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和反派贴贴了（穿书）》羽渡

21、第21章

　　慕恩恩跟了洛年好几天，发现如今洛年对待景清歌的态度实在是奇怪得很。
　　按系统的话来说，洛年的性格应该是默默守护型。
　　可就眼下的情景来看，洛年狠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景清歌待在一起，景清歌去哪，他就跟到哪，没法跟的时候，视线也要不停地朝景清歌离开的方向张望，景清歌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件事几乎占据了他所有心绪。
　　当景清歌和楚绪交谈时，洛年的神情也变得十分警惕，等到他们把重要内容谈完之后，可以说是不带任何喘息，洛年就会立即找个话题岔开他们的聊天，然后把景清歌带走。

　　“你觉不觉得……”慕恩恩皱了皱眉，“他的身上有一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感？”

　　【确实有。】

　　【他看起来完全就像是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样子。】

　　慕恩恩沉思片刻，忽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但她不知道该不该和系统说。就像系统所说的，它是一段程序，会按照指令完成任务。
　　那么妨碍它完成任务的剧情、人物，说不定是要被斩杀的。

　　“我们再看看吧，说不定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导致了洛年的改变。”慕恩恩含糊道。

　　系统没察觉到她话里的不明情绪，应道：【好。】

　　而接下来的几天，慕恩恩都尽职尽责地跟踪着洛年，企图从他的行为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就是这几次的跟踪，又发生了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慕恩恩发现洛年简直是染上了什么倒霉体质一般，走到哪儿哪就不安全。

　　比如说，他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就会从天而降一个花瓶，几乎是朝着他的脑袋砸去，所幸洛年虽然体质弱了些，还是在武功傍身的，轻轻松松地躲开了这个花瓶。
　　可是没人知道这个花瓶从何而来，又是谁要故意杀害洛年。

　　又比如说，他和景清歌一起吃饭，半道突然窜出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朝洛年而去，最后景清歌眼疾手快，一剑斩下蛇头，脸色阴沉地带着洛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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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比如说，洛年在成衣坊门前等候景清歌出来，路上突然窜出了一辆失控的马车，直奔洛年而去，洛年为了不让马车撞毁成衣坊主动迎了上去，正当他以为把发狂的马儿控制住了的时候，它再一次发狂，将洛年狠狠甩下了马背。

　　这一桩桩一件件还有很多很多，看得慕恩恩很是惊心，连系统也不解了起来。

　　【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这何止不太对。”慕恩恩咽了咽口水，退回到巷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景清歌从成衣坊里冲出来的时候，好像看了她一眼，她也不确定景清歌有没有看到她，她深呼吸一口气，“这简直是要洛年的命。”
　　这几天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实在难以想象，如果换成是她经历这些，她的死状究竟能不能凑个100整。

　　【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书里没描写过这些片段，而洛年作为主要助攻人物之一，他的戏份占比很重，不可能这么早下线才对。】

　　确实不合常规。
　　慕恩恩抠了抠手指，又探出小半个脑袋往成衣坊看去，景清歌和洛年已经离开了，剩下景宥在处理马车的事，“那如果说……女主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呢？”

　　【什么意思？】

　　“假设啊，我是说假设。”慕恩恩收回身子，心脏跳得有些快，“如果景清歌喜欢上了洛年，会怎么样？”

　　系统不回答，像是陷入了沉思。

　　慕恩恩吸了吸鼻子，又道：“如果景宥说的是真的，楚绪果然喜欢楚照欢，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景清歌也在喜欢着洛年？”

　　【这不可能。】

　　【经历了世界重启之后，景清歌和楚绪都是重点观察对象，在那之前，他们没有任何异象。所以，怎么可能在那么多年朝夕相伴中没有展露出一点关于喜欢对方的因素，而在你来了之后，就立马发生转变？】

　　慕恩恩也想不通这一点，可她又不觉得景宥在误导她，楚绪望向楚照欢的眼神里，明明真切地藏着爱意。
　　而景清歌就更不用说了。
　　她找不到一个更合理的说法，来解释这一现象。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过两天，洛年要到城外去接他表哥，到时候我们跟上去，找个机会试探他一下。】

　　“怎么个试探法？”

　　【问有关于景清歌的事，他说得越多，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行。”慕恩恩爽快应下。

