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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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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酒酒是在上完卫生间后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顾雁鸣回来了?”
她一手拿手机,一手表演盲涂口红,“关我屁事。”
管家依然笑呵呵地:“顾少爷现在在家里做客,老爷希望你能回来一趟。”
乌酒酒:“哈?他顾雁鸣多大的排场,回个国还需要我专门去捧场?他有这么大的脸面吗?”
就连她亲爹乌正程都没有。
管家温声细语:“主要是小姐你那么久没回来,老爷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小时候乌酒酒亲妈生病,亲爹忙,算是老管家一手带大的。她性子尖锐,却唯独不能对这位老管家冲。
于是她轻嗤一声:“您老就别给他当说客了,我知道了,晚点到。”
挂断电话,她下意识看向走廊的另一端。
那里空荡荡一片,没有残留身影。
仿佛她刚才视野里的一晃只是错觉。
…
乌酒酒回到包厢,和王兆奇说了自己有事早退的事情。
她本来想让鸭鸭开车送自己回去,谁知道这傻姑娘本来打心底不想沾酒,结果把果酒当成饮料喝了,现在脸庞红彤彤的:“酒酒姐,对不起,我酒量差,沾点就上头……”
乌酒酒:“车钥匙呢?我自己开车回去。”
鸭鸭哦了一声,低头翻包结果半天没翻出什么来:“咦,我明明记得我放这儿了……”
越翻越着急,都快哭了:“酒酒姐,怎么找不到了,我没有弄丢呜呜呜……”
乌酒酒:。
她最终放弃了钥匙,让同行照顾这个醉汉,自己准备打车回去。
谢妄起身:“我送你。”
他在养病,林宸再三嘱咐了不能喝酒,所以一局下来,也没人敢劝他酒。
“不是不习惯的士的味道么?”谢妄说道,“正好顺路。”
乌酒酒在可能会有古怪气味的的士和谢妄的车之间,迅速做出了选择。
现在是昼夜温差最大的季节,乌酒酒穿的薄,夜风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像是钝了的刀子。
谢妄将脱下的外套盖在她的肩上:“等一会,我去开车。”
他一直都是低调沉稳的性格,哪怕现在身价不低,日常出行的车辆也都是最普通的大众牌子,但在车窗上加了防护技术。
乌酒酒坐进去,果然比的士好闻多了,是她最喜欢的熏香味道。
浓郁芬芳,让她有些犯困。
“我睡了。”她闭眼,“到了叫我。”
临睡前,听到驾驶座上的谢妄轻轻应了一声。
乌酒酒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谢妄还是青涩的少年时期,少年没有经历过沉淀,哪怕有意隐忍,也掩盖不住少年天生朝阳般的张扬。
在别的师生面前,他总是一副清高好学生的模样,直到被乌酒酒缠得不耐烦了,浓眉才会微微蹙起,想说重话,却又意识到对方只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于是只能按按发疼的眉心,咬牙道:“乌酒酒,别太欺负人了。”
梦里的乌酒酒哇哦了一下。
要是让男主系统听到,肯定会当场泪目,这不标准火葬场女主的台词吗?!
少年的谢妄以为自己说了这种话,乌酒酒会适可而止。
可惜乌大小姐从来不知道体贴人这种事情。
反而觉得有趣极了,笑声如同银铃:“谢妄,再横一个。”
她弯着狡黠的猫眸:“很少有人有在我面前横的胆子。”
谢妄:。
“既然让我教,至少拿出成绩。”最终,少年将自己的笔记甩在她的面前,别扭地闪躲着她的目光,眼睑的小痣瞩目,“别给我丢人。”
至于那张卡,直到乌酒酒从学渣摇身一变成为年级前几的学霸,他也没有收下。
…
朦胧中,乌酒酒感觉车子停了下来。
她想要睁眼,然而眼皮发沉,一时间难以撑开。
她感觉到有人凑近了。
是谢妄,他身上的气息特殊又熟悉。她的腰间松了松,他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到了,阿酒。”男人距离得更近了一些,有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垂上,“该起床了。”
大概是有发丝粘在了脸上,他的指尖轻轻扫过她唇边的肌肤,挑开了那缕秀发。
乌酒酒一口咬了上去。
咬了个正着。
她的力度不大,像是小猫的乳牙,牙尖轻轻摩挲着那一层薄薄的茧子,对他的举动进行不满的小报复。
乌酒酒终于能够睁眼了,最先入目的是谢妄的眉眼。
他正垂眸看着自己,明明比起年少时,他现在的五官线条锐利,精致成熟,但似乎又比以前温和许多。哪怕被恶意咬了一口,眼眸依然平静深邃,不见多余的情绪波澜。
换做高中时期的谢妄……估计隐忍着怒意,冷笑质问:“乌酒酒,你是狗吗?”
