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是这样》一花一药

2、第二章

　　希妲正和邻居吴婶剥着豆角，听到远处的笑声，抬头望去，脸色露出温柔的笑意。

　　飞渊抓着鸭子的双脚狂奔，鸭子使劲扑翅，苍狼在前面跑，不让她追上。

　　哈哈哈的笑声不断。

　　小朋友之间总是有奇怪的打闹。

　　“飞渊呐，你哪抓来的鸭子。”旁边的吴婶站起身大声囔道。

　　“山上抓到的！”

　　“哈哈哈，这么会抓，明天给婶子家也抓一只来啊。”吴婶打趣道。

　　苍狼率先到达，长腿一抬站在吴婶家堆砌的矮围墙上，先喊了声娘，然后再叫了吴婶，回头飞渊也追了上来，笑道：“你上的来吗？”

　　这矮墙的高度差不多就到她肚子下面，她怎么可能上不去。

　　“你让开一点。”

　　“哦。”苍狼走到旁边。

　　“这俩孩子，有门不走，非翻我这墙。”

　　俩个大人为小孩之间的较量而发笑。

　　飞渊也学苍狼，直接抬高右腿踩到上面，但是她没苍狼那么轻松，一蹬就上去了，她勉强地卡住了，不用手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苍狼笑得开心，因为猜到她肯定会这样。

　　“诶，哎。”他差点没站稳，摔下去，身体晃了晃。

　　“小心点。”希妲说道。

　　飞渊一只手拽着苍狼的衣摆，借力上去，另只手的鸭子飞了出去。

　　吴婶反应快的去追鸭子。

　　苍狼坚持不住，弯腰伸手将她拉了上来，她再不松手，裤子都要被她拽下来了。

　　她上去后立马跳下去，回头得意笑。

　　“嘿嘿，还是我快，你输了。”

　　苍狼随后跳下来，手拍了下她的脑袋。

　　“哎哟。”

　　“苍狼。”希妲略微严肃地叫了声他。

　　苍狼乖乖在母亲面前低头，看飞渊偷笑，手指对他伸出胜利的姿势。

　　“姨姨。”飞渊甜甜地叫着希妲。

　　希妲应了一声，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打量了几眼，又关心了几句。

　　“这鸭子是不是就送给我了啊，飞渊。”吴婶成功将鸭子抓到手里。

　　“这是前几天跑出来的鸭子，不是我的。等以后飞渊自己有鸭子了，那可以送婶婶了。”

　　“哈哈哈，这说的婶婶心里都舍不得了，今天在我家吃饭好不好啊？”

　　飞渊转头看向希妲和苍狼。

　　“你跟小缘哥哥不是也经常在一起玩，正好就在我家吃饭。”吴婶说的自己的儿子，吴缘，比苍狼小一岁。

　　飞渊想说小缘哥哥老是欺负她，弄坏她的菜不说，还老喜欢是扯她头发，非要惹她生气追着他跑，她不是很喜欢跟他玩。

　　苍狼也知道这个事，两家离的算近，但他跟吴缘并不一起玩，不过总有几次听到他和他朋友们讨论过飞渊。

　　他更不喜欢跟他们一起玩了。

　　“我也准备好了菜，特意让苍狼叫她下来的，而且今天也是有事找她。”希妲开口解释道。

　　苍狼偷偷向飞渊招手，飞渊明白地跟上去。

　　俩人迅速逃离，往他家跑。

　　颢穹孤鸣扛着砍好的一捆竹子推开院门，刚进去，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然后他被撞了下。

　　“爹亲。”

　　颢穹孤鸣回头看是自己的儿子，皱眉道：“急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苍狼点头。

　　放下竹子后，颢穹孤鸣才看到还有一个人。

　　“哦，你带她来了。”

