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Will Never Set [HP]》米粒cent

3、墓地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掩得死死的，不远处的墓地里散发着幽幽的绿色火光。周围寂静的可怕，只有乌鸦不详地叫上两声。
　　那是一块杂草丛生的平地，上面是大到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的坩埚，还有坩埚旁来回踱步的小矮星彼得。
　　再往前，就是一块外形诡异的墓碑和一个天使石雕。
　　这时，两个身着勇士服的少年出现在了墓地里。
　　“你知道我们在哪吗？”哈利问。
　　“不知道。”哈利旁的男孩大一些，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有人把奖杯换成门钥匙了吗？”
　　“也许……”塞德里克点了点头，“是不是有人来了？拔出魔杖吧，你说呢？”
　　突然地，两个大男孩同时感到自己后颈似乎是被人用钝物敲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双双晕倒过去。
　　“sorry.”一个身着纯黑巫师袍的女人弯腰站在后面，宽大的脸衣帽几乎把她的整张脸遮住。双手里的石头落地，声音稚嫩但毫无歉意。
　　女巫抽出魔杖，戳了戳两个男孩的脸，像是确定他们是不是真晕倒了。
　　随后，她半跪下来，在两个男孩额头处像唱歌一样施咒，她是在篡改他们的记忆。杖尖浮现出金色光芒，直没入两个男孩的额头。
　　那个仆人要来了吗？那她得加紧速度了。
　　女巫从袍子里取出一只试管，用尖锐的小匕首在哈利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涌出，女巫魔杖一挥，鲜血就流入试管里。
　　有时候物理伤害会更有用，何况她还要保留体力，以便自己能身体健全地完成任务。
　　差不多了。她一挥魔杖，三强杯便飞过来，落在了两个男孩手中。
　　女巫再站起来时，两个男孩已经被门钥匙送走了。她将装有救世主鲜血的试管举过头顶，看着鲜红的液体缓缓转动着，帽檐底下的狰狞面具显露在月光下。
　　试管旁边，是举着魔杖瑟瑟发抖的可怜虫。
　　女巫用木塞将试管塞好，慢慢朝虫尾巴走进。
　　“复活神秘人，仇敌的血，我带来了。”女巫举起手中的试管。
　　“你是谁？凭什么信你？”
　　“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还是你更喜欢你主人的钻心咒？”女巫后退了几步，双臂抱胸，靠在天使石雕上。
　　“是谁？虫尾巴！”一个尖利嘶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虫尾巴身子狠狠地打了个啰嗦。
　　“主人，我不知道……”
　　“哈利·波特在哪？”
　　“你的计划失败，不过我这有他的血。”女巫的脑袋微微向声音来源侧了侧，“你想复活是吗？伏地魔。”
　　接着是一阵可怕的寂静，谁也没说话。女巫掏出怀表，走时针滴答作响。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决定好了吗？伏地魔？”女巫道，心脏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胸膛。
　　女巫话毕，一阵嘶嘶声响起，一条巨蟒吐着蛇信子朝女巫爬来。
　　“干掉碍事的，纳吉尼”
　　女巫登时嗅到了危险气息:“你想干什么？”
　　眼看着巨蟒越来越近，她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冷。
　　“Wait！”
　　纳吉尼显然没听懂女巫的话。
　　“你是谁？”伏地魔的声音突兀响起，纳吉尼停顿了一下。
　　女巫:“什么？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就不会杀我吗？”
　　“也许？你很奇怪。”
　　“如果我不打算告诉你呢？”
　　“纳吉尼。”
　　“等等。”
　　女巫将下巴抬高，露出了诡异的面具。双手摁着面具两边，将它摘下，一张略带稚嫩的脸庞在月光下显露出来。
　　“艾琳·坎贝尔·克拉克”

　　女孩双臂环胸靠在天使石雕上，紧抿着嘴唇。如果她真像是看上去那么淡定就好了。手心冒汗，紧攥着她的山梨木魔杖，她拿不准能不能够在这里全身而退。被格林德沃先生压着练了好些年的阿尼玛格斯还是半吊子，年龄太小又不能冒险尝试幻影移形。
　　巨型坩埚里瞬间升腾起绿色烟雾，待烟雾散去，伏地魔就已站定在她眼前。
　　红色瞳孔血一样渗人，两道鼻孔像是裂开的缝隙，皮肤是像死尸那样的青灰色。他不是人。
　　“那么，克拉克小姐。”它开口说话了，艾琳双眼放大，死死盯着鞋尖，“你很有胆魄，有能力。我不会追究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今天的计划。”
