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天渊》只与你悲欢

15、上元佳节

　　魑炎一早醒来，感觉浑身酸软，一想起昨天，他便心满意足，不愿起床。

　　炎灵一大早起来在外面吵着晚上要去放花灯，魑炎猛然想起今天已经是上元节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自己不禁暗暗好笑。

　　莫离安排好早餐，见魑炎和凌肃还没起床，就和晏长明和炎灵吃了起来。

　　“咦，魑炎哥哥怎么还不起床？”炎灵突然问道。

　　“鬼知道他们昨晚干嘛了？”晏长明一向没有好言语。

　　莫离和炎灵听到心中颇为不悦，但他们知道晏长明一向如此，却也并不作理会。

　　过了一会儿，魑炎起来了，莫离一看见他的装束便忍俊不禁。

　　“魑炎哥哥，你怎么穿着凌肃哥哥的裤子？”炎灵眨巴着眼睛问道。

　　“他呀，跟我换了。好看吗？”魑炎撩起衣裳自我打量了一番。

　　莫离捂着嘴，打趣道：“宗主，你确定是他跟你换了？不过你这穿着有点儿小吧。”

　　“很小吗？”魑炎又低头看了看。

　　“是有点小。魑炎哥哥，晚上我们去放花灯，你去吗？”炎灵又问道。

　　“不去不去。”魑炎连忙摆摆手。

　　“干嘛不去？”炎灵摇了摇魑炎的胳膊，不开心地说道。

　　“晚上和你凌肃哥哥有事。你们好好去就行。”魑炎眨了眨眼说道。

　　晏长明鼻子里冷哼一声，魑炎也并不作理会。

　　“有什么事儿呀？晚上我们还准备去拜姑娘神。”炎灵瞪大了眼睛说道。

　　“一个厕神而已，有什么好拜的？”魑炎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别人说她可以求姻缘耶！”

　　“那也不成，从来都只有他们拜我的份，哪有我拜他们的理？”魑炎内敛又不失霸道地说道。

　　炎灵还待要说什么，魑炎赶紧对莫离说道：“莫离，你带他们出去买几件新衣服，上元节了，咱们都要穿得隆重一点。”说罢，魑炎目视莫离，莫离会意。

　　“记得给凌肃也买两套。”魑炎又叮嘱道。

　　“宗主，凌肃不是一直穿道袍吗？”莫离不解地问道。

　　“放心吧，有我在，他很快就会脱了那身道袍。”魑炎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莫离也会心一笑，和晏长明、炎灵二人走出了客栈，回过头来，又对魑炎竖了一个大拇指。

　　莫离三人走出客栈后，魑炎便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凌肃地房门外，他敲了敲门。

　　“谁？”凌肃在房内警觉地问道。

　　“是我呀。”魑炎捏着嗓子尖声细气地说道。

　　“是你？快给我滚进来。”凌肃一惊，随即又怒道。

　　魑炎一脸酣笑，刚打开门，一个枕头就砸了出来，魑炎慌忙跳脚躲过，将门合上。

　　“你把我的裤子还我。”房内凌肃大吼道。

　　“没有。”魑炎暗暗好笑，又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

　　房内一下没了声音，魑炎又狡黠地笑道：“肃肃，晚上我们一起去放花灯？”

　　“不去。”凌肃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那晚上我们去了。”魑炎拿腔作势地说道，随后又装作要离去。

　　“喂！你回来。”凌肃急道。

　　“怎么样。肃肃你是改变主意了吗？”魑炎粲然一笑。

　　“你先把裤子还我。”凌肃语气缓和地说道。

　　“那你是答应了吗？”魑炎一脸得瑟，欢喜地问道。

　　“嗯。”凌肃轻轻嗯了一声。

　　魑炎暗暗得意得前俯后仰，跑回自己房间，拿了自己平时穿的裤子，打开一条门缝，给他扔了进去。

　　“这不是我的，我要我的裤子。”凌肃大喊道。

　　“这是我的，你就将就穿吧。”魑炎在门外偷笑不已。

　　“我的呢？”凌肃惊愕地问道。

　　“被我穿了。”魑炎涎皮赖脸地说道。

　　“你……“凌肃气得语塞，随后又喝道：“你给我脱下来。”

　　“我不脱。”魑炎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穿我的呗。”见凌肃不说话了，魑炎又说道。

　　“不穿。”凌肃没好气地说道。

　　“真的不穿？”

　　“不穿。”

　　“好，是你说的哈。”魑炎突然手起掌落，一掌将门窗击碎。

　　凌肃一下慌了，赶紧用被褥裹住身子，气道：“你……”