　　苍狼再点头。

　　“叔叔好！”飞渊洪亮的声音让颢穹孤鸣微震，这小丫头胆大了不少啊。

　　“算了算了，你俩去玩吧。”颢穹孤鸣像是很嫌弃地摆手。

　　他这么一说，苍狼和飞渊那是溜得飞快。

　　楼上，俩个人一人啃着一截黄瓜，盘坐坐在木板上，胡乱下棋玩。

　　楼下，苍狼父母，一个做饭，一个帮忙打下手。

　　飞渊胡乱下也比不过他。

　　她碗里的吃的，都输给他了。

　　“这不公平吧，你会下棋，我都不会。”

　　“可是规则玩法是你定的啊。”

　　“我又不懂下棋，怎么知道什么是正确规则。”

　　别的就算了，就是猪肉干，她很想要回来。

　　“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都给你。”苍狼循循诱惑道。

　　“你问，你问。”飞渊乖乖坐好，就像听话的学生。

　　“你是不是总是趁爹亲晚上睡着了，就去养畜场帮忙了。”

　　飞渊没有否认，嗯地点头。

　　“为什么啊？”

　　“因为我很想帮你家干活。”

　　苍狼愣住，她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滴水。”飞渊努力地思索，“恩，泉水报。”非常坚定道。

　　“啊哈哈哈，滴水恩，泉水报，哈哈哈。”苍狼笑到无力。

　　“不是这么讲的吗？”飞渊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报恩啊？”

　　“嗯，会报恩的孩子就好孩子。”

　　“哈哈哈。”

　　颢穹孤鸣切着菜，厨房里热油炒菜，滋啦不断的声音也盖不住上面的笑声。

　　“苍狼今天是怎么回事？”他纳闷道。

　　希妲翻动着锅里的菜，微微笑道：“小孩子嘛，这样也挺好。”

　　“还把他当小孩子呢，都十三岁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被赶。”

　　“嗯？”希妲一个善良的眼神过去。

　　“还小还小，儿子开心就好。”

　　“吃饭了。”

　　飞渊率先冲下来，苍狼手里拿着两个空碗，她还这么能吃啊。

　　“哇。”

　　饭桌上，飞渊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希妲多给她夹菜，让她放开吃，她也不客气了。

　　她吃什么都很香，仿佛希妲做的菜都是人间美味。

　　连带着希妲也开心了好多。

　　颢穹孤鸣夹起一个鸡腿，准备给苍狼的，苍狼也自觉推了推碗。

　　然后鸡腿只在他碗上停顿了一小下，最后落到了飞渊碗里。

　　“呜唔，谢谢，叔叔。”

　　“多，多吃点，别客气啊。”颢穹孤鸣有点别扭道。

　　“嗯嗯。”飞渊狂点头。

　　苍狼握着筷子，然后夹了煎鸡蛋，十分自然放到她的碗里。

　　“多吃点。”

　　飞渊被食物堵的说不话。

　　他们一家人要撑死我吗？

　　吃完饭，飞渊才终于知道，他们找她是有什么事情了。

　　更准确地来说，是要找她哥哥飞溟。

　　这几年，也一直有人出去打探外面的情况，在这里的生活终究是苦了些，能安定下去来的人其实不多。

　　除了他们这里，还有好几个地方都住着避难的人，有的地方不如这里，而有的地方就比这里还要好，不是生活在大山里，而是在荒芜的平原建立新家园，人也更多。

　　刚好，苍狼的祖叔叔这次外出游历，也去了那个地方。

　　飞渊父亲的事情，兴许能有下落了。

　　“你还记得你爹爹长什么样子吗？”希妲问道。

　　飞渊对爹爹的模样有些模糊了，只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

　　她摇头。

　　希妲与颢穹孤鸣对视一眼。

　　“你哥哥去哪里，你也不知道？”

　　“哥哥说他有事要离开几天，我没有问他去哪了。”

　　飞溟最近总是会离开几天，她都习惯了。

　　颢穹孤鸣想八成也是出去找人了。

　　“我爹爹真的会在那里吗？”飞渊有些期待道。

　　“听说，那里有人也在寻找女儿，但是不是你的爹爹，就不能确定了。”

　　“一定是的。”飞渊忽然坚定起来。

　　飞溟哥哥说过，她爹爹不会放弃找她的。

　　“那个地方在哪呀，我可以去吗？”