　　黑暗中，十来道身影显现。
　　“只要你愿意同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开辟出巫师的光明前景。”伏地魔伸开双臂，嘴角裂出“笑容”。
　　艾琳起一阵鸡皮疙瘩。
　　让她跟着一个怪物搞黑恶运动？
　　在她还未成年，分分钟能被对方捏死的情况下？
　　“我恐怕做不到。”
　　“阿瓦达索命！”
　　几乎在凤凰尾羽魔杖射出绿光的同时，艾琳的魔杖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一样，连带着她的手臂抬起，在她和伏地魔的注视下，银光迸出。
　　两根魔杖像是被一道刺眼的闪电连在一起一样。绿光银光交接处，汇成一个坩埚大小的光球，向外飞溅着岩浆一样的魔咒，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痕迹。
　　山梨木魔杖滚烫，艾琳双手紧握着。
　　汗粒顺着脸颊淌下。
　　肾上腺素激增，心脏砰砰撞击着胸膛。
　　伏地魔双眼放大，盯着两光交接处，坩埚大小的光球不断放大，最终笼罩着决斗的两人。
　　而场外一干食死徒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试图将手伸入，接触到肥皂泡一样光膜的瞬间，整个人蒸发似的骨灰不剩。
　　有人尖叫，有人逃窜，有人像中了石化咒一样呆立在原地。
　　光球内。
　　伏地魔大笑着倾注咒语。
　　绿光像纳吉尼一样朝艾琳慢慢爬来。
　　再不逃，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艾琳双手紧握魔杖，猛地向上一挑，咒语直射入天空。光球在这一刹那破碎。
　　整片夜空都被咒语照亮，升最高处时，碎片流星一样钻入食死徒杖尖，炸裂开，乳白色魂魄随之钻出，纠缠在他们眼前。
　　待魂魄消散，一只白鸽划破夜空。

　　艾琳抱着一袋零食进了校医院。
　　她该说些什么？
　　她应该好好准备的。
　　清早的阳光从大窗和树叶的缝隙中中溜进来，在洁白的床单上舞动，晃着人们的眼睛。
　　“别把竞选演说搬到这来，部长大人，这里是医院，不是……”
　　“嗨。”艾琳站在门口，有些忐忑地对着一群人笑了笑。
　　韦斯莱夫人打住话头，与大多数人一样困惑地看着艾琳。邓布利多朝艾琳狡黠地挤了挤眼睛，说:“让年轻人好好叙叙旧吧，福吉部长。”
　　艾琳侧开身子让道，朝着出去的大人们点头致意。
　　“莫丽！”韦斯莱先生喊。
　　“就来！”韦斯莱夫人看着哈利，“好好休息，记得吃药亲爱的。”
　　偌大的校医院只剩下永恒不变的三人组和艾琳。
　　“艾琳？真的是你？”哈利说。
　　“如假包换。”艾琳将一袋子零食放在床头柜上，摊了摊手臂。
　　罗恩毫不客气地拿出一个巧克力蛙。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艾琳。”赫敏双臂环胸，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这个格兰芬多女孩对斯莱特林的学生从来提不起好感，但很好奇为什么她会突然辍学。
　　“说来话长。先跟我讲讲霍格沃茨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吧，我可听麦格教授说每次出事都有你们仨。”
　　罗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坐在床沿，赫敏和艾琳坐在椅子上，哈利也背靠着床头坐着，艾琳两肘搭在膝上听。
　　三人组从哈利的蛇佬腔讲到洛哈特怎样怎样用罗恩的断魔杖把自己弄失忆，从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从阿兹卡班越狱到虫尾巴的逃跑，再从哈利的名字莫名被投入火焰杯讲到福吉杀死了小巴蒂。
　　“那个福吉，”罗恩义愤填膺地说，“简直比满脑子芨芨草的巨怪还要笨！”
　　“现在外界还有谁会相信神秘人回来了呢？”赫敏低垂着脑袋，“福吉杀死了我们的证人，只要预言家日报随便煽动一下，那些只会用魔杖思考的巫师就会毫不怀疑地认为哈利和邓布利多教授在造谣生事……”赫敏又补充了一句，“真是蠢到家了！”
　　“你们怎么知道神秘人回来了？”
　　赫敏:“哈利看见了，就在神秘人复活的地方。他和塞德里克，差一点……”
　　“艾琳，这三年你都上哪去了？”一直沉默着的哈利十分突兀地问，“我想不通还有哪里是海德薇联系不上的地方。”
　　艾琳没说话，她没想到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内收不到信。
　　赫敏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对艾琳说说:“你要么是在水里、地下呆了三年，要么，我在书本上见到过一个咒语，叫赤胆忠心咒”