不像现在,就连眼尾上的小痣都是安静的。
于是乌酒酒兴致索然,她收回脑袋,粉红色的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然后慢吞吞道:“谢妄,你还没你以前好看呢。”
谢妄:?
等乌酒酒走后,这位被誉为娱乐圈神颜的男人难得认真地思考起了自己脸崩的可能性。
然后打开百度:
一个合格的男明星,该如何保养自己的脸。
…
乌酒酒推开乌宅的门。
餐厅内,为了表现自己的德良贤淑,今晚的饭菜也都是肖秀亲手做的。
肖纭纭坐在顾雁鸣的身侧,将一块蒜香小排夹入对方的碗中:“雁鸣哥,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我妈妈的拿手好菜。”
顾雁鸣看了眼小排和肖纭纭收回的筷子,他避开了之前触碰的地方,浅浅咬上一口后就放在一边:“谢谢,伯母的手艺的确很好。”
肖纭纭没注意这些细节,目不转睛地盯着顾雁鸣,不由笑得更甜。
其实她和顾雁鸣算不上熟悉,只是在顾雁鸣之前来拜访乌正程的时候见过几次,顺便交换了联系方式,聊过几句。
她高中时还没有和妈妈来到乌家,只是个普通学生,倒听说过隔壁贵族学校的风云人物。
一是乌酒酒,二是顾雁鸣。
男神级别的长相和成绩,还背靠顾氏集团,放在小说里就是男主级别的人物。
后来真的见到了,也着实被惊艳了。
例如现在的顾雁鸣,他的长相是温润如玉的古典味道,鼻梁高挺,丹凤眼,眼尾狭长却温和,因为常年挂着客套的微笑,唇角的弧度天生上扬。
论长相可能不如谢妄的天生神颜,但是他和乌酒酒一样,哪怕穿着简单,都透露着一眼就能看出的矜贵气质。
这也是肖纭纭最想接触的目标。
在乌家,她只能是看乌正程和乌酒酒眼色的继女,但是如果嫁给顾雁鸣,那就真的鸿飞腾达了。
她不是没听说过顾雁鸣和乌酒酒的关系……据说两家长辈关系好,口头定了娃娃亲。
所以两人从小就被当未婚夫妻捆绑在一起,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三毕业那年乌酒酒出国,顾雁鸣也去了其他的国家,两人分道扬镳。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既然乌酒酒抓不住这个机会,那就别怪她想抢过来。
于是她的笑容更甚:“雁鸣哥……”
话音未落,就看到顾雁鸣对着一个方向顿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些疏离,像是扫去了虚伪的尘:“酒酒,你回来了?”
乌酒酒目不斜视地走来:“不用给我准备,我刚参加完饭局,吃不下。”
她甚至都没坐下,懒洋洋地看着乌正程:“我人已经回来了,意思到了吧?那我上去休息了,正好还没睡饱。”
乌正程:“……你给我站住!”
他就不应该让她回来!反正回来就只知道气自己!
乌正程:“雁鸣好不容易回国一趟,你难道没什么表示?”
乌酒酒惊讶:“难道回个国还需要我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乌正程:。
肖纭纭适时打圆场:“酒酒姐,你和雁鸣哥好歹是朋友,雁鸣哥好不容易回国一次,说这些话未免也太伤感情了……”
“没关系。”顾雁鸣笑道,“我和酒酒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这个性格,还挺让我怀念的。”
总有种让外人不要多嘴的言下之意。
肖纭纭僵了僵。
等时间差不多了,顾雁鸣款款起身:“时间不早了,既然见到酒酒了,我也不继续叨扰了,等改天处理完国内的事情再来看乌叔叔您。”
看看人家孩子贴心的模样,再看看自家的祖宗,乌正程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让乌酒酒送人,结果对方纹丝不动。
肖纭纭连忙开口:“雁鸣哥,我来送你吧……”
“不用。”顾雁鸣打断,“正好我和酒酒这么久没见了,有话想对她说。酒酒,麻烦你送我一趟?”
