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聊天（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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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到了10号，一个月里最幸福的日子，发工资啦！
因为上周战况太过耀眼，除了工资，温语蓉还额外收获3万块钱业绩奖金，可把她给乐坏了，一天心情都好得跟开花似的。
吃过午饭，先趴着睡会儿，养足了精神下午才好继续摸鱼。
十二点半，温语蓉抱着靠垫睡得正香，隐约间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一波接着一波灌入耳中，从模糊到清晰，响亮得如同开了功放，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吵闹声从梦里到现实，从模糊到清晰，一刻不停地传递，很明显是有意为之，专门要让所有人听见，而且距离很近，近得仿佛就在自己旁边。
温语蓉迷迷糊糊张开眼，脑袋昏沉沉，吵闹声却更觉清晰响亮，近在咫尺的聒噪，搅人好梦。温语蓉困得根本张不开眼，胡乱摸过耳机，塞进耳朵，找到歌单，调高音量，继续睡。
本指望着音乐能盖过嘈杂，无奈吵闹声太近，嗓门一声比一声尖利，直接把她从迷糊的状态吵到逐渐清醒。
啥事那么兴奋？她张开眼睛，关了音乐，竖着耳朵，倒要听听具体内容，可别错过了什么大瓜、好瓜。
“厉害……到底是一组……”
“王牌……NO.1……”
“这次他们光脚也追不上……”
“上回可能是踩到狗屎了，那可能次次都有狗屎踩。”
“哈哈哈，对对对。”
各种莫名其妙的词汇响亮地钻入温语蓉耳道，避也避不开，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干脆直起身子坐好，顺手把靠垫放到背后。
瞥一眼工作位外，不禁失笑。她说怎么那么吵吵，原来那些人真就在一侧过道上聊天，怪不得字字清晰，还特别保真。
过道上，一组、四组的几个人都凑到了一块儿，说两句哄笑一阵，说三句就要回头扫一眼温语蓉的座位，搞得她像提词牌，不看她就找不到词儿了。
对于这种略白痴的举动，温语蓉选择无视，离开位置，起身去倒杯醒困咖啡喝。
她闲庭信步地往茶水间走，身后传来放大版的嘲讽声：“嫣然，这次你男朋友厉害了，给你带来了那么大一份订单，比上个月那个岌岌可危组整整多出一倍的交易额。唉，所以说，精英组就是精英组，和要被踢出局的咸鱼组比起来，始终是云泥之别。”
“呵呵。”温语蓉没忍住笑出声，看来内卷无处不在，书里也卷得厉害，到哪都是卷。
“你笑什么？”聊天的人群里传来一声质疑，小爱加快几步走上来，直接挡在了温语蓉的面前。
“你管我笑什么。”温语蓉挑眉，颇为搞笑地望着对方。
“只是上个月的业绩凑合还行，可别太嚣张了，这个月才刚开始。”小爱拨了拨一头漂亮的卷发，趾高气昂地说：“今天才10号，我们一组的业绩已经是你们组上个月业绩的两倍，自求多福吧！”
“那又怎么样？”温语蓉一脸无所谓，满心厌烦，一字一顿地怼：“管、我、屁、事。”
小爱仿佛没听见，还不忘补刀：“你们可有的好追了，还未必追得上，可能又要进入末位淘汰的名单。”
“那又怎么样？”温语蓉还是那句话，多一个字也不想给。
温语蓉的回答让小爱一时有点噎，很明显，对方根本没把她们当回事，一句“那又怎么样”问的她也不知道她们要怎么样了。
“让一下吧，我要去倒水。”温语蓉努努嘴，示意对方让开。
“你有没有竞争意识？”小爱脸上挂不住，又憋出一句。
“你喜欢内部竞争你尽管去，我们也不是一个组的，你拉着我也不顶事。”温语蓉平静地说：“我们五组凭着本事拿到上月的好成绩，你们是不是输不起？”
“你说什么？”小爱皱眉，颇有点要吵架的意思。
“干嘛呢，四组、一组的欺负同事是吧？是不是搞霸凌？”五组组长小陈终于忍受不了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开始放话。
“聊天，你想多了。”一组组长金叶开口帮腔，一脸不屑。
“聊完没？聊完就让开。”温语蓉顺杆子问。
“不让怎么样？”小爱名字过不去，定在原地，抬眉挑衅。
“小爱开玩笑的，都是同事，开个玩笑而已。”贾嫣然这时才出场，上前哄着拉开挡道的小爱，给温语蓉留下一个离开的空挡。
温语蓉笑笑，继续悠闲地走过去，心里却并不服。宿主不是黑化了吗？怎么还要在职场上受这种闲气？她到底黑在哪里了？是头发黑了，还是皮肤黑了？敢情黑化的心思全花在慕青鸣身上了，这不典型的恋爱脑吗？这算什么黑化？这是自甘堕落，唉！
越想越气，“恋爱脑”设定让她又把作者骂了一遍，依然不解气，脑袋有点发热，就突然转身，对着死死盯着自己的小爱说：“挡道的是狗，挺符合你形象的。”
“你说什么？”小爱果然立刻炸毛，就要冲上来理论。
“狗东西。”温语蓉沉下脸，翻着白眼又骂一句。
