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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银为有你,三生有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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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蒲松龄《聊斋志异》
民国时期的上海滩,灯红酒绿,醉死梦生,洋人横行,有钱人的天堂,
“十里洋场”灯红酒绿,靡靡之音随处可闻,玉树琳琅的老上海是一座歌舞升平的不夜城。
“一座上海滩,半部民国史”上海当时被称为“远东明珠”,中西方文化在这座不夜城得到了极好的融合,形成了上海滩独特的风格,可终究是战争烟火时代,爱情十有九悲。
眼前这位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属于江南水乡的清冷美人。
车厢忽然“爆炸”,那一圈之人被炸的不见面目,周围人尖叫一声,连忙趴下,女子还未反应过来,男子就把她拥入怀里,趴下去。
火车是不能继续往前了,但幸好,已是到了上海。
慌乱过后,司南阁放开了她,爆炸时的灰飞洒在了容蝶那精致的百褶裙上,她脸上有点儿不耐烦,小心精致的拍打灰。
司南阁把学生帽正了正,眼神睹了睹她,闪过惊鸿一瞥,他脑海中只想到了前不久看到的古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容蝶并不惊讶在车厢里会发出这种事,毕竟在如今这战争年代,说不定下一秒你命就没了,随时随刻,散发着危险,务必要提高警惕,如果没有眼前这位男子相救,恐怕她早被炸飞,化成一滩灰了,于是很礼貌的向男子道谢。
司南阁只是淡淡的说“不必客气。”
距离感很明显,容蝶能感觉到他并不想有人这么近,很自觉的退了一步。
司南阁头发遮住了半边的眉,轻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向外走出去,明明是夏天,她却感到周围气压更低了些,让人不心生寒厘。
司南阁回头看了一眼,见迟迟没有动作,脸上寒气又多几分。
周围气压更冷了。
容蝶见他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为何这般清冷之人?难道是对什么有执念吗?
不过她还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火车车厢里爆炸,很快就有杂志社报刊出版,小男孩手拿报纸,在街边挥喊“卖报了,卖报了!最新的消息不要错过啊!唔……”随即被一名男子迷晕,拖到面包车上。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男人面俊异常漂亮,比女人还尤物,手晃动着酒杯,悠闲的躺坐在黑皮沙发上,眼渐渐眯向在他身下跪着的人。
那人冷意席遍全身,手指颤抖的太用力而发白,他颤颤巍巍的回答,“回…回程少,事…事情并未顺利完成,属下办事不利,还望程少恕罪!”
他因太过紧张,冷汗滴到了地上,在周围极其安静的环境下,“嘀”这一下声音异常凸出。
程北讥笑一声,扬了扬眉,缓缓将酒杯放回桌子上,眼中闪过的寒气与他长相格格不入,只听到他轻说:“爬过来些,我不会怪你的。”
那人不敢有丝毫犹豫,狗爬的姿势跪到他面前,程北挑起他的下巴,温柔一笑,男子从未见过少爷这般笑容,太漂亮了!未等他反应过来,脖子咔嚓一声断了,双目还呆滞着,却倒地不起,鲜血直流。
程北开心的像个小孩,“谁让你这么废物呢,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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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子,宛如清水湖上的绿色奇葩,带着莲的温婉,带着梅的孤傲,带着桃的烂漫,荷的清高。
容蝶来于江南,可身上却少有的傲气。
她内心向往孤独境界,随自由而去。
天渐渐落下帷幕,淡淡的月光照在容蝶耳环边上,渡上一层温柔乡。
她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其中就有写让她来这19站路,便能知道真相。
她原本是江南水乡中的书香世家的子女,因一场变故使家中破碎,血染院中,死的死,亡的亡,那种画面她今生都不会忘,只是那时才4岁,那人模样已模糊,但她有信物,她笃定,不是战乱,而是蓄意谋害,于是来到上海查明真相。
见有人来,容蝶躲到牌子后面,微微探头,从福特汽车中出来了一名夫妇,那贵妇面容精致,丝毫看不出岁月摩擦的痕迹,可容蝶看到了她耳边戴着属于她母亲的耳环,独一无二刻画着lii之词,果然,那封信上说的没错,这对夫妇,与她母亲有关。
线索刚好有了点眉目,她必须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摸索下去。
退也没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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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海,不亲自到上海的人是无福消受的。结束了白天的匆匆行色,徜徉在江水中央,凭栏远眺,用心倾听黄浦江两岸灯光和建筑的合唱,这是一个来自内地游客未曾有过的享受。悠悠江风扑面吹来,似乎带走了白天所有的倦怠和劳顿。伫立船头,黄浦江两岸闪烁的霓虹特是勾人。
容蝶就被邀请参加了这场浪漫海边宴会,她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浅粉色的百子刻丝旗袍,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这些达官贵人见的女人多了,这梅花妆也见过不少,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纷纷向她投来倾慕的目光。”
司南阁西装革履,掠过众人,来到容蝶身边,绅士的微微鞠躬,右手向前伸去,看到眼前的女人闪过惊艳,
“这位小姐,可否与阁下共舞一曲?”
