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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钟明瑜和薄首阳出门没多久,薄耘和小傅也吃完早饭了。薄耘领着小傅把碗筷放厨房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用管,兰姨会收。只有咱俩就还是放过来。”
      “嗯。”小傅应道。

      接着,薄耘领着小傅在家附近溜达了一圈。
      他家在一个半山腰的低密度别墅区里,环境幽雅,在自带的小森林公园里远眺能看到宽阔的江面和江那边高耸的CBD楼丛。

      “暑假大多都出去了,等回来再给你们介绍。”薄耘说,“到时候你别害羞,都是自家兄弟,没奇葩,奇葩我都不一起玩的。”
      “嗯。”

      临近中午,俩人回家,兰姨还没做完饭,薄耘就先带小傅去书房,教他用电脑:“你坐椅子,照我说的做。先开机,就主机上这个按钮,按一下。”
      小傅屏住呼吸,小心地按下开机键,看着屏幕上浮现的图案,又欣喜又新奇,说:“我以前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
      薄耘站旁边,看屏幕进入锁屏页面,指挥道:“你用键盘打密码,昨晚告诉你的,‘你肯定猜不到’。”
      小傅观察了一会儿键盘,用右手食指一个一个字母缓慢地戳。

      薄耘正思考从哪教起,见电脑自动登录了Q.Q,就说:“你也申请个Q.Q吧。你知道Q.Q是什么吗?”
      “知道。”小傅说,“村里有人会去县城网吧,我听他们说过。”

      薄耘引导小傅注册了一个Q.Q号,刚加上双方好友,就被兰姨叫去吃饭。
      吃完饭,俩人回书房继续教学。
      小傅聪明,很快上手,只是两只手打字还是有些生疏。
      “多打打就熟了,”薄耘说着,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支手机,“这是我换下来的,你先学着用,过两天去店里买新的。”
      小傅急忙说:“不用,我就用这个就行,它看起来很新啊。”
      “这倒确实,我没用多久,但我奶奶又送了我个新的,我就换了。”薄耘没坚持,“那你先用着吧。”
      于是他又教起小傅怎么用手机来。

      中途,薄耘去了趟洗手间,小傅低着头继续摸索。他刚登上手机Q.Q,只有薄耘一个好友。他发了几个系统自带的表情过去,觉得特好玩,但不好意思发太多,就退出来,每个功能点进去瞅瞅。
      小傅点到换头像,打开手机相册,跳出来一堆薄耘的耍帅自拍照。

      薄耘回来一看,小傅的Q.Q头像已经换成了自己的大头照。
      “你以后还要加别人的,别人等下以为你是我小号,换个吧。”薄耘劝说。
      小傅只好换成了薄耘随手拍的一张篮球照。

      ……

      自从有了小傅,薄耘的生活十分充实。小傅对很多东西一窍不通,偏偏又一点就通,薄耘教得非常有成就感。
      另一边,薄耘的父母搞定了小傅叔叔那边,这事儿终于算是尘埃落定。
      然后,薄耘提出了新的建议:让小傅趁机改个名。

      “怎么一天天的就你事儿多?”钟明瑜都要无语了。
      薄耘理直气壮:“我又不是没事找事,我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钟明瑜问。
      薄耘看向小傅,认真解释:“你的本名虽然意头很好,但可能会成为一些傻叉用来欺负你的理由。你信我。”
      小傅点头:“嗯。”
      “小傅你先别‘嗯’,他说什么你都‘嗯’。”钟明瑜转向薄耘,质疑地问,“小傅的名字有什么好欺负的?”
      薄耘深沉地说:“他看上去不威,又文静,又好看,就会被无聊或者嫉妒他的家伙取外号,比如‘威猛先生’或者‘小威威’,然后一群人笑他。”
      “笑点在哪儿?”钟明瑜不懂就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薄耘说。
      他真不是无风起浪,而是亲身经历过。他因为名字里有个“耘”字,小学被讨厌的同学取外号“农民伯伯”,然后以此怪声怪气地嘲笑他。他想不明白这脑回路,但总之会造成一些困扰和烦躁。

      钟明瑜想了想,说:“这种事,看小傅自己的意见吧。”
      但她知道,小傅肯定没意见。
      就她这一个星期的观察:薄耘说什么,小傅听什么,她婆婆搞迷信都没小傅这么信;而小傅有什么,薄耘能事事有回应,甚至是主动照应。俩孩子关系是真好。

      果然,小傅就是一句话:“我觉得耘哥说得很有道理。”
      钟明瑜:“……”
      说实在的,她都想搞个这么亲的闺蜜!

