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天渊》只与你悲欢

63、有约不来

　　一连几日，莫离等人都未见到魑炎，魑炎与如来约定的日子已到。六界中除了佛界，其他各界都已有大批人马赶到太虚宫，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莫离和石涅正忧心忡忡，这时酆都魔君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见着他人了吗？”

　　“没有。”莫离摇摇头说道。

　　“我倒是在渭水之滨见过他。”邪火妖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说道。

　　“那他怎么说？”酆都魔君问道。

　　“他说放纵的感觉超越一切。”邪火妖皇努努嘴说道。

　　酆都魔君一脸错愕：“就这？他疯了吗？”

　　“就这。对了，你说会不会压根就没有这事儿，我刚才听人说佛界的人一个都没来。”邪火妖皇一脸天真地说道。

　　“你不是见过他了吗？你就没问？”酆都魔君皱眉问道。

　　“问了呀，什么都没说，就是了那一句。”邪火妖皇一脸郑重地说道。

　　“你真是……”酆都魔君话说到一半，又气恼地收了回去。

　　太虚山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人都涌上山来，这时佛界的人不见出现，魑炎也未曾现身，大家都不禁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凌肃呢？”酆都魔君又冷不丁问莫离道。

　　“从我来了，我就没见过。”莫离说道。

　　“行，我去看看。”酆都魔君说道。

　　“你去找谁，魑炎还是凌肃？”背后邪火妖皇又赶紧问道。

　　酆都魔君没回头，也没说话，径直走了。

　　这时天空中忽然风卷云动，远远地一人脚踏七色云霓而来。众人觑眼望去，那人很快便到了近前，只见他身穿紫色华服，眉宇间两道黑气如剑。

　　“是宗主，他怎么换装了？”石涅喊道。

　　这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人声更加嘈杂，莫离望着魑炎，也一脸茫然。

　　“这有什么奇怪的，换身衣服换个心情呗。像我们就经常换。”邪火妖皇随口说道。

　　“炎尊，听闻你与如来约定今日受他一掌，不会是诳我们的吧？”底下一个身材略微矮小，身材微胖的人出声喊道，随后便有不少人附和。

　　“魔界小胖？”魑炎看着人群中那个身材微胖的人惊愕地说道。

　　莫离闻言不禁噗嗤一笑，这时酆都魔君又折返了回来，看见莫离笑，不明所以地问道：“你笑什么？”

　　莫离笑岔了气，见酆都魔君一脸严肃，方才止住笑说道：“你不知道，这小胖就是魔界一养马的，平时喜欢酝酿一下他的外八字步，俨然自己一副声威显赫的模样。千年以前我和宗主到访魔界，这小胖不认识我们宗主，拿腔拿调地一阵唧唧歪歪。我们宗主哪受得了那言语，顿时拉下脸，手指戳着小胖说道：‘你听好了，老子告诉你，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就把你舌头拔了，并让你一颗牙都不剩。’那小胖顿时瞠目结舌，吓得眉毛都脱了。你是不知道当时那表情多好笑。“

　　酆都魔君斜视了莫离一眼，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莫离便止住了笑，悻悻地说道：”好吧，我讲的不好笑，但是当时那情景是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嚷道：“那如来到底来不来呀？我们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亲眼一睹他的一佛出世，他不会不来了吧。”

　　魑炎环顾一周，却没有发现凌肃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许的失落，对众人的话是充耳不闻，他暗忖道：“生活原本平平无奇，为何你总是能调动我的情绪。而我自己，却又总是那么的坎坷，可有可无。”

　　魑炎双眸紧凝，他料到如来不会来，却没料到凌肃也没来。他眉宇间的黑气越来越重，大有风云聚变之势，只听他朗声说道：“如来不来，我便亲上灵山。”随后他又斜睨了一眼下方，冷冷地问道：“你们要跟来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半晌才有人开口忐忑地问道：“这会是一个局吗？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魑炎鄙夷地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如果是个局，你现在就已经无了。”

　　蓦然，魑炎的眉头微动，天空中一个金色手掌向魑炎袭来。

　　魑炎双目如电，众人心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也都屏住了呼吸，僵在了那儿，紧盯着上空。

　　随后，金色手掌便将魑炎吞没，魑炎双眉忽然变长，卷起太虚山的两座山峰，身子仍旧屹立在上空。

　　这时金色手掌又化作黑色，变化成无数根黑针，扎进了魑炎的身体里面。

　　众人见状正自骇异，空中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随后，众人便发现扎进魑炎的身体里的针都连着线，线的另一头，握在一个黑袍老妇人的手里。

