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曹操·当时只道是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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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铁栏杆外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华佗。
华佗坐在那里，也抬头看着他，不卑不亢。
这里是原东汉书院的禁闭室。当年，他和关羽就是在被关在这里的，然后祭天大典，然后被阿香救下，然后……这里现在已经是他曹魏的地方了。他强迫自己停止回忆，皱着眉头看着华佗。
已经过了很多年了，那些时光如流水般逝去，而他们，虽然容颜未改多少，可毕竟已经不年轻了。
“还是不说吗？”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是你自己忘记的，关我什么事？” 华佗笑，“其实勉强自己也不是好事，你说是不是啊，曹会长？”他仍旧未改叫惯的称呼，尽管现在把他关在这里的也是他。
曹操抚着额头后退一步。近侍连忙扶住他，却被他推开。
曹操的面色惨白，咬了牙：“……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华佗表情未变：“你都舍得忘掉那些回忆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好个华佗！”曹操一甩手疾步离去。在外人看来，近乎踉跄。
华佗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用再听信那些术士的话了，盗那么多墓有什么用，就算你找到那些东西，也治不好你的头痛症——只有你自己记起来……”
曹操扶住墙壁，头已经越来越痛，不等他说完就仓惶离开。
不能再待在这里，他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杀人泄愤以致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在拥有那段记忆的兄弟们离散后，连他自己都忘却的回忆，或许只有这一直游荡在尘世战火之外的神医华佗，还保留着最初的真诚吧。
三国分立这么多年，征战不断，但整体局面却还算是很稳固的。
曹操兢兢业业地管理着他一手创立的国家，治世清平，安居乐业。
可是，大概是思虑过重的原因，他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了。到这最近，一旦发作，每每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可是每当这时，头脑里总有一个声音，带着回声般一遍一遍重复着：“你是好人，要永远做幸福的好人……”
是谁？究竟是谁？！他试着回想，却换来更痛的折磨。可是杀人却再也下不去手，只变成房间的一片破败狼藉。
彼时华佗已经成为一代名医，果然是继承了他师父的衣钵，名扬四海。某日周游到曹府，便来会会旧友，见到他的疾病也是非常惊讶。
曹操是信任华佗的，也由得他动手施展古怪新奇的治疗方法——开颅手术治疗他的头痛。
可是，他满嘴里说的是什么？“会长……啊，我还是叫不惯你丞相，那个我是说，你觉得只用麻醉剂比较好还是要辅助催眠？说起催眠，还是楚楚比较在行，她的声音特质可比我好多了。”
“幸好楚楚有带我去拜访过陶沐，跟她切磋过，才保证了这项技术的实施啊。”
“哦对了，听陶沐说，这项技术还是楚楚最先提出来的呢。真不知道她都想的什么，明明不是医生，却有那么多好主意。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诶——难道她真能未卜先知不成？唉唉，不懂……”
楚……华佗每说一次这个字，曹操的头就会一痛。如同最尖利的钢针刺进最敏感的神经，随着心脏跳动的频率，痛遍全身。
“不……”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几十年来偶尔会出现的空虚感仿佛瞬间被放大了几千倍，将他包围。他徒劳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华佗边絮絮叨叨，边整理着手术器材，回头看到曹操的样子，大惊失色：“会长，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
曹操急促地喘着气，手紧紧捂着左胸口，头痛得发紧，眼前亦是一黑。
华佗冲上去扶住踉跄的曹操。
“不要说……”
“不说？不说什么？”
“她，她是谁？”
“陶沐？就是那个怪医啊！没想到她跟黄忠居然……”
“不，不是她……是……她是谁……”
华佗扶着他的手骤然松开，曹操没了支撑，向后跌进柔软的软榻。
“对不起对不起！”华佗道歉，帮助曹操躺好。“你是问……楚……”看到曹操瞬间皱紧的眉头，额际已经满是冷汗，他怔住了。这——怎么会这样？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关键字入侵心脉”升级版吗？