　　颢穹孤鸣皱眉道：“你一个小丫头，能走多远，路上也危险。”

　　希妲点头。

　　“那我陪她去。”苍狼说道。

　　“你以为你多大。”

　　……

　　一直说他长大了的人，不是他吗？

　　“要是千雪在，还能带她去，但这小子跟着姓温的，彻底不着家了。”颢穹孤鸣头疼道。

　　“所以还是要等哥哥回来。”

　　最后的结果只能暂且搁下。

　　苍狼送飞渊回家，回去的路上没有来时那么欢快。

　　飞渊一直想着爹爹的事情。

　　“早知道我就问哥哥是去哪，要去几天了。”

　　“你哥哥总会回来的，不用着急，而且我祖叔叔就在那，他可以先帮你问问看。”

　　“嗯，谢谢苍狼哥哥。”

　　她很久没有这样喊过他，也很少叫他的名字。

　　“不用谢。”

　　飞渊也恢复笑容，心中始终有阳光。

　　“喂，你为什么就从来不叫我哥哥。”

　　俩人转头，树旁边走出来一个绑马尾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个土罐子，是吴婶家的儿子，吴缘。

　　“哼。”看到他，飞渊就没好脸色，扭头。

　　吴缘无视苍狼，走到飞渊面前。

　　飞渊再扭脸。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啊，这是给你的东西。”

　　“我不要！”

　　“你什么意思啊？要不是我娘让我给你，我才不来呢。”吴缘有些不开心，她对他跟对苍狼的态度，差别太大了。

　　“那你不要来啊，我又不是很想看见你。”

　　“你。”

　　“啊，你又揪我头发，我讨厌你，讨厌你！”

　　吴缘只是轻轻地扯了扯下，他觉得她是故意的，而且还在苍狼面前。

　　飞渊手挥舞地拍吴缘，吴缘躲开，挑衅道：“你又打不着我。”

　　“你，你有本事别跑。”

　　“不跑，傻子才不跑。”

　　苍狼看着她跟他斗嘴，手拉住了要追上去的飞渊。

　　“你也帮他啊？”飞渊有些难过。

　　“不是。”

　　吴缘停下，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吴缘，飞渊从没跟你娘说过你的坏话，你老这么欺负她，是以为她没有人护着吗？”

　　听他是帮自己的，立刻跟腔道：“对，等飞溟哥哥，我一定告诉他。”

　　吴缘也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在欺负飞渊，只是喜欢看她气到跳脚的模样。

　　凭什么苍狼对他义正言辞的。

　　“喂，苍狼，她又不是你妹妹，你这么帮她干嘛。”

　　“她，早就是我妹妹，对吧。”

　　“嗯，对，苍狼哥哥。”

　　苍狼很满意地点头。

　　“切，我也可以做你哥哥啊。”吴缘又觉得丢脸，再补一句。“但是，我才不要做呢，反正你，哼，爱要不要。”

　　他把罐子放在地上就要走。

　　“等一下。”苍狼叫住他。

　　“干嘛。”

　　苍狼走到他身边。

　　飞渊好奇地想要偷听，但是声音好小。

　　“我说过吧，不许再说飞渊是无父无母，没人要的孩子。”

　　吴缘愣了下，他脸有些热，是有些羞愧，但那都是小时候不太懂事才这样说的，他现在当然不会这样说了，根本不需要他提醒。

　　这件事，他也受到了家里人的责备，更害怕飞渊的哥哥飞溟，特别凶，那会大家都不跟他玩了，但是飞渊还是跟他说话了。

　　他现在也很讨厌别人提起这件事，所以他瞪了苍狼一眼后离开了。

　　“他怎么这么凶啊。”飞渊看到他瞪苍狼。

　　苍狼根本不在乎，反正论打架，他也不是打不过他的。

　　“你以后不要跟他说话了。”苍狼说道。

　　“婶婶人很好，他有时候也不是这样。”

　　“尽量少理他。”

　　“嗯，苍狼哥哥。”