容蝶淡淡撇了他一眼,热情待客,而她即是“客”,虽不知弄什么幺蛾子,念往日他救她一命,并不好当众驳了他面子,于是点头答应。
游艇上灯光亮起,海浪有节奏的卷来,像极了伴奏,歌女深情的演唱着“给我一个吻”,达官贵人军阀们拉起女伴翩翩起舞。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吻在我的脸上 留个爱标记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吻在我的心上 让我想念你
纵然瞪着你眼睛你不答应
我也要向你请求绝不灰心
纵然闭着你嘴唇你没回音
我也要向你恳求绝不伤心”
容蝶还沉浸在深情的歌词里,司南阁手捏了捏眉心,一脸无奈而又宠溺地看着她,有什么刺眼的目光,她回过神,才反应过来方才答应他的事。
腰骨被他右手按住,身子措不及防挨紧了他的胸膛,能听见他清晰心跳,灯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容蝶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司南阁瞥见她耳朵红了,得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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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过容蝶,心仪的人有样否?
她说:“始于颜值,忠于人品。”
“哎呀!小姐,你水都浇汙了!”赵姨皱着眉头,拿来手巾,擦拭她的手,边说还边唠叨“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躁,又不是像那六岁孩子!”
“没事,赵姨,我自己来吧!”
赵姨拍了她手,“哎呀,不用!”
容蝶无奈笑笑,在这世上,现在应该就只有赵姨是最爱的她了,当年家里遭遇祸害时,赵姨侥幸逃了一命,但还是被人打断了半条腿,走路一瘸一拐的,来到这儿没少被人嫌弃,现在也开了家花店谋生。
“对了,小姐啊,有人预定了,咱店里的所有玫瑰花,也不知道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嘞,预定咱店里的那位少爷长得俊俏俏的,小模样啊,看了我都羡慕呢!”
“是啊,赵姨!”
“我家小姐以后也是这么有福气嘞!”
“你可别打趣我了,赵姨!”
容蝶把花送给客人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程北。
她就算死了,也不会忘了他,不会忘记他对她做的所作所为。
程北不让她走,她只好坐下面谈,
“喝茶。”
容蝶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如今过的富丽堂皇,气的直发抖,一把茶挥洒在地上。
程北表面还是客气,实际眼里划过一丝尖锐,不易被人察觉,右手握着酒杯,因太用力而指尖泛白,他以为应该没有被她察觉到,那只是他以为而已。
“开门见山吧,有什么话快说。”容蝶丝毫不惧怕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反而有点儿轻挑的意味。
程北讽笑一声,猛的一下凑前,与她对视,果然还是没变,还是那个为了尊严而不要命的傻子。
他右手食指轻轻摩纱了下容蝶耳骨,“这条疤果然还在,”
容蝶身子惊悚了一下,眉眼处有冷汗落下,双手不自觉紧握颤抖,连说出来的话都是颤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如坠冰窟,那种折磨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手收了回去,在桌子上一声一声的敲着,每一次的敲击,容蝶的心弦便紧一分,又是那种方式,人经历过便会闻风丧胆,来决定你的生死,决定你的自由,决定你的人生。
“不干什么啊,对于之前对你做的事,我很抱歉,所以特来补偿你的,你就不想知道你家中变故是为何吗?这个,我可以帮你,并不需要你有什么相应的补偿。”
容蝶不信他,因为她看穿了他那阴暗,无人性的笑。
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更像是笑面虎,笑中藏刀,使你措不及防,便已伤痕累累,不堪回首,对他唯命是从,可她偏不,她就要做一个反派者,假意顺从,看看这位“笑面虎”究竟藏了什么刀。
从程北家出来后,容蝶往他家看了一眼,紧迫感下降。
南国霜常晚,初冬叶始红。
初冬来临,枫叶渐红,风吹打在脸上有丝丝寒意,却有意临的舒适,容蝶换上了长袖,闭上眼,享受一番,随即看到落在自己肩头的银杏叶,她随着地上洒落的叶子前去,在一个拐弯处眼里露出了意想不到的惊喜,满是银杏。
