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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聚首 ...

  •   一个目光澄澈的女子,走在那栋白色的宿舍楼前的梧桐树下,抬头看四楼的一间宿舍,有如葵花般灿烂的笑容,身边是一个高大而稳重的男子。
      “宋梓,我在宿舍楼下,你能过来吗?”那个女子说完,在一张石桌上坐下,那个男子微笑着看她。
      前面两个女子走过来,一个成熟干练,一个满身的书卷气,一副宽边眼睛。三人给了彼此一个热烈的相拥。
      “不介绍一下?”那个干练的女子看着她身边的男子,露出坏坏的笑。
      “我叫贺晓辉,宋梓,你好。”他微笑着向她点头“林思,你好。”他转向带眼睛的那位。
      “宋梓,我看你那一身干练的装束,还以为你变了,是一精明能干的白领了,或是女总了,但一说话就什么都露出来了。”
      “是呢,别说分开五年,就是十年八年,她一说话总露馅。”林思说,现在她是在读博士,真是一书呆子,读完研究生,继续读博,后面还想做做博士后,不过镜片也加厚了,眼神中也多了些什么。
      “得,又开始打击我了,梁蓝五年来这小女子可没少折腾我。”
      “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是吧!晓辉。”梁蓝看着身边的男子,微笑灿烂如葵花。
      “久闻不如一见?看来她把我们什么老底都给揭了,林思你说怎么办!”宋梓给林思使了个眼色,那表情真是坏了那身衣服。
      “晓辉看到没,鬼点子又要出来了,林思这五年你没被她带坏吧!”
      梁蓝说,然后四个人夸张的笑。
      餐厅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潇洒,一个儒雅。六个人走进餐厅,三个女人坐一块,三个男人很自觉的坐到了一边。几个人点了一瓶红酒,虽然是分别五年,但仍就只是浅饮浅酌,她们曾经说好不再喝醉,也就是那一次之后,这三个女人没再醉过,那一次她们还是女孩,但现在她们已是女人,宋梓已为人母,已有一个两岁大的女儿,林思一年前结婚,而梁蓝身边也多了一个人。
      三个男人自己聊着,事业,还有眼前的三个女人,不知怎么说到了喝酒“蓝子很少喝酒,而且从不喝醉。”贺晓辉说,看向对面的梁蓝,他也叫她蓝子。
      “我家林思也是。”刘智说,他一年前做了林思的丈夫,和林思同一个研究所的在职博士。
      “对啊!她们不会再喝醉的。”王远说,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然后目光在他的宋梓身上定格。王远,那个宋梓身边一直的守护神,他了解她,明白她们,他和宋梓一起奋斗,一起打下现在小有规模的那家公司,一起呵护着宋梓的家人。
      “林思,你那紫色梦幻呢?”梁蓝问。
      “你都说了只是梦幻,跟现实很远的,我大四的时候他就做了别人的丈夫,从没有留心过他生命中还有我这样一个女子。”林思说,露出浅浅的笑。
      “看他们三在说什么。”宋梓说,她没有追问林思的事,这样的梦幻也许很多人都有过,但仅是梦幻而已。
      “说什么?说我们呗!”林思说。
      “一个志愿者,一个经理,一个博士。三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说怎么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梁蓝说,然后三个女人窃喜。
      “因为我们都相信真情。”王远说,他看明白了三个女人的表情。
      一到车上,梁蓝就靠在贺晓辉的肩上睡着了,昨晚她们三聊了整宿。林思说她送貂零和梁蓝留下的那笔钱给韩静的时候,韩静的病依然很严重,一会安静,一会歇斯底里,韩静的爸妈离了婚,韩妈妈说她要好好的照顾她的小静。三年前韩静爸爸回到他们母女身边,没和韩静妈妈复婚,但是就这样一直守着她们母女。