　　“嗯？”

　　“前几天不是下雨了吗？我听姨姨说，下雨后山上会有竹笋，我想去挖。”

　　“让我一起？”

　　飞渊嗯嗯点头。

　　“好吧，报恩的小妹妹。”

　　“耶！太好了！”

　　第二天，俩人全副武装，斗笠，水壶，箩筐，锄头都带好了。

　　天微微亮，就往山上冲，无比欢脱。

　　俩个人都不太会挖，找了好久，才知道找。

　　“啊，这里这里，我挖到了。”飞渊激动地跳脚。

　　苍狼拿着锄头帮忙挖，一个锄头下去就断了。

　　“呜嗯，你的力气也太大了，还有半截呢。”飞渊十分心疼。

　　“没事，一起挖出来就好。”

　　“但是这样不好看啊。”

　　“嗯，那我下次小心点。”

　　“好香啊！你闻闻。”

　　“嗯，一定很好吃。”

　　“我也觉得。”

　　“走，去那边。”

　　一旦有收获，便乐不知疲。

　　因为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能挖到多大的，每次都十分期待。

　　在惊喜与惊叹之间，没有任何失望，还有单纯的快乐。

　　终于挖不动的时候，俩人就躺在树底下休息。

　　飞渊一会又要爬树摘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果子。

　　俩人在能吃还是不能吃的问题讨论了很久。

　　最后还是自己尝试。

　　有难吃的，也有能入口的。

　　晚上，到了饭点，苍狼罕见地还没回家。

　　希妲有点担心，因为他说过今天是和飞渊去山上挖竹笋，没有说晚饭不回来吃。

　　颢穹孤鸣先是劝她不用多心，毕竟小孩玩性大，但是苍狼也不小了，确实不应该。

　　俩个人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颢穹孤鸣也坐不住了，他出去找人。

　　最后在山上他找到了俩个人，令家里人担心的俩个人，正呼呼大睡。

　　一个靠树，一个就睡在他的腿上。

　　两把锄头叠放在一起，旁边放着满满的一筐竹笋。

　　月光倾洒，岁月美好。

　　几天后，飞溟回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人。

　　飞渊的父亲，敖鹰终于来了。

　　她看到敖鹰的第一眼就确定了，他就是她的爹爹。

　　父女俩没有浪费半点时间，很快相拥而泣。

　　敖鹰这些年为了找女儿，去了太多地方，直到这两年听人说还有这个地方，经过一番周折，他终于先和飞溟联系上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女儿。

　　敖鹰本想现在就带飞溟和飞渊离开。

　　但飞溟觉得飞渊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了，突然让她离开，她肯定会难过，还是先陪她在这里住几天，再慢慢说离开的事情。

　　敖鹰同意了。

　　首先自然要去感谢帮助飞溟飞渊的人，他来到了苍狼家。

　　飞渊很兴奋地和所有人介绍敖鹰。

　　敖鹰听到这些年女儿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心疼又自责。

　　“谢谢，你们一家人的大恩，敖鹰铭感五内，请务必收下这份心意。”他把自己身上剩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

　　颢穹孤鸣没要，他从来不觉得他们家有多帮助飞渊兄妹，还是孩子自己努力。

　　这些天因为一直在下雨的缘故，有些地方积水太多，村民的菜地都遭到淹没，有的房屋也受到殃及，大家商议一番，决定分四处挖水沟，将水引流分散排开。

　　大人能去帮忙的人都去了，而年轻的少年只有几个，其中就有苍狼。

　　“苍狼哥哥！”