“你怎么骂人？”金叶果断找到突破口，立刻也要围上来理论。
“你们干嘛，比人多是不是？”小陈看不下去了，带着同事也围了上来，战争眼看就要升级。
“吵够了没有？当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菜市场！”不远处，张总一声爆呵直接中断了争论，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双方互瞪对方一眼，悻悻不快地散开，各自回到工位。
温语蓉端着泡好的咖啡回到座位，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皱眉。她的手机里存着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以及一段接近十分钟的视频。
镜头地点在一间咖啡馆，小爱正殷切地和对面一男一女交谈。她的表现颇为殷勤，一边大谈自己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创造过不少业绩高光时刻；一边表现出对进入对方公司的极大渴望，并承诺能在自己就位后，带来数量可观的客户。
小爱说的天花乱坠，可对方的表现却颇为冷淡，只是饮着咖啡，用偶尔几次点头，给出不置可否的回答。
见对方的热情并不如自己计算那般热情，小爱果断使出杀手锏，从手包里掏出一只U盘推到对方面前，谄媚地说道：“这是景途旅游最新项目的内部资料，我知道贵公司对该项目也有意思，这份文件，就代表我想加入贵公司的诚意吧。”
对面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表情却依旧克制，瞥一眼U盘，倾身将之又推回给了小爱，淡淡说：“姑娘，这样不好，不合规的。”
没料到对方会拒绝，小爱沉不住气，语气急迫地说：“葛先生，蒋小姐，你们想要景途什么资料，我这些年也搞了不少项目，手里掌握的东西可不少，你们可以尽管提。另外，我也不是单独就来，我会带一批客户过来，我手上的客户数量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
蒋小姐不耐烦地打断她，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叫金叶的员工？”
“对。”小爱一脸疑惑，点点头。
“我们很欣赏金叶，知道她是你们公司的‘台柱子’，业绩斐然。如果你能带着金叶一起离开景途，那么，我们公司可以考虑同时接纳你们两个人。工资待遇方面，起码是你现在公司的三倍，你考虑考虑。”
“金叶？”小爱微微蹙眉，犹豫着说：“金叶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让她跳槽，她未必肯走。”
蒋小姐笑笑循循善诱道：“你试试看嘛，你看中‘理道’无非也是看中超高的待遇和未来前途。这无可厚非，任谁都是想往上行的。我相信金叶小姐在如此丰厚的待遇面前，应该也是有可谈余地的，是不是？”
“……”小爱抿着嘴唇，一脸为难。
“你考虑考虑，如果有意向随时联系我们。今天就到这吧，下午我们还有会，先告辞了。”葛先生直接中断了没意义的扯牛皮，把压力和诱惑都给到小爱，然后果断抽身，图留小爱一个人在哪里纠结。
“我们静候佳音。”蒋小姐补一句，眼神里划过一丝狡黠。
“拜拜。”蒋先生不加犹豫地起身，理了理西服，头也不回地离开。
至此，视频结束。
理道集团是A城知名企业，旗下有一间专职旅游业务的分公司，素来和景途一直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双方公司实力不分伯仲，竞争激烈，却始终分不出个输赢，所以，互相挖对方公司墙角的事都没少干，暗搓搓地较劲也始终没有停止过。
小爱在景途工作五年，业务熟练度有之，也创造过一些价值，可就是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苦干实干五年，还只是个小组副组长，让她憋屈不已。今年升迁机会基本为零，不甘心的她便把目光放在了竞争公司的身上，希望能借势跳一跳，让职位和收入实现翻翻。
这本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小爱也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暴露了行迹。可是没办法，她和贾嫣然同为一组，又关系要好，平日里为了贾嫣然没少排挤温语蓉，不知不觉中，也就成了宿主黑化后首个要解决的目标之一。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聊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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