      三年前,宋梓出差去了温馨家乡,遇到了王文元,他的腿基本恢复了,虽然不能快跑,但是可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脸上的烧伤也经过几次的手术之后恢复了曾经那张俊秀的脸,他说一个月后会和一个女孩结婚,正说着那个女孩走过来,一条粉色短裙,如第一次见到的温馨,宋梓有些错愕,那个女孩大方的说,是不是很像温馨,我知道他们的故事,王文元在一旁说你不是她,但一个月后你是我的新娘。宋梓看着他两离开,也许第一次他帮她当做了温馨,但现在他是爱她的。
      宋梓说两年前温馨回国,她去见了王文元,不过见到的是他们一家人的背影,除了宋梓,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五年前温馨的离开换回了三十万王文元的医疗费,但王文元只知道那是公司给他的补助,只知道他曾经的公主去了巴黎那个浪漫之都。宋梓对温馨说其实当时说出来事实,也许她们可以帮她。温馨笑说确实可以帮她,但那是她欠下的债,那债不关乎钱,是情,情其她人帮不了她。现在她还有一段未了的债,那个法国佬于她没有爱情,更像是亲情或者友情,在那个浪漫之都他们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虽然彼此依然孤独,但是温暖。现在温馨在那边生活得似乎很平静,像一个居家的女人,只是听说那个法国男人现在病得很重。
      还有高鹏飞,大学毕业去了西部支教,高媛他两最终没在一起。他说爱情太累,想个自己一个假期,但是那个假期太长,现在已经是一个西藏女子的丈夫,三年前有了一个小西藏。而高媛,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回家了,有人说去了深圳淘金,溺死在了商海里,有人说去了美国用三年的婚姻换回一张绿卡,还有……太多的版本,没有人真正的确定。
      车子驶进了小镇,九年了,记忆都变得有些模糊,梁蓝寻着路,还有曾经她们住的招待所吗?那家小吃店呢?不知还有没有曾经的绿豆粥,那块搭建帐篷的空地是否还依旧存在。近了,近了,那不是曾经的招待所吗?现在成了远尘客栈,梁蓝没有进去,站在门外看那屋子,依旧古朴,依旧沧桑;露营地还在,但是进行了修饰,多了许多新的设备;而那有绿豆粥的小吃是真的找不到。梁蓝她两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露营地,她抬头看那北坡,在那茂密的老树中间,露出零星的屋顶,那是远尘俺的屋顶,梁蓝向着远尘俺走去,一路沉默,贺晓辉陪着她。
      俺不大,四周都是高大的有些年代的老树,他两转了俺内所有的殿堂,拜了所有的神灵。
      “要走了吗?”贺晓辉问.
      “走吧!”梁蓝说,然后两人一起向门口走去。
      即将跨出门口那一刻,梁蓝站住了,眼睛看着侧边,贺晓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尼姑背向他们,手拿一根扫帚清扫着俺内的空地。梁蓝走到那尼姑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微笑灿烂如葵花。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尼姑缓缓的转身。
      “貂……零……”梁蓝发出沙哑的声音。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那尼姑有了一秒的迟疑,但那一秒的踌躇,泄露了一切,那四年的相识、相知;那四年的快乐、忧伤;那青春的无法淡忘的记忆;那20二十多年的哀乐;还有,还有那个温暖到忘却记忆的拥抱。
      “施主你好,贫尼远尘!”她说,然后那踌躇变成了悠远的目光,那熟悉的悠远,但是它不再没有焦距,那眼神像极了这远尘的山,远尘的俺。
      “远尘师傅,问安!”梁蓝说,双手合上,深深的鞠了一躬,深深的忘了一眼现在的远尘,然后拉起身边的贺晓辉转身离开,没有片刻的停留。贺晓辉转身,尼姑握着长长的扫帚,扫那俺内的空地,一阵风吹起了她青色法衣的下摆。他看向梁蓝,眼中有泪在打转,但微笑却依然灿烂如葵花。
