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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羞辱 ...

  •   身体僵直,刚一挨到了床,秦安紧张的抬手,攥紧了他的袖子。

      眼尾瞥到了她的动作,魏知壑眉毛轻挑,心中对她下意识的依赖求饶不屑一顾。甩袖丢开她的手,魏知壑骨节分明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腰侧,轻轻一拉,衣裙散开。

      紧张的捏着拳,秦安眼睫乱颤,视线落不到能停留的地方。正在她慌乱之际,男子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动作轻柔暧.昧的抚摸着那道掐痕。

      “方才伤到你了?”

      轻缓的声音,惹得她瑟缩一下,心中却不由暖了一瞬。殿下的本心果真不会变,对她还尚存有一丝怜惜。“没有。”

      细弱的的声音,又逗得魏知壑轻笑,托着她的腰肢褪下嫁衣,随后俯下身来。

      男子炽热的呼吸使得秦安蹙眉闭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堪摧毁的菡萏,避无可避的准备承受将来的狂风骤雨。

      可魏知壑就停在了距她半寸的地方。

      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秦安难耐的挪动一下脖子,颤颤睁开眼睛。双目清明,却只望见了他一脸的鄙夷不屑。

      腾的一下红了脸,秦安呢喃,“你在羞辱我。”

      “你,不就是丞相府拿来羞辱我的吗?”停滞的动作继续,却暴露出他原本的样子,粗暴扯开其余的衣服,魏知壑冷声道,“丞相府觉得我配不上他家嫡女了,便用你来安抚我。至于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粗鲁的动作惹得秦安低哼一声,对上她茫然的双眼,魏知壑手下用力,在她后腰上捏出一片片青紫。“是不得不服侍的废人,还是换取目的的工具?”

      “不是的。”轻喊一声,方才柔顺的秦安,此刻却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如何能抵挡得住魏知壑的动作,胳膊抵在了他的胸膛,秦安侧首躲避。

      正要解下最后一件小衣,魏知壑眼尾一瞥,却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痕。

      手指印的红肿,显然是方才被他生生捏出来的,在她白皙的胳膊上刺目惊心。魏知壑皱眉往下看,才发觉她身量娇小,在他的身躯下娇弱不堪。眸色深沉,魏知壑突然起身穿衣。

      本以为在劫难逃的秦安,却不料他就这样突然停止,忙拥着被子躲在床边,一双眼睛却不解的看向他。

      穿好衣服转头,魏知壑就看见了她这懵懂单纯的眼睛,烦躁的滚动一下喉头,突然开口:“长的寡淡,让人也提不起兴趣,若是知趣的妙人,我才不会停手。”

      愣了片刻,秦安脸颊更红,羞愤难平的垂着头。

      这才觉得憋闷的心口舒缓了些,魏知壑捻动腰间挂着的软玉,却又不受控制的想到方才指尖的触感,瞬时臭着脸打算离开。

      “殿下!”

      她却又叫住了自己,魏知壑侧目看她,沉声讥讽:“怎么?丞相府难不成还非要你与我有夫妻之实?”

      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秦安刻意忽略他的话,带着微弱的期许问道:“殿下,你以前见过我吗?”

      拧着眉,魏知壑莫名其妙的打量她几眼,眼神陌生至极。

      希望又一次灭去,秦安勉强笑笑,汕讪道:“没事。”

      “秦安。”魏知壑嗓音暗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天生带着几分缱绻。

      只感觉沉下去的心被轻轻搔动了一下,秦安仰头看着他,连肩膀漏了出来都没有察觉。

      望见了她肩膀上的点点红痕,魏知壑轻咬舌尖,冷冽开口:“纵然我现在被废,你也不会得我丝毫青睐。门前我已然给过你机会,现下便再给你一次,天亮之前,你可以随意离开。识趣的话,就早些滚。”

      秋夜里的凉风从打开的门中席卷而来,激起秦安肩上的颤栗,呵出一口气,秦安才发现魏知壑早已远去。

      青荷刚一进来,便看到秦安这备受摧残的样子,含泪上前跪坐在床下,伸手帮她拢好被子,不忍细看她的肩膀。“小姐,你受苦了。”

      “青荷,我没事。”伸手拍拍她,秦安轻声安慰,藏下方才的心绪。

      可她的安慰惹得青荷更加难过,抽吸着道:“我去为小姐备水。”

      “青荷!”加重语气叫住了她,秦安却顾不上解释,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今日的嫁衣是娘亲亲手所绣,纵然已经穿过,也得收好。另外再为我找来一件方便行走的衣服,快去!”

