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天渊》只与你悲欢

27、歇斯底里

　　石涅的到来让魑炎不禁思绪万千，他忽然又想起了在天地阴阳炉中的豪言壮语，如今都已付诸笑谈。

　　晚上，他想去找凌肃，凌肃却因为石涅的一声“嫂嫂”正气恼着，魑炎一去便碰了一鼻子灰。

　　魑炎不禁暗骂道：“这嘴碎的煤球儿。”

　　魑炎悻悻地回到自己房间，一晚上辗转反侧，次日一大早便早早地起了床。

　　魑炎一开门，便看见石涅杵在门口，魑炎不禁大惊：“煤球儿，你在这干嘛呢？”

　　“好久没见到宗主了，我来看看宗主有什么吩咐。”石涅笑盈盈地说道。

　　“没有没有。”魑炎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

　　石涅又认真端详了魑炎一番，魑炎侧目而视：“你还有事？”

　　石涅一脸认真、语重心长地说道：“宗主，你确实比从前瘦了。”

　　魑炎无言以对，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滚。”

　　“好嘞，宗主。”随后石涅一脸谄笑，灰溜溜地正准备离去。

　　还没走出几步，魑炎又喊道：“回来。”

　　石涅又笑嘻嘻地折了回来，又问道：“宗主，有什么吩咐？”

　　“你去山下备几辆马车。”

　　“属下谨听宗主吩咐，为宗主排忧解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宗主的事就是属下的事。请问宗主需要几辆马车，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比如说材质呀，工艺呀，内部陈设呀，还有……”石涅双手比划着，滔滔不绝。魑炎怕他说个没完，赶紧打断他：“没什么要求，你赶紧去办。”

　　石涅诺了一声，便匆匆而去，只是没走出几步，他又返了回来，问魑炎道：“还有，宗主，您对马有什么要求码？再就是……”

　　魑炎一听，恼火了，手上凝聚起一片火焰花瓣，威吓道：“你到底去不去，再不滚我就让你变成煤烟。”

　　石涅吓到抱头鼠窜，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这时凌肃走了出来，疑惑地问道：“咱不是御剑就可以了吗？为何还要马车？”

　　“我自有用处，以后你就知道了。”魑炎讳莫如深地笑道。

　　“神神秘秘的。”凌肃嘀咕道。

　　随后魑炎见莫离出来了，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莫离便急冲冲地出门了。

　　“古古怪怪的。”凌肃再次嘀咕道。

　　等到炎灵也起床了，魑炎便招呼着大家一起往八封山顶而去，此时郑国渠、郑飞燕和石瑾瑜等人已经在石桌前等候。

　　魑炎向郑国渠拱手道：“此番感谢郑老相助，大恩不言谢，待我他日归来再来拜会。”

　　“无妨，小事一桩，炎尊无需挂怀。各位一路小心，老夫就不远送了，就由我那不成器的孙女替我送你们一路。”郑国渠微微笑道。

　　这时郑飞燕对郑国渠撒娇道：“爷爷，飞燕不要离开您，飞燕想一直陪在爷爷身边。”

　　魑炎一听，赶紧问道：“郑老，您刚才所说的送我们一路是指送到山下呢，还是说与我们一路同行呢？”

　　“我当然是想她跟着你们多历练历练。炎尊不会要驳老夫的这个面子吧。”郑国渠笑道。

　　“这个郑老您多心了。只是我们此去一路艰险，她要离开了您身边，我怕我们照顾不过来呀。”

　　“无妨，这个不需要炎尊操心，倘若我这孙女遇到危险，老夫自会赶到。”

　　“如此，那就有劳郑老了。”魑炎拱手说道。

　　“我才不要跟这个傻大叔一起去历练呢，爷爷，我不去。”郑飞燕委屈道。

　　郑国渠脸色变得冷峻，一脸严肃地看向郑飞燕，郑飞燕侧头避开郑国渠的眼神，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魑炎见状故意招惹郑飞燕道：“傻大妞，我也不想带你去呢，你师兄看着倒是挺不错的，我倒是想带着你师兄下山。”

　　“你想得美，我师兄才不会跟你去呢。”

　　听罢，魑炎心中暗忖道：“若是平常，我叫她傻大妞，她定要反唇相讥。今天倒是倒是因为他师兄反倒没计较了。”思忖罢，魑炎会心一笑，又说道：“你不去就只好你师兄去了咯，你就在山上好好地陪你爷爷。”

　　“爷爷。”郑飞燕热切地看向郑国渠，撒娇地喊道。郑国渠虽然还未明白魑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听魑炎如此说，也配合地点了点头，郑飞燕气苦。

　　这时，魑炎又拍了拍石瑾瑜的肩膀，信口开河地说道：“小瑜，跟着我们你可有福了，一路上比你师妹漂亮的女人、仙女，那是数不胜数。就拿咱们上次见到的那个邪火妖皇来说，那身材，像火一样撩人。还有那个青鸾，那气质，真让人魂不守舍。还有那个那个九尾妖狐，那风骚，简直就是让人□□。而且他们个个都有千年的道行。像你这么俊俏的，要是被她们看上，跟你来个双修，那你的修为蹭蹭蹭往上涨，很快就可以一步登顶了。”魑炎不停地啧啧啧，说得石瑾瑜一愣一愣的，每当他提到一个人，凌肃都暗暗地朝他斜睨一眼。