肖纭纭的脸绿了。
乌酒酒心底轻嗤一声,但她还没有那么不识趣,毕竟是熟人,面子还是要给的。
等重新穿上外套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忘记将衣服还给谢妄了。
冷风掀起衣角,也让顾雁鸣注意到了:“男装?”
有点质问的味道,所以乌酒酒也回得毫不客气:“怎么,羡慕?”
顾雁鸣被怼得瞬间没脾气了,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还是老样子。”他想了想,说,“一点都没变。”
从小到大,顾雁鸣就没见过比乌酒酒更嚣张的女孩。
小时候他还会觉得她太厉害了,不温柔体贴。可长大后才猛然发现,他难以遇见第二个这样的女孩。
“酒酒。”顾雁鸣的声音飘忽,又似乎沉了沉,“其实这次回国,我是想和你谈谈订婚的事情。”
顾雁鸣:“我们两家的关系好,如果在一起,以后商业上的合作也更方便往来。”
“我和你也熟悉,就算之后过日子也不会有什么矛盾……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拦你,我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
乌酒酒站在夜色里看着他。
然后,红唇毫不客气地一抿:“顾雁鸣,你脑子进水了?”
“酒酒,我是认真的。”顾雁鸣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你可能还介意几年前的事情,但我保证,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酒酒。”他说,“我是喜欢你的。”
顾雁鸣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但是在乌酒酒的耳中,有一道更为清冷的声音盖过了他。
“阿酒。”
谢妄一袭黑色仿佛要与夜晚融合,他俊秀高挑,笔直的脊梁像是挺立不倒的松树。
他从车边走到了乌酒酒的面前,垂着眼皮,手指认真地给人扣好外外套的纽扣,犹如有强迫症一般,从上到下一颗一颗,动作缓慢:“小心着凉。”
…
…
看到谢妄的第一眼,乌酒酒的想法是:
这笔绝对是在门口蹲自己。
而顾雁鸣自然认得这张脸:“谢妄?”
恰好谢妄替人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他抬眼,没有说名字,也不知道认没认出来:“你好。”
那风轻云淡的模样,让顾雁鸣意识到自己果然没认错。
他对谢妄的印象停留在高中时期。
其实也不算太熟,毕竟当初顾雁鸣才是贵族高中的学生标杆,直到他听到有人说,乌酒酒和年级第一的谢妄突然走得特别近。
谢妄的样貌成绩都是没处可挑,但他是学校赞助的贫困生。
所以即便很多女生眼馋他的外表,但顾虑阶级,倒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上去交好。
乌酒酒是个例外。
她风风火火,做什么事都毫无顾忌。
顾雁鸣起初没有在意,他听说了乌酒酒被自己的爱慕者嘲讽配不上他的流言,于是理所当然地觉得乌酒酒只是为了利用成绩最好的谢妄。
直到两人的暧昧传言越来越多。
顾雁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等回过神来时,年轻气盛的朋友以“抢女人”的名义,将谢妄给堵了。
本来以为这个年级第一会是个胆小的书呆子,结果少年顶着淤痕不显狼狈,他倚靠着冰冷的墙,发丝凌乱,眉眼仿佛燃烧着轻蔑的火:“大少爷,你这是窝囊到守不住人,来找我出气了?”
一瞬间,顾雁鸣觉得他身上竟然有些乌酒酒的影子。
这件事没瞒过乌酒酒,第二天她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顾雁鸣,我的人你都敢动?”
那时的顾雁鸣不明白自己气什么,却又心高气傲地不愿意和乌酒酒低头,觉得乌酒酒一定会后悔的。
结果直到毕业,他出国留学,都没有等到乌酒酒的反悔。
他以为自己是顾家少爷,哪怕没了乌酒酒也不见得缺女人。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三番五次去找乌酒酒,暗示她,只要她愿意低头,他就可以过往不究。
结果乌酒酒留下一句“顾雁鸣,你脑子进水了”,然后就将他拉黑了。
直到现在成熟,顾雁鸣才意识到当年的自己无非是对乌酒酒的喜欢、占有欲作祟。
该后悔的应该是他才对。
他知道自己和乌酒酒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所以想趁着这次回国的机会定下两家的婚约。
但他估计没想到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
乌酒酒身上的外套应该是谢妄的。
但是……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谢妄将每一颗扣子都扣上,直接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乌酒酒不爽,解开了领口的一颗,露出一小片锁骨。
“顾雁鸣。”她说道,“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当初你那群追求者跑到我面前舞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吧?”