      不过,她老公和婆婆对此很不以为然。当着孩子面倒没表露,但私下议论过。母子俩一致认为薄耘是真傻,那小傅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紧紧巴结薄耘罢了。
      钟明瑜不赞同,但一家人感情好,犯不着为小傅吵架,她就和稀泥,说不管是不是,只要小傅不搞别的事情,有点小盘算没什么。这么带过去了。
      薄首阳没多说,只让她平时把贵重财物放好;她婆婆对她抱怨过几回,话里话外怪钟明珪惹出这事儿,也怪她不阻止还帮忙。
      但话都没到台面上,她习惯了,听了笑笑当没事儿发生。

      话说回来。小傅终究改了名,和原名谐音:傅见微。
      薄耘费了一番功夫想出来的。小傅反正都说好,难得薄首阳附和了一声:“见微知著,挺好。”
      钟明瑜觉得这弦外之音不怎么对劲,但薄耘没听出来,兴高采烈地说:“我也这么觉得,我就是这个意思,低调有内涵。”
      父子俩压根不是一个思路,各说各的。钟明瑜装傻充愣,也说好。

      改完名,薄耘开了一场同龄人派对,邀请发小和关系不错的同学,借此把傅见微隆重介绍出去。
      钟明瑜没有阻止的理由,随他折腾。他们这圈子隔三差五是要开聚会巩固社交,从小孩抓起。

      这会儿已经是暑假尾声,大伙儿从世界各地浪回来,本来也要聚。
      其实,社交圈里早有传言了。
      薄耘得了个傅见微后,成天形影不离,领着从小区山头到市中心四处转悠,难免被人瞧见。有人找薄耘玩,薄耘都说没空,要陪小傅熟悉情况。
      以至于大伙儿满脑袋雾水转废料,怀疑薄耘这是家里给买了个童养媳。
      群里这么打趣的时候,薄耘忙中抽空上线骂了他们一通狗血淋头。

      薄耘费了一番功夫整顿好口无遮拦的傻叉发小们,才开这派对。
      派对很顺利,一群半大不小、关系不错的孩子聚在一起吃喝玩闹,最多就是认识了个傅见微。傅见微不爱说话,但礼貌、好看,又是薄耘这么郑重其事介绍出来的,但凡脑子没病,都不会寻事。
      只是,傅见微敏锐地察觉到了友好下的疏离和隔阂。
      这很正常。人和人来往,要么有利益,要么是投缘,至少也有共同话题,他和这些人都没有。
      出于客气,没人多问傅见微的身世,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各自很自然地谈起自己暑假的经历和收获。这些人或家世厉害,或能力厉害,或两者兼具,十五六岁的年纪,谈着傅见微只在书上见过、或都不曾在书上见过的东西。
      而薄耘都能接上。

      薄耘这段时间都跟傅见微腻在一起,此刻跟许久不见的朋友们聊天很开心。众人簇拥着他,你一言我一语,就没顾上傅见微。
      大家不是故意的,但事实就是傅见微被挤到了人群外。
      他安静地站在角落,注视着被众星捧月、正谈笑风生的薄耘,心头忽然涌上说不出的酸涩和委屈。
      ……但这是不应该的。他如此告诫自己。