　　郑飞燕一把拉过石瑾瑜，让他不要听。这时魑炎又说道：“他听不听也没关系，反正到了山下就由不得他了，到时候深入红尘万丈，自会眼醉心迷。这人世间的种种美好，哪是你们这山上能够体会到的。”

　　郑飞燕挡在魑炎和石瑾瑜之间，气鼓鼓地对魑炎说道：“我师兄才不会去呢。”

　　这时魑炎又说道：“那你把他绑着好了，哦，对了，就算你能把他绑着，我也能带他下山。”

　　“你也别生气了，这是好事。你师兄这次替你下山，说不定他的机缘好，碰到一个既美貌道行又深的仙女，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也未可知。你应该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罢，魑炎一脸坏笑。

　　郑飞燕气得直跺脚，大喊道：“哎呀，你烦死了，别说了。”

　　“那你们俩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谁跟我一起下山。商量好了半个时辰后告诉我结果。”魑炎不容置喙地说道。

　　说罢，魑炎朝郑国渠狡黠一笑，郑国渠则微微点头，笑意盎然。

　　不到半个时辰，郑飞燕就已来到魑炎的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魑炎大喊道：“本小姐已经决定了，不能让你将我的师兄带入歧途了，所以我准备深入狼窟虎穴，跟着你一起下山。”

　　“那好，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以后都是你的事儿了。”魑炎随口淡淡地说道。

　　“你……”郑飞燕一下气结喉塞，随后又急道：“你别太过分了。”

　　“傻大妞，这是你应得的。”说罢，郑飞燕就要开始动手，这时魑炎身形一闪，便已到三丈之外，对炎灵喊道：“炎灵，你帮我拦一下她。”随后嘚嘚嘚地跑了。

　　魑炎蹭到凌肃身边，又嘘寒又问暖的，凌肃则是一副生人勿近、爱搭不理的模样。

　　随后魑炎一行人便开始下山，说来也奇怪，那石阶上山的时候是有一股重压，下山的时候则是一股上浮之力，每个人的身子都开始轻浮，一个不小心便会跌个四仰八叉。众人都只得小心翼翼地凝神运气，尽量使自己的身子下沉。

　　一路上，凌肃始终刻意和魑炎拉开着距离，魑炎顿觉索然无味，便和郑飞燕斗嘴一直斗到山下。

　　石涅已经在山下等候多时，见魑炎他们下山了，赶紧迎了上来，对魑炎唱喏道：“宗主，您要的马车已经齐备，您看下是否满意？你是不知道，我可是跑遍了大街小巷……”

　　“好了，知道了。”魑炎打断石涅，顺着石涅手指的方向看去，三驾两马并驾的豪华马车停于道旁。魑炎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和凌肃一起登上第一辆，凌肃却一脸冷峻地和他擦身而过，魑炎顿时傻眼。

　　最终，魑炎一个人乘坐着第一辆马车，郑飞燕和炎灵乘坐着第二辆，凌肃则上了第三辆马车，和石涅同乘一辆。

　　魑炎顿时阴沉着脸。石涅和凌肃同在一辆马车，一直觉得不自在，他左顾右盼，冥思苦想。过了一会儿，石涅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跳下了马车，一路小跑到魑炎的马车旁，问道：“宗主，我可不可以和你同乘一辆？”

　　魑炎沉闷着，一言不发，石涅一筹莫展，也不知魑炎何意，只能跟着马车一路小跑，跑不多时，便累得气喘吁吁。

　　石涅心里苦，又跑到凌肃乘坐的马车跟前，跟凌肃商量道：“我说嫂嫂，您能不能和宗主共乘一辆？您跟我坐这辆马车可就太委屈您自个儿了。”

　　凌肃狠狠地瞪了石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上来，我下去走路罢。”石涅一听更慌了，急道：“别呀，还是你在上面，我在这下面跑着挺好的。”

　　凌肃不在理会石涅，直接跳下了马车，石涅浑然不知所措。这时魑炎突然开口道：“不用管他，煤球儿上车。”

　　“这……”石涅此时不禁左右为难。

　　“赶紧上车。”魑炎厉喝一声，不容置疑。

　　石涅便小心翼翼地上了车，这时魑炎又让马车继续前行。

　　凌肃跟着马车慢慢走着，距离马车越来越远，凌肃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走了一阵，便转身往回走了去。

　　马车走了一阵之后，魑炎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问石涅凌肃有没有跟上来，石涅回答说没有。

　　魑炎沉思了一阵，最终还是忍耐不住，跳下马车，向凌肃的方向飞身而来。

　　他飞到凌肃身前，拦住凌肃的去路，凌肃没有一点好脸色，转身就气冲冲地往反方向走。

　　魑炎柔声说道：“肃肃，跟我回去好不好？”

　　凌肃不理，魑炎上前一把强抱住凌肃，凌肃奋力挣开，此时心中的委屈和酸涩更是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只听他歇斯底里地痛喊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