　　众人还未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回过神来，人群里有人惊呼道：“魔元圣母!”，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这时又有人问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是忌惮炎尊，正好除之而后快吧。”

　　“等如来出手不是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

　　“如来不会来的。”

　　“此话怎讲？”

　　“佛界原本就号称慈悲为怀，就这样万一打死了魑炎，是打自己脸，倘若积聚众佛之力的一掌未能重创魑炎，又是打自己脸。

　　“哦，是这样啊，没想到里面的头绪竟这样复杂。”

　　“这时间原本就很复杂，又岂是你们妖界能弄明白的？”

　　此时魑炎已浑身是线，宛如一个线人玩偶，魑炎又仿佛未将这一切浑然在意，他低着头，又看了太虚宫一眼，眼里失落之色更甚。

　　莫离在见到魔元圣母对魑炎出手时就已经大怒，挺身而出，却被魔界小胖中途阻拦住，二人交战在一起。邪火妖皇号令群妖，与魔界之人一番大战，酆都魔君则趁机纵身一跃，径奔魔元圣母而来。

　　魔元圣母见状，一面收紧缝在魑炎身上的线，一面挥舞牛头杖，向酆都魔君横扫而来。

　　酆都魔君身子微斜，与魔元圣母擦身而过，她伸出修长的食指，两寸长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道剑气迸发而出，从魔元圣母的脸上掠过。

　　魔元圣母枯槁的面容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口，魔元圣母捂住刀刻斧凿般的脸，一脸愠怒。

　　“死老太婆，赶紧滚回你们魔界，不然就你这身子骨，只怕是熬不下去。”酆都魔君冷声轻喝道。

　　魔元圣母既要抓紧手里的线，以免魑炎挣脱逃走，一面又要抵挡酆都魔君的攻击，一时之间难免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须臾，一团黑气将魔元圣母的脖子紧紧缠住，魔元圣母大惊，此时魑炎已经来到魔元圣母身前，他身上的针线已经不见，眉宇间的黑气飞出将魔元圣母紧紧缠住。

　　魑炎伸出手，直接从魔元圣母的腹部吸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嘴角掀起一抹斜拉向上的笑容。

　　“这是你的魔丹吧。”魑炎攥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问道。酆都魔君见魑炎无事，也不禁转嗔为喜。

　　魔元圣母面露惶色，皱如靴皮的面部仿佛变得更加丑陋，只听她喃喃道：“炎尊意欲何为？”

　　“没事，就是好奇。”黑气将魔元圣母放下，魑炎将魔丹掂量两下，又突然使力说道。

　　“不要！”魔元圣母惊慌地大喊道，随后她又说道：“你要是毁了他，凌肃也会爆体而亡。”

　　魑炎闻言眼神变得凌厉，一股威压将魔元圣母压得匍匐于地，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奸猾之辈，倒是会编。”

　　“不，我没有骗你，我这颗魔丹是凌肃体内那颗的母体。”魔元圣母咳嗽道。

　　“好，我信你。”魑炎冷冷地说道。

　　魔元圣母闻言，面色不禁缓和下来，惊惧之色也大减。

　　“不过，我可以拿它来泡酒。”魑炎嘴角又勾起一抹难以觉察的笑，那种面部未笑而流露出来的笑意，仿佛带着一种无情的嘲弄。

　　“你……”魔元圣母气得吐血，却又动弹不得，只剩下了眼珠变得恶狠狠的，再配上她苍老的面皮，让人不禁倒胃不已。

　　“我说哥哥，你老拿着这个恶心的东西不觉得倒胃吗？”这时邪火妖皇早已从大战中脱身，来到魑炎身边，一脸嫌弃地捂着鼻，笑嘻嘻地说道。

　　“就是，就是……”魔元圣母闻言，又仿佛见到了一丝曙光，赶紧诺诺唯声的附和道。

　　“你这条老狗倒是挺会转弯的。”魑炎嘲讽道。说罢，魑炎又转向邪火妖皇：“叫你的人给我找个葫芦。”

　　邪火妖皇闻言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紫色葫芦递给了魑炎，魑炎想也不想地便将魔丹给装了进去，魔元圣母脸色随即又惨白了下来。

　　魑炎斜睨了魔元圣母一眼，将葫芦又扔给邪火妖皇，说道：“你先把我拿着。”随后他又对酆都魔君侧了侧头，说道：“走吧。”

　　“去哪？你还没说你究竟是为何。”酆都魔君凝眉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魑炎背过身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