虽然当初的乌酒酒也没多少喜欢顾雁鸣,主要是为了打那些人的脸。
“但你什么都没做。”
“你当时是不是还觉得,让一群女孩子为你争风吃醋挺爽的?”
顾雁鸣张了张口,没说出口。
“大少爷,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伺候你的。”乌酒酒道,“今晚的废话我会当做没听见,以后也不用再说了。”
顾雁鸣嘴角天生的弧度都似乎空了一下。
其实乌酒酒的拒绝他并不意外,之前他还会安慰自己宽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现在多了个谢妄,是男人都不愿意被同性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抹了把脸:“乌酒酒,你拒绝我,是为了他吗?”
谢妄的眼眸似乎闪了一下。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乌酒酒的身上,带着极力隐忍而又隐晦的光,像是在期待什么。
唯独乌酒酒的美眸睁大,满是无语和不可思议:“你在说笑吗?”
直接又残忍:
“是谁给你们男人错觉,让你们觉得,女人拒绝了男人,就一定会选择另外一个男人?”
开什么狗屁玩笑。
…
顾雁鸣走了。
他毕竟是富贵家庭的天之骄子,哪怕回心转意,对乌酒酒低个脑袋就是极限了。
明明只是加了件外套而已,乌酒酒却觉得闷热,她又解开了一颗扣子,语气散漫:“蹲多久了?”
谢妄本来还有些晃神,却被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拉回了思绪。
冷风吹过他的耳尖,体温都跟着低了几个温度:“没走。”
他补充了一句:“散散心。”
乌酒酒笑了:“在我家门口散心?你是将我家当后花园还是菜市场了?”
她也懒得多说:“开门,送我去别的房子。”
谢妄:“不进去?”
乌酒酒:“废话,顾雁鸣能说出这话,多半是经过了老头子的意思。现在我拒绝了,那老头必得垮一张臭脸,我回去和他吵架?”
她眯着眼睛,眼里不知道是困倦还是水雾:“平时就算了,今天累死了,没功夫和他吵。”
谢妄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夜里的冷风刺激得思绪有些飘忽,又可能是被方才的场面撩拨了神经。
“去我那吧。”
说出口的话,已经无法阻止了。
于是他继续说道,“鸭鸭不在,不方便照顾你。”
但是他可以。
乌酒酒看了他一眼,有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又似乎带着些诧异。
很快她说道:“谢妄,你求我?”
谢妄愣了一下,然后眸子闪了闪,缓慢又认真:“恩,求你。”
…
谢妄的房产并不多。
毕竟是穷苦出身,他对衣食住行的要求并不好,哪怕是这套复式公寓,也是和乌酒酒交往后按照她的品味买的。
一些东西也是乌酒酒后来安排的,例如客厅那套日式茶几,分手这么久,发现就连上面拜访的假花都没改变角度。
见谢妄端出了一个保温盒往锅里倒,她问:“这是什么?”
“林姨让林宸送来的营养粥,要吗?”
乌酒酒记得。
林宸和谢妄以前是邻居,林宸母亲是个有福相的中年妇女,和自家儿子不同,说话柔声细语的,但是本人热情又好客,知道谢妄是和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时,对他们一直很照顾。
乌酒酒对她印象不错,高中放假她往他家里跑时,这位林姨夸过她好看,而她也蹭过两口对方送来的粥。
现在等谢妄将粥热好,她舀了一碗,和记忆中一样满口留香。
等吃完,谢妄已经将泡澡的水给放好了。
乌酒酒走进浴室,整个身子被热水包围。
她能听到近在咫尺的水声,也能听到门外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
水声时不时穿过磨砂门传递而来。
谢妄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变慢了。
像是担心惊扰了门后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清楚乌酒酒的随心所欲,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顺从,努力贴合对方的喜好。他几乎不会和乌酒酒提出什么,一是怕吓跑了她,二是觉得不需要。
或许是被顾雁鸣刺激到了,才听到电话的时候就产生了危机感,所以一时脑热提出了放肆的要求。
他以为乌酒酒会冷笑一声后甩袖走人,却没想到她点了下脑袋。
哪怕当时女人娇媚的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他也不在乎。
谢妄的眼底沉了沉,与此同时,水声再次哗啦响起。
像是惊动了什么,他解开了领口的一颗纽扣,露出的喉结在空气中滚动了一下。
“谢妄。”
谢妄回神。
隔着门,他看不到乌酒酒,只能听到她慢悠悠的声音,“给我拿件睡衣。”
“我忘记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我小小地站起来了!!!!!(昂首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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