      “远尘师傅就是原来的貂零,曾今的阿蕊。” 梁蓝挽起贺晓辉的手下山。
      “恩,现在你不用再为她担心。”贺晓辉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忘了告诉你,曾今她也像你一样,叫我蓝子。还有一个叫韩风的男孩。”梁蓝抬头看他“而现在你是蓝子的唯一。”
      “蓝子的唯一,我唯一的蓝子。”贺晓辉说。
      然后梁蓝一个人站在那露营的空地,再一次好好的看了看远尘的老屋,远尘的山,远尘的俺,还有那俺中的远尘。贺晓辉向她跑来,手里拿了三根薄荷味的冰激凌。
      “小姐,要买冰激凌吗?”贺晓辉站在梁蓝身边,一本正经,“你是她们唯一的卖家。”
      “但是我没钱,只能欠着。”梁蓝看着他傻傻的笑。
      “那就欠着,用一辈子来还。记好了,它们有名字的哦!一根叫我,一根叫你,而这一根叫爱。”贺晓辉拿着爱的手心里还躺着一个有蓝色水钻的戒指。
      这一年梁蓝27岁,贺晓辉30岁,一个有葵花般灿烂笑容的女子,一个是懂她的男人,两人在用三根冰激凌演绎着小女生、小男生的浪漫。但是梁蓝最终没有像小女生那般娇羞的接过那枚镶嵌着蓝色水钻的戒指。她轻轻的摇头,贺晓辉转身朝前,梁蓝看着他的背影,他是一个懂我且内心明媚的男人,而我只是一个有葵花般灿烂笑容但内心阴郁的女子,相识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了无法演绎那罗曼蒂克式的幸福。
      “现在我们去哪儿?”贺晓辉走了几步,转身问,给梁蓝一个安静的笑。
      “我们去看她们,那些从六岁开始就一直不去想,不去看的人,那些曾经在那不驯的青春不敢去面对的事。韩静,还有那有珊瑚的矮坟,还有……”
      “对,还有你的爸、妈、阿婆、奶奶他们一家。”贺晓辉补上。
      “你看,那天真蓝。”梁蓝说,抬头看着夏季明朗的天空。
      那是座简单但是十分雅致的小楼,梁蓝和贺晓辉走进,一个貌美的女子在阳台上倚栏坐着,一袭长裙是淡雅的粉,她表情安静,目光柔和,几缕青丝随着夏日的风轻轻的扬起,在落日的余晖中凝结成一幅绝美的画。韩妈妈说梁蓝你们和小静聊聊吧!然后她走开,韩静爸爸也跟着离开。梁蓝坐下来,对她说林思、说宋梓、说温馨、说自己,当然还有现在的远尘,说她们那不驯的青春。当天空布满点点星光的时候 ,梁蓝起身离开,韩妈妈说谢谢她们为韩静所做的一切,谢谢宋梓为韩静的康复购置的这座安静的小楼。在门口转身的那一刻,梁蓝看到了阳台上的韩静,虽然隔着浓重的夜色,但她看到韩静安静的笑容,那笑俊美如花。
      多么熟悉的渔船,渔村,碧海蓝天。梁蓝没有回家,而是径直走向了阿婆、阿公的墓地,她掏出两串珊瑚的手链,向贺晓辉说着手链的事,关于她的阿公、阿婆,还有不远处那镶有珊瑚的矮坟,好久都没去看过的爸、妈。她诉说阿公、阿婆在这小小鱼村的小小的爱,那爱是他们十几年的相濡以沫,是阿婆几十年的守候,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其实阿公阿婆十几的牵手,在阿婆心中足以温暖她几十年的孤独守候;她诉说海哥与海星之间的爱,那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但是终没逃过那份世俗,最后变成阴阳两隔;她诉说海星对梁梦的恋,开始海星迷恋梁梦的是那份世俗低下灿烂的光环,那光环中有香车、水钻的闪耀,但后面海星是爱他的,爱他到忧郁成疾,悲哀成疯,只剩下梁蓝六岁眼中的满地深红;诉说梁梦对海星的情,那情从开始的热烈,变成了最后梁梦指尖坠落的香烟,他终没明白海星最后对他的爱,做了情冢中一个孤寂的魂。但是无论结局如何,曾经的他们付出了爱,爱得那么真挚,那么热烈。
      这一切说完,梁蓝从渔村到了爸妈的墓地,她原以为20年没有踏入的地方,一定需要她苦苦的找寻,重新忆起爸妈的坟,但没想到记忆却那么清晰,像走一条每天都在重复的路。它一直在记忆中存在,只是被她压缩成了一个深海的梦。梁蓝在爸妈坟前跪下,一遍一遍的擦拭着那墓碑,还有墓碑上黯淡的照片,然后对他们说身边的贺晓辉,说她以后不会再是一个拥有葵花般灿烂笑容的孤寂的女子,她和他会在那异国的土地上绽放一朵爱的奇葩。