　　艾琳心里“咯噔”了一下，聪明的女巫打小就聪明。
　　赫敏扬了扬眉，她想她已经猜对一大半了。
　　“噢——”门口有个声音欠揍地延长。
　　四人朝门口看去，是双手环胸、从头发梢到脚趾头都令人讨厌的马尔福。
　　“这真是叫人感动——”德拉科拉长声音，“一个斯莱特林和三个格兰芬多，多么和谐。”
　　艾琳感到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魔杖在赫敏的手里发热。
　　“要是让部长听见你们对他的评价，那可有好戏看了——简直比满脑子芨芨草的巨怪还要蠢！”德拉科坏笑着，夸张地模仿罗恩的话。
　　罗恩迅速站起抽出魔杖，拎起德拉科的衣领。仗尖抵着他衣领。
　　“想打架吗？你这只蠢狮子！”
　　罗恩的杖尖隐约有火花闪现，将德拉科的领口烧破一个小洞。
　　“够了！都冷静点。”艾琳有些恼火，“让哈利清净清净，如果你们想打架，就请挪个地。我可不保证不去找教授！”
　　罗恩恶狠狠地放下魔杖。
　　他对上赫敏的眼神，心虚咕哝了一句:“我有分寸。”
　　剩下的人陆续离开。

　　深夜。
　　一个戴着兜帽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奥地利。
　　兜帽前黑发倾泄，掺杂着银白发丝。身材凹凸有致纤细挺拔。女巫四周打量了一会，可怖的骷髅面具在月光下显现。
　　那些朝她吹口哨的麻瓜醉汉一瞬间噤了声，四下做鸟兽散。
　　女巫抬腿进入了一个暗巷。几只老鼠逃窜出巷子，打翻了好些易拉罐，惹得乒乓响。走到暗巷尽头处，她穿过墙消失了。
　　墙的那一边。
　　一名少女双臂环胸靠在转角处，阖着双眼。银发在月色下格外耀眼，乍一看像是保加利亚的媚娃。
　　“克拉克？”骷髅女巫将面具摘下。
　　“卡罗，怎么是你来了？”艾琳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跟我来。”卡罗说，艾琳加紧步子跟上她，“怎么是我？你觉得来的人会是谁？”
　　“阿莱克托·卡罗，救出格林德沃，这样好的出头机会，我原以为你会让你女儿来。”
　　卡莱拉·卡罗停下脚步转过身，艾琳差点撞上她。
　　“注意你的措辞，克拉克。”女孩看着她一脸凶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阿莱克托和她哥早就背叛了格林德沃，你现在说这话，是在嘲笑我？”
　　“当然不是，卡莱拉。”
　　“真不明白格林德沃为什么那样倚重你。”卡罗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嘴里神神叨叨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什么都不会，还是个麻瓜出身。未成年，不能校外使用魔法，一点用都没有！”
　　艾琳抿了抿嘴，没再作声。
　　卡莱拉的年龄远比她相貌要老的多，她年近半百，但看着像是没到四十的女士。算是圣徒组织的现任高级管理，要不是自己被格林德沃器重，这女人早把她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了。
　　艾琳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
　　两名女巫立在一所房子前。
　　这屋子年久失修、漏风漏雨，不过它的规模和蒙灰雕塑，依稀能看出它曾经的豪华。它两侧是已被石化的傲罗。
　　“你在外面等，还是我们一起进去？”卡莱拉问。
　　艾琳识趣回答:“您先去吧，一会需要再叫我。”
　　卡莱拉满意点了点头，便拔出魔杖，试探屋子周围设置的咒语，随后推门而入。
　　艾琳坐在台阶上，枕着手臂进入梦乡——
　　“克拉克！醒醒。”女孩睁开眼睛，卡莱拉有些不耐烦地晃着自己，“格林德沃让你进去，没办法把他救出来。但他有些话要对你说，我要走了，大概还有三个小时日出。”
　　“什么？”卡莱拉语速太快，听得艾琳有点懵。
　　“你赶快进去就是。”卡莱拉说完便起身快步走开。
　　艾琳看着卡莱拉远去的背影，无奈摇头。揉了揉双眼，才慢吞吞站了起来，走进了屋子。
　　监牢。这是艾琳进入屋子对它的第一印象，这里到处残破不堪，很难相信这样的弃屋里还能住人。
　　“格林德沃。”
　　“艾琳？”声音从屋内传出，比几年前要苍老浑浊的多。
　　“是我。”艾琳推门进了卧室。老人满头白发，似乎很久没打理过一样，白发胡须已经垂及后腰。光线很暗，乍一看像极了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立在积满灰垢的书架前，似乎在仔细打量着书脊。这些书大多已经泛黄，边角外翻——它们在这少来有几十年了。
　　这个曾经风靡一时的黑魔王转过身来，月光挥洒在他身上，似乎回到了他的那个流金岁月。
　　“好久不见，艾琳·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