“她是……”曹操很执着，毅力也不是一般的惊人，明明越来越痛，可是还是丝毫不肯放弃追问。
“……你不记得她了吗？”怎么会呢？“怎么连你，也不记得了啊……”他以为只是因为刘备和诸葛亮跟楚衿不算认识，所以不记得情有可原，而现在……忆起之前打Siman给黄忠，他偶然提起一句关于楚衿的事情，黄忠也是有些茫然的。最后还是陶沐接过来，最后丢给他一句“以后不要再提她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如此说来，难道除了他和陶沐，竟然他们大家都不记得她了吗？
“那么，修呢？你还记得他吗？”华佗小心翼翼地试探。
趁着华佗出神的时间，曹操已经缓过来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要修什么东西？”
华佗张大嘴巴，半晌低了头，目光黯然：“我看过的这世界上，最安静最美好的故事，你竟然不记得了……”他虽然潜心医学，但是旁观这群兄弟有声有色的生活，让他见到了那么多美好。
貂蝉与关羽生死相依、千里相会的惊喜，修和阿香双宿双栖、万里相随的幸福，就算小乔和周瑜误会冰释、再续前缘让他觉得伤害到曹操而有些许小遗憾，都还显得那么美满——而最安静的一份感情，最后的结果，竟然是遗忘吗？
那个树一样的女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却总是适时庇护着他，为他遮风挡雨——在连凝望的权利都失去的最后，竟然连被记得，都换不到吗？
曹操听他这么说，越发觉得自己不记得、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抬起头目光威严：“说。”
华佗愣了下，忽然笑了，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你这是干什么？”曹操不解地看着他。“不是要开始手术？”
“会长，恕我无能为力，你的病，是由心生的。”华佗指指心脏的位置。“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至于痛，是必经过程……”
“站住！”曹操沉声喝道。
已经抓住门把手的华佗回头，依旧微笑着：“会长，寄望于别人告诉你真相而逃避疼痛，我会看不起你的哦。”
门开了，遥遥传来曹操疲惫的声音：“抓起来……”
“咦？会长，你今天来了第五次了。怎么，已经等不及了么？”自华佗不肯为曹操医治而投入监狱以来，已经过去二十二天了。每天曹操都会来，两人重复相同的对白，都不肯让步。
只是今天，对白有了变化。
曹操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睛有血丝，嘴唇也很是苍白。
他望着华佗，目光却穿过他，投射得很远：“不要以为只有你知道……”
“的确，是只有我才知道。”华佗好整以暇。“不要寄望于五虎将，不要说你找不到隐居的他们，就算你找到了，他们也同样不记得。”
“你……”
“会长，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知道么？”华佗忽然叹了口气。
因为他可以感觉到，这段怎么也想不起的记忆，对他很重要。他不是没有努力过，忍受着锥心蚀骨的头痛，可却仍旧是徒劳。每到有一丝光亮的时候，他都痛到几乎昏过去。可是他没有放弃，仍旧一遍一遍回想，一遍一遍，痛。
曹操没有回答。
其实他也想可以自己独力想起来。所以他才没有放弃，一遍一遍去努力。其实他也没有很想杀华佗，他更加疑惑的是，他为什么宁愿承受牢狱之灾，也不肯告诉他那个随时可以说出口的故事。
难道说，华佗是乐于看到他痛的么？总不会，他是想要替谁报仇，才要这样的吧。曹操有些不满自己的胡思乱想，摇了摇头。他，不可能是会欠了谁的吧。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他的心里，有异样的波动。他有直觉，这波动，才是想要下手杀人的原因。
“报！”
曹操的贴身近卫从门口的情报员处接下东西，有些疑惑地汇报：“丞相，是孙权送来的东西。底下查过了，只是一个古旧的存储卡，要用以前的那种老式Siman才打得开，他们已经去找了，请您稍候。”
曹操点点头，看了眼近卫手里小巧的卡片，觉得有些奇怪。孙权怎么大费周章送这么个卡片过来，不会有诈吧……
正想着，Siman响起来，按下，孙权的影像立刻跳出来：“喂，曹操，东西收到了吧？收起你的疑心，这个只不过是我妹当年离开的时候留下来要我交给你的东西，我才不屑玩什么偷偷摸摸的恐怖袭击呢！”
“你妹？”曹操想了想，模模糊糊记得孙权是有个妹妹的，似乎嫁得很远，很多年都没音讯了。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丫头走的时候让我务必转交的，可是当时我们俩还有刘备那个老小子正忙着三分天下，谁还记得这个——那，现在也交到你手上，也不算我爽约了。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话，一定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跟你说……”孙权有些不爽地嘟囔着。