　　系统沉默半晌，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最近积极得不像样啊，连答应都变得爽快起来了。】

　　“我积极点不好吗？”慕恩恩无辜地摊了摊手，“省得你总是骂我。”

　　【可别胡说，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慕恩恩“哼哼”两声，没再接着系统的话说下去，而是转身回了家。洛年出城接人的事要发生在两天之后，在这期间，她还能休息一会儿。
　　但虽然嘴上说着休息，慕恩恩回了慕家就又被系统逼着练习了舞蹈，一度让她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洛年出城的当天，慕恩恩带着画雪，借口要去城外某座寺庙，搭上了洛年的马车。
　　洛年的马车很宽敞，而他们两人由于避嫌，各坐一端，硬是坐出了马车内的最远距离。

　　她和洛年其实并不熟。
　　洛年是景清歌从外乡回到这儿的时候，一起跟过来的。原主因为景清歌与楚绪的关系，一直敌视景清歌，所以自然也不会对这位情敌的青梅竹马有什么好感。
　　慕恩恩自穿书以来，真正与洛年面对面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是在酒楼吃饭那次，第二次就是爬山那回，他们之间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气氛实在太尴尬，为了完成任务，慕恩恩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

　　洛年抬眸看向她，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强撑着展露一副笑颜，好不让洛年察觉她话语里的紧张，“你和清歌似乎很要好。”

　　“你很紧张吗？”洛年皱眉问道。

　　很好，伪装失败。
　　慕恩恩叹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瞥向别处，干巴巴说道：“我没有。”

　　即便视线挪开了，慕恩恩隐约还能感觉到，洛年正在观察她的一举一行，这让她窘迫得简直想马上跳车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慕恩恩以为洛年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对方忽然道：“为什么这么问？你是替楚绪来试探的？他想从我这知道什么？还是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慕恩恩迅速摇头，“你别误会，这和楚绪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好奇问问，没有想要试探什么的意思。”

　　“我与她确实很要好。”洛年回道，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不仅仅是朋友关系，我喜欢她。”

　　慕恩恩一愣，被洛年直白的话语惊了一瞬，眼前的少年实在难以让她和系统描绘的人联系在一起。
　　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占有欲，系统管这叫默默守护？

　　她迟疑了几秒，就点点头道：“祝你们幸福。”

　　洛年：“？”

　　洛年看着她，而她也看着洛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洛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慕恩恩再次重复道：“我说，祝福你们。”
　　“可你不是想撮合清歌和楚绪在一起吗？”洛年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气氛再一次尴尬了下来。

　　慕恩恩深觉自己被系统坑得不轻。
　　-他的攻击性也太强了吧！

　　明明在景清歌面前那么乖巧，怎么一到了她这，一句两句都怼得她说不出话来。

　　【他在书中的出场基本都有景清歌在，所以……我也不太确定他私下是怎么对别人的。】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慕恩恩反问道，并决定打死不承认这件事情。
　　洛年答道：“你太明显了。”
　　慕恩恩：“……”
　　慕恩恩：“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洛年：“没有误会，你要是不想撮合他们，为什么总要在清歌面前提及楚绪？”
　　慕恩恩：“……我，我提及楚绪那是，那是因为我喜欢他！喜欢他所以才不自觉地把他常挂在嘴边。”
　　洛年：“你要真是喜欢楚绪，又怎么会和景宥纠缠在一起？”
　　慕恩恩想起了原主的人设，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就不能一边喜欢楚绪一边喜欢景宥？恋爱是自由的，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爱喜欢多少个就喜欢多少个，我不仅喜欢楚绪和景宥，我还……我还……”

　　洛年：“你还什么？”

　　“我还可以喜欢你。”慕恩恩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你长得也还行，虽然不及景宥楚绪，但勉勉强强还能看。”

　　洛年：“…………”

　　“停车！”洛年出声道，随后起身掀开帘子，指着外面辽阔的天地，冷酷无情地对慕恩恩说，“请你滚出去。”

　　“……”

　　慕恩恩就这样，被轰下了马车。
　　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身旁画雪的肩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小姐明白什么了？”
　　慕恩恩道：“做人不能太嘴欠。”
　　画雪似懂非懂地点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