      烛火晃动,京城之中睡不着的,可不止废太子府一处。

      当朝皇帝子嗣算不得多,除却公主与早死的皇子,如今在京城中只有魏知壑与翊王魏知易两人,其余成年的皇子,早早去了封地。

      若说这翊王魏知易,论起出身,其实比魏知壑更有资格做储君。他乃是原皇后所生,且比魏知壑年长。只因当初皇帝宠爱魏知壑生母珍妃,行了不少奢侈荒唐事,皇后屡屡劝诫,反倒被废去冷宫。

      母后被废,可怜魏知易年少便不受重视,又身体孱弱,病了数年。魏知壑身为太子时,谁能想到他的存在。却不想魏知壑一朝失势,众人才惊觉京城中只有他一个皇子。

      “咳咳。”一阵风从窗外卷进来,魏知易咳嗽两声,翻动一页手中的书。

      旁边的随侍拾书忙趋步将窗户关上,又上前将蜡烛挑亮些许,低声道:“殿下,早些休息吧。”

      “无事。”揉揉自己的眉心,魏知易眼尾瞥到另一边桌案上摆放的数个礼盒,笑道,“倒是没想过,我因为病弱留在京城,现下还算得上是因祸得福。这都是多少位朝臣送来的了?”

      拾书笑笑,“无论是多少朝臣,殿下也没见一人啊。”

      “我都病了十数年,太子殿下刚被废就开始会客,岂不是心思昭然若揭?”随意扔下手中的书,魏知易转着手上的扳指道。

      正了神色,拾书跟随魏知易已久,对他的一切心知肚明。“殿下放心,那魏知壑已被废,不过一介庶人,不足为虑。”

      “庶人?”拾书的宽慰,却惹得魏知易连连发笑,扳指转动的速度也更快,“历朝历代被废的太子,不是被软禁致死,就是贬离了京城,褫夺一切特权。可他魏知壑呢,却还好端端在京城中住着。如若不然,那最会揣摩圣意的秦丞相为何不敢明面上退婚,还闹出今日的丑事。”

      眼看魏知易动了几分怒气,拾书连忙在一旁跪下,“殿下不必忧心,他总归是已经被废了,殿下再进一步,他必会万劫不复。”

      停下摩挲扳指的动作,魏知易看向远处月色,也心生些许倦意。正打算由拾书服侍着去安寝,却不料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眉心微皱,魏知易冲拾书看了一眼,转身在书案前坐好。

      上前打开门,拾书引进来一个男子。男子低头跪在地上,急忙道:“见过殿下,消失的礼部侍郎,找到了。”

      瞳孔蓦的一缩,魏知易问:“在哪里?”

      “曲池附近,正是喧闹之际,被浑身是伤的丢在了众人面前。”曲池周围,秦楼楚馆林立,夜间最是热闹。男子怕魏知易生气,低声回答。

      久不见魏知易发话,男子鼓起胆子抬头看去,才发现他满脸阴沉。

      “发现他之后,你们是怎么做的?”拾书看了眼魏知易的脸色,厉声问道。

      男子越发低着头道:“属下不敢随意做主,只将礼部侍郎连同看见过他脸的人全部关了起来,等候殿下发落。”

      捻着手指沉吟片刻,魏知易突然低头一笑,转而对男子温声道:“此事你做的不错。去将扣押的人都放了吧,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对今天的事闭嘴。至于礼部侍郎……”

      魏知易转眼看了拾书一眼,拾书心领神会,接过话来,“礼部侍郎你交给我就好,其余一概不准过问,此事定不可走漏风声。”

      “是。”男子见魏知易算得上态度温和,只想着他不会开罪于自己,领命离开。

      将门一关,拾书回到魏知易身边,皱眉想道:“殿下打算将此事瞒下来?此事定是魏知壑所为,被废了还敢囚禁伤害朝臣,何不拿此事做文章?”

      “让魏知壑被废的那一旨奏折,可是这位礼部侍郎递上去的,背后还有我们的手笔,如何能让父皇再次注意到他?”抚摸着方才看的圣贤书,魏知易开口,语气淡淡。

      “是拾书糊涂。”拾书低垂眉眼,“只是没想到,魏知壑被废后竟然是如此狠辣手段,此前明明是人人夸赞的温润君子。”

      听他此言,魏知易却嗤笑道:“温润君子?也就是些看不透的庸人评价罢了。就像我,不也是世人眼中的病秧子吗?”

      下巴微敛,拾书服侍着魏知易起身再次宽衣,“殿下身份尊贵,是该一扫蠢笨世人的偏见了。只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魏知壑是突然被废的,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无非就是父皇废黜他的原因。既然他想知道,我身为兄长,定然要如他所愿。顺便,也该让那摇摆不定的秦丞相做选择了。”眯眼一笑,魏知易吹灭烛火。

      长夜退去,红日初升,倒是个好天气。

      魏知壑坐在游廊下,搅动一碗白粥,听拂笠的禀告。

      “殿下猜的不错,礼部侍郎刚被丢在曲池边,就有人扣下了他。”拂笠说着一顿,继而道,“不久后,是秦丞相前来将其带走。”

      动作瞬间停下,魏知壑捏着勺柄,玩味一笑。“那个庶女呢?”

      拂笠半低着头回道:“昨夜出了府,至今未归。”

      哐啷一声响,勺柄撞击碗壁,砸出些许黏腻的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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