“多谢。”
孙权点点头。双方都挂了Siman。
一边的近卫呈上刚找来的老式Siman，通了一会儿电，才小心地把存储卡插进去。
隔了半天，才有一首曲子传出来。
百无聊赖的华佗和疑惑不解的曹操不由都是一头雾水，隔了这么多年又千里迢迢送来的东西，竟然只是为了让他听歌的吗？
可是随着歌曲的演唱，曹操的眉头愈加凝重，华佗却如释重负地笑了。
“（男）有声音重复呼唤印刻下永恒誓言
那些尘封多年景象展现眼前
谁又在拨动琴弦 那旋律不曾改变
谁的身影朦胧浮现忽又不见
往日历历在望江湖徜徉志气更胜儿郎
深夜独自吟唱幽思冥想也会迷茫
（女）为你再拾红妆收起行囊 掩饰一身光芒
此心堕入情网人世荒唐前尘过往
（合）转瞬沧桑
（男）空予我江山无限留不住知己红颜
王者路又有谁陪伴携手百年
天涯路与谁走遍远离那权利烽烟
唯愿此生魂梦相连月下花前
（女）时间淹没过往 忍住悲伤且将前尘隐藏
寻回迷失方向重展翅膀 天际翱翔
（合）放逐自己流浪故人相望情债如何能偿
何苦白费思量人在身旁 不用迷茫
再续前章
（女）江山如此多娇多少英豪都肖汉武秦皇
（合）举目飞燕成双只身徘徊 对月空望
佳人不在身旁（女：故人不在身旁）情深难忘无奈痛苦彷徨
就算高坐明堂孤独心殇难以释放
命运谁能违抗前进路上 总有太多风浪
牢牢紧握双手 碧落黄泉一起闯荡
任凭天高地广（女：哪怕天高地广）拥有彼此人生共走一场
踏遍绿水青山（女：踏遍塞北江南）神仙不及 尘世鸳鸯
谁笑痴狂”
【歌曲为“墨明棋妙”团队的《且试天下》】
尾音落下，阿香的声音响起：“会长，当你听到我这些话的时候，我们或许已经不会再见了。这首歌是无意中听到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楚楚。虽然后来的时候我回了江东没有亲历那些，可是我也知道，楚楚她是怎样继续悄悄地帮助你的。会长，你是真的还不明白吗？你是真的还不懂你的心吗？修转述了的那些事实，让我这样一个旁观者都已经明了了的事情，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还不懂得？！大家常说，赵云分不清妹妹和meimei，其实在我看来，不懂的人是你吧。你对小乔的喜欢，真的已经升华到爱情了吗？而那个牵扯着你的心痛和心跳的人，又真的是小乔吗？说这些，也许已经没有用了。我跟楚楚是好朋友，我心痛她的付出，明明那么需要关怀，她却只懂得付出，说这样，就很幸福。那天我们通Siman，一起听这首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她慨叹，英雄是孤独的。我却在想，这首歌写尽了你们的现在和未来。还来得及，让歌里的事情都不要发生，后悔的时候终究都是晚了。所以，如果你想通了，就来铁时空找她吧，张飞有一句话说的好，‘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世界毁灭，也不能放开她的手’！会长，不要让自己后悔，请你看清你的心吧！”
眼前有纷繁的礼花骤然炸裂，那些明媚的颜色，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却又忍不住拼命去看。
无数画面飞驰而过，带着陈旧岁月的风声，破空呼啸。手中的老式Siman掉到地上，曹操也同时跌坐在地，背靠着墙壁，蜷紧身体，双手抱住头。
近卫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却被曹操挥手赶开。
曹操一把抓起。白色的Siman微微有些发黄，早已不复当年的崭新精致，但带子上褪色的标记，他怎样都不会认错——那原本是一片绿色的叶子。
华佗忍不住大喊：“喂，你先出去吧，让他自己待着——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再次望向曹操，目光中带了怜悯。
近卫为难地看了看他，再看看曹操，慢慢退出了禁闭室。
墙边，看不到曹操的面目，只能看到他在明显地颤抖，幅度不大，但却是确确实实的。
华佗也不看他，仿佛自言自语：“……你都想起来了吧。”
曹操的声音有些模糊：“……出去。”
华佗耸耸肩，走出了门口。也许让他一个人，是最好的。
是，他都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他所遗忘的、之前拼了命也想不起来的一切。令他为了记起而
头痛那么久的那些往事，此时却啃噬着他的心。他终于懂得，原来有些事，是可以痛到，就连反反覆覆的死，也不能够解脱的。
他现在的这个姿势，就是楚衿最喜欢的姿势。双手抱膝，歪着头枕在膝盖上，长发放下来，流水般倾覆她小小的身体，就那样对他微微一笑，瞬间倾城。他手里的Siman，有着绿叶的标记，跟他当年送她的发夹一模一样。那是她当年离开的时候从手上摘下来的，轻轻放在他手里。低眸的一个浅笑，让他的心里转瞬荒凉。
现在想起来，她的气质其实是很清冷的，并不能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可是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让他感觉是坐在夏日傍晚微醺的凉风中，枕着星星的光芒，静默都会安然。
