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面盒》里世界和全糖咖啡

16、 想响4

　　“非常残忍。”尊添因淡淡说：“这些女孩子之间没有关联性，没有接触史，最后却被交集在同一个案子里。交集的中心会是什么呢？”

　　“的确很奇怪，完全没有共同性。”关茫月说：“对了，尸检报告说，她们体内有浓度较高的安眠药成分。”

　　“用上安眠药？”尊添因挑眉毛：“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们会毫无反抗之力了。”

　　“但没有被侵犯或者抢劫的迹象，很明显凶手只针对人。”关茫月说。

　　“用了安眠药，再进行迫害。犯罪分子雌雄可就难辨了。”尊添因说。

　　“我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关茫月不解地问。

　　“因为有意思。”尊添因回身，拍拍她的脸笑道。

　　“我还需做什么调查？”关茫月继续问。

　　“这件事暂时到这里。”尊添因说：“另外替我去看看陈太，问问她那瓶酒喝完了没有，替我把瓶子拿回来。”

　　“好。”关茫月答。

　　两人正说话中，传来大门开锁声，接着叶耀曙背着书包，抱着篮球走了进来。他一进来，立刻客厅里就充满一股子潮热的汗酸气。

　　“关关也在呀。” 叶耀曙把球丢在鞋架旁准备拖鞋。

　　“别脱！”尊添因立刻阻止他，这要是让他把鞋脱子，这客厅他们还待不待？

　　“哦。”叶耀曙放下脚，回头看见茶几上一摞资料。“你生意好繁忙啊！我来替你审核审核。”未等尊添因允许，已打开案卷。那些鲜红的血，绞碎的肉泥，于是立刻、马上，冲入叶耀曙的脑海。

　　“手贱了吧。”尊添因说。

　　叶耀曙平静地关上文件，走进厕所。接着，大家就听见厕所里传来叶耀曙呕心呕肺的呕吐声：“呕~~~~~~~~~~~~~~~~~”

　　这几日，叶耀曙的肠胃一直都不畅。但凡看见红色的、黄色的、肉色的、白色的、蓝色的……好吧，但凡颜色鲜艳些的食物在他面前，他的脑袋便会自动转到案卷档，然后，他会连前天喝的一口水都吐得一干二净。

　　客厅里的尊添因被这这几日呕吐声折腾得不堪其扰。他觉得自己是和一个男孕妇住在一起了，他很可能有幸看见男人生子。

　　“喝点热牛奶。”尊添因指着茶几上的牛奶，对从厕所走出来的叶耀曙说。

　　“遮住、遮住。” 叶耀曙捂着眼睛说。

　　尊添因只好用一张报纸盖住杯子，没好气说：“都吐了一个星期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叶耀曙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可好奇心还是让他想问：“那包塑料袋里的肉泥有点像脑袋，你觉得呢？”

　　“就是脑袋啊。用微波炉转了一下，炸开来了。”尊添因轻描淡写地说。

　　话音才落，叶耀曙又捂着嘴跑厕所里了。

　　“你这家伙，光练肌肉，不练胆子。”尊添因一边嘲笑叶耀曙，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空瓶，对着瓶口往里看。一股醇厚的酒香飘散在他鼻下，滴酒不剩，瓶底留香。他想，忧愁的人果然容易贪杯。

　　“别再提了好吗？” 叶耀曙倒进沙发里求饶。

　　“眼睛闭上。”尊添因说。

　　“干嘛？”叶耀曙警觉地看着他。

　　“赶紧哒。”尊添因命令道。

　　叶耀曙乖乖闭上眼睛。

　　尊添因无奈拿起报纸下的牛奶，塞到叶耀曙手里。“闭着眼睛喝完，不就看不见颜色了。赶紧喝！”

　　叶耀曙心想，对啊，闭着眼睛不就啥也看不到啦。一仰头，一杯牛奶2秒下肚。牛奶下肚，立刻觉得胃部一阵舒适，接着周身都觉得舒缓开来，这几日头晕恶心的症状瞬间消散。“什么牌子的牛奶，这么好喝？”

　　“加了点特质的镇静剂。”尊添因不以为然道。

　　“啊？我不想以物易物啊！” 叶耀曙怪叫道：“你想和我换什么？肌肉我不换的！游戏机也不行！电脑更不行，我靠它吃饭的！板鞋我才穿了几天，而且尺码也不适合你！不行，不行，你一定看中我新买的手机了……”

　　“闭嘴！”尊添因打断他：“早跟你说过了，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用那么直白吧！” 叶耀曙拉长脸：“怎么说，我也算是英俊高大吧！”

　　“只有高大，没有英俊。”尊添因直截了当说。

　　“四个字至少占了两个字，可以了。” 叶耀曙满足地说：“人不能太贪心。”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尊添因说。

　　叶耀曙忽然看见尊添因手里的空瓶子：“你喝了整一瓶酒？好酒量啊！”

　　“这是欲望之酒。”尊添因说。

　　“春药！”叶耀曙瞪大眼睛：“你确定需要喝一整瓶？”

　　尊添因怒道：“和你这个白痴合租房子，是我到这里以后做的最最最最最最后悔的事。”

　　“你用了六个最！” 叶耀曙委屈道：“上次你才用了五个最。”

　　尊添因觉得不能和叶耀曙再绕了，否则，直接会被拉到叶耀曙的智商高度。于是，他恢复淡定的表情，阴冷恐怖地说：“我一定给你配一瓶最好的春药酒让你喝个够，你可以和你的书包，和你的篮球，和你的电脑，和你的手机，和你那张从来不叠的床，和床底的臭袜子，好好开一个爱爱的Party。”

　　叶耀曙心里发毛，赶紧把话题扯远点，以防尊添因真的给自己灌药。“酒瓶很好看，还有雕花，很贵吧？”

　　“这些雕花是咒。”尊添因摸着瓶子上的雕花，“目的是让你里面的酒更纯粹。”

　　“里面的酒究竟有什么用？” 叶耀曙诚恳地问。

　　“所谓欲望之酒，顾名思义，就是喝了能满足人的愿望。这个酒的真正名字叫‘想响’。”尊添因摩挲着酒瓶，很多蓝色粉末落在茶几上一块紫色锦帕上。“首先，收集相同的欲望。比如说你，有一天想泡低一年级的学妹。可是人家姑娘不搭理你，而你又非常想泡她，这就形成了一个欲望。”

　　“听说低一年级的学妹都是霸王龙。” 叶耀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