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已上线》白马弄堂金

1、噩梦

　　又是这个梦……柏夜睁开眼，一片漆黑。
　　“阿波罗？”男人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有点沉，但很好听，“别偷懒，赶快记录数据。”
　　柏夜的眼前猛地亮了起来，恍如白昼一样。在这惨白的灯光之下他的眼睛一阵阵发疼，尽管他很想知道这个老是在自己梦里的男人是谁，但是看不清。男人转身，虚拟智脑就跟上他。
　　柏夜也慢慢走上去，身后的一切慢慢变淡变白，碎成虚幻。
　　他没走几步又掉进了一个大坑，又是黑暗。
　　柏夜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又听见了人的说话声，还听见刚才的智脑阿波罗的声音。他听见了阿波罗说，“先生，基因融入成功。”
　　或许有回答，又或许根本没有声音。
　　一切都消失了，柏夜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惊悸。
　　“嘀嘀嘀……嘀嘀嘀……”
　　闹钟响了几声，柏夜睁开眼关了它，整个人略显疲惫，又是一身冷汗。他已经断断续续做这个梦有一个多月了。心理医生也找过，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用，像是一道阴影缠在他身边。
　　柏夜起身去洗漱，居家系统已经把水温调到最合适的温度。在他刚洗漱完的时候显示屏亮了起来，“您的电话。”
　　“接通。”他揉着眉心。
　　几秒后，一道男声夹杂着焦急，“阿夜，枫木计算机被病毒入侵了！”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柏夜蓦然睁大自己泛着紫的眼睛，枫木计算机是A国预备替换之前已经老旧的那一套计算机，这次维修部也很重视，专门把计算机送到他们学校。他皱着眉说，“我检查了好几遍！”
　　对方背景音嘈杂起来，还有人的呼喊。柏夜迅速换上一套衣服，“等着，我五分钟后到。”
　　出门打了一个快车，他家离基地比较远，柏夜吩咐机器人快一点。他把手机提示音开启，消息马上让手机响个不停。
　　柏夜看了一眼，“什么？全世界各大平台均处于崩溃状态？”看来事情有点不妙。不单单是A国出问题了。他盯着手机屏幕出神。
　　“您到了。”机器人提醒他。
　　柏夜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请从我的编码里扣。”
　　他下车跑了出去，声音还没有消散，“我的编码089132。”
　　果然，整个基地的显示屏都是雪花屏，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老旧电视发着呲呲的声响。这次病毒入侵根本没有让防火墙拦住。
　　柏夜无暇顾及，他跑到了放着计算机的地方。
　　那里聚集了一群人围着计算机，其中一人手指敲键盘敲得飞快，柏夜看到后微微松气。“师兄，怎么样？”
　　“不太行，”被他称作“师兄”的男人头也不抬，“没有任何问题。你来看看。”
　　他让开了位置给柏夜，柏夜坐下，看向屏幕，一瞬间所有的乱码归为一体，组成了一张带着欧洲韵味的少年的脸，少年笑着张开嘴说。
　　“恭喜激活系统。”
　　他渐渐组成身子，从电脑里出来飘在空中。宛如天使一般张着六翼，羽毛细细密密的。他垂着头看向众人，然后抬头，整个基地里，不，或者说这个世界所有公示屏都是他了。
　　“各位玩家，你们好。”各地播放着，人们停下来看，脸上带着恐惧，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个世界悄悄地变化起来，各种建筑没有声息地拔地而起，有的高耸入云神圣无比，有的与之相反。
　　柏夜看着他。
　　怪物吗？
　　“哈哈哈哈哈，人类的好奇真有趣。”他笑着。“欢迎你们，无知的信徒们，踏上这条不归路吧，神明与你们同在。”
　　“注册成功！”人们的手机上均显示出这条信息，同时附带了一个软件，它吞噬了玩家手机里的应用。等到只有它一个才停止。
　　怪物。
　　“我是霍尔德尔，你们的游戏助理。”少年笑眯眯地说，“各位玩家，以后多多指教。”
　　少年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
　　柏夜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一片深蓝界面，上面写着“玩家1220号”。
　　“啧。”他看着手机皱眉。有一个未读消息在它的界面上跳动，他点进去。
　　“您现在有三天时间准备好您所需的一切东西。这个世界已经被游戏规则所支配，请做好防护。另外，祝您玩得开心，活着见到日出，黑暗才刚刚来临。霍尔德尔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