      从爸、妈的墓地回来,梁蓝第一次如此轻松的进入姑姑她们家,她温暖的对每一个人问好,也坦然接受着姑姑、姑父她们奇怪的问候。爷爷奶奶始终没有原谅她的妈妈,她们对海星只有深深的怨,怨她害死了他们的儿子,抛下年幼的梁蓝。梁蓝把贺晓辉介绍给他们,家人仔细的审视着他,这就是梁蓝到27岁才交的第一个男朋友,一个身无分文的志愿者,一个孤儿院中的弃儿,没有父母,没有背景、没有钱势。只有那从小带大她的吴妈说,晓辉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他的眼睛明亮得像阳光下的露珠,那笑如同春风中绽开的花朵,在这种深宅大院里,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有这种眼神,这种微笑的人。吴妈还说梁蓝大学毕业,没想到她到了非洲才打来了越洋的电话,做了那边的志愿者,不然她爸爸留下的股份,要生出多少的事端。梁蓝说既然这样,她这一次会把所有的事情做个了断。回来三天了,梁蓝过得很平静,帮奶奶梳头,陪她给花浇水;帮爷爷读报,为他修剪指甲;陪吴妈做饭,为她捶慢慢坚硬的腰;和爸妈聊天,说她的这二十年,说她那青春的记忆;还有听姑姑家的弟弟说他喜欢的女孩,分享他的那阳光色的梦。这三天没有爸爸公司的股份,没有那巨额的财产。
      “小蓝,明天早上我们开个家庭会议,帮公司的事情分清楚。”姑姑说,“你参不参加都可以”姑姑看向贺晓辉,露出鄙夷的目光。
      “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是吧?晓辉。”梁蓝看向他,给他温暖的笑。
      “随便你,你喜欢就行。”姑父说,姑姑也点头,他们微笑着看着梁蓝,但是那微笑给了梁蓝一种奇怪的温暖。如高烧的病人,体温40℃,但心里却在不住的颤抖。
      第二天,来了其他的几个人,公司的股东,还有两个律师。
      “人到其了,我们就开始吧!”姑姑说,她扫了一遍,没有贺晓辉,露出狡黠的目光。
      “在等几分钟,晓辉马上就来。”梁蓝看着姑姑,微笑灿烂如葵花。
      坐梁蓝对面的股东表情严肃而呆板,目光却尖锐的审视着梁蓝,这个占了公司一半股份以上的27岁的女子。左边是爷爷奶奶,他们表情慈祥,眼睛却藏不住心中的忐忑。右边是姑姑、姑父还有两个律师,他们彼此间有短暂的眼神交流,只是大家都没有说话。她一个人坐在一边,对了还有一个人,就是姑姑家的弟弟,19岁的子昊,他时不时的把手机伸到她眼前,让她看女友发来的短信,还有那个女孩的照片,那是一个如百合般娇弱的女子,目光干净,使人舒心。梁蓝微笑着向他点头,有时补一句简单的话,两人间露出会心的笑。但每一次姑姑、姑父都会眉头紧锁,也许他们从未想到,自己的儿子和五年没见的侄女会这么的亲密,他们更不会想到,儿子和梁蓝五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他向往梁蓝的生活,那种简单,有阳光的的味道,不像他们,整天股票、基金,若监狱般的硕大的别墅。
      门铃响了,吴妈去开门,后面是贺晓辉,还有爸爸曾今的私人律师,赵律师。三人进来,在场的人眉间不由自主的锁紧。姑姑问可以开始了吗?梁蓝点头,不过她说会议开始之前她想请赵律师先读两份理好的文件。
      赵律师向梁蓝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公文包中的文件,贺晓辉走近梁蓝坐下,接过吴妈送上的茶。
      “这是梁小姐委托我理的文件。”他再一次看了看梁蓝,像是再进一步确定,梁蓝微笑着向她点头。
      “文件包括两分”赵律师说。“第一份文件,梁氏企业属于梁小姐所有的财产及60%的股份,全部转于堂弟梁子昊,梁小姐只要父亲梁梦先生留下的那一百万。具体的细节请在坐的各位过目。”赵律师无视所有人的错愕,继续读第二份“梁小姐留下的一百万,委托其姑姑,将二十万赠予吴妈,四十万拨给好友宋梓的公司,剩余四十万赠予梁小姐为其服务过的孤儿院。这两份文件是梁小姐本人委托我办理的,请大家过目,如果没异议请在上面签字。”