　　“你什么你，爱穿不穿。”魑炎一副无所谓的神气，随后便来到了客栈前庭，独自一人笑得乐不可支。

　　过了一会儿，凌肃穿着魑炎的裤子走了出来，魑炎忍住笑，正准备和凌肃戏谑一番，却见凌肃怒气冲冲地提着剑，魑炎撒腿就跑。

　　“站住！”凌肃当头一剑劈来，魑炎慌张躲过，心里头暗道：“好家伙，来真的！”。

　　凌肃则左一剑右一剑地不停朝魑炎招呼而来，魑炎边躲边跑，不一会儿，灵丘地大街小巷都被他们穿遍了。

　　路人都惊愕不已，街边的小摊小贩也着实受了不少惊吓。一路下来，他们也跑了数十里，不禁都累得气喘吁吁。

　　魑炎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喘息了一会儿对凌肃断断续续地说道：“别追……别追了……不就……一条裤子吗？”

　　“你……给我……脱下来。”凌肃也喘道，抬起剑指着魑炎说道。

　　“这会儿外面我怎么脱呀？”魑炎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不管。”凌肃铁心铁意地说道。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魑炎直起身子，忽听得“咔嚓”，魑炎裤子绷裂。

　　先前凌肃追着魑炎的时候，魑炎倒还能时刻注意着裤子小了，怕绷坏，尽管一路躲闪和奔跑，他倒是还能时刻注意自己的步伐。这时候两人都累了，魑炎便逐渐放松下来，不曾想一个不小心，便将裤子崩开了。

　　魑炎小心翼翼地看向凌肃，只见凌肃面红耳赤，“呼”地就扑了上来，两人扭打在一块。

　　两人身处于一个干枯的荷塘边，里面都是淤泥。两人扭打着，也没顾上周围，一滚便滚落到了淤泥里。

　　凌肃这时血气上涌，浑然不顾周围的淤泥，两人扭打了一阵，身上、头上浑身都沾满了淤泥。最后两人打累了，就索性躺在了淤泥上。

　　半晌，魑炎开口道：“还生气吗？”

　　凌肃白了他一眼：“生气能怎么样？碰上你这么个涎皮赖脸的！”说罢，凌肃气不过，又狠狠地掐了魑炎一把。

　　魑炎痛得几乎就要跳起来，他坐起身来，面目扭曲，看着凌肃急道：“你……”

　　凌肃看见魑炎吃痛的样子，再加上满脸都是泥，顿时觉得滑稽，竟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

　　魑炎见状，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凌肃便又恼起脸，对魑炎没有一点好脸色。

　　随后，两人便回了客栈，各自洗漱后换上了莫离买回来的衣服。

　　魑炎还是一身黑色，凌肃却换上了一身白色。

　　炎灵等人见惯了凌肃穿道袍，等到凌肃一身白衣出现的时候，竟都忍不住瞠目结舌，啧啧称赞。

　　魑炎则舔唇咂舌，一副垂涎的模样。凌肃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依旧一副清冷的模样。

　　晚饭过后，魑炎等莫离和炎灵、晏长明出去了，便强拉着凌肃出了门。

　　一路上宝马雕车香满路，灯火如昼。路上行人如织，笑语盈盈；大街小巷的儿童则跑来跑去，一片欢声笑语。

　　凌肃本来还对魑炎憋着一股气，鼓着一股劲。但是到得大街上，街上的灯火通明、舞蹈、杂技、幻术、俳优等，都是凌肃这十几年在太虚宫没有见过的，他觉得分外新奇。

　　魑炎看着凌肃一脸痴迷的模样，竟心生一股怜爱，想起他这十几年太虚宫的生活，他又禁不住一阵心疼。

　　路上凌肃停留过较长时间的摊位，糖人、糖葫芦、无花果干、各式各样的糖果等，魑炎都默默地记了下来，然后趁凌肃不注意，他都偷偷地买了来。

　　一开始凌肃被魑炎硬拉着上街，还比较拘谨，待看完舞蹈和杂技后，凌肃渐渐放松了，也不再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他就像一只欢乐的小兔，四处都颇觉新奇地逛着，魑炎则默默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魑炎便走到哪。

　　紧接着他们又来到了表演幻术的戏台，台上的人口吐烈火，自我肢解等，都令凌肃好奇不已。

　　凌肃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魑炎则默默看着凌肃。

　　随后幻术表演完了，俳优登台，凌肃被俳优滑稽的表演、诙谐的话语逗得乐不可支，魑炎在一旁看得痴了，仿佛凌肃才是上元节最好的节目。

　　等到俳优表演完，魑炎便拉着凌肃去了河边，这时河边已经有无数的男男女女，有的在放花灯，有的在欢声笑语。

　　魑炎也买来两盏花灯，和凌肃一起放，看着凌肃许愿的模样，魑炎不禁笑意盎然。

　　等到一切都结束，魑炎和凌肃便回到了客栈，此时莫离已经赔付了魑炎打坏的门窗以及给凌肃换了一间新房。

　　魑炎则悄悄将自己买的糖人、糖葫芦、无花果干、糖果等，悄悄塞在了凌肃的枕头旁，顺便还留了一张字条：“白天，我弄坏了你的裤子。晚上，我给你买了这些作为赔偿。愿你此生欢喜。”

　　凌肃回到房间后看到，喃喃自语地说道：“谁要你的这些玩意？”但是内心却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