银杏树黄时,飒爽英姿,如兵至城中,满城尽带黄金甲,凛然有威风,波澜壮阔又从容自如,银杏树一边呈露让人眩目的金色,一边飘洒下无数的落叶,顺风贴着地面卷动,铺成一地锦绣。在冬天日渐萧瑟的大地上旗帜一般鲜明地辉煌着。只有在初冬,街道两旁的银杏树齐刷刷地披上金袍一般,醒目,傲然。不像别的树,黄得颓废不堪,黄得面容沧桑。
仔细望去,好似一名学生穿着黑色学生服,头戴学生帽,他向她这边徐徐走来,容蝶才看清是司南阁,他手里拿着一片银杏叶,满面笑容,眉眼也温柔了下来,容蝶直到他靠近才发现他没有了第一次救她时的距离感,只有眼里让人想塌陷进去的无限温柔。
“你知道银杏的意思吗?”司南阁缓缓拉开她的手,把银杏放在她手上,并笑着对她问道。
容蝶有些惊愕,呆呆的望向他,“不知道。”
他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坚定,“银为有你,三生有杏。”
容蝶之前并不敢肯定自己的内心,她之所以来上海,是为了报仇,但这一刻,她沉溺了,理智也随内心而塌陷,抬头,同样的眼神坚定,他懂了,不需要特殊的回答,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得知彼此所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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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渐泛起了粉色霞光,映着天窗渡在了容蝶半边脸上,她所想回忆今日之事,只感觉莫名熟悉,司南阁会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少年吗?
竖日,容蝶好好梳妆打扮了一般,却在镜子前为一件衣服而犯了愁。
“赵姨,您说,我是穿这件绿罗裙好看,还是那件百褶裙好看?”她拿起两套衣服互相比划,微皱眉头,
“小姐啊,您穿哪件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在您身上,还愁穿哪件不成啊,现在都快一个半时辰了,可别误了点儿!”赵姨一边织着毛衣,一边打趣容蝶,打心眼儿里高兴,很少见过小姐这般开心,自己也便笑意融融。
容蝶顿时醒悟过来,“哎呀,我差点忘了,我得赶紧走了!”
赵姨看着她毛毛躁躁的样子,充满无奈,但又深深的担忧啊!
剑眉星目,双方看到彼此眼中都闪过惊艳。
司南阁示意她坐在自行车后座,容蝶还真就乖乖坐上去了,还没等她坐稳,车子就飞快的向前驶,慌的她急忙搂住他的腰,某个男人得意的笑了笑。
到达目的地,容蝶以为他要带自己去鲜花烂漫的地方,结果是这,是一条小溪,清澈而又明亮,阳光扑打在上,波光粼粼,司南阁拉过她的手,转身进了船只,里面的建筑风格不拘一束,独有自己的特点,到了夜幕降临时,她才恍然明白他的心意。
漫天星光璀璨,夺人眼目,他拉她,坐在船头,仰头赏星,流星划过天际,司南阁用手捂住了她的眼,温柔轻语,“许愿。”
“上天保佑,所念所想,皆成真!”容蝶在心里默念。
她缓缓睁开眼,回眸一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司南阁眼中的宠溺,那般放纵,无畏。
依偎在他怀中,听他清凉而又温柔的嗓子说,“容蝶,你知道吗?当年在江南时,我跟随母亲去采集,你穿着绿罗裙站在船只头忽然的回眸一笑,使我惊鸿一瞥,我那时就感叹,怎会有这样的美人胚子,后来我见过你落难时,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但我还是想要救你,当初送你一片银杏叶,一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会永远的在你身边守护你,二是你也要好好活着,不为他人,为自己而活,后来我们分离,在车厢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惊讶,但同时又特别惊喜,因为我又再次见到你了,但是你好像没认出来我,我特别失落,所以就会显得有距离感,但幸好,现在你在我身边。”
司南阁说完后,见容蝶没有反应,凑近一听呼吸声,原来是睡着了,他有些无奈的摸摸她的头。
晨曦时刻,容蝶醒来时,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仍在船只上,想来是昨晚一不小心睡着了司南阁给抱回的吧,一想是抱的,耳朵以不可见的速度窜红,掀开帘子,见司南阁在船头吹笛子,迎着一轮旭日,天空犹如被冲洗……过一般,一片蔚蓝,微风拂来,绿萝裙如诗般的迎合,
