了一个淋着照烧酱和木鱼花的章鱼丸子，“我觉得这要是加一点蛋黄酱还有芥末粉会更棒。”

　　“吃就吃了嘛，哪来那么多要求。”虽然嘴里嘀嘀咕咕的，中也没有拒绝太宰治要分享食物的动作。

　　两人坐在那里你一颗我一颗地分享完了章鱼烧，间隙交流着他们的工作，聊着聊着就都觉得饿了——都是白天没顾上吃饭的年轻人，一盒章鱼烧当然不够吃。

　　“唔，所以还是去吃饭吧，中也要吃点什么？”太宰治把竹签丢进一旁的垃圾箱。

　　“随意吧，啊对，我之前听伊莉雅说卫宫君在这附近打零工，去他打工的店里吃？”伊莉雅一直很推崇自己弟弟做的饭。

　　“行啊，那走吧~”嘴上这么说着，太宰治无比自然地靠上了中也的后背，他现在已经比中也高出一点了，也因为有好好锻炼的缘故，身形不再如初见时单薄，“由小不点你来带路~”

　　“太宰你这是在撒娇吗？自己走啦！”中也拍拍他，但是看对方一副“我很累”的样子，还是心软了一下，没把人直接掀下去。

　　他们就这样拉拉扯扯着往商业街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