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同人）执子之手》草*

32、逝的无力

　　“保鲁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利小心地拨开保鲁夫拉姆额头凌乱的碎发轻声问道。刚才他一进画室，就看到保鲁夫拉姆倒在画室的地上。
　　“有利，我没事。可能是有点贫血。”保鲁夫拉姆宽慰地笑道。
　　“嗯。那我让依扎拉待会开点补血的药。你先好好休息吧。”有利温柔地替保鲁夫拉姆盖上被子，随后便走出了房间。见房门被轻轻关上，保鲁夫拉姆脸上的微笑也瞬间转为悲伤。有利，对不起，看来我无法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依扎拉，你还是没有任何办法么？”关上门，有利一脸的凝重。
　　“陛下，是属下无能。我们纯魔族体内的本源魔力跟我们的生命息息相关，是不能随意消耗的。而王妃在上次坠海的时候，却是将本源魔力耗尽了。本来就身体较常人单薄的王妃，没了本源魔力，已经时日无多了。这几年，属下翻遍了医书，却还是找不到办法。”依扎拉低声说道。
　　“下去吧！”有利颓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仰头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保鲁夫，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任性！比起孩子，我更需要的是你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忘了我们许下的诺言了吗？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那一轮凉月早已升至最高空，而卧室里是一片静谧，只听得到有利二人沉稳的呼吸声。然而此刻，熟睡中的保鲁夫拉姆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轻咬着嘴唇安静地看着夜空，许久之后轻叹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移开有利置于自己腰间的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套上自己天蓝色的军装，保鲁夫拉姆仔细地打上领结，最后郑重地将随身的佩剑别于腰际。穿戴完毕，保鲁夫拉姆走到床前，坐在有利的边上。手轻轻地抚上有利温润如玉的面容，眼底暗色汹涌，这该是最后一次看着这个人了吧。手指一点一点描绘着有利干净狭长的眉眼，最后停落在他抿紧的薄唇。眼中泪水滑落，这是他爱了一生的男人啊，他多想能这样一直看下去。犹豫了片刻，保鲁夫拉姆低头轻轻印上有利的唇，如柳絮般轻柔的吻，生怕惊动底下的人。
　　擦掉眼泪，不舍地起身，保鲁夫拉姆转身准备离开。一只手却突然从背后扯住他的手，一个用力，他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我不准！”耳边响起有利低沉不安的呢喃。
　　“有利！”被有利紧紧地抱着，保鲁夫拉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顿时烟消云散，他何尝愿意离开？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我不准你离开，没有你我该如何存活？”有利将脸紧紧地埋在保鲁夫拉姆的颈窝，慌乱的声音在空中没有落点。其实从保鲁夫拉姆起身下床的时候他就醒了，继续装睡只是为了要弄清楚身边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原来最近一直在心里萦绕的不安是因为他要离开。
　　“有利，就算我现在不走，我们也无法在一起了不是吗？”紧紧抓着有利环着自己不敢松开的手臂，保鲁夫拉姆觉得心里好疼。
　　听到这句话，有力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半晌后，他轻声问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又怎会不知道？”保鲁夫拉姆苦笑道。身体越来越差，而最近更是频繁地晕倒，他亦知道自己只怕是强弩之末了。只是有利不说，他便一直装傻，不忍说破。然而，终究还是无法再继续装傻下去了。
　　“我不想让有利眼睁睁地看着我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枯萎下去，我宁愿你只记得那个美丽精神的保鲁夫拉姆。”保鲁夫拉姆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滴落在地，碎了一地。
　　“不，我不准你离开我！就算死神也不能带走你，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保鲁夫，你相信我，不可以就这样放弃自己，放弃我，也放弃我们的未来。”扳过保鲁夫拉姆的身体，有利的眼中满是急切。“保鲁夫，答应我！”
　　看着那双只有自己倒影的黑色晶眸，保鲁夫拉姆所有的想法都瞬间土崩瓦解。“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有利！”紧紧抱住有利，将脸埋入他的胸口，保鲁夫拉姆终是发出了嘤嘤的低泣声。明知这种无力的话对结局没有任何的改变，但对着有利的眼，保鲁夫拉姆却只能说出这不知是安抚有利还是安抚自己的话语。
　　只穿着一件丝质睡衣的有利，很清晰地感觉到胸前那片温热的濡湿越来越大，手上的力道也不禁越来越大，大到保鲁夫拉姆感到疼痛。但是他并没有出身阻止有利无意识的行为，只是安静地承受着有利传达的痛苦。
　　“保鲁夫，不要离开我！”有利心疼地低喃着，心脏瞬间被那在他胸口更加泛滥的眼泪灼得生疼。他恨自己，从来没有一刻能比此刻更让他感到无力。管理这个国家开始，即使是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他都能游刃有余。但此刻，他却没有一点的信心。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一点一点死去，如果可以，他宁愿即将死去的是自己。
　　还有希望吗？有利抬头望向窗外，夜空中的那抹寒凉，灼得他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