司南阁听到声响,笛声骤然停止,他走到容蝶身边,
“醒了啊,等会儿喝早茶。”
“嗯。你昨晚要跟我说什么来着?”容蝶当真记不起了,就觉得脑子浑浑噩噩的,想不起来。
司南阁骨节分明的手稍微捏紧了笛子,微贬青筋,随后啼笑一声,“昨晚你睡着了,我与你说的话,你当真记不起了?”未等她回答,“记不起就算了,反正现在就挺好。”
席地而做,他坐姿,手拿茶杯斟酌的动作,吹笛子,好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君子,容蝶接近这人久了,总觉得他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好像,那人模样也不清楚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但她还想问他,于是变也这么做了,
“你当年去过江南吗?”
司南阁并不惊讶,反而一副慵懒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扬,“去过。”
印证了她的猜测,“你有没有救过在雨中全身湿透了的小女孩?而且小女孩的耳骨上有一道疤!”
司南阁看向她的眼神,那般坦然又充满期待,又想捉弄捉弄她,但终究抵不过她炽热的眼神,便实情告知:“救过,而且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昨晚我与你坦白,结果你睡着了,怪谁呢!”
容蝶微微起身,笑颜如花,深深的向司南阁鞠了一躬,“若当年不是你,我早就丧于九泉中,恩人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那你打算如何报恩?以身相许?嗯?”
容蝶嘴角笑出了声,司南阁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某人笑的更大了,她微微向前倾,战术性咳了几声,“我们如今这个关系,你觉得呢?!”
司南阁恍然醒悟,自己刚才跟个二傻子似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容蝶知晓了自己的恩人是谁,内心是非常激动的,所以整个一天一想起来这事儿,嘴角就抑制不住的笑。赵姨也笑她跟个傻子似的。
家中的长辈都说,抵过了三个月,才是从喜欢变成爱,她跟司南阁在这三个月里一起看了花灯,去海边看落日,双方对彼此的执念越来越深。
一场大雪,让上海真正有了冬天的感觉。伴着入夜晕黄的路灯,轻盈的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大大小小的街巷中,落在岁月的沟壑间,顷刻,一个十分清洌,十分透彻,十分充分的冬日降临上海。
容蝶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在离司南阁一米远的距离停下,抬头对他笑,雪景衬着她肤色更加的白皙,一片小雪花飘落在她的睫毛上,眼里笑的弯弯的,好似月亮,但眼前人不是上弦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司南阁发出这样的感慨。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的向我步来,在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两人并肩走着,晕黄的路灯让彼此的影子拉长,司南阁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支簪子,挽到容蝶的发上,簪子乃是求爱之物,
只听他用清润,温柔的语气说:“木簪一柄,定情,从此以后,三千青丝为我独挽。”
容蝶有话梗在心里说不出口,司南阁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脸上顿时不高兴,“怎么,你不愿嫁于我?为何这般为难的表情?”
她的手指紧张的拢在一起,“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家里因一场变故好几百人丧生,我家父,家母已经不在了,杀父仇人还未找出,所以我现在无心想那么多事,你待我把事情查明,再做决定可好,况且如今这世道这么乱,三天两头就有战乱,上海滩有好几对新婚的人命丧于中,我怕,怕你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司南阁用手把她紧拢的手放松开来,语气温和,对她说:“都怪我,没有思虑那么全,我们一起把凶手揪出来,好好的度过着乱世,等到太平日子来,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