她救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暗中帮助他，让他和兄弟们可以化险为夷；她陪伴他，一次又一次倾听他的滔滔不绝，让他的思路可以清明准确；她离开他，就算心底满溢着苦涩，到最后还是云淡
风轻，留给他那样多的未解之谜，多年以后才终于解开，却只剩下懊悔的泪水……
她，当时有没有哭泣呢？晶莹如钻石的泪水，覆满大大的眼睛，却倔强得不肯让它们滴落——她一直是那么倔强的女孩啊，就连喜欢，也不肯让他知道。
两个人曾经相处的画面，不停地放大在眼前、在脑海。她挥出冰针，反手将他推出去，一脸坚强的决绝最终没入黑暗的“虫洞”；她在兄弟们因误会排斥他的时候，恍若无事地坐在他身边，故意抢他的菜吃，陪他斗嘴解闷；她在他要出战的前一夜，听他释放悲愤的琴音，星光装满眼眸亦掩饰不住温柔流淌；她担心他太累太紧张，两人一起去海边，她将那晚的微凉海浪填满贝壳，为他筑起安心的城堡……
他还记得她唱歌时候的模样，小小的一张嘴，发出那么甜美温暖的声音。当他以为小乔是开启他心门的唯一的时候，她早已在他的心墙叩开一扇窗，用最温柔的笔画勾勒出最美的藤蔓枝桠。
可是当时，为什么自己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还是因为，当自己以为最初的心灵悸动就代表了一世爱恋，而完全忽略了最真实的触动？可惜就算到了最后，他仍然未曾回头，任那些美好如诗的缱绻情意枯萎零落成尘埃，埋葬她一地叹息。
他还记得在将小乔送还给周瑜后，曾潇洒地转身，不肯回头。“我会把这一眼的瞬间，当作是我初恋永远的句点。”他曾经这样对自己说。可是其实他的句点早就结束了，在小乔的眼里印上周瑜的影子之时，就已然灰飞烟灭了。只是太温和的碎裂，任谁都没有听见声音……
他忽然记起，当年楚衿刚刚离开，他为小乔付出的那些心力，一刻不停，却又在低头抬眸的瞬间、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经意便想起她清浅的笑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一定要抓住点什么、填满点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空——而后，慢慢地，当时空自愈而让他的那段记忆被抹去后，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心空，而是硬生生缺了一块，年少轻狂的他，漫不经心地放手，便放开了一生的挚爱，仍浑然不知。却在多年后，以劈空决绝的姿态，让他醍醐灌顶！
而现在，当他回顾往昔，那些回忆织成绵绵密密的网，将他困住，直到快要不能呼吸，他才明白。心的碎裂，其实未必要发出声音。可是那样无声无息却时时刻刻的凌迟，却更为痛不欲生！
这一生，多少悔。
就痛吧。他叹息。这是他欠下的债。
他记得一句话。错过了一小时，很可能就错过一生了。他和她，错过的何止是一个小时呢？蹉跎了这么多的年华，怎么可能跨得过那岁月的阻隔。他们曾经并肩走着，当他浑然不觉走入岔路的时候，她已走到彼岸，回头对他绽放一朵模糊的笑颜，从此消失不见。
就痛吧。这样，他就不会忘记了。
对不起。我是这世界上最笨的笨蛋，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明白自己最爱的人是谁。
对不起。我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记忆。不过那是曾经了，今后，我会把这失而复得的回忆好好保存。
对不起。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希望听到我说这句话，可是我还是说了。纪念我们错失的爱情。
他其实，多么想要打开时空之门，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也要逆流穿梭回到最初。可是能怎么样呢，他曾经在她面前完完全全展现对另一个女孩的热爱。他不敢想象，她是怎样地心痛着，还在微笑地替他出谋划策。
他，早已没有资格，对她说后悔说爱，就连简单地问候一句“你好不好”，都是种遥不可及的奢侈。
他和她，都早已走失在，那些回不去的往昔里。
我遇见你时，你认识我；我认识你时，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时，你爱上我；我爱上你时，你早已离开我……
现在的我，只希望在遥远的时空那头，能够有一个人，用这世界上最温柔的心，把我亏欠你的、伤害过你的那些，通通弥补给你。哪怕用尽全身力气、用尽一辈子时间，也希望他可以替我好好爱你——虽然我会因此而嫉妒到发狂。
这一刻的我，只希望你早已忘记伤害。即便我那么不舍得，你忘记我……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番外•曹操·当时只道是寻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