      “姐,不行,这是大伯留给你的,我不能要。”旁边的梁子昊叫着,很激动。
      “子昊,你了解我的,了解我想要的生活。”梁蓝说,抬手抚摸他的头。
      “我也想要那样的生活,你不能把所有的都丢给我,我才19岁,承担不了这些。”他说,固执得像一个小孩子。
      “你就当帮姐姐忙,而且你不用担心,姑姑、姑父会帮你处理好一切,”梁蓝说,看向迷惑的姑姑、姑父。“你依然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只要是你心里想要的。”
      “不,姐,我不要,这些是你的。”梁子昊执拗的说。
      “对啊!小蓝,你不能什么都不要,这些是你爸留给你的,你可以拿出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你以后还要生活。”爷爷说。
      “对,我也不同意。”奶奶也说。
      “小蓝,我不要。”吴妈说,但是碰到奶奶犀利的眼神,忙改口“小姐,那钱我不要,我老了,不需要了。”
      “吴妈,还是叫我小蓝吧!这样亲切。”梁蓝说。“我有自己的生活,这些对我们来说反而是负担。”她望向贺晓辉,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眼神。梁蓝接过赵律师手中的文件,坚定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子昊,我的烦恼都转给你了,帮姐姐一次,签吧!”她帮文件转到梁子昊跟前。
      “奶奶、爷爷,我在给你们梳一次发,读一次报吧!还有吴妈我帮你捶背。后天我们就要回非洲了,那儿有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事。”梁蓝看着大家,平静的如深海的幽蓝,无风也无浪。
      最后的两天是温暖的,姑姑、姑父似乎明白了许多,姑姑两鬓的头发在一夜之间露出丝丝的白,梁子昊最终签了那份文件。离开的前一晚,梁蓝又梦到那个深海的男子,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变成那条小鱼,她问他,你是否是我最深处的记忆,或是我生活中所有悲伤的缩影,他没有回答,但是最后他露出如葵花般的笑容,如同梁蓝的一直以来的葵花般的笑容,梦醒了,那晚她没有再一坐到天明,而是慢慢的又熟睡了。
      “林思,走了,祝你们幸福。”最后一句,只剩下一声祝福,梁蓝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一次回来,挂了电话,有大段的忙音。
      “丫头,没你那四十万,我和王远的公司就要呜呼哀哉了。在你的支持下我家王远会创造出许多个四十万,你等着数钱吧!”宋梓说着,然后是熟悉的夸张的笑。
      “嗯”梁蓝说,她听出了千里之外宋梓夸张笑声背后声音的颤抖,她只说嗯,这嗯包涵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言语。“宋梓,我回家了。”
      “好吧!回家,哪儿有爱的人,哪儿就是我们的家。”宋梓说完,挂了电话。又是大段的忙音,梁蓝一直听着那忙音,千里之外的宋梓也如此。
      “蓝子,可以走了吗?”贺晓辉问。梁蓝点头,一起走向自己的航班,他们只带了来时的那件行李,还有彼此,很简单的,没有了其它的累赘,两人携手,可以走遍天涯海角。
      飞机滑行、上升的那一刻,梁蓝又一次俯视曾经熟悉的土地,她们即将陨落的青春,那些属于春春的过往,过往中熟悉的人,她们曾在各自的梦靥中苦苦的挣扎,但终究都是尘世的女子,是感情真挚的女子,终究会守着自己所爱的人归于平静,诠释出人世间的真情,相信了人世间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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