      没多久,蝉鸣减弱,暑假终于要结束了。
      住宿的学生提前两天返校,薄耘兴致勃勃地帮傅见微收拾行李,睡衣、内衣裤袜子至少各塞五套,叮嘱傅见微一天换一套,别用宿舍洗衣机,周六带回来洗。
      其他事傅见微都听薄耘的,但这事他暗暗决定阳奉阴违。

      薄耘继续给傅见微塞水杯、毛巾、拖鞋、小风扇……
      钟明瑜在旁边啧啧称奇,甚至莫名地酸起来:“我都没待遇。”停了下,突然噗的一声,向试图帮忙但插不进手的兰姨指指点点,“我是没想到,这以后会是个好爸爸,哈哈哈哈。”
      儿子打小不爱玩过家家和洋娃娃,遇上小傅竟这么热心热情,神奇。
      兰姨跟着笑了起来,连连称是。
      傅见微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把薄耘递来的东西摆进行李箱,心里很甜。

      ……

      学校主张学生自理,不让司机进,薄耘只好和傅见微一人拉俩行李箱。
      上了楼,薄耘用刚领来的卡刷开宿舍门,一看,他们是最先到的。
      这是个四人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下面是书桌和衣柜。
      薄耘扫视一圈,指三号床:“你睡这里。”他给傅见微解释,“进门俩床位挨着走廊,进进出出,不方便。二号靠着洗漱台,只隔块玻璃,也不行。”
      傅见微深以为然地认真倾听与点头。
      薄耘特享受傅见微对自己的信赖和崇拜,暗爽着把行李拿过去,招呼傅见微一起打扫,擦擦灰,把被褥铺了,帐子挂了。他把兰姨搞卫生的工具薅了两套来。

      薄耘把洗漱用品拿去洗手间,顺便放了下水。
      傅见微正跪在床上套枕头,有人开门进来,很不客气地冲他嚷:“喂,这个床位我要,你选别的。”
      他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穿得花花绿绿,姿态吊儿郎当,黑中泛紫的头发过耳,锡纸烫,左耳挂着小十字架,手上拖着大红色的行李箱。
      一看就很廉价。
      不像薄耘。薄耘衣物繁多,但他偏好基础款和色系,头发不长不短,没烫不染,乌黑漂亮。
      傅见微觉得用“高奢”形容薄耘非常贴切。
      他接触高奢品俩月不到,但那些东西给他的感觉和薄耘给他的一样。

      鲍桧看着床上那个瞧着瘦弱清秀好欺负的男生居高临下地从头到脚打量了自己一顿,然后——他妈的居然冷漠地收回了眼神,自顾自继续套枕头!
      卧槽,一中这是来人物了?

      “喂!”鲍桧不能忍这家伙骑到自己脖子上,踢翻旁边椅子,拧着眉头骂,“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趁现在老子心情好,给你个机会,下来。”
      男生跟聋子似的,理都没理他。

      鲍桧瞪大眼睛,正要过去动手,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和开门声。
      他以为是家长,停住脚步,警惕地瞅过去,看清对方,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薄耘听到外头有人嚷嚷,忙洗了手出来,对上视线,皱了皱眉头,心想我还想问呢。
      他瞥了眼鲍桧的行李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跳过“你家里终于忍不了你啦”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住这间?”
      “啊。”鲍桧看看他,看看只有三号床下的行李,“别告诉我你也住这儿啊,这他妈什么孽缘。”
      谁跟你这傻叉有缘。薄耘三秒做决定,仰头招呼傅见微:“别弄了,我带你去找宿务老师,给你换房。”
      傅见微二话不说,顺着梯子下来,把东西往行李箱收。

      鲍桧过了十来秒才回过神:“……这你谁啊?”
      “不关你的事。”薄耘帮傅见微把东西收好,推了俩行李箱,领着傅见微干脆利落地出去了。
      鲍桧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冲出门,冲着薄耘的背影叫:“卧槽!你他妈什么意思啊?!”
      薄耘没理他。

      进了电梯,薄耘解释:“他叫鲍桧,家里有矿,暴发户,仗着点钱为非作歹,你离他远点。我跟他有过节,如果他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来解决。”
      傅见微点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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