　　飞渊看到苍狼铲土，挥舞着手中相同的铲子。

　　苍狼也向她招手。

　　俩个人总在一处干活。

　　吴缘本来是不想来的，但他不想输给苍狼，他总是被大人们夸奖，连飞渊都这么臭屁他。

　　晚上，敖鹰跟飞溟以及飞渊就都在苍狼家吃饭，方便些。

　　因为敖鹰也住了下来，他们家就有些小了。

　　希妲便提议让飞渊就住他们家。

　　大家也没异议。

　　白天有时候苍狼和飞渊不去帮忙，就待在家里，苍狼还要读书，顺便教她。

　　但是她总是看着看着，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趴在书上睡着了。

　　然后晚上，跟着苍狼去养畜场，她的精神比谁的都好。

　　“吁，吁。”飞渊双臂挥着驱赶鸡鸭回棚子里。

　　总有几只叛逆的家伙，她就开始跟它们斗智斗勇。

　　苍狼都讲不出话来，因为她可以一个人跟所有的鸡鸭顺畅沟通。

　　但最后清场的人，一定是他。

　　抓住最后一只鸡后，苍狼又受到了飞渊吹捧。

　　每次都是讲一样的话，百听不厌。

　　结束的时候，她就喜欢躺在颢穹孤鸣的躺椅上。

　　“不回去睡觉了吗？”苍狼问道。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叔叔经常躺在这里睡着了。”

　　“太累？”

　　“不是。”飞渊起身。“你躺下看看。”

　　苍狼很奇怪，他也不是没有躺过。

　　他依言躺下，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刚想问却在她弯腰看他的一瞬间，撞入她的紫眸璀璨中。

　　“你没看到吗？”

　　“看，看到，什么？”

　　“星星啊，你看天空。嗯，你看我干嘛？”

　　苍狼转头抬眼望去，外棚上有个天窗，可以看到夜晚的星空。

　　“你就喜欢看这个？”

　　“是啊。”

　　苍狼给她让了点位置，她坐在他边，俩人挨着一起。

　　“我听我娘说，你爹爹不会一直在这里常住的，你们会离开这里。”

　　飞渊点头，她也听爹爹和哥哥说过了。

　　“嗯，如果爹爹可以住在这里就好了，我其实不是很想离开。”

　　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你跟着你爹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不辛苦啊。”

　　苍狼笑：“那是因为你没体验过更好的生活。”

　　“有多好？”飞渊好奇道。

　　“嗯，不用干活，住大房子，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无忧无虑。”

　　“你说的是人过的日子吗？”

　　“哈哈哈。”苍狼被逗笑。

　　半个月后，敖鹰先去打点。

　　然后再来接飞渊走。

　　希妲有点舍不得飞渊，跟她说了些嘱咐的话。

　　“这些小东西是姨姨送给你的。”希妲把自己年轻时喜欢几样小首饰送给她，另外几样她还是要留给苍狼未来的妻子。

　　“是吃的吗？”

　　“不是，以后你也用的着。”

　　“哦，谢谢姨姨，我会想姨姨的，爹爹说有空就会带我回来看姨姨和叔叔，还有苍狼哥哥。”

　　“好啊，姨姨等着你。”

　　千雪回来了，叫苍狼去他家拿东西，苍狼去了之后顺便得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飞渊等着敖鹰来接，她有点希望爹爹可以晚点来。

　　结果她等到下午，真的还没来。

　　希妲安慰她说可以有事搁置了，晚点来。

　　飞渊坐在门口。

　　“你不说你不会哭的吗？”苍狼来了。

　　“可是，我不知道会这么难过。”飞渊低头道。

　　“那。”

　　“没关系，我可以忍住。”

　　“你别憋坏了。”

　　苍狼笑出声。

　　飞渊红着眼睛抬头，有点委屈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快点离开你家。”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不是，我只是。”

　　飞渊有点生气。

　　“嗯，其实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哦。”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讲嘛。”

　　苍狼看她心情低落，不确定她是为那件事的成分多。

　　“你爹爹来不了。”

　　飞渊震惊，以为敖鹰出事了，眼泪掉了出来。

　　“别哭，别哭。”

　　飞渊咬着唇，努力控制眼泪。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好像你爹爹做什么茶叶生意亏本了，连你哥哥都要去帮忙了，所以让你暂时留在这里。”

　　“呜呜呜啊啊。”飞渊还是哭了。

　　不为别的，就为她酝酿了一整天的心情。

　　这次，有敖鹰的相托，往后她也就住在他家了。